司夜寒一回到房間,就迅速地把門反鎖了起來,仿佛要將一切都隔在門外。


    他這樣做當然不是為了防顧晚,而恰恰是用來防自己的,盡管他知道這樣做隻是自欺欺人。


    司夜寒深知,若不采取點措施,他恐怕難以抑製住,此時內心洶湧澎湃的情感衝動。


    他害怕自己會瞬間衝出房門,對顧晚做出一些無法挽回的舉動。


    於是,他毫不猶豫地衝進浴室,甚至來不及脫下衣物,便直接打開淋浴噴頭,讓冰冷的水流衝擊著自己的身體。


    在這個狂風驟雨的傍晚,冷水也顯得格外寒冷刺骨,但即便如此,也沒能立即澆滅,他心中燃燒的熊熊欲火。


    他根本不敢停下來,隻能任由冷水一遍又一遍地,衝刷著自己的身體,試圖平息那股熾熱的欲望。


    然而,正是在這一刻,他才猛然意識到,自己對於顧晚的情感,早已超越了長輩對晚輩的關懷之情,更像是一個男人對心愛之人的強烈占有欲。


    這種情感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令他感到既陌生又震撼。


    “難道……我真的喜歡上晚晚了?”


    司夜寒喃喃自語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和困惑。


    盡管內心深處並不願輕易承認這份情感,但此時此刻,他無法否認對顧晚身體的強烈渴望。


    這種熾熱的欲望如同火焰般燃燒著,讓他感到既興奮又不安。


    突然間,一股沉重的罪惡感和羞恥感湧上心頭。


    他竟然因為喜歡上了顧晚,而覺得對不起已故的好兄弟鬆哥——顧晚的生父顧鬆。


    司夜寒不禁自責起來,他怎麽能對好兄弟的女兒產生這樣的感情呢?


    “現在該怎麽辦?要不要明天就和她離婚?”


    這個念頭在司夜寒的腦海中閃現。


    他深知,離婚或許是保護顧晚的最好方式。


    雖然他們現在隻是一對假夫妻,一年後也會分開。


    然而,如今他對顧晚已經產生了,不應有的情愫,如果再繼續下去,他擔心自己某天,真的會無法克製自己內心的衝動,甚至可能會傷害到顧晚。


    他害怕即使今天能夠控製住自己的行為,也難以保證在接下來的日子裏,自己不會對顧晚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


    那麽,他在顧晚心目中的形象,將會變得何等不堪?


    是禽獸?


    還是畜生?


    司夜寒根本不敢再往下想。


    他的內心陷入了極度的矛盾之中,一邊是對顧晚日益增長的感情,一邊是對好兄弟的愧疚和對顧晚的責任。


    在這個艱難的抉擇麵前,司夜寒感到無比痛苦和糾結。


    而此時呆立良久的顧晚一臉茫然,她完全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何事。


    她暗自揣測:


    難道是幺爸白天在公司遭受了老板的欺壓?


    要不然為何他一回家便是這種狀態?


    不僅對她不理不睬,還像個孩子耍脾氣似地,狠狠地把門摔上。


    更令她驚訝的是,向來不會反鎖房門的他,剛剛竟然破例將門反鎖上了,仿佛擔心她會對他有何不軌行為一般。


    顧晚無奈地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嘴裏嘟囔著:


    “一定是他在公司裏受了委屈。那好吧,幺爸最愛吃我做的打鹵麵了,等會兒我給他煮一碗,好讓他消消火氣。生氣入睡對身體可不好。”


    說著顧晚輕輕撫摸了一下,自己那微微作痛的手臂,然後,毅然決然的轉身出了房間,朝廚房走去。


    剛穿好浴袍從浴室出來的司夜寒,聞到一陣濃鬱的打鹵麵香氣飄進了房間裏。


    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毫不猶豫地打開房門,穿著浴袍就衝了出去。


    此時,顧晚剛剛將一碗,精心製作的打鹵麵,放在餐桌上,正準備去叫他出來吃飯。


    當她看到司夜寒突然出現時,心中不禁湧起一絲喜悅。


    然而,她還來不及高興,就發現司夜寒的臉色異常陰沉,完全沒有絲毫笑容。


    司夜寒快步走到顧晚身邊,輕輕抓住她受傷,還尚未痊愈的手臂,順勢掀起她的衣袖,仔細檢查著她的傷口。


    同時,嘴裏還不停地埋怨道:


    “誰讓你私下下廚的?醫生明明說過你不能過度勞累!”


    顧晚試圖掙脫司夜寒的手,輕聲解釋道:


    “我隻是做了一碗打鹵麵而已,並沒有真正累到啊,幺爸,你不必如此緊張的。”


    她的語氣中帶著些許委屈。


    司夜寒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激,連忙鬆開手,聲音略微低沉地說:


    “對不起,我剛剛隻是太擔心你的傷勢了。以後不要再這樣冒險了,知道嗎?”


    他的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關切和自責。


    然後接著說道:


    “你餓了如果不想點外賣,大可以和我說……”


    “和你說?”


    顧晚鑒於上次司夜寒在廚房的狼狽樣子,無情地嘲笑道:


    “你確定你做出來的東西能吃嗎?”


    司夜寒自然是知道顧晚在嘲笑他的廚藝,但還是耐心地解釋道:


    “我的意思是,我可以請個保姆來家裏給你做便是。畢竟你的手臂要是再受到二次傷害,那可能會落下病根,成為一輩子的隱患。再說你還想不想跳舞了,如果真的因為這次受傷而導致你無法繼續舞蹈事業,那到時候你後悔都來不及。”


    司夜寒之所以這麽說,並不是真的想要嚇唬顧晚,隻是希望她能夠重視自己的身體健康,不要輕易冒險。


    然而,他卻沒有意識到這些話對於顧晚來說,已經有些過分嚴重了。


    顧晚聽著司夜寒越說越離譜,心中不禁有些慌亂。


    她連忙打斷對方的話語,表示道:


    “行行行,我知道了!在手臂完全好了之前,我不去自己做飯了還不行麽?你能別再說這麽嚇人的話了麽?”


    其實,話不嚇人,司夜寒還懶得說呢。


    他隻是希望顧晚能夠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再讓他擔心罷了。


    看到顧晚如此緊張的反應,司夜寒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語氣,可能過於嚴厲了一些。


    於是,他輕輕歎了口氣,柔聲道:


    “好,我不說了。但是你一定要答應我,好好養傷,等手臂痊愈之後再考慮其他事情。”


    顧晚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感動之色。


    她知道司夜寒是關心她才會這樣說,雖然方式有些直接,但也是出於好意。


    在這一刻,顧晚突然覺得自己很幸福,有一個如此關心愛護她的人陪伴在身邊。


    或許,這場意外並不是一件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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