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薑少陽笑著說道。


    汪先生猛地一愣,錯愕地看向他,“好?”


    “對啊,汪先生要是你看不上這件東西的話,我現在就收下了。”薑少陽點了點頭說道。


    “五百萬?”


    “是的。”薑少陽再次點頭。


    汪先生心頭滿是驚疑不定,目光在薑少陽和龍老爺子的之間,極其隱晦地看了看,懷疑是不是他們做局想要刺激自己。


    “薑先生你可要想明白了,這枚玉璧並不是什麽很不得了的玉璧,確定花五百萬買下?”


    “我很確定。”薑少陽語氣很篤定的說道。“要不是汪先生你是先來這裏做客的,我一早就出價買下了。”


    “是這樣的嗎?”汪先生有些遲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枚玉璧,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這枚玉璧確實是一件好東西,雖然他剛才自行貶低,但那不過是一種最正常不過的壓價的手段而已。


    可即便如此,他也看不出來,這枚玉璧價值五百萬。


    但偏偏薑少陽毫不猶豫地肯花這麽多錢,讓他不由得再次打量起這枚玉璧來了


    薑少陽淡淡的說道:“汪先生,古玩圈有一句說起來你可能不願意聽的話,說是幾分鍾之內看不好東西,再看幾個小時,幾個月,甚至是幾年,還是看不好的。”


    “這枚玉璧你要還是不要,不如現在就給一句痛快話吧。”


    “這,”汪先生遲疑著。


    薑少陽說道:“我們等會兒還有重要的約會,麻煩你盡快吧。三分鍾,不,給你十分鍾可以嗎?”


    “薑先生,你這話未免太瞧不起我了吧?”汪先生臉色有些不好看,心頭很不爽,但表麵上還盡量保持著正常情緒,免得失態讓人笑話了。


    薑少陽嗬嗬一笑,瞥了他手指上的一枚白玉扳指說道:“能夠將鬼貨往自己身上佩戴的人,我實在是想不出這個人的鑒寶眼力能夠有多令人佩服。”


    “你說什麽?誰戴鬼貨了?!”汪先生臉色一變。


    薑少陽指了指他手指上的白玉扳指說道:“汪先生,你這枚扳指佩戴了至少有大半個月時間了吧,一點都沒有察覺出不對的地方嗎?”


    “你說我這枚白玉扳指是鬼貨?”汪先生臉色一變。“薑先生你是在開玩笑的吧?”


    “是不是開玩笑,你不如拿一盆清水過來洗一洗就知道了。”薑少陽笑著說道:“要是你鼻子足夠敏銳的話,想必現在也能夠嗅得到一點點的土腥味。”


    “沒有任何你說的那種土腥味。”汪先生抬起手嗅了嗅,冷著臉說道。


    薑少陽說道:“所以我說,麻煩你去打一盆水來吧。”


    “好,薑先生,我倒是要看看你的眼力好不好!”汪先生立即起身,朝著龍老爺子說道:“老爺子,我能在你這裏打一盆清水吧。”


    “請便。”龍老爺子點了點頭,他也很好奇,薑少陽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


    “謝謝老爺子。”


    “別客氣。”


    “薑先生,請稍等片刻。”汪先生瞥了一眼薑少陽,旋即便朝著洗手間走去。


    米雪兒低聲問道:“薑少陽,什麽是鬼貨啊?”


    “這個是行內的術語,你也可以稱之為黑話。”薑少陽笑了一下,然後給她解釋道:“意思很簡單,就是地下麵的東西。”


    “準確地來說,是陪葬品,又可以稱之為冥器之類。”


    “陪葬品!?”米雪兒的臉色立即變了,有些害怕的說道:“這種東西怎麽會有人佩戴?”


    “所以說嘛,凡是把這種東西戴在自己身上的人,都不算什麽內行的。”薑少陽笑著說道。


    但是一些外行人,尤其是一些剛剛接觸古玩圈的新人,往往會被人忽悠說這個是好東西。事實上不健康,也為行家所瞧不起。


    想想也是,十幾二十年的舊書都要酒精殺毒,甚至還有除塵手段的,才好進行二次銷售,免得上麵太多的細菌,讀書人看書的時候,摸了一下眼睛,摳了一下鼻子,那好家夥,不出事情才怪。


    何況是埋在地下幾十米深,暗無天日,時隔上百年,乃至上千年的陪葬品了,那上麵的細菌和病毒,可以說是致命級別的。


    一般人要是沾染上了,不死也得脫一層皮。


    知道了這些,有誰敢戴這個東西啊!


    米雪兒說道:“這樣的東西居然也有市場。”


    “畢竟陪葬品也能算是古董,當然也是有市場的。”薑少陽看著她說道:“不過區別就在於,有些人拿來收藏,有些人不懂行,直接佩戴到了自己身上,那就要倒大黴的。”


    “隻是收藏就沒事?”米雪兒問道。


    薑少陽說道:“一般情況下不會有什麽事情,看前看後殺菌洗手。或者有條件的話,直接將古董上的細菌和病毒殺滅,再拿出來佩戴也可以。”


    “不過盡量還是別佩戴的好,因為就算是現代科技技術,要不能保證百分百殺滅所有類型的細菌和病毒。這些東西不知道沉澱了多少年,誰能判斷沒有一些殺滅不了的細菌和病毒呢?”


    “說的也是。”米雪兒點了點頭。


    經過薑少陽這麽一番解釋,她算是徹底明白了,為什麽古玩圈的內行人,瞧不起佩戴冥器的人了。


    也明白了什麽薑少陽之前那麽一說,汪先生的反應就會那麽的大。


    龍老爺子對此不關心,隻是問道:“薑先生,我這枚玉璧,當真價值這麽高,足足五百萬?”


    “這位王先生肯定會買的。”薑少陽笑道。


    “真要是以這個價格成交了的話,我分你一半利潤。”


    “那我謝謝老爺子你了。”薑少陽笑著說道。


    龍老爺子笑嗬嗬地靠在座椅上,心裏頭隱隱有些期盼。


    過了一會兒,汪先生端著一盆清水走了過來,盯著薑少陽說道:“薑先生,你說的一盆水來了。”


    “可你又打算怎麽證明,我的這枚白玉扳指是冥器呢?”


    “很簡單,你先把水盆放下來。”薑少陽說道。


    汪先生將水盆放下,“然後呢?”


    “把你的手指上的白玉扳指摘下來。”


    “之後呢?”


    “丟進水盆裏。”薑少陽微笑道。


    “……”


    汪先生覺得他這是在和一個智障說話,就這麽一件簡單的事情,需要分這麽多步驟說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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