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國才最後是狼狽地一瘸一拐走回家的。


    在保姆聽到敲門聲開門時,看到這副慘烈樣子的薑國才,還以為是什麽發瘋的流浪漢要入室搶劫,差點抄起掃帚要趕人了。


    “是我,是我!”薑國才憤怒的聲音都沙啞了,“眼睛長來幹什麽的?”


    保姆聽到熟悉的聲音,仔細辨認了這鼻青臉腫的“流浪漢”一番才試探詢問:


    “您是先生?”


    “不是我還能有誰?”薑國才道。


    “您怎麽弄成這……這樣了?!”


    保姆被嚇得不輕,手忙腳亂的不知道先做什麽。


    最終,她選擇對在屋裏做麵膜的衛紅珍喊話:“太太,先生回來了……先生帶著傷回來了!”


    沙發上,衛紅珍又在敷著麵膜,還拿著精致的小杯子在喝咖啡。


    她抿了一口……那味道,簡直比她以前喝的中藥還覺得難喝。


    但礙於喝咖啡這種洋玩意兒顯得高級,她還是忍了忍苦澀的味道,又抿了一口。


    這時,她聽到門口保姆的聲音,嫌棄地把嘴裏的一小口咖啡直接吐到了垃圾桶裏,嘴裏還抱怨著:


    “外國人都有病嗎?愛喝這種鬼東西!”


    “太太……太太……”保姆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是真的有些六神無主,見衛紅珍沒有回答她,繼續又喊了兩聲。


    “我聽到了,來了!”衛紅珍不耐煩地道。


    不就是是薑國才那老東西受傷了嘛!


    又不是要死了!


    衛紅珍在心裏嘀咕著,然後她並沒有第一時間去門口,而是準備是先去洗手間把臉上的麵膜洗幹淨再說。


    等衛紅珍洗幹淨臉從洗手間出來時,保姆已經把薑國才攙扶進屋裏,現在正坐在沙發上衛紅珍剛剛坐的那個位置。


    薑國才原本遇到搶劫這糟心事就很是憋屈,正愁沒地方發泄呢!


    現在衛紅珍這慢慢吞吞的速度讓他頓時急火攻心,找準點想要發泄一通。


    可就在他準備拍桌而起大罵一通的時候,衛紅珍瞬間撲進了他懷裏,然後尖叫地驚呼:


    “國才,你這是怎麽回事呀?誰打的呀!看的我好心疼呀!


    嗚嗚嗚……真的是打在你身痛在我心!讓我看看,你身上有多少傷口……嗚嗚嗚……”


    一股氣都提上來的薑國才頓時啞火了。


    他聽著衛紅珍心疼的哭聲,心裏的憤怒少了不少,委屈感卻在不斷增加。


    “媽的,老子今兒早上從夜總會出來遇到一夥搶錢的……”薑國才抱怨的口吻開始講述自己早上的經曆。


    衛紅珍那情緒價值也是給的很足的,薑國才講的時候她聽得特別認真,薑國才需要她有所反應的時候,她每個反應都做的很讓他滿意。


    “那些搶劫犯真的是太囂張了。”


    “我看新聞,前兩天還有一個戴金耳環出門的女人,一飛車黨搶劫犯搶金耳環,直接把她耳朵都撕裂了!”


    “新聞上還說有幾個搶劫犯見一小姑娘戴名牌表偷偷給綁上了麵包車,後來小姑娘就這麽失蹤了……”


    衛紅珍講了幾個在新聞上看到的悲慘案例,隨後繼續深情地道:


    “國才,還好你全須全尾地回來了,不然你讓我怎麽活呀!”


    原本都覺得自己被搶了還被揍了一頓很慘的薑國才,這聽了衛紅珍轉述的案例頓時心有餘悸。


    “不行!那該死的搶劫犯!大哥大可是我高價買來的,還有我那才從銀行取的錢!我不能放過他們!”薑國才下定決心道,“我要去報警!”


    衛紅珍思考兩秒後趕忙阻止:“國才,你是瘋了嗎?!”


    “我去報警還有錯?!”薑國才憤怒。


    “我聽說之前薑小茹就因為帶了什麽混社會的人回家,廠子就被亂七八糟的人給洗劫了!


    咱們家現在家底比以前更厚了,要是再遇上洗劫的,那可怎麽辦呦?”


    衛紅珍阻止薑國才自然不是擔心洗劫的事情。


    畢竟薑國才的一百萬已經被她偷偷摸摸掏的差不多了。


    薑家真的要被洗劫,也跟她沒什麽關係了。


    而她在乎的關鍵是薑國才跟薑黛出去,第二天早上就遇到了這種事情,她很懷疑這事兒是薑黛找人幹的。


    畢竟太過於巧合了。


    如今她跟薑黛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自然是要幫薑黛遮掩一下的。


    此時,原本還一時衝動的薑國才聽到洗劫的事情也冷靜下來了。


    他此時看著不管不顧的,但本質性格還是很慫的。


    “國才,那些在外麵混的人最容易報複人了,咱現在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別因為這些蟑螂害的損失更大!”


    衛紅珍再次說服他,而後更是轉移話題:


    “瞧你這傷的真重,先別管其他的,我們趕去醫院看看,要是真傷到了身體我好心疼呀……”


    在衛紅珍的安撫下,薑國才黑著臉配合地去了醫院。


    而他從內到外檢查也隻有皮外傷,就是傷的地方都是很疼的位置而已。


    “醫生,真的沒問題嗎?我瞧著我家男人看著狀況很不好。您要不再多檢查一下?”


    衛紅珍瞧著薑國才虛弱的半死不活的樣子,極為關切地詢問著。


    醫生道:“該拍的片都拍了,並沒有什麽內傷。


    不過據總體的檢查來看,除了這些外傷,患者腎看著很不健康。建議好好調理比較好。


    尤其是長期吃那種藥就會造成身體越來越虛,從而在影響身體健康。”


    這是外科診室,不少患者帶著傷口不合規矩地在診室裏麵排隊。


    原本就已經鬱悶的生無可戀的薑國才聽到這建議,感受這診室裏各種異常的目光頓時麵子下不來。


    他異常地激動地反駁道:“你說誰腎不好,簡直是胡說八道。”


    醫生原本想解釋一下薑國才現在因為一些皮外傷過於虛弱的原因是因為身體本來就很虛,要從關鍵方向入手幫助健康。


    結果,言辭傷到了薑國才的自尊心,他現在倒是有精神了。


    結果卻一個勁地鬧騰著要投訴。


    甚至嚷嚷著自己多有身份,在國家單位都被奉上座上賓,在這小破醫院,絕對一句話都能讓醫生滾出這個醫院。


    別說,就衛紅珍現在都嫌棄他嫌棄的要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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