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放學我去奶茶店,都能發現他坐在角落裏。明明不喜歡喝奶茶,可一旦發現我看過來,就會立刻裝作點單的模樣跟服務員說話來掩飾尷尬。”


    宋可沁仿佛在回憶什麽,嘴角都帶上了甜蜜的笑意:“其實我就去過幾次學校的圖書館,他卻為了能跟我偶遇而頻繁待在閱讀室裏,不知去了多少次,同學們都知道這件事。”


    “還有我習慣放學後留在學校的琴房練琴到很晚,但每次出來都會發現他沒走。我們會默契地走一段路到學校門口,然後我上車,他離開。”


    “你知道淮翊哥哥他有多可憐嗎?隻有我知道他的那些往事,所以我們之間的關係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介入的。”她看似好心地勸道,目光卻帶著高高在上的憐憫,“而且現在我爸媽已經同意了我們的事,我和淮翊哥哥馬上就能把誤會解除了,要是鬱小姐您還有點自知之明,那就趕快離開吧。”


    餘希受不了地翻個白眼:“救命,我要吐了。不過是仗著在宋家早早認識而已,至於這麽優越感十足嗎?說來說去,他們其實根本就沒什麽正經交際,全都是她一人在自我陶醉唄,究竟是不是她想的那樣還兩說呢。”


    其他人也頓時恍然:“我就說哪裏不對勁,還險些信了。我靠,不愧是宋公主,這張嘴可真會說啊,難怪當初能害得那家人老慘了。”


    “真是聽得我火都上來了。就算曾經他們真有過什麽,但顯然也沒真的在一起啊,怎麽現在搞得好像棠姐是插足小三似的?明明盛總表現得很明顯,隻在乎我棠姐好吧。”


    “居然敢把盛總說得這麽卑微可憐,好像真對她求而不得,還為了她做過那麽多事似的。不是我說,就憑這話,她到底怎麽有臉認為棠姐是綠茶婊的??”


    “可惡手癢癢,好想上去扇她兩巴掌!”


    戚蘊:“棠棠沒讓動,你們當自己是掛件就行,少插話。況且——”


    她露出深思的神情:宋可沁這話裏的軌跡,怎麽這麽熟悉?


    似是想到什麽,戚蘊眸色閃了閃,突然偏頭問道:“你們記不記得,棠棠曾經有一段時間在奶茶店兼過職?”


    餘希想也不想便回答:“當然記得啦,棠姐那會兒可慘了,為了她奶奶在外麵不知找了多少兼職。我們後來不是還偷偷幫忙,讓棠姐去當了學校的圖書管理員嘛,起碼能清閑一些。”


    戚蘊:“……而且我記得,自從棠棠當管理員後,都會很晚才離校對吧?”


    餘希:“是啊,所以我們那段時間不都是放學後去圖書館集合,還一起幫她早點結束工作嘛?”


    說到這個,其他人紛紛露出痛苦的表情:“別說了,當年給棠姐整理書架,還得被她揪著挨個提問複習,導致知識以一種極其卑鄙的方式強行流進了我的腦子裏!”


    戚蘊沒吭聲。


    餘希扭過頭:“怎麽突然說起這個,是想到什麽了嗎?”


    戚蘊:“。”


    似是發現了什麽,她神情愈發古怪,最後還是搖搖頭:“沒什麽,就是突然想起來當年的一些事了。”


    而此時,麵對宋可沁的“善意相勸”,鬱棠倒也不生氣。


    誰還沒個過去呢?隻要她知道,盛淮翊現在在意的確實是她不就行了。


    於是她哦了一聲,慢吞吞地總結道:“所以,宋小姐說這麽多,想表達的意思是,你知道盛淮翊有多可憐,並且就一直看著他這麽可憐,什麽都沒做過。”


    “甚至——”


    她笑容滿含真誠,看著眼睛瞪大的宋可沁,好奇地求證道:“連放學一起默契地走到學校門口時,都舍不得邀請他上車送他一程,就看著他孤零零離開,是這樣嗎?”


    宋可沁:“……”


    她的笑容突然就僵住了。


    “那你們這關係還挺抽象柏拉圖的哈,確實不像是我能介入和理解的,屬實是一場讓人看不懂的‘苦情啞劇’了。”鬱棠懂了,頓時滿含憐憫地回看,“這很難評,隻能說尊重祝福吧。”


    宋可沁:“……”


    鬱棠——!!


    聽著周圍的嗤笑聲,她頓覺難堪,臉色漲得通紅,嘴張張合合,愣是不知該如何反駁,最後竟被氣到眼前發黑,胸口都疼了起來。


    就在這時,她突然聽到戚蘊淡淡的聲音:“抱歉宋小姐,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們不顧戚家顏麵險些破壞了我的生日宴,我看在宋家的麵子上,暫且對你們的不當行為不予計較。但既然你們之前已經選擇離開,就請不要再逗留在這裏。”


    戚蘊神色冷淡,目光如炬地盯著她,一字一頓地警告道:“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還望宋小姐好自為之,別逼我采取強硬手段。”


    眼見著附近保鏢已經趕過來,宋可沁的臉色頓時青一陣紅一陣。她在宋家受寵這麽多年,什麽時候經受過這種屈辱?先是鬱棠後是戚蘊,竟是真的一點麵子都沒給她,不愧是一丘之貉!


    她恨恨地一咬牙:“好,很好!你們給我等著!”


    “好的呢,我們等著。”鬱棠好心提醒,“不過在此之前,你們別忘了把鬱梓舒領走哈。”


    宋可沁轉身的背影一個踉蹌,憤怒地回頭狠狠瞪了她們一眼,咬咬牙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隻是示意金悅茹她們去拉鬱梓舒,然後便真的一起離開了。


    鬱棠與戚蘊他們對視一眼,頓時笑作一團,仿佛回到了當年身為“惡霸團”的時光。


    按照原先就定好的計劃,他們拋棄了宴會廳裏的眾人,在湖邊偷偷摸摸地開起了烤肉party。談到以前趣事時,大家又紛紛舉杯,齊聲祝戚蘊生日快樂,歡聲笑語好不熱鬧。


    於是等到盛淮翊在宴會廳裏左等右等,也沒等到人回來,終於按耐不住出來尋找時,看見的便是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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