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畢竟我是你的戀人
刺激！陰鷙病嬌反派被她狠狠拿捏 作者：荔晚枝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盛淮翊低沉沙啞的笑聲在耳畔響起，耳垂仿佛沾染上他灼熱的氣息而變得灼燙。無數不可描述的畫麵突然從腦海裏浮現，鬱棠瞬間臉色通紅，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突然從他的腿上跳了下去，捂著灼燙的臉瞪他。
盛淮翊這次沒有阻攔，好整以暇地對上她警惕的眸光：“不是棠棠好奇想看的嗎？怎麽我現在主動回答，你卻不好奇了？”
鬱棠：“變態！！”
經過這個小插曲，車內原本凍結的氣氛終於消散。盛淮翊看著扭過頭故作淡定看著車窗外，實則耳垂依舊通紅的女孩子，沒忍住心裏的欣悅，又無聲低低笑了下。
之前縈繞在他心頭的那個問題依舊沒有得到解決，然而此時氣氛如此之好，他實在不想打破這份美好，也因為黎家人帶來的無形威脅，讓他逃避般地不敢詢問。
但之前那些慌亂不安的想法，似乎都被鬱棠這番主動的舉動所安撫下來。
棠棠果然也是在意、喜歡他的。
就像鬱棠曾經將奶奶的遺物交到他手裏，這一次她又主動交上了自己的軟肋。而且她還答應，即使真的是黎家的女兒，也不會離開他們的家。
甚至在他麵前，也在疑似她父母的麵前，終於給了他一個正式的身份，如此他們就是真正的男女朋友了。
盛淮翊一時間竟然覺得幸福地有些不真實。
但即使是騙他哄他的，他這一刻依舊願意相信，享受這片刻的幸福，直到幻想破碎的那一天。
——他會將逃走的她抓回來，讓她繼續實現她許給自己的這個夢。
他甚至不會對黎家做什麽，隻會利用黎家人是棠棠的軟肋，一次再一次地將她帶回來。永遠、永遠、永遠無法逃脫。
盛淮翊表麵帶著溫和平靜的笑意，抬手輕輕摩挲著鬱棠柔軟的耳垂，心裏卻轉動著如此陰暗的念頭。
畢竟他是陰溝的老鼠啊，這般卑劣的性格永遠也無法改變。但他會隱藏得很好，絕對不會被鬱棠發現，這樣他也可以一直是一個站在陽光下的人。
……
黎家的行動極為迅速，第二天便聯絡了鬱棠，鑒定結果已然出爐。鬱棠確實是黎清胥夫妻的女兒，那個因他們的疏忽而一直流落在外的女兒。
為了確保準確性，讓鬱棠能夠深信不疑，他們特意找了不同的醫院進行鑒定，最終結果完全一致——“兩人親緣關係概率為99.999%”。
看著許舒韻發來的那幾張鑒定圖片，鬱棠雖說早有心理準備，但在真正確認的這一刻，心情依舊有著微妙的複雜。
就這麽……確認了？預知夢果然是真的，自己真的是黎家的女兒？明明早就有所察覺，可為何此刻依舊感覺如此不真實？
鬱棠的腦海中一瞬間閃過無數念頭，卻又都難以抓住。還沒等她深入細究，那邊就迫不及待地打來了電話：“棠棠，我們現在可以去接你嗎？”
鬱棠：“。”
她遲疑了一下：“是不是太著急了，我還沒……”
“抱歉，棠棠，是我考慮不周。但媽媽……我，我們真的都非常期待你回來。”許舒韻激動的聲音中甚至帶著些許顫抖的哽咽，“自從發現那件事之後，隻要一想到我的孩子還在外麵吃苦，我就無法忍受。尤其是在終於發現你之後，我就忍不住去想象你以前的生活環境是怎樣的。但你的資料被保護得很好，我們無從下手，還是黎苓給我們提供了線索……”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但那也僅僅隻能知道你大概的生活環境，無法真正了解你都經曆過什麽。我每天都在想，如果當初不是我們粗心大意，如果不是因為我們的疏忽，如果我們能早點發現並找到你，將你接回來……你也許……”
許舒韻明顯已經說不下去了，又不願意讓鬱棠發現自己在哭泣，於是突然將話筒拿遠了一些。
自從得知真正的女兒流落在外、下落不明後，她就整宿整宿地輾轉難眠，腦海中不斷地浮現出各種畫麵，無法想象自己的女兒究竟身在何處。她擔心女兒沒有父母的照料，會不會流落到了孤兒院，又或者……是否還好好地活在這個世上。
隻要一想到那個令人無法接受的可能性，許舒韻就痛苦得幾乎要發瘋。黎清胥看似平靜，實則內心也備受煎熬，原本不愛抽煙的他，如今一天下來沉默地不知要點燃多少根煙，不知情的孩子們還以為是黎家要破產了，所以他才如此愁眉不展。
這幾年他們從未放棄過追尋孩子的腳步，一直苦苦尋覓，直到終於看到了一絲曙光。
盛淮翊將鬱棠的資料封鎖得嚴嚴實實，他們根本無從下手。還是黎苓提議讓他們去找她的朋友戚蘊以及餘希等人。
然而鬱棠的那些朋友們，一聽他們試探地提到鬱棠，就立刻警惕地打哈哈轉移話題，假裝什麽都沒聽懂。
看似傻乎乎的他們，實則一個個嘴都特別嚴實，即使是和已經跟他們關係處得不錯的黎苓也铩羽而歸。
那時他們不敢輕舉妄動，就沒有再追問下去，但也知道了他們和鬱棠是高中時期的好友。於是順著那所高中繼續查下去，他們才終於有了線索。
但許舒韻沒敢問，為什麽棠棠在被收養後是跟著奶奶生活，為什麽是以優秀特招生的身份被招進私立中學，為什麽那個學校圖書館管理員的記錄中有她的名字，她又是因為什麽才需要兼職……甚至為什麽會突然逃離鬱家進入娛樂圈。
戚蘊和餘希她們曾在那個階段，請求家裏找到最好的醫生，去一所普通醫院治療一位老人家。
而那所醫院記得很清楚，是一位在這方麵很有名的專家主動提出要免費治療，並且要跟病人家屬說，專家是正好被請來這裏坐診，病人引起了這位專家的同情所以願意免費治療。
而那位重病卻隻有孫女忙前忙後照料的老人家，正是鬱棠的奶奶。
光是想想那場景，許舒韻就心疼得無法自已，心都要揪在一起了。哪裏還需要再進行猜測，她隻迫不及待地想要將鬱棠接回家，將所有的愛與補償都給予她。
黎清胥接過電話，平和的聲音讓人的心情似乎也平穩了下來：“抱歉，棠棠，確實是我們太著急了。等你接受這個消息後我們可以再聊，不過請你一定要回複我們好嗎？”
他的聲音溫和鄭重，語氣裏卻帶著令人心酸的不安和期待，甚至可以稱得上卑微。
鬱棠抿了抿唇，略一遲疑就險些要答應見麵，但扭頭就看見不知何時已經坐在沙發上的盛淮翊。他雖然什麽都沒說，卻黑眸幽幽地盯著自己，明顯也是在等著她回話。
那副家裏黏人的大貓生怕被拋棄，所以虎視眈眈地盯梢的模樣又來了，甚至還莫名透著點不滿又可憐巴巴的意思。
鬱棠：“。”
剛才的那點複雜情緒莫名消失了，隻覺得這一幕既滑稽又好氣，怎麽兩邊的男人都這麽會懂退讓裝可憐啊！
一時間手有點癢，她先順手撓了下男人的下巴，而後在他驟然幽深的注視中，視而不見地鄭重回答黎清胥：“好的，等我再想一想，會盡快回複你們的。”
“那就好，我們就放心了。”
黎清胥如釋重負的聲音傳來，似是終於能鬆一口氣，溫柔地喚道：“謝謝棠棠。”
鬱棠眸光閃爍著，緩慢地嗯了一聲。本來想等對方先掛斷電話，但那邊卻一直沒有動靜，隻有夫妻兩人的呼吸聲靜靜傳了過來。
意識到他們應該是想等自己先掛斷電話，她遲疑了下：“那，我先掛了，再見。”
那邊果然傳來溫柔的笑聲：“好的，再見棠棠。”
鬱棠掛斷電話，又重新看向盛淮翊，瞬間就被他捏住了手指。這次不需要她再說什麽，就聽男人聲音溫和地問道：“棠棠現在是怎麽想的？”
沒想到他此刻的情緒如此穩定，反倒讓原本想安慰他的鬱棠怔了一下。
她緩緩“唔”了一聲：“怎麽想的……就那樣唄，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但應該沒那麽抗拒了吧。倒是你，我還以為你會緊張呢。”
鬱棠笑眯眯地調侃他，盛淮翊隻是笑了笑，又揉了下她的腦袋：“我不重要，當然還是你的心情和想法更重要。如果你想去黎家就去，如果不想就讓我拒絕。”
他聲音溫柔又透著強調：“畢竟我是你的戀人，為你出麵是應該的。”
鬱棠輕輕眨眼，突然明白過來怎麽回事，沒忍住噗嗤笑出聲來。
真沒想到，僅僅隻是承認了他的身份，竟然會給這個男人帶來如此巨大的安全感啊。他居然都能主動退讓，大方地讓她離開了，雖然用詞依舊是“去黎家”而不是“回黎家”，依舊暗藏著占有欲的小心思就是了。
她唇角高高翹起，故意詢問：“那我現在就打電話過去，商量我們見麵時間？”
盛淮翊：“……”
他捏緊她的手指，慢條斯理地道：“如果棠棠想清楚的話，那就打電話吧。”
……他居然真的想開了？
鬱棠忍不住狐疑地打量著他的臉色，可依舊沒有發現任何情緒的變化，這反而讓她有點失望。
其實鬱棠還真的很喜歡他因為自己而患得患失的模樣，正因為他總是表現出運籌帷幄、慢條斯理的樣子，才更想讓人撕下他溫和克製的假麵，看見類似昨天那種失控淪陷的表情。
對她來說，那簡直就像是興奮劑，心裏都不由跟著蠢蠢欲動起來。
早知道就不應該這麽早坦白了……鬱棠有些遺憾，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不坦白，能不能接到黎家的電話可能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這麽一想，鬱棠的腦海裏突然浮現出地下室的金色牢籠，頓時一個激靈，連忙搖了搖頭，還是現在這樣就好。
都認識這麽久了，他們實在沒必要再折騰，嗯，就是這樣！
“隻要棠棠是真的想清楚了，沒必要跟我賭氣。” 盛淮翊低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棠棠是真的做好準備見他們了嗎？”
鬱棠收斂了剛才亂七八糟的念頭，又輕輕眨了下眼，誠實地道：“其實也還好啦，畢竟他們之中我都見得差不多了，就是可能身份突然轉換，會有點不適應吧。”
許舒韻的那番話，在她心裏還是很受觸動的。她能聽出黎父黎母是真心的，他們並不是故意丟下她，況且黎家人之間的那份護短親情她也是見過的，能為了黎荗而要將金家整垮，在原書的劇情裏也是因為黎二姐被男主報複，才一個一個都跟男主對上成為反派的。
他們跟自私自利的鬱家人不同，鬱棠覺得自己應該還是有那麽點勇氣，再試一次的。
“反正……” 鬱棠抬眸看著盛淮翊，純澈漂亮的杏眸裏閃爍著星光般的笑意，“就算讓我失望了，也有你在我身邊陪著我，等著我的，對吧？”
盛淮翊喉結滾了滾，突然低頭，在她的眼睛上落下一個溫柔的吻，鄭重地應下：“對，我不會讓棠棠你失望的。”
他是那麽貪婪地渴望著鬱棠的愛與陪伴，卻又害怕這一切隻是一場短暫的美夢。既覺得自己配不上鬱棠，可又無法控製自己的占有欲。
而現在，鬱棠像是發現了他依舊隱藏在心底的不安般，再次用信賴填平了他內心的空洞，給予了陪伴不會離開的承諾。
那他又怎麽可能，怎麽舍得讓她賭輸呢？
鬱棠順勢身體前傾，摟住男人的腰，將臉埋在他寬闊的胸膛裏。鼻尖能嗅到他身上特有的烏木沉香，好聞又充滿了安全感。
她悄悄揚起唇角，心裏一甜。自己沒說的是，其實正因為有盛淮翊在，所以才給了她願意踏出一步的勇氣，讓她有足夠的底氣能夠接受未來可能會承受的傷害與失敗。
那麽，再等一會兒就回給他們電話吧。
明天應該是個好天氣，正適合見麵。
盛淮翊這次沒有阻攔，好整以暇地對上她警惕的眸光：“不是棠棠好奇想看的嗎？怎麽我現在主動回答，你卻不好奇了？”
鬱棠：“變態！！”
經過這個小插曲，車內原本凍結的氣氛終於消散。盛淮翊看著扭過頭故作淡定看著車窗外，實則耳垂依舊通紅的女孩子，沒忍住心裏的欣悅，又無聲低低笑了下。
之前縈繞在他心頭的那個問題依舊沒有得到解決，然而此時氣氛如此之好，他實在不想打破這份美好，也因為黎家人帶來的無形威脅，讓他逃避般地不敢詢問。
但之前那些慌亂不安的想法，似乎都被鬱棠這番主動的舉動所安撫下來。
棠棠果然也是在意、喜歡他的。
就像鬱棠曾經將奶奶的遺物交到他手裏，這一次她又主動交上了自己的軟肋。而且她還答應，即使真的是黎家的女兒，也不會離開他們的家。
甚至在他麵前，也在疑似她父母的麵前，終於給了他一個正式的身份，如此他們就是真正的男女朋友了。
盛淮翊一時間竟然覺得幸福地有些不真實。
但即使是騙他哄他的，他這一刻依舊願意相信，享受這片刻的幸福，直到幻想破碎的那一天。
——他會將逃走的她抓回來，讓她繼續實現她許給自己的這個夢。
他甚至不會對黎家做什麽，隻會利用黎家人是棠棠的軟肋，一次再一次地將她帶回來。永遠、永遠、永遠無法逃脫。
盛淮翊表麵帶著溫和平靜的笑意，抬手輕輕摩挲著鬱棠柔軟的耳垂，心裏卻轉動著如此陰暗的念頭。
畢竟他是陰溝的老鼠啊，這般卑劣的性格永遠也無法改變。但他會隱藏得很好，絕對不會被鬱棠發現，這樣他也可以一直是一個站在陽光下的人。
……
黎家的行動極為迅速，第二天便聯絡了鬱棠，鑒定結果已然出爐。鬱棠確實是黎清胥夫妻的女兒，那個因他們的疏忽而一直流落在外的女兒。
為了確保準確性，讓鬱棠能夠深信不疑，他們特意找了不同的醫院進行鑒定，最終結果完全一致——“兩人親緣關係概率為99.999%”。
看著許舒韻發來的那幾張鑒定圖片，鬱棠雖說早有心理準備，但在真正確認的這一刻，心情依舊有著微妙的複雜。
就這麽……確認了？預知夢果然是真的，自己真的是黎家的女兒？明明早就有所察覺，可為何此刻依舊感覺如此不真實？
鬱棠的腦海中一瞬間閃過無數念頭，卻又都難以抓住。還沒等她深入細究，那邊就迫不及待地打來了電話：“棠棠，我們現在可以去接你嗎？”
鬱棠：“。”
她遲疑了一下：“是不是太著急了，我還沒……”
“抱歉，棠棠，是我考慮不周。但媽媽……我，我們真的都非常期待你回來。”許舒韻激動的聲音中甚至帶著些許顫抖的哽咽，“自從發現那件事之後，隻要一想到我的孩子還在外麵吃苦，我就無法忍受。尤其是在終於發現你之後，我就忍不住去想象你以前的生活環境是怎樣的。但你的資料被保護得很好，我們無從下手，還是黎苓給我們提供了線索……”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但那也僅僅隻能知道你大概的生活環境，無法真正了解你都經曆過什麽。我每天都在想，如果當初不是我們粗心大意，如果不是因為我們的疏忽，如果我們能早點發現並找到你，將你接回來……你也許……”
許舒韻明顯已經說不下去了，又不願意讓鬱棠發現自己在哭泣，於是突然將話筒拿遠了一些。
自從得知真正的女兒流落在外、下落不明後，她就整宿整宿地輾轉難眠，腦海中不斷地浮現出各種畫麵，無法想象自己的女兒究竟身在何處。她擔心女兒沒有父母的照料，會不會流落到了孤兒院，又或者……是否還好好地活在這個世上。
隻要一想到那個令人無法接受的可能性，許舒韻就痛苦得幾乎要發瘋。黎清胥看似平靜，實則內心也備受煎熬，原本不愛抽煙的他，如今一天下來沉默地不知要點燃多少根煙，不知情的孩子們還以為是黎家要破產了，所以他才如此愁眉不展。
這幾年他們從未放棄過追尋孩子的腳步，一直苦苦尋覓，直到終於看到了一絲曙光。
盛淮翊將鬱棠的資料封鎖得嚴嚴實實，他們根本無從下手。還是黎苓提議讓他們去找她的朋友戚蘊以及餘希等人。
然而鬱棠的那些朋友們，一聽他們試探地提到鬱棠，就立刻警惕地打哈哈轉移話題，假裝什麽都沒聽懂。
看似傻乎乎的他們，實則一個個嘴都特別嚴實，即使是和已經跟他們關係處得不錯的黎苓也铩羽而歸。
那時他們不敢輕舉妄動，就沒有再追問下去，但也知道了他們和鬱棠是高中時期的好友。於是順著那所高中繼續查下去，他們才終於有了線索。
但許舒韻沒敢問，為什麽棠棠在被收養後是跟著奶奶生活，為什麽是以優秀特招生的身份被招進私立中學，為什麽那個學校圖書館管理員的記錄中有她的名字，她又是因為什麽才需要兼職……甚至為什麽會突然逃離鬱家進入娛樂圈。
戚蘊和餘希她們曾在那個階段，請求家裏找到最好的醫生，去一所普通醫院治療一位老人家。
而那所醫院記得很清楚，是一位在這方麵很有名的專家主動提出要免費治療，並且要跟病人家屬說，專家是正好被請來這裏坐診，病人引起了這位專家的同情所以願意免費治療。
而那位重病卻隻有孫女忙前忙後照料的老人家，正是鬱棠的奶奶。
光是想想那場景，許舒韻就心疼得無法自已，心都要揪在一起了。哪裏還需要再進行猜測，她隻迫不及待地想要將鬱棠接回家，將所有的愛與補償都給予她。
黎清胥接過電話，平和的聲音讓人的心情似乎也平穩了下來：“抱歉，棠棠，確實是我們太著急了。等你接受這個消息後我們可以再聊，不過請你一定要回複我們好嗎？”
他的聲音溫和鄭重，語氣裏卻帶著令人心酸的不安和期待，甚至可以稱得上卑微。
鬱棠抿了抿唇，略一遲疑就險些要答應見麵，但扭頭就看見不知何時已經坐在沙發上的盛淮翊。他雖然什麽都沒說，卻黑眸幽幽地盯著自己，明顯也是在等著她回話。
那副家裏黏人的大貓生怕被拋棄，所以虎視眈眈地盯梢的模樣又來了，甚至還莫名透著點不滿又可憐巴巴的意思。
鬱棠：“。”
剛才的那點複雜情緒莫名消失了，隻覺得這一幕既滑稽又好氣，怎麽兩邊的男人都這麽會懂退讓裝可憐啊！
一時間手有點癢，她先順手撓了下男人的下巴，而後在他驟然幽深的注視中，視而不見地鄭重回答黎清胥：“好的，等我再想一想，會盡快回複你們的。”
“那就好，我們就放心了。”
黎清胥如釋重負的聲音傳來，似是終於能鬆一口氣，溫柔地喚道：“謝謝棠棠。”
鬱棠眸光閃爍著，緩慢地嗯了一聲。本來想等對方先掛斷電話，但那邊卻一直沒有動靜，隻有夫妻兩人的呼吸聲靜靜傳了過來。
意識到他們應該是想等自己先掛斷電話，她遲疑了下：“那，我先掛了，再見。”
那邊果然傳來溫柔的笑聲：“好的，再見棠棠。”
鬱棠掛斷電話，又重新看向盛淮翊，瞬間就被他捏住了手指。這次不需要她再說什麽，就聽男人聲音溫和地問道：“棠棠現在是怎麽想的？”
沒想到他此刻的情緒如此穩定，反倒讓原本想安慰他的鬱棠怔了一下。
她緩緩“唔”了一聲：“怎麽想的……就那樣唄，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但應該沒那麽抗拒了吧。倒是你，我還以為你會緊張呢。”
鬱棠笑眯眯地調侃他，盛淮翊隻是笑了笑，又揉了下她的腦袋：“我不重要，當然還是你的心情和想法更重要。如果你想去黎家就去，如果不想就讓我拒絕。”
他聲音溫柔又透著強調：“畢竟我是你的戀人，為你出麵是應該的。”
鬱棠輕輕眨眼，突然明白過來怎麽回事，沒忍住噗嗤笑出聲來。
真沒想到，僅僅隻是承認了他的身份，竟然會給這個男人帶來如此巨大的安全感啊。他居然都能主動退讓，大方地讓她離開了，雖然用詞依舊是“去黎家”而不是“回黎家”，依舊暗藏著占有欲的小心思就是了。
她唇角高高翹起，故意詢問：“那我現在就打電話過去，商量我們見麵時間？”
盛淮翊：“……”
他捏緊她的手指，慢條斯理地道：“如果棠棠想清楚的話，那就打電話吧。”
……他居然真的想開了？
鬱棠忍不住狐疑地打量著他的臉色，可依舊沒有發現任何情緒的變化，這反而讓她有點失望。
其實鬱棠還真的很喜歡他因為自己而患得患失的模樣，正因為他總是表現出運籌帷幄、慢條斯理的樣子，才更想讓人撕下他溫和克製的假麵，看見類似昨天那種失控淪陷的表情。
對她來說，那簡直就像是興奮劑，心裏都不由跟著蠢蠢欲動起來。
早知道就不應該這麽早坦白了……鬱棠有些遺憾，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不坦白，能不能接到黎家的電話可能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這麽一想，鬱棠的腦海裏突然浮現出地下室的金色牢籠，頓時一個激靈，連忙搖了搖頭，還是現在這樣就好。
都認識這麽久了，他們實在沒必要再折騰，嗯，就是這樣！
“隻要棠棠是真的想清楚了，沒必要跟我賭氣。” 盛淮翊低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棠棠是真的做好準備見他們了嗎？”
鬱棠收斂了剛才亂七八糟的念頭，又輕輕眨了下眼，誠實地道：“其實也還好啦，畢竟他們之中我都見得差不多了，就是可能身份突然轉換，會有點不適應吧。”
許舒韻的那番話，在她心裏還是很受觸動的。她能聽出黎父黎母是真心的，他們並不是故意丟下她，況且黎家人之間的那份護短親情她也是見過的，能為了黎荗而要將金家整垮，在原書的劇情裏也是因為黎二姐被男主報複，才一個一個都跟男主對上成為反派的。
他們跟自私自利的鬱家人不同，鬱棠覺得自己應該還是有那麽點勇氣，再試一次的。
“反正……” 鬱棠抬眸看著盛淮翊，純澈漂亮的杏眸裏閃爍著星光般的笑意，“就算讓我失望了，也有你在我身邊陪著我，等著我的，對吧？”
盛淮翊喉結滾了滾，突然低頭，在她的眼睛上落下一個溫柔的吻，鄭重地應下：“對，我不會讓棠棠你失望的。”
他是那麽貪婪地渴望著鬱棠的愛與陪伴，卻又害怕這一切隻是一場短暫的美夢。既覺得自己配不上鬱棠，可又無法控製自己的占有欲。
而現在，鬱棠像是發現了他依舊隱藏在心底的不安般，再次用信賴填平了他內心的空洞，給予了陪伴不會離開的承諾。
那他又怎麽可能，怎麽舍得讓她賭輸呢？
鬱棠順勢身體前傾，摟住男人的腰，將臉埋在他寬闊的胸膛裏。鼻尖能嗅到他身上特有的烏木沉香，好聞又充滿了安全感。
她悄悄揚起唇角，心裏一甜。自己沒說的是，其實正因為有盛淮翊在，所以才給了她願意踏出一步的勇氣，讓她有足夠的底氣能夠接受未來可能會承受的傷害與失敗。
那麽，再等一會兒就回給他們電話吧。
明天應該是個好天氣，正適合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