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就來到了認識唐sir那年的秋天,我依然幹著送外賣,時而也給通過各種途徑來找到我的人看看事。


    而唐警官則是跟我說他要出門兩個月,據說是讓他代表整個派出所出去學習。


    在他走之前我跟他說:“我感覺你要升了,苟富貴勿相忘啊老唐。”


    他說:“我跟你月姐還沒結婚呢,我倆打算結婚過兩年之後再要孩子。”


    當時已經認識他半年了,我習慣了,我累了,真的。


    唐sir走了之後沒幾天,之前那個被灰仙啃腿的胡勇大哥突然給我打了個電話。


    電話裏他問我能不能幫他兒子看看事,說他兒子最近不太對勁。


    我問他啥事啊,他說他形容不明白,要是我給看了肯定就能知道咋回事。


    於是我就答應了他,給了他我在草市街這邊租的房子的地址,讓他領他兒子過來。


    當天中午胡勇大哥領著他兒子小胡就到了我家,來的時候手裏還拎著不少熟食啥的。


    我說哥你這麽客氣幹啥啊,他說來的太著急了,怕我還沒吃飯,所以帶了點吃的來,尋思讓我墊把一口。


    等老胡領著小胡剛一進屋,我就感覺小胡這小夥身上邪性的厲害。


    這孩子看著也就十五六歲左右,長的白白淨淨的,上身穿個格子襯衫,臉上戴著一副比酒瓶底都厚的眼鏡,看起來就是那種老實學習的好孩子。


    但是從一進門他就眼神就開始四處躲閃,兩腿也不住地打哆嗦,瞅那樣都快哭了。


    見此情形胡勇大哥就跟他說:


    “老兒子怕啥的,來了就讓人幫你好好看看,聽話奧。”


    那孩子點了點頭,看著有點不太情願,不過最終還是被胡勇大哥把他摁到了凳子上坐下了。


    轉過頭胡勇大哥跟我說:


    “小王老弟,麻煩你幫著好好看看,這孩子這段時間瞅著就不太對勁,像是被啥玩意磨了似的。”


    這時候我仔細端詳了一眼這個孩子,發現他身上陽氣特別弱,一點都不像半大小夥子那麽陽氣旺。


    於是我就問他:“是不是每天感覺睡不夠,有時候還頭昏腦脹的?”


    他沒回答我這個問題。


    倒是胡勇大哥在一邊替他回答了我這個問題:


    “可不咋的,這孩子成天迷迷瞪瞪的,學校老師也說他上課總溜號。


    頭幾天在學校裏還暈倒了一回,領著上醫院也沒看出啥來,就說是學習壓力太大。”


    我說這肯定不光是學習壓力大的問題,就像我之前告訴你的,有些毛病就得虛實結合著來,實病瞧不出來那大概率就是虛病作祟。


    接著我就開始跟小胡說:


    “你不用怕,我待會點上香幫你看看是咋回事,你呢就放輕鬆就行。”


    小胡聽了我的話點了點頭,但還是一副很害怕的表情。


    隨後我就到堂前點上了香,可是剛一點上,這小胡就開始不對勁兒了。


    他先是從凳子上猛地一下站了起來,而後拔腿就要往門外跑,我跟他爸費了半天勁才把他重新摁回凳子上坐下。


    胡勇大哥也被自己兒子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嚇了個不輕,緊忙問我:


    “老弟,我兒子這是咋的了啊,是不是有鬼在他身上,怕被你家老仙來抓走啊?”


    我說不可能,真有鬼磨他也不可能跟到我這來,我這屋一堂仙家都在,散仙外鬼根本進不了屋。


    聽我這麽說,胡勇大哥長舒了一口氣,說沒鬼就行。


    我說那不一定,我隻說了沒鬼跟過來,不代表真就沒髒東西磨你兒子。


    接著我就走到堂前請了仙家給我感應,自己也起心動念打開了慧眼。


    等我轉過頭再看這小胡,眼前著實讓我吃了一驚。


    隻見這孩子周身都被一層陰氣籠罩,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墳地裏住了多長時間呢。


    而此時我腦子裏也傳來了仙家給打的的感應:


    “他這陰氣不是在外麵沾上的,陰氣來源是在他家裏。”


    這時候我就問他們爺倆了:


    “你們家裏這孩子住的臥室是不是有啥從外麵拿回來的老物件啊?”


    其實我是想問他們家裏是不是有啥死人用過的東西,但是怕嚇著他們,所以換了個委婉的說法。


    胡勇大哥說沒有啊,孩子他媽愛幹淨得很,不可能讓什麽從外麵撿回來的東西在家裏放著的。


    他話音剛落,我腦子裏又傳來了仙家給的信息,這次是一個畫麵。


    畫麵裏我看見了一個床頭櫃,裏麵好像裝著什麽東西,往外散發著陰氣。


    我說:“找到了,東西在你家床頭櫃裏。”


    聽我這麽一說胡勇大哥就問他兒子:


    “老兒子你床頭櫃裏有啥東西啊?不都是你那些玩具和擺件啥的嗎?”


    那孩子把頭一低半天沒吭聲,可給他爸急了個夠嗆。


    我看這孩子表現得這麽怪異,心裏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這小子不能是在床頭櫃裏藏了什麽小秘密吧?要不怎麽連他爸媽都不知道,他還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


    而那個陰氣的來源,此時也應該正在他床頭櫃裏,所以一提起床頭櫃他才不敢說話。


    為了印證我這個猜想,我找了個理由支開了胡勇大哥:


    “胡哥啊,家裏停水了,我沒備瓶裝的水。


    嘮半天了我也怪渴的,你能不能幫忙去你車裏取兩瓶礦泉水啊。”


    胡勇大哥聽後連連答應,還跟我說不喝礦泉水,他去上超市買幾瓶可樂回來喝。


    我說啥都行,礦泉水就行,其實我主要目的就是想支開他,單獨跟他兒子嘮嘮。


    等胡勇大哥一走,我就對著眼前的小胡說:


    “小胡同學,你不用緊張,雖然我管你爸叫大哥,但是其實我比你也沒大幾歲。


    所以你有什麽不敢跟你爸說的,現在就咱倆在這,你單獨跟我說就行。我肯定幫你保密。”


    小胡聞言抬頭看了看我,問我:“真的嗎?”


    我說那我還能騙你嗎,我這人嘴最嚴。


    他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又帶著懇求的目光跟我說:


    “那我告訴你了你可千萬別告訴我爸,要不他非得把我打死。”


    看小胡這麽緊張,我心想那應該沒猜錯了,問題的關鍵就在他床頭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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