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裏,我就一五一十地,將自己來此的目的,以及前因後果都詳細講給了保安聽。


    而他在聽完之後,雖說還是顯得有些戒備,但好歹算是聽明白了我的意思,明白了我找那位老伯並沒有惡意。


    不過誤會雖然解開了,但此時我麵前的保安卻突然告訴我:“那我也幫不上你啥忙,永勝子搬走之後我就沒跟他聯係過了。”


    我說沒事,你沒聯係過他沒關係,那你能不能幫忙找找能找到他的人,比如你們村裏的其他鄰居啥的。


    保安一聽,稍微琢磨了一下便給我想了個辦法。


    他說劉永勝老伯雖然是光棍一條,搬走了就沒人能聯係上了,但好在他是有親戚在村裏的啊。


    他告訴我說,那位劉永勝老伯的一個堂弟現在還在村裏住,而他這個堂弟,應該就有辦法能聯係到他們父子。


    至此,我終於看見了曙光,於是急忙問麵前的保安能不能幫忙,帶著我去找老伯的那位堂弟。


    可沒想到的是,他這次卻一反常態,搖了搖頭告訴我:“我吧,主要是怕你還藏了別的心思,所以這忙我不想幫你。”


    眼見唯一的希望就要這麽破滅了,我瞬間就有了些悔不該當初的意思。


    沒辦法,誰讓我一開始就倒施因果,滿口謊話寒了真正能幫我的人的心呢。


    可正當我垂頭喪氣,準備向保安道別後去獨自尋找老伯的堂弟之時,他卻突然又鬆了口:


    “這樣吧小夥,你這前後說了兩個樣,我也分不清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你看,你咋能給我證明一下子,你後來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呢?”


    我一聽,這事好辦啊,不就是證明我說的是真的嗎?這我有辦法!


    接著我就告訴他:“大叔你放心,關於我說的我是看事先生,還有我是替別人尋找恩人的事,這些都沒有半句假話。”


    “至於怎麽向你證明嘛...”我稍微思考了一下,隨即便悄悄動起心念,喚出了黃小跑和黃小跳兄弟兩個。


    而這兄弟倆才剛一出來,就瞬間引得值班室門前空地上刮起了一陣黃風。


    隨後在我心念的指揮下,黃小跑和黃小跳稍稍顯了那麽一點道行,他們使起法來,讓值班室門前的吊燈快速閃動了幾下。


    見到這神奇的一幕,保安當時就瞪大了眼睛,口中直呼著:“什麽玩意?這什麽玩意?”


    為了避免嚇壞他,我隨即便讓小跑小跳先停了下來,接著告訴他說:“你看吧大叔,用你們的話說,我是個會點東西的人。”


    而經過剛剛這麽一顯道,麵前的保安大叔在震驚之餘,也終於算是徹底相信了我之前跟他坦白的那些話。


    不過他雖然答應了可以帶我去找人,但同時也對我提出了一個要求,那就是我得幫他算點東西才行。


    我一聽這倒是沒問題,隻要不是太重的因果,就當我是給人排了一卦,舉手之勞而已。


    於是接下來保安大叔就向我提出了他的訴求,說他就是想看看運勢而已,順便再看看以後有沒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地方。


    很快,我也給出了他這些問題的答案。


    並且為了回報人家幫我這麽大的一個忙,我還特意多說了許多能幫他趨利避害的辦法。


    於是就這樣,這一晚的時間裏我就在值班室椅子上眯了一會,等待著大叔第二天一早下班。


    待到第二天早上六點多,大叔也終於等來了白班的同事,此時下班的他才帶著我回了他們村子。


    至於到了村子之後的事,那簡直可以用一句一帆風順來形容。


    大叔帶著我找到了老伯的堂弟,而恰好老伯的堂弟又有劉永勝老伯的聯係方式,這一切可以說是順的不能再順。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我這一趟的任務基本可以說是圓滿完成了。


    而且,為了給苦尋恩人的呂剛一個驚喜,我也是在征得老伯堂弟的允許之後,記下了劉永勝老伯現如今的住址。


    等做完這一切後,我當天就坐上火車返回了哈爾濱,萬分急切地想趕緊把這個好消息帶給呂剛。


    我至今還記得,當時我是在火車上就給呂剛打去了電話,把這件事已經辦成了的消息告訴了他。


    而當時他的反應,其實現在想起也挺讓人難忘的。


    連我也沒想到,這大哥居然直接在電話裏就泣不成聲了,接著就跟我不停地說了一堆諸如:“大恩大德,沒齒難忘”的話。


    我心說好麽,你可別這麽整。


    你這好不容易才找到恩人,終於了卻了一樁夙願,可千萬別又琢磨琢磨地把我給當成恩人了。


    可我想終究是我想,後來的事實也證明,呂剛這人確實是有點過於知恩圖報了。


    等我回到哈爾濱的第二天一早,他沒到八點就來到了我家。


    並且才剛一進門,還沒等說話呢,他就直接從懷裏掏出了個厚厚的信封,放在了我家客廳的桌子上。


    接著,他又從嘴裏說了些“一點心意”之類的話,直到此時我才終於反應過來:那信封裏裝著的...莫不是錢???


    結果......還真如我所料。


    呂剛說到激動處,突然一手拿起信封,另一隻手將我的手拉了過來,將其死死地按在了我手裏。


    “師傅您一定請笑納,不然您幫了我這麽大的忙,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了。”


    此時我一掂手中信封,好家夥啊,居然還不隻一捆,而是整整兩捆百元大鈔!


    當時我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可絕對不行!這我要是收了,那成啥了?


    於是還沒等信封在我手裏焐熱呢,我便急忙推搡著將其按回了呂剛的手裏。


    接下來的時間裏,這裝著兩萬塊錢的信封就被我和呂剛推來推去。


    直到外麵的信封都要被揉碎了,我倆卻仍然堅持著自己的想法,一個說啥都硬給,一個說啥都不要。


    最後實在沒辦法,我和呂剛商量了半天,並且告訴他:辦他這事,也算是我自己的一場修行,所以讓他千萬別這麽客氣。


    三講兩講之下,呂剛總算是被我說通,將那裝著兩捆鈔票的信封接了回去。


    不過緊接著,他卻又將話題引了回來。


    他問我:“那我請您辦事,總不可能讓您有白辦的道理,您說我該怎麽回報您吧?”


    聽完他這問題,我笑著琢磨了一番,隨即便告訴他:“那你把我來回的車票給我報一下吧。”


    呂剛聽後急忙點頭:“那沒問題!”


    接著他又問:“可光這樣是不是有點太少了啊?師傅您再想想,看還有沒有別的什麽需要的。”


    “還真有。”說到這,我特意賣了個關子。


    呂剛見狀忙問:“師傅您說,是不是這一路上還有其他開銷?沒關係的,我都照單多給您。”


    見他這副誠懇的樣子,我這一路上的種種坎坷也瞬間在心中釋然開來。


    最後我告訴他:“還有就是吧...我在你們那邊吃了個煎餅沒給錢。”


    “啊?”呂剛此時顯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於是我又解釋道:“對,就是你們那的火車站,一出廣場吧,有個大姐擺攤賣煎餅,我當時吃了一個沒給人錢。”


    而呂剛一聽完這話,趕忙就接著話茬繼續往下問我:“那...那您說,您是想讓我怎麽辦才好?”


    “也沒啥怎麽辦的,我就是想,讓你回去的時候幫我把煎餅錢付了。”


    “就這嗎?”


    “就這。”我回答道:“這段因果由煎餅而起,那咱就讓它也由煎餅而終吧,這才叫個有始有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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