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試著叫了一聲許大茂,發現他在看向自己時的眼神雖然依舊有些欲望在裏麵,


    但卻沒有她在其他人眼中看到的那種厭惡與不耐煩。僅憑這一點,秦淮茹立刻有了底氣。久違的自信重新回到了她的臉上。


    秦淮茹微笑著走近許大茂,朝著他麵前的空位努努嘴,問:“我能加個塞嗎?你不介意吧?”


    對於秦淮茹,許大茂之前一直在琢磨該如何對待她,用何種態度講話才合適。不過這時,看到秦淮茹主動靠近,。


    那張即便是和妻子婁曉娥睡在一起時也讓他時常產生遐想的臉蛋,許大茂心裏已經有了主意。


    更何況這次,可是秦淮茹自己送上門來的啊!天上掉下來的餡餅,不趕快找個籃子接住,


    萬一惹怒了老天爺,下次再也不給這樣的機會怎麽辦?許大茂毫不猶豫地笑了笑,挑了挑眉毛回應秦淮茹:


    “嘿,你說什麽呢,把我許大茂當成什麽人了?”


    “咱們住在同一個院子裏,你還是我秦姐呢,我這條隊伍本來就是在為你排隊呢!”


    說完這話,許大茂也沒等秦淮茹回答,


    便伸出一條胳膊,一把就把秦淮茹拽到了自己身前。


    由於許大茂的動作太突然,秦淮茹腳下沒站穩,不由得驚呼一聲“哎呀”。但她並未反抗,反而借著許大茂拉扯的力量,擠進了他前麵的空檔,順勢貼到了許大茂的懷裏。廠裏的員工眾多,午間的食堂簡直是人挨人擠的地方。


    秦淮茹打著插隊的名義貼在了許大茂的懷裏,兩人有了近距離的接觸。即便如此,即使是緊跟在許大茂後麵的李半天,也隻是感覺他們的關係似乎過於親近了一些。想想自己也算儀表堂堂、滿腹經綸,


    沒能從楊為民那個小混混手裏搶到廠花於海棠的芳心也就罷了,可就算是退而求其次,轉而去追求那個樸實無華的董恬恬。想著隻要嗓子夠動聽,將來結婚以後,不開燈也就對付過去了。但是沒料到,就算有著近水樓台的優勢,


    自己平常也很難從董恬恬那裏撈得一個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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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許大茂呢?


    廣播站的三位女性,於海棠、董恬恬都樂意和他說上幾句話,站長陳秀麗更是對他格外看好,現在,竟然還有個在工廠裏名聲很響的秦寡婦,主動對他示好投懷送抱。


    心裏嫉妒的火焰熊熊燃燒,李半天忍不住就把之前不願意搭理許大茂的決心忘到了腦後,


    扭過頭來,對著許大茂冷言冷語地諷刺起來:“嘿,許大茂,你這家夥還真有點能耐啊。”


    “我怎麽不知道,你在幫秀麗姐買飯的時候,還順便給秦淮茹也排隊去了?”陳秀麗雖然已經三十多歲。


    但在那個年齡,正是韻味猶存,風情萬種的時候,加上她廣播站站長的身份,在廠子裏也算個人物。


    實際上,要是往前推個十年,陳秀麗還是廠子裏獨一無二的廠花呢!


    李半天特意提到陳秀麗的名字,目的就是要讓秦淮茹自覺難堪,破壞掉許大茂的好事。


    然而讓他驚訝的是,當他這麽一番話說完,


    許大茂並沒有表現出很大的反應,連秦淮茹好像也沒聽到似的。這下李半天有些沉不住氣了,他板起麵孔,衝著許大茂追問:“哎,許大茂,我在跟你說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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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大早就守在咱們廣播站跟秀麗姐聊天,


    我怎麽沒看見你說好了要給秦淮茹排隊的事?”聽見李半天的話,讓許大茂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他在心裏暗罵:怎麽著?


    你是老子的領導,老子這點小事還要先跟你匯報不成?不過李半天畢竟屬於廣播站的人,


    為了避免李半天背後搗鬼,給陳秀麗、於海棠等人說他的壞話,許大茂不好當眾和李半天撕破臉皮。


    小子,你給我等著!


    許大茂那雙小眼睛閃爍著精明的光芒,


    他已經決定,往後有機會了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李半天。


    但是當他轉過頭看向李半天這邊的時候,在許大茂的臉上已經看不到任何負麵的情緒。


    他臉上掛著假笑,就像早晨陳秀麗和其他人在一起時,和李半天說話的那個樣子。


    “我和秦淮茹住在一個大院子裏,她家的老賈在世的時候對我照顧很多。”


    “所以呀,我早就把秦淮茹認作是我的幹姐姐了!”許大茂笑著說,“我給自己姐姐排隊買東西,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就這麽輕飄飄一句話,讓李半天啞口無言,


    許大茂也不再多看他一眼,重新轉過頭去,視線落在眼前那張嬌媚動人的側顏上。


    隻不過有點遺憾的是,這張曾經讓許大茂日思夜想、應該柔嫩如花朵般的臉龐,


    現在卻有著幾處格外刺眼的深紫色瘀青。


    那是一道清晰的手掌印!


    想起早上和工友們聊天時大家提到的秦淮茹臉上的掌摑痕跡,許大茂心裏已經猜到了事情的經過。


    畢竟,女人就像是用水做的,脆弱得就像瓷器一般。剛剛挨了一頓打,立刻就有了印記。


    不像他自己,皮膚粗糙結實,就算也曾像秦淮茹那樣被傻柱打過,但是等到一覺醒來,臉上早就一點痕跡都看不出來了!


    對於何雨柱的共同敵人,這讓許大茂更加憐憫起秦淮茹臉上的傷痕。他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心疼地問秦淮茹:


    “秦姐,你的臉是怎麽回事啊?”


    對於自己臉上的傷,秦淮茹並不想多說。


    聽見許大茂的問題,她身體輕輕顫抖了一下,然後隻是咬著嘴唇回答:


    “是……我自己不小心磕的。”


    秦淮茹的回答讓許大茂連連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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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扯!”他瞪圓了眼睛,明顯不信秦淮茹的話,“自己磕能磕成這樣?”許大茂扶住了秦淮茹的雙肩,


    盡管此時他的雙手還各拿著一個飯盒,


    使得他本該顯得威風凜凜的動作增添了幾分滑稽感。


    但他似乎並未察覺到這一點,按住秦淮茹的雙肩,嚴肅地說:“我既然叫你一聲姐,有人欺負你就是在欺負我許大茂。”


    “是誰打的,你告訴我,我幫你出頭!”人生如同演戲,全憑演技。


    秦淮茹也許明白許大茂是在演戲,也許不明白。不過,無論如何,在廠裏謠言滿天飛的當下,許大茂願意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已是難能可貴。


    “我幫你出頭!”


    聽聽這話!


    能夠這樣說的人,才稱得上男子漢,稱得上是真漢子!就算其中有些虛假的成分,


    但是當許大茂說出這樣的話之後,至少能夠讓秦淮茹看到,自己選擇信任許大茂並倚重他,應該是個正確的決定。人家有這樣的態度嘛!


    於是,秦淮茹轉過頭來,緊緊咬著嘴唇,慢慢地說道:“大茂,謝謝你。”


    睫毛輕顫,眼中閃爍著淚光。


    秦淮茹這一刻欲泣未泣的模樣,最容易觸動男人的心弦。許大茂自然也是個男人。因此,他趕緊開口安慰秦淮茹,


    並不斷追問是誰打了她,自己一定要替秦淮茹把這個公道討回來。不過秦淮茹並沒有打算親自說出何雨柱這個名字。


    畢竟,如果這麽做,會顯得像是在挑撥離間,利用許大茂,這種意圖未免過於明顯了。


    許大茂又不是笨蛋,將來萬一他察覺到了這一點,對自己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


    反正昨天的事情早已被人們傳播開來,再也隱瞞不住。隻要許大茂還在軋鋼廠工作,總有一天他會聽到這個消息。


    到時候,秦淮茹就可以根據許大茂後續的行為來決定是否讓他吃到更多的苦頭。


    沒再多討論自己的事,秦淮茹迅速轉移了話題。她擠出一絲笑容,朝許大茂問道:“不說我了。”


    “你昨晚沒回家,是因為婁曉娥讓你傷心了吧?”


    許大茂沒想到秦淮茹轉變話題如此之快,聽她忽然提問,一時感到有些措手不及。


    但他很快調整過來,歎了口氣回應秦淮茹:


    “哪裏隻是因為她。”


    看著前麵還有七八米長的隊伍,許大茂的眼神重新回到秦淮茹身上。秦淮茹原本就緊挨著許大茂,此刻微微側身,抬起頭,這讓許大茂更加清晰地感受到她鼻息間的溫度。


    秦淮茹眼中的滿滿關心與擔憂,再加上空氣中飄來的雪花膏香氣,盡管在許大茂的視線中,隻能看見秦淮茹半截脖子,其餘部位都被秋冬厚重的衣服遮得嚴嚴實實,但這卻令他感到口幹舌燥。


    “何雨柱真是個大傻瓜!”


    想到傳聞中,何雨柱麵對秦淮茹主動投懷送抱竟然毫不動心,甚至狠心打了她一巴掌,許大茂就覺得實在難以理解。就算要翻臉,那等到拿到所有的好處之後再翻臉也不遲啊。


    暗自吞了口口水後,許大茂裝出一副唉聲歎氣的樣子,向秦淮茹解釋道:“上個月我去鄉下放電影時收到了一條鄉下姑娘給我織的圍巾,


    結果她已經跟我冷戰快半個月了。


    再加上昨天的事情,弄得我在全院子鄰居麵前丟盡了臉。”


    “我都忍了、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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