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她陳蓮兒,仗著父親是太醫院院判,平時耀武揚威慣了,何時受過這樣的氣?


    她氣得咬牙,委屈的看向陳西元,“爹!”


    陳西元就這麽一個女兒,平時跟眼珠子似的寶貝著,又怎能見她受委屈?


    他雙手背在身後,義正言辭的道,“太子殿下中的毒,乃是世間少有,我雖不能醫治,但也能控製,而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藥王穀神醫,如果連這個毒都解不了,那就是犯了欺君之罪!”


    慕綰綰被他們父女倆吵得腦瓜子都疼了,“閉嘴!”


    陳西元的醫術在整個大祁國都是頭一號,除了皇帝,誰敢這般對他?


    他怒發衝冠,伸手就要朝慕綰綰抓去。


    卻在這時,慕綰綰收回了手,看著太子蒼白得像紙一般的臉色,嚴肅的道,“把衣裳脫了。”


    “什麽?”


    陳蓮兒嚇得花容失色,“大膽狂徒,竟讓太子殿下脫衣!”


    陳西元的手已經抓住了慕綰綰的肩膀,他正想發力,慕綰綰卻反手抓住了他的手,也沒見她使多大的力,陳西元就慘叫了起來。


    “啊……啊……”


    陳蓮兒驚慌的扶住他,“爹,你怎麽了?”


    陳西元痛得額頭冷汗直流,“我的手……我的手斷了……”


    “好歹毒的賤人!”


    陳蓮兒轉頭怒斥站在那已經傻掉的侍衛,“你還愣著幹什麽?還不趕緊把這個狂徒就地正法!?”


    侍衛這才反應過來,慕綰綰還沒有證明自己就是藥王穀的神醫,就已經傷了太醫院院判,甚至還要猥褻太子,怎麽能夠讓她得逞?


    他抽出劍來,對著慕綰綰的後背直刺而去。


    慕綰綰手裏一個什麽東西朝後一扔,正中侍衛的麵門,一團粉末炸開,侍衛都還沒反應過來,就暈了過去。


    陳蓮兒嚇壞了,扯著嗓子叫了起來,又是一個什麽東西飛進了她張開的嘴裏。


    那東西奇臭無比,偏偏入口即化,吐都吐不出來。


    惡臭在她的口腔中迅速蔓延,陳蓮兒惡心得“yue”的一聲,雙手撐著地狂嘔不止。


    “蓮兒!”


    陳西元慌亂極了,氣得胡子都飛了起來,“你給我女兒吃了什麽?”


    慕綰綰不緊不慢的笑了起來,“毒藥而已,我勸院判乖乖的坐在這裏,否則你就等著給你的寶貝女兒收屍吧!”


    毒藥?


    陳西元嚇得臉色蒼白,見陳蓮兒隻是一直狂嘔,眼下還沒有出任何事,隻能怏怏的閉嘴,不再開口。


    把雜魚都收拾完了,慕綰綰才又再次看向太子,“還等什麽呢?脫衣裳!”


    “咳咳……”


    太子用力的咳嗽了一聲,臉色雖然病態,但那雙眼睛卻神采奕奕,他盯著慕綰綰,心中好奇不已。


    剛才慕綰綰幾次出手,他都看清了,那看似隨意的動作,卻招招必中,他可以認定,隻要慕綰綰想要他們的命,他們一個都跑不掉。


    但……


    “姑娘,雖然你長得很好看,但是這不代表你就可以對本宮為所欲為!”


    太子是皇後的兒子,也就是慕綰綰的表哥。


    上一世,慕綰綰沒有進過宮,也就沒有見過自己這位表哥,她實在是沒有想到,自己這位表哥居然這般自戀。


    她還算有點耐心,“太子殿下,我需看一下你的胸。”


    太子的臉瞬間猙獰了起來,手掌用力的砸在床上,咆哮怒吼,“放肆!本宮豈能讓你如此輕薄!?”


    “這就算輕薄了?”


    慕綰綰蹙緊眉頭,“看完胸之後,我還要摸你全身呢。”


    “噗……”的一聲,太子一口濁血從嘴中噴了出來。


    被她氣的!


    慕綰綰拿起錦被擋住,覺得這位表哥的氣性真是大,她不過說了兩句話,他就氣吐血了,那她再多說兩句,他豈不是直接就被氣死了?


    算了,那就不說了。


    將錦被放下,慕綰綰直接上手。


    太子見慕綰綰二話不說,就開始解自己的衣襟,急怒的去阻止,“放肆!大膽!把你的爪子從本宮的身上拿開!”


    慕綰綰不但不拿開,反而動作又凶又狠,解都嫌麻煩,直接開撕!


    “唰”一聲,好好的裏衣,就被撕開了一條大口子,太子直接愣住了。


    想他堂堂一國太子,竟被一個惡女如此侮辱?


    他咬緊牙,怒瞪向慕綰綰,“敢如此猥褻本宮,本宮要將你碎屍萬段!”


    慕綰綰懶懶的看他一眼,“瘦得跟猴似的,你有什麽讓我猥褻的?病貓!”


    病……病……貓?


    太子的臉一陣抽搐,牙齒都快被咬碎了,“你說誰是病貓?”


    慕綰綰冷笑,指著他敞開的胸膛,嫌棄的道,“你啊!你自己看看,皮包骨頭都剔不出二兩肉來,除了喜歡權勢,想要攀龍附鳳的女子,誰會看得上你?”


    自己的身子什麽樣,太子自然知道。


    他三歲中毒,從此之後受盡了冷熱之苦,每日夜裏冷得不能正常入睡,白日裏又熱得恨不得扒了自己的皮,而且很難吃下東西,要不是為了活著,他絕不會受喉嚨過食物的火灼之痛!


    所以,他瘦的跟幹屍一樣……


    自尊心受到了前所未有過的打擊,他發了瘋一般的推開慕綰綰那隻嫌棄的手,“滾!你給本宮滾!本宮不想看見你,滾!”


    “我滾了,你就隻能翹辮子了。”


    慕綰綰搖搖頭,不想再刺激他,抓住他的肩膀,強行將他按在床上。


    太子就像被按在案板上的小獸一般,驚慌無比,拚命掙紮,“放開本宮,放開本宮……”


    一根銀針準確無誤的紮在他的頭上,剛才還在板命的太子,忽然就不動了。


    “你是我見過最不聽話的病人!”


    慕綰綰手指夾著四根銀針,抬手一揚,四根銀針起飛,又以雷霆之勢落在了太子的胸上。


    太子的臉疼得一陣抽搐,咬牙切齒的怒瞪著慕綰綰。


    “你瞪我也沒用。”


    又是四根銀針夾在了慕綰綰的指間,“你中了冰蟾魄和火木子,我要將你體內火木子的熱毒散出來,然後再給你解冰蟾魄的毒。”


    下毒之人還真是歹毒,用冰蟾魄的毒讓太子但凡入夜,便如臨冰窖,不管蓋再多棉被也無濟於事,又用火木子的火毒侵染太子的五髒六腑,讓他食不下咽,白日裏如架在火堆上炙烤。


    就因為如此,太子白日裏穿得極少,慕綰綰才這麽容易就把他的衣裳給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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