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並沒有去找那幾個亂嚼舌根的人的麻煩,反而訓斥司馬飛無事生非。


    司馬飛愣住了,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失望和憤怒。


    他瞪著杜衡,眼中充滿了不解和疑惑。


    “將軍,你……你說什麽?”


    司馬飛嗓音微顫,整個人都有些發蒙。問出口的話也顯得虛弱無力。他看著杜衡的眼神,像是從來沒有認清過他一樣。


    杜衡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他沉聲道:“司馬飛,我知道你和墨柒關係好,但你不能因為這樣就隨意打人。我們是來執行任務的,不是來鬧事的。”


    “可是他們誹謗墨柒姑娘!”司馬飛怒吼道,“你怎麽能視而不見?”


    杜衡歎了口氣,搖了搖頭:“流言止於智者,我們不能因為一些無稽之談就亂了陣腳。而且,墨柒也不是那種會在乎這些的人。”


    司馬飛的心沉到了穀底,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立無援。他瞪著杜衡,眼中充滿了失望和憤怒。


    “杜衡,你真是太讓人失望了!墨姑娘真是看錯了人!!”他憤然轉身,準備離開。


    “司馬飛,你站住!”


    杜衡一把拽住了他。把他拉到自己身前後,無視周圍人看好戲的目光,拖著他往營地外走。


    邊走邊道:“司馬飛,你給我冷靜點。你現在這樣衝動,隻會讓事情變得更糟。走,跟我回去受罰!”


    司馬飛被拽得一個踉蹌,他瞪大了眼睛看著杜衡,心中充滿了不解和憤怒。


    他實在不能理解,一向重情重義、對墨柒姑娘關懷備至的將軍,怎會突然變得如此冷漠。


    說什麽“墨柒也不是那種會在乎這些流言的人”,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流言的殺傷力有多大,將軍難道不清楚嗎?空穴來風的流言卻可以殺人於無形,何況是墨柒這樣柔弱的需要保護的女子!


    “將軍,你怎會如此!……”


    司馬飛不死心地還想開口,然而,杜衡卻沒有給他任何解釋的機會,直接拉著他離開了現場。


    夜色如墨,冷風淒淒。司馬飛被杜衡拽著,不甘不願地往外麵走的身影顯得孤獨而倔強。


    身後眾人三三兩兩地散去,心思不純之人也收回了幸災樂禍的目光,重新回到原來的位置。


    沒有人注意到,其中一個身影趁著混亂之際偷偷溜了出去,三兩下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裏。


    蕭顏汐馬車前,來人正欲開口行禮,突然被從馬車上下來的婠婠止住動作。


    婠婠伸出手指放在唇前,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示意來人跟她走。


    二人腳步極輕,沒有驚動任何人。


    “說吧,何事。”


    婠婠找了個相對比較隱蔽的地方,背靠著一棵大樹,並不正眼看來人,語氣漫不經心。


    男人笑眯了眼,諂媚道:“婠婠姑娘,公主吩咐我辦的事情我都辦好了,您看,要不要讓我見公主殿下一麵,好做匯報?”


    婠婠這才抬眼看他,努了努嘴,道:“殿下身體欠安,剛剛歇下。你這邊有什麽進展直接告訴我就好,我會替你告知殿下。”


    “這……”男人麵露難色,猶猶豫豫地看著婠婠。


    一隻碧瀅瀅的翡翠鐲子出現在男人眼前,男人頓時眼前一亮,伸手就要去拿,卻被婠婠擋住。


    眼看著成色如此好的玉鐲被婠婠收進了袖子裏,男人一臉遺憾,趕緊一五一十地把這段時間流言的傳播效果以及剛剛那一幕如實匯報給婠婠。


    聽著男人的話,婠婠心中暢快,眼中閃過得意的光芒。


    她又細細問了男子,這才慢悠悠的拿出那枚鐲子,拇指和食指捏著,遞給男子。


    男子急不可待地接過來,期間不小心碰到了婠婠的手。


    婠婠皺了皺眉,嫌惡之色一閃而過。


    “做得不錯,我會如實匯報給公主殿下的。這隻是開胃小菜而已,後續你若能緊緊盯著他們,順勢再添一把火,少不了你的好處。”


    “是,是,是,多謝殿下恩賜,小的一定好好盯梢,保證殿下得償所願!”


    男子連聲應和,見婠婠沒有其他吩咐,便揣著鐲子笑得見牙不見眼地走了。


    “哼”,待男人走遠,婠婠才沒好氣地呸了一聲,趕忙跑到河水邊洗了好幾次手,邊洗邊罵那男人不識好歹。


    “呸,貪得無厭的家夥,胃口這麽大,也不怕噎死!哼!”


    “還‘幫殿下得償所願’,真以為公主殿下能看上你這玩意兒幫她做事?”


    不過,還好本姑娘聰明,知道假借公主的名頭找那男人做事,否則這樣兩麵三刀、慣會捧高踩低之人,恐怕不會輕易替她辦事。


    婠婠心裏暗暗思忖著,想到墨柒和杜衡鬧掰了,她就一陣暢快。


    現在,幫她做事的那男子以為是公主蕭顏汐的授意,以為是蕭顏汐看上了杜衡,嫌棄墨柒礙眼才出此下策。


    這樣,即便以後杜衡察覺到此人不對,逼問之下也隻會以為是蕭顏汐的手筆,怎麽都不會注意到她這個小小的侍女。


    而杜衡,又因為愈演愈烈的謠言與墨柒完全鬧掰,這可真是太好了!


    形勢對她大大有利。


    這幾日,她能明顯感覺到杜衡對自己的態度變了。果然,搞臭墨柒那賤女人的名聲這步棋走的太對了!


    婠婠想著近日所發生的一切,越發覺得高興。連剛剛被那男人碰過的手也不嫌惡心了,轉而玩起水來,邊玩邊哼歌。


    不遠處的灌木叢裏,被杜衡死死壓製著,被迫看了眼前這場鬧劇的司馬飛,此刻腦子已經不夠用了。


    察覺司馬飛不再掙紮,杜衡放鬆了對他的鉗製,同時在他耳邊低聲道:“老實點,不要發出聲音。”


    見司馬飛點頭,杜衡便完全放開了他。


    繼續留下已經沒有什麽意義,杜衡拉著還在懵然狀態中的司馬飛,悄然離開。


    看了一場大戲,又吹了一路冷風,司馬飛這才冷靜下來。


    見杜衡停下腳步,他不禁疑惑道:


    “將軍,你不罰我了?”


    杜衡不客氣地給了他一個腦瓜崩,直彈得他哇哇大叫。


    “看了這許久,就問這麽個問題?”


    司馬飛捂著被彈地發紅的額頭,疼得“嘶嘶”抽氣。


    他已看出些許名堂,卻並不想這麽快原諒杜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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