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


    三人驚訝不已,齊聲叫道。


    “您回來(出去)了!?”


    說“回來”的自然是祁長留,而說“出去”的正是墨白和未已。


    他們都未曾想到,星淵竟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看到他懷裏還抱著一個人,眾人連忙讓開,隨著他一起又回了屋子。


    “小若這是怎麽了?”


    看清星淵懷裏的居然是路若,墨白和未已頓時驚呼出聲。


    以路若古靈精怪的活潑性子,何曾像現在這樣麵無血色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幾人都心疼不已。祁長留更是遲疑的開口道:


    “尊上,難道還是……遲了嗎?”


    聞言,星淵直接轉身沒好氣地敲了下他的腦袋,朗聲道:


    “胡說什麽!小靈精好好的!”


    難得見到師父被敲額頭,也算是為墨白報了之前常受暴栗的仇。不過,墨白並未想那麽多,而是追問道:


    “小若真的沒事嗎?那她怎麽還不醒來?”


    未已早已坐在路若的床前,正在為她細細把脈。又掀開她的眼皮仔細查看了她的瞳孔,聽到墨白的疑問,自然而然地接過話頭,道:


    “從脈象上來看,確實已無大礙。尊上應當也已經為她仔細調理了身體,所以小若的脈象甚至比健康人還要強勁的多。隻是,究竟為何還在昏迷不醒,我卻探不出來。”


    星淵讚許地看了未已一眼,眼神略過幾人,最終落在仍舊躺在床上,毫無動靜的路若身上。


    “這正是我帶她回來的原因。”


    星淵在幾人眼裏,一貫是強大傲然的,即使他常年閉關,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時間很少,但這並不影響他在雲域眾人心中的地位。


    他是至高無上的強者,更是雲域的定海神針,有他在,雲域所有人皆可高枕無憂,安然入睡。


    然而現在,這個一向強大無匹的男人,麵色卻是少有的凝重。


    祁長留與墨白、未已聞言,心中皆是一個咯噔。


    “怎會如此嚴重,小若到底出了什麽事?”


    “對了,小若不是和那位叫做秋露凝的女子一起的嗎?她人呢?尊上,您遇見小若的時候,就隻有她自己嗎?小若她到底是怎麽受的傷?”


    關心則亂,祁長留和墨白禁不住問了一連串問題。


    星淵抬手,示意幾人噤聲。然後揉了揉眉頭,坐在一旁,簡單講述了他遇到路若以後發生的那些事情。


    祁長留簡直有些不可思議:


    “這麽說,小若是為了救那秋露凝,才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星淵不語,幾人皆陷入了沉默。


    雖然這樣說有些不妥,但事實確實如此。


    “那她呢?那個女子呢?她把小若害成這副樣子,然後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嗎?”


    祁長留義憤填膺,恨不得衝過去把那個忘恩負義的女子親手抓過來,讓她給小若賠罪。


    “師父,”一直沉默不語的墨白突然開口,“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我能看出來,秋露凝不是這樣的人。”


    “小若也一定看的很清楚,不然她不會做這樣危險的事,寧願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也要救她。”


    星淵疲憊地歎了口氣,雖然不想為那女人多做解釋,但他還是開了口:


    “她在後麵,和一個叫雪緗的一起。”


    “雪緗?”情緒一向最為內斂的未已突然表情變得有些奇怪,想起昨天剛剛收到的信鴿,他不禁有些不可置信地開口:


    “那個叫秋露凝的女子,不會是因為那種能夠追蹤的蠱蟲,才如此狼狽地逃竄,以至於連累了小若吧?”


    這下,連星淵的表情也變得奇怪起來。


    “你怎麽知道?”


    成功吸引了眾人視線的墨白忍住捂臉的衝動,有些無奈地解釋道:


    “我在外遊曆時,曾收了一個天分不錯的徒弟,她叫雪緗。”


    “不會這麽巧吧!?”


    祁長留怪叫一聲,連墨白也一臉不可思議。


    “我想,是的”,未已還是沒忍住無奈的笑著扶額,隨即拿出一張信箋。


    “這是她寄來的信,問我可有什麽能夠立即殺死蠱蟲的毒藥,最好是永絕後患但又不會對人體造成傷害的那種。”


    未已把信紙遞給星淵,星淵擺手,他便直接給了祁長留。


    “她應該很早就寄過來了,隻是我行蹤不定,這信鴿輾轉許久,我昨晚才收到。”


    看著信箋上那娟秀的字體,祁長留“嘖嘖”兩聲,道:


    “字如其人,這雪緗看來是個很不錯的姑娘。未已剛剛還說什麽,她在醫術上很有天分,是吧?行啊,你小子豔福不淺啊。”


    未已並未理會祁長留的打趣,倒是星淵,聞言竟然冷哼一聲,毫不客氣地道:


    “嗬!就那黃毛丫頭,有勞什子天分!她比未已差遠了!連個追蹤蠱都解不開,還能指望她什麽。”


    他灌了口茶,然後道:“對了,她也給小靈精把過脈,還為小靈精調理了一段,但你們看看,一點用都沒有。”


    像是觸到了他的逆鱗,星淵繼續道:“還有那個什麽,叫什麽秋什麽露水的,跟水做的一樣,一天天沒完沒了,隻會抱著小靈精哭!沒來由得惹本座厭煩!”


    有那哭的功夫,出去找找藥草想想辦法也是好的。一天天哭哭啼啼,真是讓人心煩!


    像是想起了那樣的場景,星淵的眉頭皺的更緊,撇開眼看了看路若,才覺得好多了。


    “這倒是,”祁長留在一旁接腔,“雖沒見過這雪緗,但咱們未已,那可是頂尖的醫學聖手。若說天分,誰有他這樣的天分,醫術、蠱術、毒術三絕,堪稱天下無雙!”


    未已淡然道:“師叔謬讚了。”


    “什麽‘謬讚’?這是事實!對了,剛剛你們還說,這雪緗姑娘是寄信來尋求破除追蹤蠱的藥的,看來她的蠱術確實不行啊。”


    “那是因為我……”


    未已還沒說完便被星淵打斷:


    “行了,別扯這些有的沒的了。本尊剛剛回來時見你們要出去,你們是要去哪兒?”


    聞言,祁長留的嬉笑模樣頓時收了回去,看著星淵,道:


    “他們要去找小柒,並且打算再去那個古怪的鎮子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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