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馬排長家的媳婦。”


    朱少蓮理了理衣服,衝宋彩勝笑。


    她打聽過了,宋彩勝沒結婚呢,親爹還是首長。


    要是能被他看上,這往後的日子,不得美死她。


    馬家天天逼著她離婚,馬排長對她也是愛搭不理的,她必須提前為自己做打算。


    她必須留在部隊,她不想回農村。


    隻要能留在部隊,別說宋彩勝了,就是宋彩勝他爹,朱少蓮都願意嫁。


    “江團長,你還記得嗎,咱們當初同一天結婚,一塊坐火車來部隊的啊。”


    朱少蓮一會看看宋彩勝,一會又看看江彥。


    這兩個男人都太優秀了,一個是連長,一個是團長,長的都這麽俊。


    朱少蓮很糾結馬排長真跟自己離婚後,她到底要選哪個。


    “不是,誰讓你坐這的。”


    要不是對方是女人,這麽說劉瑤,宋彩勝估計真會一腳踹過去。


    “我……”


    朱少蓮被噎了一下。


    “早上吃什麽了,嘴巴這麽臭。”


    江彥冷著臉。


    他的聲音不大,但是也不小。


    一時間,附近的軍人和家屬齊刷刷看了過來。


    “你在這幹嘛。”


    “誰讓你坐這的,這位置是你能坐的嗎。”


    一個中年男人黑著臉走了過來,沒好氣瞪了朱少蓮一眼。


    “馬排長,你媳婦舌頭是不是有點長了,要不要我借剪刀給你幫她剪下?”


    宋彩勝吊兒郎當開口。


    被人當眾說嘴臭,長舌婦,朱少蓮臉一陣紅,一陣白,丟臉到不行。


    “江團長,宋連長,不好意思,她鄉下來的,不懂規矩,你們別介意。”


    男人弓著腰,陪著笑臉。


    “走了,還愣著幹嘛。”


    馬排長拽了朱少蓮一下。


    朱少蓮癟癟嘴,心不甘情不願跟上。


    朱少蓮走後,另外一個穿著軍裝的男人坐到了位置上。


    “這朱少蓮真是丟人現眼,竟然坐人家獲獎席位上去了。”


    “農村來的嘛,沒見識是這樣的了。”


    “別,你可別侮辱農村人,我俺們也是鄉下來的,可不會像她這麽沒眼力見。”


    “這朱少蓮不是害死了馬排長兩個兒子嗎,馬排長咋還沒跟朱少蓮離婚。”


    “王建安砍的人,跟她又沒關係,再說了,花那麽多錢娶朱少蓮,這離婚豈不是啥都沒了,咋可能離。”


    “這馬排長也是可憐啊,兒子都這麽大了,就這麽沒了。”


    “都是命啊。”


    眾人一頓唏噓。


    很快,頒獎儀式正式開始,領導上台講話。


    底下人紛紛噤了聲。


    宋愛國還在前線,還沒回來。


    這次負責頒獎的是政委。


    政委上台後,首先點名表揚了江彥。


    這次頒獎是從三等功開始。


    江彥是唯一的一等功,壓軸出場,被安排到了最後。


    一個兩個。


    輪到江彥上台的時候,時間已然到了早上11點。


    劉瑤是被宋彩寧吵醒的,還拉著她去看頒獎典禮。


    她起來的晚,洗漱結束後過來,頒獎典禮已然快結束。


    耳畔傳來‘江彥’的名字。


    遠遠的,劉瑤看到江彥從頒獎席站了起來,然後一步步昂首闊步朝舞台走去。


    劉瑤有點懵。


    回來這麽久,江彥從來沒跟她說過他得一等功的事。


    她就說江彥怎麽突然就升副團長了,原來他立了這麽大的功。


    聽著政委的描述,劉瑤的心一陣後怕。


    難怪江彥這次回來這麽晚,竟然去了整整兩年。


    難怪他肚子上的傷口這麽猙獰,竟然連腸子都被捅出來了。


    三等功站著領,二等功躺著領,一等功家屬領。


    活著的一等功,在任何時代都是很難見到的。


    江彥走上台的時候,底下人激動的拚命鼓掌,手都快拍爛了。


    政委說的動情,有淚點低的,還直接哭了。


    舞台上,江彥戴著大紅花,手裏捧著一大束花,軍裝胸口別滿了各種勳章。


    似有所感,江彥朝劉瑤所在的地方瞥了眼,挑眉。


    活著的一等功太難得了。


    頒獎結束,江彥被一群軍人簇擁著。


    一群人鬧騰了好一會,江彥才被放行。


    宋彩寧去找宋彩勝了。


    “怎麽過來了。”


    江彥擠開人群,直奔劉瑤這邊。


    “我不過來你是不是都不打算告訴我。”


    劉瑤瞪他一眼。


    這麽大的事,竟然都沒告訴她。


    還好宋彩寧叫醒她了,不然就錯過了他人生高光時刻。


    “本來就沒什麽好說的。”


    和平年代一等功難得。


    但是現在邊境在打仗,相對來說還是好拿很多。


    江彥不怕死,經常去前線,身先士卒。


    這些年他立的功很多。


    二等功數不勝數。


    一等功此前也有過好幾個。


    拿的多了,江彥早就習以為常了。


    要不是他惹事多,他早和陸景承一樣成正團長了。


    “肚子餓了吧,走,帶你吃飯去。”


    江彥旁若無人牽著劉瑤的手就要走。


    “你注意點。”


    劉瑤剜了他一眼,倒是沒抽回手。


    現場人多,家屬們都圍著自家獲獎的軍人,沒人注意到悄悄溜走的他們。


    11點多了,家屬院公共食堂早沒早餐了,吃午飯又有點早。


    江彥幹脆建議去鎮上國營飯店吃。


    “你都受傷了,不好好在家養傷,跑那麽遠。”


    劉瑤不讚同。


    但是轉念一想,劉瑤又覺得自己的擔心有點多餘。


    昨晚他們玩的那麽瘋。


    江彥抱著她各種姿勢都玩遍了,激烈的很。


    雖說她瘦,人不重,可也是體力活。


    想起昨晚,劉瑤臉騰的一下又紅了。


    江彥昨晚是真流氓。


    做就算了,還什麽話都往外說,什麽她好舒服啊,什麽在部隊的時候好想她啊,想到她就睡不著,梆硬之類的。


    說著說著,江彥偶爾還飆幾句粵語的髒話,什麽叼死你之類的,粗俗的很。


    劉瑤心說,他以前不這樣啊。


    看來真是在前線兩年,跟那群漢子混多了,變壞了。


    不過也可能是真憋壞了。


    又或者,這才是真實的他,以前都是裝的,故作正經。


    江彥牽著劉瑤回了家,然後進屋換了身寬鬆舒服的衣服。


    “你怎麽又穿這個。”


    劉瑤有點嫌棄。


    江彥人高,身材挺拔,寬肩窄腰的,穿軍裝軍靴的時候很帥,荷爾蒙爆棚那種帥。


    但是他這人有個毛病,就喜歡穿背心短褲拖鞋。


    “不好看?”


    現在是夏天,熱的很。


    軍裝長袖的,軍靴還捂腳。


    不是正式場合,江彥都懶的穿,太熱了。


    他身上這套就挺舒服的,涼快。


    沒談對象之前,他夏天一直都是這麽穿的。


    “像金魚佬。”


    江彥人高,身材好,這麽穿其實也不難看。


    但是劉瑤更喜歡他穿軍裝,太禁欲了。


    “金魚佬?”


    江彥詫異看了劉瑤一眼。


    “就是誇你像金魚一樣可愛。”


    劉瑤張口就來。


    “是嗎?”


    江彥挑眉,沒拆穿她。


    別人不知道這個詞,江彥知道。


    這是港城那邊流行的一個詞匯,特指怪叔叔。


    他媽是南方廣府人,母語就是白話。


    他自小和宋彩勝他們一塊長大,還在南方那邊住過一段時間,會白話。


    但是劉瑤怎麽知道?


    她也會白話?


    不太可能。


    軍婚要政審的。


    劉瑤的祖宗十八代早被部隊查過了,資料現在都還壓在部隊,他早翻爛了。


    她壓根沒去過南方。


    家裏也沒有南方的親戚。


    湊巧?


    現在敵特問題嚴重。


    此前,部隊就有軍人被滲透了。


    江彥身為軍人,對這種事尤其敏感。


    特別劉甜甜之前還因為敵特問題被抓了。


    雖說劉甜甜最後被證明沒問題,江彥還是覺得奇怪。


    劉甜甜和劉瑤是堂親。


    當初打結婚報告,查劉瑤資料的時候,也順便查了劉甜甜。


    資料顯示,劉家祖上八代都是貧農,又紅又專。


    劉甜甜壓根沒正經上過學,也沒學過外文。


    為什麽她會寫詞作曲,還會唱外文歌?


    “你幹嘛這麽看著我。”


    男人眼神犀利,劉瑤被他看的有點心虛,心說他該不會懷疑自己是敵特吧。


    “沒什麽,走吧。”


    江彥斂眸,收回了思緒。


    劉家的問題看來還得繼續查。


    他是喜歡劉瑤,很愛很愛她,命都可以給她。


    但是在國家麵前,個人問題隻能暫時放在一邊。


    劉瑤要真有問題,他會親手把她抓起來。


    她要是坐牢,他就在外麵一直等著她出來。


    她要是被處死,他就陪著她一起死。


    男人一張臉太冷,劉瑤多少猜到自己這是被他懷疑了。


    她身上的秘密太多了,看來下次還是要注意點。


    “你等會,我去取自行車。”


    江彥出了門。


    不多會,江彥騎著一輛嶄新的自行車回來。


    自行車簇新,杠子黑的發亮。


    “哪來的?”


    劉瑤眼睛瞬間亮了。


    “買的。”


    沒自行車不方便。


    這次從南方回來,江彥特地托關係從港城那邊買了一輛自行車,還讓部隊的卡車幫著拉回來。


    卡車前幾天就到了,昨晚上回來太晚,江彥沒去取。


    “上車。”


    江彥看一眼劉瑤。


    “哦哦。”


    劉瑤跳上了後座,手本能圈著男人的腰。


    “現在不怕被人看到了?”


    江彥笑,低頭看了眼女孩圈在自己腰上的爪子。


    “怕,怎麽不怕。”


    劉瑤說著手就要縮回去。


    江彥眼疾手快,一把摁住,“坐好了。”


    男人大長腿用力一蹬,自行車飛出老遠。


    劉瑤被嚇了一跳,手死死圈著男人勁瘦的腰。


    “家裏的土狗呢?”


    江彥問。


    劉瑤咯噔一下,圈在男人腰上的手緊了緊,撒謊:“在朋友家養著呢。”


    “朋友?哪個朋友?”


    江彥眯眼。


    他怎麽不知道劉瑤在這邊有朋友。


    “要順便一起去帶回來?”


    江彥背對著女孩問。


    “不用,改天吧。”


    劉瑤哪敢讓他一起去。


    她在這邊就沒朋友。


    大黃一直在空間裏呢。


    “是寄養在唐逸楓那吧。”


    江彥問。


    唐逸楓?


    劉瑤想了下,他確實住這邊,也算她的朋友。


    拿他當借口的話,好像挺不錯的。


    “你問這麽多幹嘛。”


    怕江彥去找唐逸楓要狗,劉瑤沒正麵回他。


    “隨便問問。”


    江彥肯定了。


    就是唐逸楓。


    嗬。


    他不在的這兩年,她小日子過的挺不錯的嘛,都跟唐逸楓處成朋友了,連狗都放他那養了。


    醋意上湧,接下來,江彥故意把自行車蹬的飛快。


    泥巴路不平,坑坑窪窪的,劉瑤被顛的屁股都快開花了。


    劉瑤心說,這男人怎麽這麽喜怒無常。


    明明剛才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


    這會怎麽又在那發悶氣。


    知道他這是又在吃唐逸楓的幹醋,劉瑤沒敢吭聲。


    這個鍋,唐逸楓不背也得背了。


    誰讓她在這邊沒朋友,大黃隻能在他家了。


    因為大黃的事,一路上,江彥都是悶悶不樂的,一聲不吭。


    劉瑤也不敢蹙他眉頭。


    兩人就這麽到了鎮上。


    也是巧。


    兩人在國營飯店,竟然遇到了唐逸楓。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看到唐逸楓的瞬間,劉瑤魂都快嚇沒了,拉著江彥就想走。


    江彥也注意到了角落裏的唐逸楓,徑直走了過去。


    唐逸楓正低頭吃麵,看到江彥的時候,麵上也露出一絲詫異來。


    “怎麽,想打架?”


    江彥那刀人的眼神,唐逸楓隻要不傻,都知道他對自己有氣。


    “這主意不錯。”


    江彥拉開椅子,大長腿站了起來,然後扭頭看一眼唐逸楓。


    “行啊,正好手癢。”


    唐逸楓將筷子放下,起身跟上。


    “不是,你倆能不能別這麽幼稚。”


    劉瑤都無語了。


    兩人加起來都四十多歲的人了,還打架,無不無聊。


    “想吃什麽自己點,今天我請客,一會我過來買單。”


    留下一句話,唐逸楓跟著江彥出了飯店。


    劉瑤:……


    算了,愛打就打吧。


    反正唐逸楓肯定打不過江彥。


    肚子餓死了。


    難得唐逸楓請客,劉瑤也懶的跟他客氣,直接點了好幾個菜,全是葷菜。


    正值飯點,國營飯店人多。


    劉瑤等了大半個小時,飯菜才開始上。


    菜上齊,唐逸楓和江彥也正好從外麵回來了。


    同行的還有孫彪。


    兩人臉上都好好的,沒掛彩,也沒受傷。


    “沒打?和好了?”


    劉瑤有點意外。


    “打了,沒打臉而已。”


    孫彪自來熟拉開椅子坐下來。


    他今天過來鎮上采購物資。


    一回頭,就看到江彥和唐逸楓往巷子深處走。


    他好奇,也跟上去了。


    兩人剛進巷子就打起來了,還拳拳到肉,打的挺狠的,不過都默契避開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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