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不是好奇他們在做什麽嗎。”


    女人說著眼睛不時往圍牆方向瞟。


    可惜天太黑,圍牆又高,她什麽也沒看到。


    “就你好奇心重。”


    “來,吃糖了。”


    男人說著掂了掂手裏的糖果袋子。


    “糖?哪來的糖?”


    女人眼睛蹭一下亮了。


    男人:“今天宋首長家不是辦喜事嗎,我路過,正巧碰上,首長夫人給的。”


    女人:“我說呢。”


    “爸,我要吃糖。”


    “爸爸,我也要,我也要。”


    兩個小男孩扒拉男人的大腿想搶糖果。


    “小饞蟲,先洗手,不洗手不準吃。”


    女人板著臉嗬斥。


    “哦。”


    兩個小男孩屁顛去洗手。


    洗完又開始扒拉男人要糖果。


    “一人一顆,馬上睡覺了,不能吃太多,小心蛀牙。”


    現在糖貴,即便是他們這樣的人家,一年到頭也買不了幾次糖果。


    女人:“你也吃,糖果甜。”


    “我不吃,我不喜歡。”


    男人口是非心。


    糖果貴,他自個舍不得吃,都是留著給孩子和媳婦。


    女人才不管他,掰開糖果直接往男人嘴裏塞。


    “你……”


    糖果入口即化,甜滋滋的。


    “你這是幹嘛呢,孩子都在這看著呢。”


    被女人投喂,男人老臉瞬間紅了。


    “這有啥,早上江團長出門,我還看到他媳婦在院子裏親他呢。”


    自從劉瑤兩口子搬過來這邊後,女人感覺自己的生活也變的鮮活起來。


    劉瑤和江彥男俊女美,感情又好,每次看到兩人膩膩歪歪的,女人就感覺跟看電影一樣,看的人臉紅心跳的,但是又忍不住看。


    如果劉瑤知道女人這想法,大概會脫口而出,你這是在磕cp嗎。


    “不正經。”


    男人板著臉。


    “你正經,你正經兩個兒子怎麽來的。”


    女人就看不慣丈夫整天沒事就板著個臭臉。


    人家江彥對媳婦多好,天天騎自行車送媳婦上下班。


    回來後打開門第一時間也是抱媳婦,膽大又熱情,每次都看的她麵紅耳赤的。


    “你……”


    男人那張黝黑的臉蹭一下紅成了包公。


    “你說他們現在在幹嘛呢。”


    女人愁死了。


    這圍牆前陣子又被江彥加高了。


    她現在什麽都看不到了,隻能偶爾聽到對麵傳來一點聲響。


    男人:“那麽好奇你不會去問。”


    “這東西是能問人的嗎。”


    女人翻了個白眼,餘光瞥到了院子裏的梯子。


    “你不會想爬牆偷窺人家吧。”


    男人臉瞬間黑了。


    “什麽偷窺,說的這麽難聽,我是那種人嗎。”


    她壓根沒那個想法好嗎,隻是隨意一瞥,正好看到梯子。


    “鍋裏熱有菜,我去端給你吃吧。”


    女人去廚房端菜。


    “爸爸,今天隔壁阿姨給我們帶了肉肉,可好吃了。”


    男孩想起晚餐吃的肉,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肉?哪來的肉?”


    男人問。


    女人端著菜走進屋,“就江團長媳婦送過來的肉,說是喝完喜酒打包的剩菜,她家吃不完,就拿過來了,說感謝過年那會我們幫忙照顧她家大黃,江團長娶的這媳婦人還真挺好的,挺會做人的,今天還給虎子兩兄弟一人分了一把糖果。”


    “這江團長媳婦也太客氣了,我們又沒幫什麽忙。”


    男人歎氣。


    “可不是嗎,我們過年那會還把人家的狗看丟了,我都怪不好意思收的,是江團長媳婦非要塞給我,還說吃不完明天就餿了浪費。”


    劉瑤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再不收,就是不給人家麵子了。


    女人當即就直接收下了,想著回頭再找機會還這個人情。


    “收就收吧,回頭再找機會還人情。”


    鄰裏鄰居的,互相幫忙是應該的。


    年前答應幫劉瑤他們照顧大黃,男人也沒想著讓劉瑤他們回報什麽的。


    隻是想著鄰居一場是緣分,能幫就幫點,正好他們不回去過年。


    正好虎子兄弟倆也喜歡狗,一直嚷嚷著讓他們養條狗。


    “我也這麽想的。”


    女人點頭。


    男人:“這個月津貼不是剛領嗎,我記得家裏地窖還剩點白菜,你明天去供銷社買點白麵,再割點豬肉,回頭包點白菜豬肉餃子吧,到時候給江團長他們家送點。”


    這年頭大家夥都窮,太貴重的東西肯定是送不起的。


    就算送,非親非故別人也不會收。


    送吃的是最合適的,誰家都需要,也不貴。


    “好啊,我要吃餃子。”


    兩個小男孩興奮的眼睛都亮了。


    “就知道吃。”


    女人嗔怪的敲了敲兒子腦門。


    “趕緊睡覺了。”


    女人拉著孩子進屋哄睡。


    月亮高懸,入夜後的家屬院安靜的針落可聞。


    澡房不時傳來曖昧的聲響。


    被江彥從澡房抱出來的時候,劉瑤身子都酥的,臉紅的厲害。


    “媳婦真甜。”


    江彥就穿了個褲衩,赤著膀子,低頭在劉瑤唇上意猶未盡的親了親。


    劉瑤剜了他一眼,沒吭聲,臉就那麽埋在男人懷裏,任由他抱著。


    將人抱進屋後,江彥沒忍住,又親了劉瑤好一會。


    忍的難受,江彥抱怨,“你這什麽時候才能卸貨。”


    媳婦懷孕後,隻能親不能碰,江彥感覺自己快憋瘋了。


    “早著呢。”


    懷胎十月,現在才三個多四個月左右,都沒過一半呢。


    “真麻煩,生完這胎別生了。”


    懷孕十個月都不能碰媳婦,再來一個,江彥感覺自己會瘋。


    “說的好像我想生一樣。”


    光是這一胎都夠她受的了,劉瑤可不想再來第二次。


    “你先睡,我去澡房收拾一下。”


    江彥在劉瑤唇上輾轉親了親,然後赤腳去了澡房。


    劉瑤白天要上班,他也要去部隊。


    兩人白天都沒時間,忙的很。


    趁著晚上,江彥把院子和廚房、堂屋都打掃了一遍,然後再就著木桶裏剩下的洗澡水,把兩人換下的髒洗衣服搓幹淨,過水,再拿到院子晾曬。


    忙完這些,胸腔那股邪火還是壓不下去,江彥又去澡房衝了個冷水澡。


    想著兩人剛才在澡房裏鴛鴦浴的種種,男人的呼吸越來越粗重。


    等江彥再次回到臥室,劉瑤早睡著了。


    女孩依舊是睡沒睡相,抱著個枕頭,睡的四仰八叉。


    自己憋的這麽難受,她卻睡的這麽香。


    江彥沒忍住,啪的在女孩屁股上打了一下。


    “你打我幹嘛。”


    劉瑤迷迷糊糊開口,眼睛還是閉著的。


    “你說幹嘛打你。”


    “小妖精,讓爺親會。”


    江彥不管不顧親她,恨不能把人揉進骨子裏。


    男人身上酒氣重,劉瑤嫌棄推了幾下,最後被他親著親著,感覺也上來了,手主動摟上了男人的脖子,腰也開始往男人身上湊,哼唧哼唧著主動吻男人的唇,下巴,胸口。


    江彥被她磨的受不了,額頭青筋都快爆了,很想一口把人吃了。


    但是考慮到女孩懷孕了,關鍵時刻,江彥還是硬生生停住了。


    “小妖精,老子遲早要被你逼瘋。”


    江彥惡狠狠在女孩唇上咬了一口。


    “你屬狗的嗎。”


    劉瑤疼的直哼哼。


    她其實也沒好到哪去。


    她也很想要江彥。


    但是現在懷孕,雖說已經四個月了,但是月子始終還是太淺,又是三胞胎。


    江彥這人瘋起來沒譜,她也怕等下真出事,穩妥點,還是等月份大點再說。


    “是,老子就是狗,遲早把你吃了。”


    江彥啪的一下對著劉瑤屁股又是一巴掌。


    “江彥!”


    劉瑤瞪他。


    女孩臉紅的厲害,生氣的時候一點不嚇人,反而可愛的緊。


    江彥受不了她這眼神。


    心說這女人遲早能把他憋瘋了,生氣都這麽讓人想親她。


    “睡覺。”


    江彥將人抱懷裏摟。


    “我本來就睡著了,是你非得把我吵醒。”


    劉瑤往他懷裏蹭了蹭,換了個舒服的姿勢。


    “別亂動。”


    女孩在懷裏拱來拱去的,江彥臉都綠了。


    這女人存心的吧,不把他折磨死不甘心是吧。


    “出息。”


    劉瑤在男人腰上掐了一把。


    男人腰腹上全是肌肉,手感特別挺好。


    劉瑤沒忍住,在他腹肌上又摸了把。


    “劉瑤!”


    “你玩火呢!”


    江彥臉都綠了。


    劉瑤:“好老土的台詞,以為自己是霸總呢。”


    “霸總?”


    江彥愣的下。


    “誇你帥呢。”


    劉瑤胡謅。


    江彥:……


    我信你個鬼。


    “好困啊。”


    劉瑤的爪子不管不顧反抱住男人精瘦的腰,臉就那麽貼在男人懷裏,腿就那麽搭在男人身上。


    江彥:……


    這覺是沒法睡了。


    近距離看著男人那張帥臉,劉瑤有點心癢癢,捧著他的臉湊上去親。


    “老公。”


    意亂情迷間,劉瑤幾乎是脫口而出。


    “嗯?”


    江彥麵露疑惑,擰眉低頭看著她。


    劉瑤啞然,慌了,唇張了張,想著解釋點什麽。


    “跟那小說裏學的?”


    江彥問。


    宋彩勝之前送喜糖的時候,掉了個小本子出來,小本子上密密麻麻全是字。


    他大概掃了幾眼內容,寫的是情情愛愛之類的內容,背景是香江未來八九十年代,男主是港圈那邊的太子爺,裏頭女主就這麽稱呼男主的,說是香江那邊八九十年代特有的稱呼,小說裏很多內容都是作者對於未來世界的幻想。


    “對,就覺得這稱呼挺特別的。”


    劉瑤鬆了口氣,硬著頭皮強行解釋。


    真是多虧了劉甜甜。


    “我也覺得挺特別。”


    江彥深深看了劉瑤一眼,然後配合她喊了聲,“老婆?”


    劉瑤:……


    你能別用審問的語氣這麽喊嗎,帶點感情行嗎。


    劉瑤有點慌,總感覺江彥知道點什麽。


    “睡吧。”


    入夜後,天還是有點冷,江彥扯了個被子將劉瑤裹上。


    江彥是軍人,還在情報局工作過,比一般人敏感。


    此前,他特地找人調查過劉甜甜的檔案。


    這不調查還好,調查過後,他也被驚到了。


    劉甜甜這些年的表現太出格了,又是在村裏揚穀場當眾練瑜伽,說是室外瑜伽可以呼吸新鮮空氣,舒緩身心,感受天人合一的意境,又是教村民拋秧,提高糧食產量,又是寫圖紙,讓裁縫改良衣服,發明內衣,又是改良食品包裝,寫歌曲,寫劇本,簡直就是全能型天才。


    他的調查結果顯示,劉甜甜這些變化,正好就是在她和陸景承新婚的第二天,也是劉瑤生吃蘑菇差點被毒死的第二天。


    現在特務猖獗,劉甜甜一個普通鄉下農民的女兒突然會這麽多東西,很難不讓人懷疑。


    此前,劉甜甜被抓走審問的時候,說自己是重生的,江月華覺得是無稽之談,他也覺得離譜。


    但是現在,江彥開始有點懷疑了。


    他不光懷疑劉甜甜,也懷疑劉瑤。


    該不會劉甜甜真是重生的。


    而劉瑤,也是?


    比起敵特,他更寧願劉瑤是重生的。


    至少,不是跟他站在對立麵。


    應該不至於是敵特吧。


    軍人結婚都是要政審的。


    他申請結婚那會,宋愛國已經連夜調查過劉瑤的個人資料了,江月華那邊還幫著查了,一切正常,劉瑤祖上十八代都是貧農,又紅又專。


    劉甜甜那邊,她在和陸景承結婚的時候,部隊也查過她的資料了,沒什麽異常。


    不過怕就怕百密一疏,怕有什麽東西是他們沒查出來的。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很難消滅。


    看來,明天還是要找人再調查一下劉甜甜和劉瑤姐妹倆。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在國家麵前,私人感情隻能拋到一邊。


    如果兩人真是敵特……


    江彥不敢想下去。


    翌日。


    部隊的號角準時響起。


    最近部隊準備組建新的野戰團,江彥作為負責人,忙的很,早出晚歸。


    天沒亮,江彥就走了。


    和往常一樣,江彥在床頭留了紙條。


    劉瑤瞥了眼,上麵寫著廚房給她打了早餐。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又是部隊食堂買的包子。


    劉瑤是南方人,其實不太愛吃包子之類的麵食,不好消化,早上吃還幹,噎的慌。


    比起吃包子,她更願意早上喝一碗熱騰騰的白粥之類的。


    不過江彥買都買了,劉瑤也隻能湊合吃了。


    簡單把被子疊好,劉瑤換衣服出了臥室,然後洗漱。


    “有人嗎?”


    院子的門被人敲響。


    “有的,請進。”


    聽出是隔壁女主人的聲音,劉瑤邊刷牙邊含糊不清開口。


    江彥早上剛出門,院子大門沒鎖。


    來人推門走了進來,手裏還端著一大碗熱騰騰的餃子。


    “嫂子,你這是?”


    劉瑤漱完口,拿毛巾擦了下臉,然後迎了上去。


    “早上包了點餃子,想著你應該還沒吃早餐,順便給你送點。”


    部隊新開了一個肉聯廠。


    好處是近,壞處是人特別多,買肉特別難,得早早去排隊。


    女人早上天沒亮就去肉聯廠排隊了。


    供銷社開門沒那麽早,但是好在,她是供銷社員工,有鑰匙。


    買完肉,女人又去供銷社買了點白麵。


    女人幹活利索,餃子做好,時間也才九點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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