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您怎麽了?”看到爹爹一臉沉思的模樣,鎏英心裏不禁犯嘀咕,懷疑固城王是不是又找老爹麻煩了,急忙追問:“父王,可是固城王又來糾纏您了?”


    卞城王無奈地搖搖頭,輕聲責備道:“胡鬧!固城王乃長輩,豈容你如此無禮直呼其名?要尊稱一聲王叔,明白嗎?”


    他心中暗自歎息,自己這女兒什麽都好,就是性格直爽,說話不懂得拐彎抹角,生怕在固城王麵前說錯話被抓住把柄。


    “是,父王,我知道錯了,不該口不擇言。”盡管心中有些不悅,但她還是乖乖認錯。畢竟,她深知父親的脾氣,如果繼續爭執下去,恐怕會遭到禁閉懲罰。“您還沒說出了什麽事呢?”


    忘川河向外湧現一層綠霧,仿佛河水凝結成的霧氣。這層綠霧彌漫著詭異的氣息,讓人感到不寒而栗。


    上一場戰役中,曾有修為低下的魔卒不小心撞上了這片綠霧,結果令人震驚——他們的肉身瞬間融化,骨骼消失不見,甚至連神魂也被吞噬殆盡。


    綠霧的效用與消失已久的滅靈族的滅靈箭何其相似。


    當想到這件事故時,卞城王突然停頓下來,似乎想起了什麽。他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但很快就恢複了平靜。


    他語調一轉,關切地對女兒說:“近期千萬不要靠近忘川河畔附近,那裏太危險了。如果你想保證自己的安全,最好還是先回到我們的屬地去。”


    然而,英姿颯爽的鎏英卻毫不猶豫地拒絕了父親的建議。她的雙眼閃爍著堅定和熱情的光芒,宛如明亮的星辰。她堅決表示:“我才不要回去呢!屬地我已經逛得厭煩了,我想要幫助父王,在戰場上立下功勳,讓我的名字傳遍六界。”


    麵對女兒的決心,卞城王無奈地搖了搖頭,手扶額頭,心中感歎道:“女兒長大了,真是越來越難以管束了啊。”


    忘川河深處,渡河木船上


    “仙上,您看,不是小老兒不配合,當真是過不去啊...”獨木船的船夫神色沮喪,欲哭無淚的望著自家破敗的船頭,那裏應當有一隻木雕,如今卻消失不見了。


    獨木船前方不遠處,濃鬱的綠霧濃縮成圓形光罩,剛剛唐糖要求進入光罩中,她將靈力罩住獨木船,原以為能抵消綠霧的腐蝕,萬萬沒想到,連她的靈力罩都被腐蝕掉了。


    幸好船速不快,老船夫眼疾手快撐船退出光罩範圍內,炎羽與唐糖兩人不約而同相視一眼後,同時口吐鳳凰火焰,將蔓延進船的綠霧燒的一幹二淨,唯有船頭的木雕沒了,畢竟第一時間要護住船身,人還在河麵上飄著呢。


    “老人家,這一邊出現這種情況有多久了?”唐糖笑意盈盈的詢問船夫,老船夫見識過兩人的厲害,畢竟連忘川河的毒物都奈何不了兩人,見微知著,當真想殺他,動動手指都就可以了。


    老船夫老老實實的回答道,“這片區渺無人煙,隻來過寥寥幾次,上次大致四千年前被一股風浪卷過來。”


    “當時的風急浪高,小老兒記得這裏原本有個小荒島,當時靠岸躲過了風雨,急匆匆的離開了。”老船夫低頭尋思上次的景象,“離開前看到荒島中心似乎亮起綠光,老朽怕惹上什麽是非,沒有對外說起過此事。”


    “再次來到這處水域,便是二位要求前來,這裏的物是人非,可不關小老兒的事啊。”


    老船夫神色惶恐不安的雙手抓住船槳,握緊的手背冒出一兩條青筋,作為忘川河上的擺渡人,見過形形色色的人,什麽人最不能惹,自然是那些扮豬吃老虎之輩。


    先前老船夫見兩個女子獨行,出手大方,以為是哪個大族後輩外出遊曆,妥妥的肥羊。


    經過剛剛的一幕,老船夫哪還不知道碰上鐵板了。


    唐糖遠眺一圈河麵,除了這個光幕所在,遠處似乎還有茵茵綠光,奈何距離甚遠,倘若沒有船隻歇腳,被綠霧籠罩著,有去無回的可能性極高。


    “你這船的木料來自何處?”炎羽冷不丁的問起木船,老船夫顫顫巍巍的回答道,“回稟仙上,船的木料來自冥界陰槐樹的樹心,唯有樹心拚湊的木船才能行駛忘川河上。”


    “除了冥界外,還有哪裏有這類木材或是替換木材?”唐糖意有所指的多問一句,老船夫將頭垂的更低了,喃喃回道,“關於這個,小老兒一無所知啊,您看,倘若有替換的木材,這船豈會如此破敗,老是縫縫補補,皆是無奈之舉啊!”


    炎羽冷哼一聲,不再追問老船夫了,掐訣施法,開始試探起綠霧的深淺。


    唐糖眉眼彎彎的和老船夫拉起日常,談天說地,老船夫逐漸放鬆下來了,甚至說起天界的八卦,太微與梓芬的愛恨情仇。


    趁著老船夫談性高漲,唐糖出其不意的問了句,“你見過那個荒島的人吧?”


    “見過,見過,人還是我送過去的呢...”老船夫順口答道,說完才後知後覺,臉色瞬間煞白煞白的,哆哆嗦嗦的坐在船板上。


    “說說看?”唐糖臉上的笑意依舊,嘴角勾起,意味深長的撇了眼老船夫,炎羽這時一同看向老船夫,目光炯炯,仿佛寒冰徹骨。


    “兩位仙上,饒命啊,小老兒不知道是什麽人,隻知道這些人年紀不大,一身黑袍裹得嚴嚴實實,看不出什麽來啊。”老船夫哭得眼淚鼻涕橫流,見唐糖輕輕頜首,示意他說下去,陸陸續續的說明緣由,“總共不到兩百人,十人一趟,奇怪的是唯有送人進去,不見送人出去。”


    唐糖微微眯起雙眼,炎羽見多識廣,淺描淡寫的說道,“能進不能出,人死了不就可以了。”


    老船夫低頭不語,有所猜測,不過自欺欺人罷了。


    “不知種族,人數兩百,倘若同種同族,那就是獻祭無疑了。”唐糖的話語中透露著擔憂之色,獻祭之事不容小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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