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司徒寒的房間裏空無一人,床鋪得平平整整。


    忽然覺得自己莫名其妙。


    這會兒他應該剛抵達北城江家,住在了江小姐給他安排的房間裏。


    再說,他回來不回來,與自己有什麽關係?


    她一頭栽在床上,再也沒有力氣爬起來,就那麽裹著司徒寒的被子睡著了。


    昏沉沉地做著夢,夢裏的自己被他抱在懷裏,輕聲蠱惑:“幼幼別怕,這次不疼了。”


    她點頭應允。


    她忍不住叫出聲來,卻被司徒寒捂住了嘴。


    他附在她耳邊,低低地說道:“小點聲,給你小嬸嬸聽見就不好了。”


    江幼漁一下子睜開眼睛,醒過來。


    胸口起伏了很久才平複。


    轉眼看窗外,天早已大亮,是個多雲的天氣,陽光慘白地照進屋裏。


    回想夢中情形……那旖旎畫麵一蹦出來,嚇得她趕緊搖搖頭。


    自己以前也做過類似的夢,但是男主都沒臉,細節也不多,無非就是朦朦朧朧,就跟電影裏的曖昧鏡頭隻拍男女主上半身一樣。


    這次怎麽回事啊,這麽具體。


    男主不但有臉了,還拍到了下半身……


    難不成,是前些天與司徒寒又發生了關係,加深了印象,從此忘不了了麽?


    不管怎樣,這又是新的一天。


    可說來也奇怪,嶄新的一天,卻並沒有什麽值得期待的事情。


    渾渾噩噩,連個鬥氣的人都沒了,直到晚上上床睡覺,江幼漁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過來的。


    翻來覆去到淩晨也沒有入睡,倒是把自己過去二十年幹過的所有蠢事都想了一遍。


    不想再喝酒了,主要也是找不到更多酒。


    她打開抽屜,拿出一個小藥瓶,歎了口氣,倒出一粒。


    想了想,又多倒了一粒,然後就那麽幹巴巴地吞了下去。


    這樣就能一夜到天亮,除了醒來後整個人有點遲鈍和惡心,倒也沒有什麽要命的副作用。


    於是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江幼漁不再買醉,也睡得都還算安穩。


    並且為了不讓自己胡思亂想,她開始畫畫,每天在畫架前,一坐就是一整天,倒是收獲頗豐。


    她並不會主動想起司徒寒。


    或者說,哪怕想起他,也會讓自己迅速跳過,去做下一件事。


    但關於司徒寒的消息卻無孔不入地傳來。


    管家說,江家五小姐自幼在國外長大,娛樂交友方式都很受西方那一套的影響,這場接風宴,邀請了很多好朋友,國內的,國外的。


    這些人在她自家大莊園裏一住就是十來天,白天騎馬打獵遊泳跳傘,享受各種美食,去做各種刺激好玩的事,到了晚上就派對狂歡,唱歌跳舞,醉生夢死。


    管家說,已經好幾天沒有司徒先生的消息了,公司的事務也不處理,估計玩得很開心,都樂不思蜀了。


    江幼漁心想,那五小姐是國外長大,想必思想開放,司徒寒那家夥又欲望很強,既然兩人早晚要結婚,怕是夜夜縱情,才顧不上公事和其他。


    挺好的,至少不來煩她了。


    當天晚上,江幼漁多吃了一粒藥,安安穩穩一覺到天亮,雖然早上起來有點頭暈,心情也莫名的鬱悶,但問題不大。


    然後又從社交平台上無意刷到一條娛樂八卦新聞,江家五小姐與神秘男子泳池邊激情纏綿,畫麵上是一個身材婀娜的女子,穿著比基尼,站在淺水區的泳池裏,雙腿纏在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的腰上,兩人熱烈擁吻。


    偷拍的畫質模糊,放大了看,也看不清楚男人長相,再者也被五小姐擋住了。


    報道者一直都用江小姐這個稱呼,使幼漁感到很不適。


    她也姓江。


    總覺得人們在說她和司徒寒的緋聞。


    然而此江非彼江,自己隻是個孤女,對方卻是人人追捧的大千金。


    忽然之間,江幼漁覺得自己和司徒寒那點故事,已經是很遙遠的事情了,微不足道的,一陣風就能吹散。


    到了晚上,江幼漁聽著時鍾滴滴答答,想象著入夜後,同一時刻的北城江宅裏,也許司徒寒正與那江璟玥激戰,喉嚨泛起腥甜,仿佛有一口血要從胃裏湧出來。


    她壓不住那股勁兒,猛咳了一口,還真有什麽噴在了枕巾上。


    打開燈一看,嚇了自己一跳。


    想來是前段時間喝酒傷了胃,趕緊把枕巾揭開,也懶得洗,直接團了團扔進垃圾桶。


    胃裏不舒服,本來不想靠藥物入睡了,但比起胃痛,更怕失眠,她又吃了藥,還是三片。


    接下來的日子裏,江幼漁幾乎每天都能無意聽到司徒寒的消息。


    管家說,司徒先生和江小姐要訂婚了,司徒先生的聘禮是一艘遊艇,若幹司徒氏集團股份,還有一套價值十幾億的珠寶。


    傭人們說,司徒先生和江小姐恩愛的很,照這個發展速度,可能很快就會結婚,沒準兒都要奉子成婚了呢!


    管家和傭人們不知道江幼漁和司徒寒的那點曖昧,這些話從不避諱她。


    有時候她也會無意聽到傭人們在廚房閑聊,言語更加粗俗露骨。


    這天,她端著空咖啡杯,打算去廚房續一杯咖啡杯的。


    來到廚房外麵走廊裏,聽到一個女傭人說,聽說有一晚江小姐的房間裏一夜沒消停,第二天江小姐都沒下的來床,聲音都是啞的。


    另一個女傭人則說不可能,這種私密事外人怎麽會知道,一聽就是謠言。


    先前那傭人便說,自己的朋友在江家做事,親耳聽到的。


    後者嘖嘖兩聲:“想不到司徒先生看起來文質彬彬的,私底下這麽……”


    “噓!別亂說,讓人聽見了,看你還能保得住這飯碗麽。”


    後者卻不管不顧,壞笑道:“反正我是很羨慕那位江小姐。”


    江幼漁聽傭人們說到這,胃裏陣陣反酸,突然不想喝咖啡了。


    於是她端著空了的咖啡杯離開廚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是啊,那家夥就是那麽的瘋狂。


    別人不知道,江幼漁還不知道麽?


    兩年前的那一夜,江幼漁喝多了,但她有意識,很多事都還記得。


    他是如何一邊喚著她名字,一邊把她壓在身下瘋狂輸出,她都記得。


    那些記憶她不願意主動回想,卻總是自己跑出來,一遍遍加深她的印象。


    越想忘,越忘不了,也很苦惱。


    這一次,當她又想起那些,卻隻剩下惡心。


    心理上的厭惡,變成了生理上的反應,她感到胃部一陣翻湧,立即衝到洗手間,哇的一聲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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