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分這東西,有時候是玄。


    就像原本要先去意大利的江幼漁,卻突然轉念,要來巴黎。


    若不是這一念之差,就不會遇到這大美女陶嫣然。


    沒有遇到陶嫣然,也就不會有後麵那些故事。


    江幼漁和司徒寒的感情也就無法向前跨出一步,也許還在原地打轉呢……


    當江幼漁和司徒寒看向那陶嫣然時,陶嫣然也剛好抬頭,看見了他們,一舉手,向他們大大方方打了個招呼。


    江幼漁向陶嫣然微笑擺手,司徒寒也向對方頷首招呼。


    隨即司徒寒牽起幼漁的手,走向前台辦入住。


    江幼漁還怪別扭的,走得好好的,怎麽一看見大美女,就拉起了小手。


    “幹嘛,讓人家知難而退啊?”江幼漁小聲問司徒寒。


    司徒寒倒也坦誠:“怕你吃醋,給你吃個定心丸。”


    江幼漁嗬嗬一笑,小聲嘀咕著:“表麵功夫誰不會,你們私下聯係,我又不會知道。”


    “你說什麽?”司徒寒扭頭問她。


    “我說,我才不吃醋,我隻想吃飯。”


    “餓了?”


    江幼漁點點頭。


    飛機上有提供漢堡,她沒胃口,就沒吃,這會兒看見馬路對麵有一家快餐店,反而想吃了。


    “我想吃漢堡,我去買一份,你要麽?”江幼漁問道。


    這趟旅行,江幼漁隻當是自己一個人在外,盡量不去求助司徒寒。


    “要,等辦完入住再去,”


    幾分鍾後,司徒寒辦理好入住,一人一間套房。


    這是她進酒店之前就說好的,當著父母的麵,他們睡一起,沒有父母看著了,他們要分居。


    她鄭重聲明的時候,司徒寒深深看她一眼,“飛機上靠我懷裏睡得那麽踏實,一睜眼倒要劃清界限了。”


    “那不一樣!”


    “好好,不一樣。”


    他根本不是讚同她,而是不與她一般見識,不戳穿她這份幼稚罷了。


    江幼漁感覺自己氣得圓鼓鼓的,成了一條河豚。


    反正最後司徒寒是跟前台人員定了兩間房。


    此時辦完手續,司徒寒一手牽著幼漁,像怕把她弄丟了似的,一手拖著拉杆箱,來到了大廳落地窗前的休息區。


    “你在這等,我去買。”司徒寒說道。


    江幼漁想說不用了,他人卻已經走開,甚至不問她想吃什麽。


    是啊,也不用問。


    他給她買快餐的次數,都快比她自己還要多了,她愛吃什麽口味,有可能對什麽感興趣,根本不用她自己說。


    他轉身向酒店外走去,身穿黑色大衣的他,幾乎要與那夜色融為一體。


    看著那道背影,江幼漁有些百感交集。


    可能這會兒是辦理入住的高峰時段,酒店大廳人來人往,大多是白皮膚的西方人,也有棕色和黑色人種。


    從她身邊經過的人,講著法語或英語,似乎還有西班牙語和德語。


    獨在異鄉,其實是一件很容易讓人心神不寧,精神緊繃的事。


    但從下了飛機,到來這酒店入住,江幼漁沒有感受到絲毫的緊張。


    她就像在國內旅行,隻是去了一個外國人比較多的地方。


    但司徒寒一離開,她就感覺到了那種撲麵而來的陌生感。


    她才意識到,那份心安,都來自那個讓她歡喜讓她憂的家夥。


    還以為離開他的那兩年,已經戒掉了對他的依賴。


    沒想到,就像某種毒癮,戒斷時抽筋刮骨,好不容易擺脫了,還以為不會再複吸,可一有機會沾染上,分分鍾重蹈覆轍。


    這一次,婚都結了,即使是表麵夫妻,也已有了千絲萬縷的聯係。


    還戒得掉嗎?


    還戒嗎……


    江幼漁糾結著,看向馬路對麵。


    酒店臨街,街道不寬,透過玻璃窗,能清楚地看到馬路那頭的人臉上的表情。


    司徒寒正站在外賣窗口等餐,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了她的注視,轉頭向她這邊招了下手,然後指了指招牌上的冰激淩,用口型問她,要不要?


    江幼漁身體初愈,不能貪涼,但她早就饞了。


    她知道,司徒寒某些時候,是樂於縱容一下她的。


    不能吃整個甜筒,吃一口還不行麽?


    這話是司徒寒曾經說過的。


    她發高燒,想吃冰,但不敢吃,他卻買來了雪糕,給她吃一口。


    他說,心情好,病也好得快。


    江幼漁對著馬路對麵的男人,用力點了點頭:要!


    司徒寒笑了下,也向她點了下頭。


    一切都像小時候的樣子。


    他有時候會管她,但大部分時候縱容她,會偷偷給她買跳跳糖,買草莓冰激淩,買桃子味的汽水。


    第一次去遊樂場,也是他帶著去的。


    那時候爸媽忙,也放心把她交給司徒寒。


    現在想想,大概七八歲的光景吧,司徒寒是十四五,對她來說,絕對是大哥哥了。


    她和司徒寒一起逛遊樂場,在鬼屋裏全程貓在他懷裏尖叫,明知道他有恐高症,還央求著他陪自己坐海盜船。


    記憶中,他的話從來不多,長大後就更惜字如金,但她隻要小手一指:小叔,這個,他就會答應她的要求。


    當然也有例外,初中時,她去商店,指著一個籃球,說:“小叔,你借我點零用錢好不,我下個月還你。”


    “要錢幹嘛?”


    “買這個。”她指向那隻籃球。


    “你打籃球?”


    她搖頭:“我朋友過生日,我想送給他。”


    司徒寒看了眼那個籃球,又看向麵前展示櫃的鏡子裏的她。


    江幼漁的臉紅得像個番茄,焦急地問道:“可不可以嘛?”


    他當時已經念大學了,在江幼漁的眼裏,完全就是大人了,像她的家長。


    這一次小叔卻沒有答應她。


    他麵無表情地說道:“沒帶錢,手機沒電關機了。”


    “不是吧,你剛不是還刷視頻……”


    “玩沒電了。”他話音一頓,“想買,跟你爸媽要錢去。”


    他說完,兀自走向籃球鞋的展示架,拿起一雙鞋子,看了看。


    江幼漁屁顛屁顛跟過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媽在醫院治療呢,剛進倉,我這半個月不能去。我爸呢,絕對會問我要買什麽,我要說真話,他肯定以為我早戀,我要撒謊,又騙不過他。”


    “那你是早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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