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點五十五分,兩個人影坐在東京校咒術高專正門下方的石階上。


    赫然是釘崎和惠二人。


    釘崎魂還沒從床上起來,有點昏昏欲睡地耷拉著腦袋,惠則時不時點開手機屏幕,查看有沒有來自無良老師的信息。


    他瞥了一眼釘崎這樣子,嘖了一聲:“打起點精神來,待會兒別出錯了!你這看起來像是同伴去世的樣子嗎?”


    釘崎揉著眼睛,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含糊地囁嚅:“怎麽就不算了……鐵娘子為同伴之殤一宿沒睡著,困成這樣不情有可原嘛……”


    惠:……好吧,你贏了。


    他手上的手機震動起來,正是來自無良老師的提示信息:


    【悟三歲:哎~!他們三個人進結界了。】


    惠神色一凜,連忙就想抬起頭來提醒釘崎注意一下,然後——


    他就和一個已經站在他身前不遠處的高馬尾、戴眼鏡的大姐頭對視上了。


    惠:?那麽快!你們是屁股後麵有兩百個特級咒靈在追是嗎?


    隨後,他手上的手機又震動起來,還是來自無良老師的提示信息:


    【悟三歲:吖~!他們是五分鍾之前走進去的,我去買了杯奶茶,忘記說了啦~!】


    惠黑沉著臉把手機熄屏,往兜裏狠狠一塞,深覺自己都不需要演戲。


    反正他難過也是冷臉,生氣也是冷臉!


    果不其然,對麵的大姐頭上下掃了他一眼,頗為嫌棄地開口:“惠,你這臉怎麽比平時還要臭啊……”


    她扶了扶自己鼻尖上的眼鏡,昂起下頜露出一個屑然的表情:“怎麽了?看著怎麽跟在服喪一樣。”


    釘崎and惠:對對對!我們就是想表達這個。


    閱讀理解真的炒雞到位吖~!


    不過還得營造一些沉重氛圍才行……


    惠適時壓著嗓音,低低喊了人一聲:“禪院前輩……”


    大姐頭甩了甩自己的馬尾,單手插著腰的樣子,比釘崎最開始跟伏黑和虎杖他們見麵的那個樣子還要英氣上許多。


    “嘀嘀咕咕的就以為我聽不見了?!我說過了不要用姓氏稱呼我,我有名字!”


    惠扯了扯嘴角,卻也是習慣了這位大姐頭的臭脾氣。


    而一直昏昏欲睡的釘崎此刻則是清醒過來,眼睛亮亮地盯著這位颯姐,仿佛是在看著自己的同類。


    忽然,一道很輕很輕的呼喚聲從不遠處的石獅後傳出來,打斷了她的嘴遁輸出:“真希……真希!”


    真希大姐頭麵色一冷,轉回頭去,看著石像後邊冒出來半截身子的一隻大熊貓,還有一個領子特別高,擋住下半張臉的銀發少年


    “我在說話呢!”能不能不要插嘴!


    大熊貓把爪子比在嘴邊,壓著聲音問道:“你……你真的不知道他們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嘛?”


    真希不解地皺眉:“什麽意思?”


    熊貓伸出一根爪尖:“一年級的,昨天真的死了一個啊!你都不看通報的嘛?!”


    銀發少年附和著吐出一個表不讚同意味的餡料詞:“木魚花。”


    真希:!!


    大姐頭濾鏡破碎成一地,接下來登場的是尬到腳趾可以在地麵摳出三室一廳的真希小姐。


    她咬著牙,死死地瞪著自己的好同期,一字一頓地說道:“你!怎!麽!不!早!說!”


    “這樣我不就成了沒心沒肺的魔鬼了嗎?!”


    熊貓若有所思地點頭認同她的話:“剛才的你確實就是這樣的。”


    銀發少年附和:“金槍魚蛋黃醬。”(需要注意一下的……意思?)


    真希臉黑了下去,額頭上暴起無數青筋,還強笑著想挽回自己的形象:“不對!我平時還是有點眼力見的啊!”


    眼睜睜看著人在自己麵前鬧起來的釘惠二人:……


    釘崎無語地用指尖點了點前麵這三人:“這些就是二年級的……前輩?”


    惠維持著冷臉,為她介紹起人來:“是的,禪院前輩……當然,她更喜歡別人叫她真希前輩,論使用咒具,她是學生中的頂尖好手。”


    “咒言師,狗卷前輩,因為害怕誤傷他人,隻會用飯團餡料名說話……一般不怎麽理人,但其實人很溫柔。”


    “熊貓前輩……嗯,這個就沒什麽好說的了,還有一個,是這群人裏唯一值得尊敬的乙骨前輩,現在在國外。”


    說罷,他站起身來,走下石階,站定在真希身前。


    途中釘崎吐槽了一句:“你就管熊貓叫熊貓就好啦?”


    沒人理會她,她也隻好拍拍屁股站起來走下石階,跟惠一起並肩站著。


    熊貓和狗卷見狀,也直接走了出來,跟真希站在一起。


    真希雙手叉腰,還撇著嘴角,明顯沒有消氣。


    她還在惱怒自己的兩位好同期知道這麽重要的消息不通知她,讓她丟了這麽大一個臉。


    是以,開口解釋的人隻能變成熊貓了。


    熊貓雙手合十舉過頭頂,十分虔誠地道歉:“真是十分抱歉啊!服喪中打擾了,原諒我們吧!對不起!”


    釘崎和惠都不由自主往旁邊挪了一步,誰都沒受這一聲道歉。


    咳咳咳……他們還在演戲,結果對麵上真感情了,多少有點……讓人想笑。


    雖然好壞好壞,但就是想笑……


    繃住繃住繃住,笑了就完蛋了。


    釘崎臉都憋紅了,對麵的熊貓驚訝地問:“那個,你是不舒服嗎?”


    她連忙搖搖頭,隻期待著早點過去這為“逝去的虎杖”哀悼的環節。


    所幸熊貓也沒有過多糾結,很快說起了這次直接找上他們的目的:“我們是想讓你們參加‘京都姊妹校交流會’。”


    釘崎聽到這個熟悉的名詞,在腦海裏琢磨了一下,才發現自己好像在昨晚聽某個無良老師提過一嘴。


    好像虎杖就是要等那個時候才能出來見人來著?


    哎……麻煩,一想到還要裝這麽久,她就想找根橫梁上吊了算了。


    釘崎麵上疑惑地發問:“‘京都姊妹校交流會’是什麽東西?”


    無論是神情,還是語氣,都讓人完全看不出她心底在腹誹著什麽東西。


    惠看了她一眼,解釋道:“是和京都的另外一所高專的交流會。不過——那是以二三年級為中心的活動吧。”


    言下之意:與我們一年級何幹?


    真希攤了攤手,語氣似乎恢複了最初的屑樣:“那個三年級的廢柴被停學了,所以你們來參加。”


    釘崎又問:“這交流會是幹什麽的?‘大亂鬥’?wii版的話我可不會輸的哦,用隕石猛擊,誰也別想複活!”


    在場四人一熊貓:……姐(妹)啊,遊戲打多了收收味呢~!


    熊貓歎息:“要是真的那麽簡單,我們三個人就自己玩了。”


    “交流會由高專的東京校,京都校兩個學校的校長各自提出對決方式,各花一天時間,共持續兩天。”


    熊貓甩了甩爪子,笑著將上麵的話丟進垃圾堆裏:“不過這都是說得好聽而已,實際上,第一天是團體戰,第二天是個人戰,每年都是這樣。”


    狗卷平靜地念出一個餡料名“鮭魚”以示對熊貓話語的肯定。


    釘崎反應了半天,才總算發現了自己之前認知的一個誤區。


    她之前一直以為這交流會隻是非常友好的展示舞台啊,啥啥啥之類的。


    沒想到還分了團體戰和個人戰?!真的要打架?!那你叫什麽交流會,叫武鬥會都好啊!


    而且——“咒術師之間要戰鬥?!”


    她還從來沒跟咒術師打過啊喂!


    真希咧嘴一笑:“沒錯!除了不能殺之外,可以盡情享受百無禁忌的咒術大戰。”


    熊貓插嘴說一句:“為了不被“殺死”,我們也會帶你們進行密集的訓練。”


    它紮了個標準的馬步,對著空氣揮動拳頭,還自帶配音:“後嘶~!後嘶~!”


    釘崎:……替別人尷尬的毛病到底出現在我身上了。


    她尷尬地笑了一下,說起另一件事:“話說,你們有這時間比賽嗎?不是總說咒術師人手不夠?”


    熊貓停下耍拳的動作,誇了她一句:“這是個好問題,現在這個時間點,正好就是一年到頭最忙的時候。”


    真希卻是無所謂地笑了一下:“雖然是這麽說,總歸還是會安定下來的。”


    釘崎“hie~”了一聲,有些不太相信。


    那麽忙的時間跑去辦交流會?難道——咒靈會自己被自己雷死?!


    “先不管這個,你們應該會參加吧,畢竟你們剛剛失去同伴了呢……”


    真希想用激將法激起兩人的變強心思,可惜她打錯了算盤……打錯了一半的算盤。


    因為兩人都知道虎杖沒有死,而是被藏起來了。


    但是——他們依然選擇了參加這場交流會。


    也不為了什麽,隻是為了……在虎杖回來之前,能夠不讓自己被甩得太遠。


    變強的心思,可從來不是虎杖一個人有的啊……


    釘崎應下後,補充了一句:“如果我發現你們的訓練方式和比賽都沒什麽意思,我會立刻退出。”


    惠淡淡附和:“我也是。”


    真希興味十足地“哈~”了一聲:“有夠囂張的啊!”


    熊貓點了點頭,說道:“不過,就是要這麽囂張才帶勁!”


    狗卷隻平平淡淡地吐出三個字:“木魚花。”(不要這樣……的意思?)


    兩撥人劍拔弩張,針鋒相對的氣勢碰撞了一小會兒,真希率先抬步往校內走,揮手讓人準備東西:“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時間還那麽早,我們直接從今天開始,一起爭分奪秒訓練!”


    惠和釘崎目送走人的背影,又對視了一眼,彼此都能從對方眼中看出一點無奈。


    這算是蒙混過關了叭?


    演戲騙人什麽的,真的好難啊!


    一想到未來要這麽裝上一個多月,就很想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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