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群假裝避嫌,實則戴上有色眼鏡的小朋友麵前,宿儺大爺來了一個很深入淺出的標記性索取,親得小朋友們的神宿前輩臉都紅透嚕。


    然後神宿前輩就兩手揪著宿儺大爺胸前的衣服不放,把頭一埋,藏起來了。


    宿儺自然地伸手環著他的肩膀,大掌時不時摸摸他的腦袋,麵上是饜足的回味。


    感受到這些小鬼們的視線還停留在他們身上,宿儺表情一收,眯著眸子掃去壓迫感滿滿一眼:“還看什麽看?”


    剛才讓你們看是我想炫耀,現在?→準你們看了嗎?


    小朋友紛紛垂下腦袋,像是忽然發現了非禮勿視這一美德。


    但是,他們是日常喜歡發癲的咒術師,不需要什麽美德。


    所以不怕宿儺老師的小老虎垂著腦袋抬起眼眸,嘴裏悄聲吐槽著:“……老東西真不害臊。”


    黑貓真釘吉棘:……有時候憋笑真的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宿儺凶狠地瞪了他一眼:“臭小鬼,閉上你的嘴,不然我打斷你的腿。”


    虎杖秒切換陽光開朗大男孩的笑容:“啊?我是在誇宿儺老d……師你和神宿前輩很恩愛啊!怎麽了嘛?”


    宿儺嘁了一聲,到底沒有過多計較。


    大不了下次小鬼再來他家發癲的時候,他拉小鬼去單獨“斷連”一下手腳。


    宿儺拍了拍神宿的背,用低沉的氣泡音喚醒因為羞澀自動關機的卡哇伊夫人:“別害羞了,嗯?……沒關係,總要親多幾次的。”


    “到你玩了……不然讓夫君替你?”


    神宿猛地直起身子,掩飾性地在小朋友麵前咳嗽了兩聲,臉雖然還是有點紅,但沒有剛親完那會兒那麽紅了。


    “玩……玩的。”


    虎杖眼睛一亮,剛想開口說一下規則,就被宿儺冷冷瞪了一眼,蔫了回去。


    宿儺把企圖湊上來搶他事做的莫名小鬼瞪走,也坐直身子貼上去,下頜搭在神宿肩膀上,啞聲教人:“真心話是問一個問題,讓下一個人回答;大冒險是說一個動作,讓下一個人照做。”


    神宿晃了晃腦袋:“我知道,剛才我一直看著呢,看懂了。”


    宿儺:“……你應該說你不懂,然後被我教會了。”


    神宿:“……我不懂,嗯……夫君教得好。”


    宿儺:“乖。”


    眾所周知,這是一個狗糧盛產的季節。


    前麵忘了,後麵忘了,總而言之大家吃糧都吃得飽飽的,身體梆硬的。


    最後法醫屍檢,發現是被撐死的呢~……


    回歸劇情。


    知道玩法的神宿也開始思考起要選什麽作為懲罰比較好。


    結果是——都不太好。


    他頗有些苦惱地抿著唇角,幾乎是難以抉擇。


    但最後還是說出來了。


    “那就……那就真心話吧。”


    “對咒術師或者對詛咒的看法。”


    小朋友們麵麵相覷,有點詫異這個如此正式的問題。


    正式到讓他們有種入學時麵對夜蛾正道怪蜀黍的感覺。


    酒瓶再次飛速旋轉起來,咕嚕咕嚕的聲響持續了好一會兒,最後瓶口停在順平麵前。


    順平整個人都愣住了,有點緊張地指了指自己:“啊……啊?我、我說嗎?”


    虎杖握著拳頭碰了碰他的肩膀,笑著鼓勵他:“抽到你,你就說唄!放心吧,神宿前輩不是夜蛾校長那個怪蜀黍,怪蜀黍很凶很嘮叨,但是神宿前輩很溫和很安靜的!”


    感受著虎杖話語裏的篤定,直麵著神宿前輩沉靜平淡的目光,不知怎麽地,順平突然想起了那處被神宿前輩治好的傷疤。


    確實,很溫和,也很安靜……


    順平抬手撥了撥還沒來得及剪掉的長劉海,斂著眸子笑。


    之前知道傷疤沒了的時候,還想感謝一下神宿前輩來著……結果那天被虎杖拉去找神宿前輩玩,見到人就忘得一幹二淨了。


    現在,順便把感謝也帶上吧……


    “在我眼裏,咒術師就是……一群很好的人吧。”


    “至少我遇見的是這樣。”


    “他們要進行高強度的訓練,要麵對高難度的任務,要祓除數不清的詛咒,還要保護很無知的普通人。”


    “我不知道為什麽咒術師都把這些當成是自己的義務,但是我非常羨慕……”


    “羨慕這樣的人生很有意義。”


    “我曾經不願意去相信人類有心,不過現在嘛……”


    “我覺得我非常榮幸進入了咒術高專,有了一群名為咒術師的夥伴。”


    “雖然偶爾有點瘋瘋的,但真的很……”很開心很開心。


    他深呼吸一口氣,斜著眼睛看了身旁滿臉認真的虎杖一眼。


    “生命的價值是很重的,而咒術師可以讓別人意識到這些價值,也有能力去守護這些價值……我是這麽理解的。”


    說到這,他停頓了一下,臉上劃過一絲猶豫,但還是選擇繼續往下說去。


    “至於詛咒……我其實很早就見過了……”


    “就在電影院裏,我是眼看著那個可以改變人體形狀的咒靈殺人的……”


    其他人或許不知道,但是虎杖作為當時那個任務的親身經曆者,當然知道他在說什麽。


    見虎杖猛地看過來,順平尷尬地偏移開視線,有種自曝糗事的囧感。


    當初虎杖來問他在電影院有沒有看到什麽奇怪的事情,他可是很肯定地回答說沒有的。


    現在是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挖了個坑讓自己去跳……


    “當時因為一些事情……我腦子一熱就追上去了,然後陰差陽錯知道了一些咒術界的事情,也被改造成了咒術師。”


    別人還沒說話呢,虎杖先一拍桌子,難以置信地瞪著他:“你當時不是跟我說你的術式是剛覺醒的嘛?!你怎麽敢跟著那個變態咒靈走的啊?!你知道它殺了多少人嗎?!都當著你麵兒殺人了,你還顛顛兒地跟上去,你心有多大啊?!”


    順平被他吼得一縮脖子,囁嚅著回應:“所以……就說腦子一熱嘛……”


    虎杖重重哼了一聲,氣呼呼地撅著嘴:“你還所以上了!知不知道有多危險?!”


    順平不敢說話了,抱著腦袋投降。


    惠也沒想到一個真心話大冒險還能扯出點舊事來進行批鬥。


    說實話,虎杖這麽生氣的樣子他還真沒見過,怪嚇人的,像炸毛的小老虎。


    他連忙攔了一下:“你別這麽凶啊……”


    虎杖收了收火氣,打了順平肩膀一拳,語重心長:“詛咒這種東西,就是賤,和惡!”


    “它們就隻是單純想殺人取樂!要麽折磨你玩弄你,看你崩潰!……反正不是個好東西就對了!禁止跟它們,嗯,交朋友!聽見沒有!”


    說著說著,他回頭看了看好端端坐著的宿儺大爺:“那啥……宿儺老師,我沒說你哈,你別介意。”


    宿儺:“……你有病?”


    神宿很平淡地插了一嘴:“不準罵人。”


    但他的眼神是放在小老虎身上的。


    虎子莫名有種在被叔嬸混合雙打的即視感,但又不太願意相信神宿前輩竟然能這麽偏袒,試探性叨了一嘴:“神宿前輩……你不是在說我吧?”


    神宿理所應當地用指尖點了點他:“不然?……我家阿儺這麽可愛,怎麽會罵人呢?”


    小老虎:惹~!宿儺老師?可愛?真噠假噠~?(尷尬而不失有微笑的禮貌)


    其餘人:……這厚度足以填滿馬裏亞納海溝的頂級濾鏡啊!


    神宿前輩!戀儺腦要不得!你快醒一醒!


    而宿儺則是把神宿的腰身抱得越來越緊不肯撒手,連呼吸都透露出極度的滿意。


    嗯哼~!他夫人這種明目張膽的偏心就直直創進他心巴上了,紮得還很深,摳都摳不下來!


    宿儺心想著:以前怎麽沒有發現呢?這不比打架砍人爽多了?


    撒狗糧,爽!


    談戀愛,爽!!


    秀恩愛,爽!!!


    虎杖可是被老登身上戀愛的酸臭味和炫耀的神氣勁給熏得快要暈古七了。


    幽怨委屈的小眼神落到大家長身上,如怨如慕,如泣如訴。


    神宿眼神頓了一下,隨後若無其事地往旁邊一偏,不再看他。


    虎杖臉上重新掛上大男孩的憨笑,實則內心:哈哈哈哈~(黑魔仙雲音)有一個幫親不幫理的大家長,人生真的是泰國丸美啦~!哈哈哈哈~(黑魔仙雲音)


    →但是我不是親,我是理腫麽破?


    這輩子簡直是有了呢~!


    “順平↘醬↗~!你講完了嗎?”


    順平自虎杖爆雷時就抱著腦袋,現在還抱著腦袋,小心翼翼地瞅著他的臉色:“講……講完了吧。”


    “哦!不對!我還要謝謝神宿前輩幫我治好額頭上的傷來著!”


    虎杖微笑臉:“那還不快說,說完就下一個咯。”


    順平唰地起立,站得板板正正的,聲音有點磕絆,但音量很大:“內,內個!神宿前輩,謝謝你!”


    神宿撫了撫額角,有點腦殼痛。


    他就是嫌謝來謝去,不客氣來不客氣去的麻煩,才故意偷摸偷摸治的呀……


    哪個多事的玩意兒把他爆出來的→沒什麽好說的,清蒸了叭╰_╯!


    “沒事,不過是順手……”


    神宿平淡地回應,看向順平的時候,卻發現順平好像並沒有在看他。


    反而是小心翼翼地瞄著在沙發上撐著下頜、抿著微笑唇的虎杖。


    神宿:……算了,好像貌似沒他什麽事。


    忽然,在他身後的宿儺吧唧啃了一口他的耳垂,磁性到帶著些顆粒感的聲線回響在耳邊,仿佛鼓膜都能隨著其震動。


    “天天治這個治那個的!你是移動人形加油站?!”


    神宿:0_0??


    好叭~!可能他也躲不掉的呢~!


    這也是他偷摸偷摸辦事的原因之一吧……因為阿儺知道了就總是要生點小氣,氣完之後就總是要把他抱到床上教點小育。


    承受不住如此洶湧的課程謝謝……


    享受過神宿前輩人形加油站功能的眾小隻皆是有些心虛地低了低腦袋。


    這個話題就這麽過去了。


    虎杖一把拉住順平讓他坐回原位,警告般點了點他的手背:“好啦~!原諒你了!我已經跟你絕交夠三分鍾了!”


    “以後再遇上這種事,先來找我,或者我們!都可以的,可否明白?”


    順平飛速點頭應下:“嗯嗯!明白的呐!”


    虎杖一指半天沒動彈的啤酒瓶:“好了,繼續吧。”


    順平微微一笑:“好……我選真心話。最喜歡的電影是哪一部!”


    瓶口這次難得地停在了惠麵前。


    惠麵上一愣,托著漂亮臉蛋的小手下意識就順著臉部線條摸上了頭頂上,揉了揉那肆意生長的海膽頭。


    “我嘛……我不記得了……”


    “我很少看電影,對這些沒什麽印象,唯一記得的——就是我們之前一群人在神宿前輩和宿儺前輩家裏看的那部。”


    “不過我也不記得它叫什麽名字了。”


    “能在腦子裏留下零星半點的印象,大概也算是喜歡?”


    容貌清俊的少年眯著眼睛,語氣不是很肯定。


    真希像是一下子揪住了他的小辮子,嘴邊勾起一個邪惡的笑容:“捏↗答不上來可是要被三杯酒伺候的喔↗打感情牌沒用的喔↘”


    惠惠:“……還是別了,你讓我再想想……”


    他使勁兒打著圈蹂躪自己的太陽穴,試圖喚醒某些不存在的記憶。


    這時順平從身側戳了戳他,低低地提醒:“那部電影叫《閃靈》。”


    惠:“嗯!沒錯!我最喜歡《閃靈》。”


    真希一歪嘴,吊著眼吐槽:“順平,醬紫就有點沒意思了喔↘”


    順平不好意思地撓頭一笑,然後還沒來得及說點什麽扯皮的話,就被虎杖一拉一扯,塞到了惠惠背後。


    惠隻感覺一陣陌生的推背感襲來,轉頭毫無殺傷力地斜了虎杖一眼,隨後獨自麵對想喝酒但沒伴、想拖人下酒的真希學姐。


    “我說……你想喝酒又沒人攔你,摁一下呼叫鍵就讓人送酒過來不就好了?”


    真希撇開視線,無趣甩手:“算了算了……一個人喝一點意思都沒有……”


    聽到這話,熊貓舉了舉爪爪,力求幫助同期創造理想環境:“要不要把硝子小姐叫過來陪你?”


    真希瞬間閉麥了,很慫地擺擺手:“算了算了……硝子小姐喝起來就是個酒瘋子,惹不起惹不起。”


    與此同時,遠在咒術高專某間辦公室值班的家入硝子抬手捏了捏莫名發癢的鼻子,憔悴喪係美人臉上出現了一些小問號。


    誰在想我?不太可能……


    還是身體出現什麽問題了?


    硝子從消毒櫃裏拿出一柄鋒利至極的手術刀,捏在指尖,放到鼻子前比比劃劃,似乎是在想哪個位置下手準確一點。


    “正好閑著沒事做,解剖個自己來看看是不是病灶吧……”


    ……


    “唉↘開玩笑的。”


    硝子將手術刀放回原位,自己也重新坐到辦公桌後麵的椅子上,放鬆身子靠著椅背。


    “零零七的生活真的是……無聊死了……”


    如果說……當時沒有人離開的話,估計現在也不會演變到這種地步吧……


    硝子抬起看上去就十分冷淡的眸子,往窗外眺望而去。


    一隻漆黑羽翼的飛鳥靜謐地闖進了蒼藍的碧空,肆意盤旋許久後,又無聲而靜默地遠離了她的視線。


    硝子閉上了眼睛。


    ……


    不知過了多久,電話忽然響了。


    “喂……庵歌姬?怎麽了?”


    “……”


    “出去喝酒啊……也可以吧,你在哪?”


    “……”


    “等我十五分鍾。”


    硝子掛斷電話後站起身,從衣架上拿起白大褂披上,順便從兜裏掏出煙盒和打火機,給自己點燃了一根香煙。


    隨後便走出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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