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少逸點頭。


    哥倆的聊天還沒有結束。


    隻聽薛少晨說:“那我等大哥過段時間,讓他開始去公司,然後我一步步讓權爺爺肯定很高興。把公司給大哥,我趕緊帶著嶺兒和畫畫去西國住。我家嶺兒心裏念著都是西國的事業。咱家這邊她施展不開,嶺兒和我結婚後,懷孕生孩子,陪著我來這邊住,事業基本上沒啥起色,現在的一些大型晚會,她能接到邀請但是都沒辦法參加。


    我就想回去,整天啥事兒都不坐,然後靠著嶺兒和畫畫,走幾步路就到你家了,偶爾去你家蹭蹭飯,周末帶著嶺兒和畫畫出門玩,不缺吃喝不缺錢花,這日子想想都美。”


    薛少逸:“你不上班了?”


    “我養老的錢攢夠了。”


    薛少逸:“……爺爺會吼你。”


    “吼讓他吼,說的跟他真能管得到我似的。不過說實在的二哥,大哥好了,你說爺爺這些年還會去西國吵咱倆嗎?”


    薛少逸:“你已經製動帶入你在西國住了。”


    薛少晨傻嘿嘿的笑著,“美夢嘛,先想想。”


    在兄長麵前,薛少晨幼稚如孩童,在妻子麵前,薛少晨穩重大男人,在女兒麵前,他是偉岸的父親。


    隻有在爺爺麵前,薛老氣的鼻孔冒煙。


    “少逸少晨,你們倆進來。”薛老喊。


    哥倆聊天這才結束,轉身一起走入病房。


    薛少白康複了,南嶺:“啥?大哥好了?真好了?”


    薛少晨眯眼:“真?”


    南嶺點頭,“真!”


    薛少晨:“你猜過大哥會好?”


    南嶺搖頭,“沒有,是那天宴會,我聽到樂樂和她朋友們聊,說,就是,說”南嶺試探的看了眼丈夫,薛少晨盯著她嘴巴,“說啥?”


    “打大哥一頓,說不定就好了。”


    薛少晨:“胡說,那大哥是打一頓就好的?這誰出的餿主意。”


    南嶺:“你救命恩人,”


    薛少晨:“……”


    南嶺又說:“的小姑子。”


    薛少晨:“我就說這主意餿。”


    “還有你救命恩人也認同了。”


    薛少晨:“……嶺兒,以後說話一句話說完,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啊。”


    南嶺:“大哥有沒有失憶啊?”


    薛少晨:“誰告訴你還有失憶環節啊?”


    南嶺:“我,猜的。”


    “是不是那天你們聊到了這個打腦子會失憶?”


    南嶺點頭。


    薛少晨抱住妻子,“嶺兒,你可是明星,你演了那麽多角色,有失憶的環節嗎?”


    南嶺想了想,“我沒有演過,但是,我同事演了很多。”


    薛董:“……”


    這話沒法聊了。


    “沒失憶,沒忘記最愛的人。腦子也確實受傷了,能治好。你還有啥擔心的?”


    南嶺搖頭,突然,她“啊”了一聲,“大哥有沒有提起大姐?”


    薛少晨猛然想起,“對啊,大哥沒說到欣欣姐。”


    這麽多日了,難道,“不可能,大哥肯定不會失憶。”


    去了醫院。


    畫畫還要去找自己的大朋友,“大伯伯,你手疼不疼呀,畫畫給你呼呼。”


    看著薛少白紮針的手,她撅著嘴上去吹氣,吹著吹著,她媽給她拉走了,“吐沫星子噴你大伯的手背上了。”


    薛少白看著自己的小朋友,這個小侄女,他也算看著陪著長大的。


    還因為她,在學校差點打架。


    “大伯手不疼了,謝謝畫畫的呼呼。”


    畫畫咧著嘴笑,“畫畫疼了,爸爸就是這樣呼呼的。”


    許珞也帶著妻女過去了,“大哥,你醒了。”


    薛少白點頭,看著典典,“小小逸。”


    典典也笑起來,“大伯,你第一次見我就是這樣喊我的。”


    當時他指著典典一直喊‘小小逸’,典典都不知道為什麽,後來,他知道了自己的父親叫薛少逸。


    “小小逸,薛韞玉。”


    典典點頭。


    許珞抱著小女兒過去,“喃喃看看這是你大伯。”


    薛懷珠認生,落在薛少白懷中,直接哇哇大哭。


    薛少白抱著軟軟的小孩兒,“真好。”


    這十年,他的兩個弟弟成家立業找到了歸宿有了幸福的家庭,他很開心。


    他們薛家也在越來越好,他也很欣慰。


    但是遠不低全家團結讓他開心。


    薛家大少爺康複了,許多人都知道了。


    晏族一係夫婦,背著女兒在門口私下討論,“真好了?”


    “這事兒欣欣還不知道,要不要對欣欣說啊?”


    “說啊,薛少白那麽喜歡欣欣,他醒了,那欣欣不就幸福了。”


    “可是,薛少白醒了後,到現在都沒來找欣欣啊。”


    “啊?不會吧,薛少白最愛咱家欣欣,他應該清醒後就過來,難道是,薛老不讓他來?”


    大老爺搖頭,“不像,按理說他剛醒,薛老什麽都順著他來,可他為啥不來看咱欣欣呢?”


    夫妻倆在門口議論。


    晏欣欣在隔了一扇門的地方,聽著父母低聲的談話。


    她用力攥緊自己的衣角,不讓自己出聲,她淚一滴滴滑落,不知道是少白清醒的高興衝昏了自己的頭腦,還是她忍了太久了內心的壓迫。


    他醒了,他康複了。


    晏欣欣不在乎他有沒有來看自己,她現在的腦海中,都是自己想去看他的衝動。


    可是,見到他了,然後呢?


    晏欣欣回到了病床上躺下,父母進入時,看到她還在睡覺,輕輕的關上門在外繼續說。


    床上,晏欣欣的枕頭濕了。


    午休,薛少白躺在病床上,閉著眼睛,腦海中都是晏欣欣這些年的點滴。


    她跪在地上求過爺爺,求過所有人,她可以接受一個傻子做丈夫,願意照顧他一輩子。


    可後來,還是被逼披上了婚紗嫁給了別人。


    晏欣欣的每一次逃離,都帶著顧慮。


    他和晏欣欣是一類人,無法做到斷舍,更無法做到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所以他最後會妥協,她最後也會。


    薛老讓一群人都回家午休,他一個人在門口守著孫子睡覺。


    薛少晨和薛少逸對視,薛少逸直接把薛老給拉走了,“典典畫畫,拉著你曾爺爺回家。”


    典典是去拉的,畫畫則舉著小手,“曾爺爺,你牽牽畫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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