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安,你竟然讓我滾。”趙雅認為自己幻聽了,這絕對不是她認識的陳平安。


    是因為她!


    為了這個賤女人,他吼她!


    “你不是說再也不見,互不打擾嗎,可現在你跑到我家裏鬧騰什麽!趙總,你說過的話,難道就像放屁一樣不算數?”陳平安語氣冷漠,夾雜著一絲嘲弄。


    趙雅羞怒道:“陳平安,難道不是你自己不檢點,剛結婚就有新歡,傳出去,別人會怎麽議論我,還以為我才是被拋棄的那一個。作為前夫,你有義務維護前妻的名聲,這也是做前夫的責任。”


    陳平安:“……”


    江映雪:“……”


    兩人十分無語。


    什麽三觀能說出這種話,都已經離婚了,還提義務和責任,聽起來簡直笑掉大牙。


    “神經病。”


    陳平安並不想浪費口舌,冷喝:“出去!”


    兩人被攆出門。


    砰的一聲,陳平安關上門。


    “混賬東西。”王騰罵罵咧咧的,隨後安慰道:“趙總,沒必要和一個勞改犯生氣,不值得。”


    趙雅黑著臉,一言不發。


    王騰跟在後麵,心情沉重,他也很意外,趙雅的反應過於強烈,難不成對陳平安還餘情未了?


    絕對不行。


    必須徹底斬斷兩人之間的聯係,不能藕斷絲連。


    回到車上,王騰道:“趙總,你對陳平安還有牽掛?”


    趙雅冷哼:“你想多了,我隻是覺得,他無縫連接對我來說是一種屈辱。”


    王騰鬆了口氣,冷笑:“趙總,陳平安嘚瑟不了幾時。隻要你掐著財產不給他,那他一個勞改犯,身無分文,找工作都是難題,別說泡妞了,連養活自己都成問題。”


    “想要分的財產,我等他來求我。”趙雅嘴角泛起一絲弧度,隨後吩咐道:“盡快查一下那個賤人,和陳平安什麽關係,這麽快就和陳平安搞在一起,莫非他們兩人早就認識。”


    “好,我立刻安排人去查。”王騰點點頭,隨後話鋒一轉,厲聲道:“趙總,另外,我覺得應該給陳平安一些教訓,讓他吃點苦頭。”


    “你要報仇?”


    “我被打不要緊,但陳平安對你動手,我忍不了;那家夥在監獄可能練了些功夫,所以才狂妄。我覺得,讓他吃點苦頭搓搓他的銳氣,對他也是好事情。”


    趙雅若有所思:“你有什麽注意?”


    “趙總,你知道杜老九吧?”


    “江湖三大巨頭之一,人稱九爺的杜老九誰不知道,這可是江城頂級大佬。”


    王騰笑道:“那可不,甚至可以說是三大巨頭之首,因為杜老九曾經跟著江城土皇帝混的。現在土皇帝出獄,怕是會借助杜老九的勢力,再次一統地下江湖。”


    “土皇帝?”


    趙雅一臉不解。


    王騰解釋道:“江城地下江湖曾經有一位主宰,能量滔天,被稱之為土皇帝。三年前,土皇帝不知為何突然鋃鐺入獄,但今天出獄了。”


    “你怎麽知道?”


    “您也不看看消息,圈子裏已經傳開了,上午江城監獄門口陣仗大的嚇人,幾十輛車牌連號的奧迪a8,就是咱們遇到的那車隊,顯然是迎接土皇帝出獄的。”


    趙雅頷首:“你接著說。”


    “杜老九有一個心腹手下,人稱光頭劉,前陣子被我抱住了大腿,現在我和光頭劉兄弟相稱。我們去找光頭劉,借幾個人教訓陳平安還不是輕輕鬆鬆;而且借這個機會,若是能夠和九爺攀上點關係,那再好不過。”


    “王騰,我果然沒看錯你。就按你說的,我們去找光頭劉。”趙雅十分滿意,心中暗道:陳平安,別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不識抬舉!


    ……


    江鈴小區。


    陳平安和江映雪將屋子收拾好,隨後抱歉的說:“這頓飯被攪和了,改天我請你吃飯。”


    “平安哥哥沒關係的,改天我再給你做飯。”江映雪看陳平安神色傷感,問道:“那女人什麽身份啊,看起來很牛,平安哥哥,要不要我江家幫你處理一下?”


    “不必,這是我自己的事。”


    “那好吧。”


    “我想一個人靜靜,你回去吧。”陳平安揮揮手,江映雪沒有多說,很識趣的離開了。


    陳平安靠在沙發上,閉著眼。


    不知何時,一道鬼魅般的身影出現在客廳:“老大,一個忘恩負義的女人罷了,沒必要為此傷感。你乃是龍王殿主,什麽女人得不到。一句話,貴族公主,國之女王等都將趨之若鶩。”


    “你的話有點密了。”


    黑衣青年連忙閉上了嘴。


    在外麵,他是龍王殿第三神使金蟾,縱橫世界、翻雲浮雲;但在這裏,他隻是龍王麾下的小兵小卒。


    “去大河村。”


    陳平安猛地起身。


    三年了,他太想念爸爸媽媽;當年他一畢業就開公司,成為父母乃至全村人的驕傲。


    可突然鋃鐺入獄,爸媽打擊肯定很大。


    現如今……


    ……也不知道過得怎麽樣!


    “老大,我已經提前打探了,叔叔阿姨並沒有住在大河村,還要去嗎?”


    “什麽情況。”


    “三年前,大河村拆遷,建設旅遊度假村,村子裏的人都搬遷了。叔叔阿姨住在……”金蟾欲言又止,轉而道:“不多嘴了,我帶您去吧。”


    小區外。


    陳平安坐上一輛通體黑色的炫酷跑車。


    並非法拉利、蘭博基尼這些廣為人知的牌子,而是龍王殿特有的頂級轎跑——閃電黑牙。


    半個小時後。


    閃電黑牙停在江城郊外棚戶區中一座破舊的房子門前,陳平安不敢相信。


    這裏是貧困區,爸媽三年來就住在這裏?


    陳平安推門而入,就看到一位麵容憔悴的中年婦人正在牆角整理撿回來的破爛瓶子。


    “誰啊?”


    婦人一回頭。


    兩人四目相對。


    陳平安鼻頭發酸,哽咽的喊道:“媽,是我!”


    婦人呆愣。


    “媽,我回來了!”


    “平安!”


    薑瑾蘭眼睛大睜,繼而蹣跚的跑過來,母子兩人緊緊相擁。


    金蟾看的有點心酸,默默地退了出去關上門。


    “平安,我的兒,回來就好。你入獄後爸媽經常去探監,但都見不到你。我和你爸還以為你遭遇了什麽不測,這三年,爸媽……”


    “媽,孩兒不孝。”


    陳平安噗通跪在地上。


    淚如泉湧。


    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不哭不哭,回來就好。”薑瑾蘭擦了擦眼淚,又扶起陳平安,笑道:“你比三年前壯實多了,更帥氣更有精神,真好,爸媽還以為你一蹶不振的。”


    “媽,爸呢?”


    “你爸……”薑瑾蘭咬了咬唇,歎道:“來吧,你爸在床上躺著呢。”


    “老婆,是平安回來了吧,我聽到平安聲音了。”房間裏傳來陳大江興奮激動顫抖的話語。


    “爸!”


    來到房間,陳平安才發現陳大江臥床不起。


    “爸,你的腿?”


    陳大江開朗的笑道:“沒事,死不了。”


    陳平安卻心如刀絞。


    “爸,怎麽弄的?為什麽不治療。不是有拆遷款嗎,夠用了啊。”


    “就是幹活摔斷了。”陳大江滿不在意,接著解釋道:“當年的拆遷款,全給小雅去經營公司了。”


    薑瑾蘭接話道:“你入獄,小雅一個女孩子主持公司,壓力很大,我們也不想麻煩她。隻是拿走拆遷款之後,就沒來看過我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生愧疚不敢麵對我們,畢竟當年你是為了小雅出氣才入獄的。”


    “愧疚?”


    陳平安怒火中燒。


    那個女人字典裏哪有愧疚這兩個字。


    隻有無情、冷血、自以為是……


    隻是令他做夢也想不到,趙雅過分到這個地步,連爸媽的拆遷款都騙走,導致爸媽隻能居住在貧困區,連爸腿斷了都沒錢治療!


    “平安,你也別怪小雅。她一個女孩子經營公司不容易,忙得很,哪有時間來看我們,我們能理解。”


    “爸,我會一點醫術,我來給你治療一下。”陳平安不想再提趙雅,立刻上手。


    見狀,薑瑾蘭開心不已:“平安,我去做飯,你們父子兩聊聊。”


    陳大江並沒有抱多大希望。


    他這條腿斷了三年,早就惡化,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可沒一會兒,陳大江滿臉驚色,早就失去知覺的腿腳,竟然恢複了知覺,這種久違的感覺令他熱淚盈眶。


    半個小時後。


    陳平安收手,安慰道:“爸,沒什麽大礙了,休養幾天就能痊愈。”


    “你先休息,我出門一趟。”


    看了一眼在廚房忙活、臉上洋溢著喜悅的薑瑾蘭,陳平安心頭一痛,連忙來到外麵。


    “我檢查了老爸的腿,斷裂的痕跡並非是摔斷,而像是被人打斷的。到底怎麽回事,你可有調查?”


    “老大,叔叔的腿的確是被打斷的。”金蟾解釋道:“三年前大河村拆遷,負責這個項目的是江城地下三巨頭之一的杜老九。”


    “他手底下有個叫光頭劉的,克扣了一半拆遷款。本來是六百萬,隻給了叔叔阿姨三百萬。叔叔找光頭劉理論,被他打斷了腿。”


    陳平安麵無表情:“杜老九在哪?”


    “老大,現在就去嗎?阿姨正在做飯吧,要不吃完飯再過去?”


    “你覺得我現在吃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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