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去看,番茄、生菜、菠菜都發芽了,再長兩天定定根,就可以移栽了。”秦奶奶不愛吃魚,夾起旁邊的小炒肉,邊說道。


    聽秦奶奶提到種菜育苗,肖素才想起來剛剛打算問的事情,便向兩人描述了靈田空間的情況。


    她疑惑說道:”我空間裏之前不是一直不能種東西麽,剛剛我發現土裏冒了一個小芽,不知道是什麽。“


    “不是你撒的種子嗎?”秦奶奶也好奇起來,她的確記得前兩天素素有說過空間裏的土用不了,這麽快就能用了。


    “不是我,它自己從土裏冒出來的。”肖素搖頭,又說道,“現在隻有兩片葉子,看不出來是什麽,奶奶您經驗豐富,等它再長大點我就掐幾片葉子,到時候您幫我看看這到底是什麽植物。”


    秦野卻不讚同她的打算:“你剛剛說過,裏麵的東西都有非常充沛的能量,卻一片荒蕪、寸草不生,那麽有沒有可能,這是空間法則在保護什麽呢?”


    肖素一愣,有點明白他的意思了:“你是說,空間是想要保護這個才兩片葉子的小苗?”


    秦野放下手裏的筷子,認真與肖素對視。


    “隻是一個猜測,既然是這個空間全力供養的植物,摘葉子說不定會對植物損害很大,甚至有可能影響空間。”他的手指輕敲桌麵,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聽到秦野的想法,再與空間的情況一聯係,肖素發現,居然還真能夠說得通。


    聞言秦奶奶也說道:“那就別去折騰了,光看葉子我也不一定能認出來是什麽植物,等它長大了不就知道答案了麽。”


    肖素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對秦野道謝:“多謝你的提醒。”


    自從靈田空間出現後,空間裏自帶有一片靈氣充裕的土地和靈泉水,可她當晚就把靈泉水喂給了秦野,之後也幾乎每天都會用完。


    或許種子一開始就埋在土裏,隻是本該用來澆灌種子的靈泉水卻總是被她拿走,直到前兩天吸收晶核後,靈泉水產量變多,她用不完的靈泉水才形成小溪模樣溢到了田地裏。


    被靈泉水激活了沉睡的種子,終於在今天破土而出。


    肖素暗自用精神力輕輕扒了扒小苗旁邊的土,卻覺得有點扒不動,仔細觀察才發現,原來這僅有半指高的幼苗根係居然如此發達,一米以內的土下全是它的根係!


    看這副要霸占所有地盤的架勢,還真是輕易不敢動它。


    原本肖素對跟秦野一起去收集晶核的事情還沒有那麽積極,但是現在,她也開始期待出門收集晶核升級異能了。


    她本就對空間有別樣的執念,之前靈田空間沒有展現價值,她對這個多出來的空間並不重視,但現在這個空間有了變化,她也很想知道這裏會變成什麽樣。


    說幹就幹,呆在別墅裏也無事,肖素和秦野決定一起出門兜風,巡查一圈別墅周圍是否安全,如果有喪屍靠近便直接消滅,還可以再開遠點搜集晶核。


    見兩人大白天也要出門,秦奶奶雖然擔心,但也沒有太過反對,隻囑咐秦野要保護好肖素,千萬不能離喪屍多的地方太近。


    看著依舊有些不放心的秦奶奶,肖素卻突然提議道:“要不我們三個一起出去吧。”


    秦奶奶驚訝的看向肖素,連秦野也挑起了眉毛。


    “我出去會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秦奶奶猶豫的說道,手不安的捏著兜裏的佛珠串。


    肖素一聽秦奶奶的語氣就知道她果然沒有猜錯,秦奶奶是願意出去的。她一直獨自待在別墅內,雖然別墅範圍很大,但也是會想要親眼去看看,了解了解外麵的情況。


    在失去了電視、網絡等信息來源,隻能困守在一個固定範圍內的時候,即使有家人的陪伴,同樣也會感覺無助、恐懼,內心長久的壓抑甚至可能會造成極大的精神傷害。


    最近幾天她也觀察過,別墅周圍的喪屍的確寥寥無幾,有她和秦野在,秦奶奶一定肯定不會受傷,倒不如陪秦奶奶出門散散心。


    秦野也想到了這一點,附和道:“沒事的,周邊都是別墅區域,人少喪屍自然也少,我們一起出門,如果真遇上喪屍還能給你練練異能。”


    相比於肖素單純想讓秦奶奶散散心,秦野還存了幾分讓秦奶奶試試異能的想法。現在的喪屍很弱不足為懼,有他在身邊,能夠趁機教一教她們技巧也是好的。


    肖素連連點頭:“對呀,您的火係異能總不能真就天天用來點火吧,我們一起去練練,回來的時候順便也在林子裏逛逛,看能不能挖點竹筍。”


    得到了兩個人的肯定答複,秦奶奶雖然有點緊張,但也強行壓下了加重的心跳,點了點頭。


    “行,那我們帶幾個籃子。”


    最開始的幾天,秦奶奶跟著兩個孩子一起晝夜顛倒,都沒睡好過,即使睡著了也常常被充滿鮮血和喪屍的噩夢驚醒。


    後來在孩子們的堅持下恢複正常作息後,她也依舊會時不時回想起喪屍趴在鄰居身上啃食的畫麵,於是也堅持修煉自己的火係異能,即使依舊弱小,但她總不能從今往後一直害怕那些怪物吧!


    今天兩個孩子都在,她也想出去看看呢!


    見秦奶奶答應,肖素和秦野對視一眼,默契的在心裏同時將原本去搞晶核的行程改成了別墅周邊一日遊。


    日頭傾斜,越野車發動。


    依舊是秦野開車,秦奶奶和肖素一起坐在後排,見秦奶奶有些緊張的握著安全帶,肖素從空間拿出一堆零食飲料塞進竹籃裏裝好。


    “奶奶快來挑好吃的,哦對了,這個華夫餅超級好吃,你嚐嚐。”


    假裝沒看到秦奶奶盯著零食皺起的眉頭,肖素又敲敲前座的椅背,問道:“你呢,要吃什麽嗎,飲料還是喝咖啡嗎?”


    “咖啡就好。”


    肖素翻出咖啡,幫他擰鬆瓶蓋,然後傾身將咖啡放到了前排的水杯卡座。


    在開出別墅安全範圍一公裏左右後,視線裏才逐漸出現其他別墅的蹤影。這邊是一個富人區,由少部分小型莊園別墅、獨棟和聯排組成。


    “這邊夏天比市中心涼快,環境也好,但是離主城有點遠,所以不少人都是拿這裏的房子當臨時度假屋,可作為度假的地方,這邊其實又沒有那麽涼快,真正會來住的人很少。”


    肖素邊剝砂糖橘,邊介紹道。


    看著窗外一個個晃過的別墅,秦奶奶感歎:“這麽好的房子就放著,多可惜啊。”


    “有錢人房子多,不在意,您別看我們住的地方裝修家具都那麽好,其實我住進去前我朋友他們就去過一兩次。”


    肖素也有點感歎,幸好狐族家底富裕,不然她憑自己可沒有辦法弄到這麽好的住處。而且他們不僅將別墅的控製權轉給了她,還幫她加固了陣法。


    她由衷說道:“我朋友家真的幫了我很多,從小就是他們把我養大的,我也算是他們家的養女吧。”


    秦奶奶拉著肖素的手,安撫道:“他們都是好人,怪不得能賺大錢到處買房子呢。”


    肖素笑了笑,她又開始想胡晴晴和胡父胡母了,還有家族裏那些老古板長老。


    三人相處時,肖素一向都是充當氣氛調節者的角色,現在突然安靜下來,氣氛頓時有些凝滯。


    之前肖素也說過別墅前主人一家都出遠門了,秦奶奶能猜到肖素是在擔心他們,但此時任何的安慰都顯得蒼白,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麽。


    就如同她也擔心二兒子和三女兒兩家人,卻從不說出口一樣,末世來臨,外麵到處都是吃人的喪屍,哪裏能讓兩個孩子徒增擔憂呢?


    秦野通過後視鏡,看到了肖素難得發呆的樣子,突然說道:“要去找他們嗎?”


    肖素一時沒反應過來,疑惑的看向秦野。


    秦野再次說道:“等我們異能都強大起來的時候,可以去找他們。”


    眨了眨眼,肖素笑了,說道:“不用了,他們走得遠得很呢,不過也沒關係,運氣好的話,說不定再過幾十年還能見到。”


    幾十年後,等到秦奶奶過完幸福的一生,駕鶴而去的時候,她可以試著通過胡晴晴留下的法器去找他們。


    “而且他們也在進行新的旅行,我現在隻有祈禱他們一路平安了。”


    肖素說的都是實話,但聽在秦野和秦奶奶的耳中卻過於悲觀,秦野有些笨拙的安慰道:“一定都沒事的。”


    秦奶奶也說:“既然他們都是大好人,佛祖肯定會保佑他們的。回家你把他們的名字寫給我,我壓到香爐下麵,讓他們也能受到香火的蘊養,我每天拜佛的時候,也能求佛祖保佑他們。”


    秦奶奶信佛,家裏供著佛像,身上也隨時帶著一串佛珠,據說是開過光的。但同時她本人又十分唯物主義,堅信勤勞雙手獲得幸福生活,對佛祖的信仰其實更多是心靈的慰藉和自省。


    這本是一句安慰話,沒曾想卻讓肖素腦海裏叮的一聲,亮起了小燈泡。


    秦奶奶是三世功德之人,她自己便是在秦奶奶的庇護下成功化形的,有了她的祝福,狐族說不定真能在關鍵時刻得到庇佑!


    肖素興奮的問道:“真的嗎,那我能寫多少?他們人還挺多呢,佛祖忙得過來嗎?”


    秦奶奶見肖素如此神態,有些好笑道:“能寫,都寫上。”這本就是求一個心理安慰,隨她寫多少。


    隻是沒想到素素平時看起來咋咋呼呼的,居然如此相信這些,果然還是個孩子。忍不住點點她的額頭:“這是把我當菩薩那麽靈呢。”


    肖素開心得不行,對秦奶奶雙手合十做祈禱狀:“您可不就是我的菩薩嘛!”


    現在她心下平靜一點了,才覺得剛剛的話不妥,要是真的把狐族的人全寫上,會不會對秦奶奶有什麽損害?


    思慮再三,還是決定隻寫胡晴晴和胡父胡母的名字。胡父是族長,胡母是長老,胡晴晴更是年輕一輩中的翹楚,他們平安無事,狐族必然也不會有什麽大礙的。


    秦奶奶這邊被肖素逗得合不攏嘴,連連說她是個小油嘴,前座秦野卻若有所思。


    幾天的相處下來,他並不認為肖素是因為一句莫須有的安慰便能如此激動的人,剛剛肖素眼中的驚喜不似作假,似乎真的得到了天大的好處。


    他直覺肖素從秦奶奶的話裏得到了什麽信息或者好處,但卻並不讓人厭惡。因為她的眼神依舊清透明亮,對秦奶奶的態度也一如既往,甚至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崇拜?


    秦野收回眼神,繼續專心開車。


    笑鬧間,越野車已經穿過小型莊園區域,來到了聯排區域。


    與之前不同,這裏的人口密度相對較大,路上終於出現了幾個怪異行走的喪屍,聽到引擎的聲音,紛紛向他們走來。


    越野車停下,正好麵對著其中幾個喪屍。


    透過前擋風玻璃,秦奶奶看著幾個身體殘缺、皮膚青灰、滿身滿口血跡的喪屍,忍不住緊張的捏緊了手。


    她又回憶起了直麵喪屍的恐懼,但和之前不一樣的事,他們現在都有異能了。


    秦奶奶想:邪不壓正,這群邪魔,她不會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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