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肖素正看著車窗外倒退的景色發呆,秦野狀似無意的說道:“昨天的倉鼠很可愛,真的不繼續找了嗎,我還想再看看呢。”


    說誰可愛呢?是你想看就能看的嗎?


    肖素瞪了他一眼,“野生的更快樂,既然跑了說明沒緣分。”別想了,不給看。


    “嗯,也是,說不定不知道哪天她會自己回來的,一直找反而容易嚇到她。”


    秦野說得煞有其事,肖素卻有些懨懨的,沒有剛剛在秦奶奶麵前的活力。


    她神色有些頹廢,語氣也淡淡的:“之後不會再出現了。”


    說完,也不等秦野追問,徑直開啟了新的話題。


    “目前中心區域的喪屍等級變高,看到異能者還知道躲,今天用喇叭吸引它們試試吧,還是聚在一起方便些。”


    “好,聽你的。”秦野掩下內心的詫異,順著她的話說道。


    在第二個月圓之夜時,他便發現了肖素氣息會隨著天相改變,星象好或者月圓的時候,她的氣息總會改變。


    昨晚也是月圓之夜,肖素氣息再次變化,這點他並不意外,但和之前不同的是,那道屬於肖素的氣息位置改變了。


    像是在找東西,又像是喝醉了,就這麽搖搖晃晃的向後院走去。


    他不放心的來到房間露台,順著氣息望去,卻什麽都沒有看到,隻能躍下露台繼續尋找。


    終於,在氣息停止移動後不久,他找到了氣息的來源。


    是一隻金色皮毛的小倉鼠。


    幾乎隻一眼,秦野便能確定,這就是肖素。


    盈盈月光下,小小的倉鼠被鍍上了一層柔光,圓滾滾的縮成一團,讓他差點沒忍住想要撫摸對方柔軟皮毛的衝動。


    頓時,之前所有的疑惑都在那一刻有了答案。


    為什麽她的背景如此神秘,為什麽她不諳世事似乎很少接觸外物,為什麽她既天真又冷漠,為什麽她會一些奇奇怪怪的招數……


    因為,是她。


    陷在羊毛中的倉鼠沒有睡太久,很快便醒來,驚慌的看著他。


    水靈靈的小眼睛讓他第一次發現,原來倉鼠這麽可愛。


    對上肖素手足無措的視線,他想,如果肖素不願意說,他可以永遠當做不知道。


    但是今天,剛剛肖素的反應卻很不對勁,仿佛永遠不會再讓那隻倉鼠出現,難道,她的家族有什麽不能被看到的規定嗎,還是說遇到了什麽他不懂的危險?


    想到這裏,秦野停下車,側身看向肖素,眼神專注又認真。


    肖素被他直白的眼神看得不自在,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做什麽?”


    說完又覺得自己怎麽語氣這麽弱,忍不住又清清嗓子,暗中挺直了腰。


    “我隻是想說,無論你想做什麽,我們會在你身邊陪著你。如果你遇到了什麽困難,告訴我,我會幫你解決。”


    他清冷的眸子此刻盈滿了溫柔,仿佛看透了她的內心。


    那低沉的嗓音帶著磁性,連帶著空氣都微微輕顫,傳遞進肖素的耳朵裏,讓她突然有一種踏實的安心感。


    肖素慌亂的別過眼,在自己也不清楚的情況下,耳朵不爭氣的開始發燙。


    “哪有什麽,沒有什麽……”她低聲囁喏著。


    秦野柔聲說道:“素素,我們已經是一家人,你和奶奶,都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任何事情,你都可以找我。”


    這是他給出的承諾。


    他不願再因為自己的忽視,發生任何不好的事情,如果可以,他希望知道肖素的一切。


    他想要保護她,不希望她和前世眾多友人一樣,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他生命中。


    肖素的臉色漸漸恢複,喉嚨卻依舊堵得不行,不知道該說什麽。


    她想起之前試驗異能脫力昏迷,醒來後秦奶奶說的話,那時的她就和現在一樣,胸口悶悶脹脹的,喉嚨也會變疼,但心底卻充滿了輕盈的、喜悅的情緒。


    她艱難的擠出幾個字:“我知道了。”


    秦野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發,重新點火出發。


    收割晶核的任務仍在繼續。


    對於他們三人來說,晶核都不再是必需品,但他們依舊有條不紊的消滅喪屍、錘煉異能。


    在秦野的示意下,肖素並沒有將所有晶核都扔進靈田空間,而是一部分放在別墅裏,一部分放進了天賦空間。


    因為他說,這些在後期都有可能成為硬通貨。


    靈田空間裏的那個小苗已經長大了不少,肖素也終於想起來,這個葉子到底為什麽這麽眼熟——那是瓜類植物的葉子。


    每一片成熟的葉子都比成年人三個手掌還大,讓肖素很難想象這植物到底會結什麽瓜,難不成是冬瓜?


    曾經孱細的靈泉水在變成寬闊河流後,便沒有再繼續變大,而是不斷加強泉水靈氣的充裕程度,隻是隨著晶核越喂越多,慢慢也沒有了變化。


    正如秦野之前說過的那樣,吸收晶核對於異能的幫助有限,即使是需要大量能量的靈田空間,也已經不滿足於現在的晶核質量。


    肖素懶得慣它,不愛要那就不給你了,晶核統統裝進天賦空間。


    “全場1折!全場1折!年終大钜惠,進店有好禮!我是黃鶴,帶著小姨子和江南皮革廠回來啦!”


    黃鶴的喇叭聲再一次響徹城市上空,好在現在的喪屍雖然初步有了智力,卻依舊會下意識追逐人聲。


    這道充滿了激情的聲音,總能夠幫他們吸引源源不斷的喪屍主動前來送死,堪稱魔音。


    那天秦野單方麵“交心”之後,一直縈繞在肖素身上的不安和焦慮終於減弱了不少,雖然依舊時不時會陷入沉思,卻不至於一直低沉下去。


    在長期且枯燥的晶核收集過程中,他們也曾遇到不少跟之前那個何健一樣想要打劫的人,到了後來肖素甚至懶得說話,隻拿出喇叭播放黃鶴魔音,那些人便會聞音色變,慌亂逃走。


    那些人的嘴裏不斷求饒道:“黃老板我錯了,我不知道是您和小姨子大姐,求您別跟我一般見識!”


    這個聲音太過耳熟,估計整個k市就沒有沒聽過的人。


    每次魔音出現,便會帶走一大片喪屍,一開始大家都以為是有極端分子在作死,到後來發現離開的喪屍再也沒有回來時,魔音的恐怖威懾已經深深植入每個人心裏。


    更何況在喪屍大批量消失的地方,人們逐漸開始出門活動,相互通一通消息就不難發現,這魔音居然從北到南,由外向內,所過之處喪屍片甲不留。


    秦野:“……”


    肖素:“……”


    黃老板是誰?小姨子大姐又是什麽鬼?


    與這些挑事的人不同,也有像是追星一樣黏著他們的奇葩,比如他們先前救過的那個黃毛,好巧不巧的是,他們別墅的新鄰居也正是他和馬尾女孩。


    天天在嘴裏喊著“黃老大”,騎著一輛冒黑煙的小破摩托跟在他們後麵。


    自詡為秦野的第一小弟,其實連秦野的真名都不知道。


    也偏偏就是這麽巧,那天正好清理到一個高端小區,秦野剛剛將周圍的喪屍全都消滅了,耳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秦野,你們居然還活著,鬼鬼祟祟在這裏幹什麽?”


    這充滿油膩和自大的聲音,不用回頭就知道是秦野的堂弟何洲,肖素和秦野都沒有搭理對方的意思,哪知道一旁的黃毛卻跳起了腳。


    “四眼仔你個狗東西,還敢出現在我眼前!”


    肖素挑眉,怎麽,他們還是舊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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