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到場的人員越來越多,所有人都意識到今天要出大事了。


    不少人紛紛奔走相告,越來越多的人聚集到了陽光區的廣場上。


    外麵大雨滂沱,但是陽光區內,卻暖陽一片。


    然而跪在地上的張有權、周蘭等人心頭冰涼,惶恐不安的看向梁源以及陸續到場的陽山避難所管理層。


    隨著趙凱帶著梅山的管理層趕來之後,整個陽山避難所的管理層基本上都已經到了。


    所有人看著地上跪著的這些人,都滿臉驚疑。


    梁源也沒有多說什麽,直接看向董妍和莊淑媛。


    莊淑媛心頭有些激動,臉色有些潮紅。


    這麽久了,她終於再次體會到了權力的滋味。


    再次成為了萬眾矚目的存在。


    董妍到底是年紀小了些,有些惶恐,有些緊張。


    兩人跟隨梁源,一起走到了廣場中央。


    頓時所有人目光都看了過來。


    梁源身邊,董妍將話筒遞給了梁源,一旁早已放置了喇叭。


    甚至這喇叭還連著綜合體的廣播站。


    今天所發生的一切,都會廣播給陽山所有人聽到。


    梁源接過話筒,目光掃視全場所有人員。


    隨著他精神力釋放,一股威壓自他身上散發出來,橫掃全場。


    眾人神色微微凝重之餘,紛紛將目光看向了梁源。


    梁源緩緩開口:“各位,今天緊急把大家找過來開會,是因為最近我離開的一段時間,發生了一些讓我感到無比憤怒的事情。”


    “我們陽山避難所自成立以來,也不過才兩個多月而已。”


    “在陽山避難所成立之前,大家都經曆著大洪水末日的困難,有的人甚至連吃飯都困難,有的人甚至沒有人身自由。”


    “但是在我們所有人的努力之下,我們一步步走到了現在。”


    “不但有了安身的房屋住所,還能吃上美味可口的飯菜。”


    “這段時間,我們經曆了苦難,終於有了現在的生活。”


    “可是呢,有些人才剛剛過上一點好日子,就已經忘記了曾經的困難了。”


    “他們曾經是末日災難下的受害者,如今竟然也成了加害者了。”


    “我臨走之前,讓稽查隊進行陽山內部的稽查,本來以為不會有什麽問題。”


    “即便有,也應該是一些無傷大雅的小問題。”


    “然而事實證明我錯了,我錯的離譜!嚴重低估了有些人的貪婪,也低估了人性的醜陋!”


    梁源的聲音擲地有聲,陰沉之中,帶著沉悶,如同春季烏雲內的驚雷,正在緩慢醞釀。


    所有人聽著梁源的話語,都能感受到他的怒火。


    同時趙凱等知情人士同樣有些憤怒。


    因為陽山避難所,是他們一刀一槍,拿命拚殺出來的,好不容易建設出來的。


    他們比任何人都要愛惜這片容身之所。


    也決不允許有任何人,以任何方式來破壞這來之不易的秩序。


    而作為陽山避難所的普通居民們,更是大感驚訝。


    他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讓梁先生如此憤怒。


    在場之中,很多人清楚梁先生平時都是麵帶微笑,很少跟人發怒的。


    但是這並不代表梁先生真的沒有怒火。


    曾經三大避難所的人員,可都清楚記得當年梁先生是如何以一人之力,滅擊潰三大避難所的首領的。


    當初梁先生更是以雷霆手段,鎮壓一切不服。


    強行讓所有人開荒服役一個月。


    他們記憶猶新,也是那一個月的辛勤勞作,讓他們徹底融入陽山。


    此刻見到梁先生再次發怒,一時間所有人噤若寒蟬。


    梁源繼續冷聲喝道:“你們一定好奇,我為什麽這麽生氣!”


    他轉過身,看向最前麵的張有權,冷聲道:“你叫什麽?”


    張有權此刻已經嚇得渾身發抖,滿臉冷汗,驚恐的看著梁源。


    聽到梁源問話,他再也忍不住的大哭起來,不斷磕頭喊道:“梁先生,我錯了,我錯了啊,我真的知道錯了。”


    “您饒了我,您饒了我這一次吧,我發誓,我以後一定幹好屠宰場的事情,我絕對不敢再犯了啊。”


    梁先生冷聲喝道:“我問你叫什麽!”


    張有權嚇得一哆嗦,哭道:“我,我叫張有權。”


    梁源冷笑:“張有權!好一個有權,你的權利,是誰給你的?”


    “您,是梁先生您。”


    “嗬嗬,你還記得是我給你的權利,但是我給你權利是讓你做什麽的?”


    “做,做好屠宰場後勤……”


    “你做好了嗎?”


    “對,對不起,對不起,梁先生,我真的知道錯了,您饒了我,您饒了我吧,嗚嗚……”


    張有權痛哭流涕,仿佛無比後悔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


    梁源望著他,腦海裏不禁閃過末日前看過的那些法製節目。


    那些法製節目上,一些貪官汙吏被抓住之後,坐上了後悔凳。


    他們戴上了冰冷的手銬,每個人都淚流滿麵的訴說著自己的懺悔之心。


    然而他們的言辭用語,依舊是考公考研的標準順口溜式的句子。


    他們不是後悔了,隻是害怕即將到來的懲罰而已。


    眼前的張有權,也是一樣。


    梁源冷冷道:“莊淑媛,念。”


    莊淑媛連忙拿起手裏的資料,對著話筒道:“張有權,屠宰場後勤部經理,負責屠宰場後勤采買等重要事宜,在職兩個月十六天期間,與於明喜,張宏建,苗麗等人勾結串通,結黨營私。”


    “偷偷扣留屠宰場紅肉三千一百四十二斤,白肉五千七百三十七斤,私設黑市,賺取異能石後,在綜合體換取巨額積分……”


    隨著莊淑媛的念誦,廣場上頓時一片嘩然,所有人都紛紛驚怒議論起來。


    “什麽!私設黑市?”


    “草他媽的,他們私下裏扣留了這麽多紅白肉?”


    “麻痹的,難怪最近食堂的紅燒肉都少了。”


    “操他媽的,這群王八蛋,居然貪汙了這麽多!”


    “梁先生,殺了他們,殺了這群貪汙犯!”


    “幹他老母的,老子拚死拚活的在外麵獵殺變異獸,一天下來都賺不到百十斤肉,這些畜生居然兩個多月貪汙了這麽多!”


    “該死,真是該死啊!”


    ……


    群情憤恨,義憤填膺。


    人們心頭憤怒之餘,更多的是覺得不公平。


    這些人明明什麽本事都沒有,就是一群普通人。


    當初梁先生可憐他們沒有戰鬥能力,所以才給他們提供一些工作崗位的。


    沒想到這些王八蛋居然利用這一點點職權,就開始幹出這樣的勾當!


    趙凱等人也是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聽著莊淑媛的匯報。


    他們也是被那巨額的數字給驚呆了。


    “我知道他們貪汙,但是,居然貪了這麽多!”


    “媽的,陽山避難所建立才多久?這些王八蛋居然就敢貪汙這麽多紅白肉!”


    “操,這要是沒被抓出來,屠宰場得損失多少?”


    “媽的,屠宰場的管理員是誰?吃屎的嗎?”


    有人大怒,已經開始罵屠宰場管理員了。


    蔡誌在人群裏,聽到這些怒斥喝罵聲音,他同樣臉色蒼白,不敢置信眼前這一切。


    這些人,自己手底下的員工,居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貪汙了這麽多紅白肉!


    甚至於還私下裏組織了黑市!


    而自己仿佛傻子一樣,不但什麽都不知道,還自以為自己懂人情世故,收取了張有權的異能石!


    一想到這些,蔡誌就頭皮發麻,滿頭大汗。


    他這個屠宰場的管理員,有著不可推卸的管理責任啊!


    其實這也不怪蔡誌,在大洪水之前,他就是個擰螺絲的,根本不懂管理。


    梁源安排他去屠宰場管理,一開始屠宰場規模不大,他親力親為,什麽都能看得到。


    底下人做什麽事情自然瞞不過他。


    但是隨著屠宰場的規模不斷擴大,收購,屠宰,運輸,保存等等事情變得複雜起來的時候,甚至已經開始建設了單獨部門去管理。


    他當然會有疏忽,當然有看不到的地方。


    等到了後麵,攤子越來越大,他這個管理員甚至隻能勉強看懂報表,隻能看到支出和收入。


    隨便來個懂點會計的人都能平賬,他怎麽可能看得出來?


    但是蔡誌知道,屠宰場這麽大的紕漏出現,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說一千道一萬,他都得承擔一部分責任。


    他自己都感覺自己真的沒用,給梁源丟了臉了。


    隨著莊淑媛讀完手裏的報告,場外早已一片罵聲。


    張有權、於明喜、張宏建等人已經徹底癱在了地上了。


    張有權這次連哭都哭不出來了,隻有不斷哀求。


    “梁先生,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您,您看在我們都是鄰居的份上,看在我當初跟您一起跋山涉水來陽山的份上,您饒了我吧,我願意上繳所有非法所得。”


    於明喜等人也紛紛磕頭哭嚎,請求梁源原諒。


    梁源目光冷淡,道:“你們做這些事情之前,有沒有想過今天?”


    “我今天饒了你,明天再有人做這種事情,我是不是也要饒過去?”


    “你還記得你是我的鄰居,跟我一起來陽山的那批人?”


    “那你知不知道,為什麽你一個連異能都沒有覺醒的人,卻能擔任屠宰場後勤部這麽重要的位置?”


    張有權頓時無話可說,隻能拚命磕頭,請求原諒。


    梁源神色冷厲,一揮手,道:“帶下去,這麽喜歡紅白肉,把他扔到淩雲坡上,好好跟那些紅白肉的主人處一處。”


    “幫他們好好回憶一下,外麵是什麽樣的世界,他們是靠什麽能活到現在的!”


    吳影當即一揮手,頓時幾名巡邏隊人員迅速將這幾人架了起來帶走。


    淩雲坡目前雖然有巡邏隊員鎮守,但是上麵仍然聚集了大量變異獸還沒有清理。


    這幾人作為普通人,在淩雲坡上幾乎沒有活下去的可能。


    梁源冷聲道:“不要說我不念舊情,不給你們機會,你們能在淩雲坡活過三天,我就免去你們犯下的過錯,準你們活著。”


    此舉引得圍觀之人紛紛感慨。


    “梁先生太仁慈了。”


    “這種忘恩負義的畜生,就該殺了了事!”


    “是啊,這些畜生,活著也是禍害啊!”


    “還是梁先生仁慈大義啊。”


    “他媽的,要是我,我非得把他們千刀萬剮了,還給他們活路?”


    ……


    眾人大罵不已,對梁先生的仁慈感到敬佩。


    無形當中,梁源的形象在眾人心中更加高大起來。


    隨著屠宰場貪汙腐敗案塵埃落定,梁源目光又看向了早就嚇得瑟瑟發抖的周蘭。


    “周蘭,陽山2號種植園研究小組管理員,在職期間,多次利用職務之便,以疏果、研究等名義,偷去變異芋頭、變異紅薯、變異芥菜等各類經濟作物高達三千多斤!”


    “短短兩個月的時間,與綜合體一樓食堂後勤管理部門人員勾結,賺取大量積分!”


    “周蘭,你有什麽話說?”


    梁源冷冷說道。


    周蘭淚流不止,哭道:“梁先生,我,我對不起您,我對不起陽山大家啊,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啊……”


    這五十多歲的女人,在地上不斷磕頭,也不求饒,直接認罪。


    她倒是比張有權等人有擔當。


    梁源隻是冷笑,揮了揮手,道:“帶下去,送到淩雲坡。”


    “是!”


    立刻有巡邏隊員衝上來,將之架起帶走。


    人群裏,一個少年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哭喊起來。


    “媽!”


    這少年竟是周蘭的兒子,這小子才十六歲,就被周蘭利用關係,送進了食堂當管理。


    此刻他衝出人群,想要去抓周蘭。


    然而這時候幾名巡邏隊員立刻將其按倒在地。


    周蘭頓時紅了眼眶,忽然劇烈掙紮起來,大聲哭喊起來:“放開我,你們放開我啊!”


    “這件事情跟我兒子沒關係啊,跟他沒關係啊。”


    而這時候,幾個食堂管理人員也被巡邏隊人員押了上來。


    這幾個人就是和周蘭勾結倒賣蔬菜的人。


    梁源直接道:“莊淑媛,讀吧。”


    莊淑媛立刻公布了這些人的罪狀,眾人憤怒大罵。


    梁源讓人將這些人同樣送入淩雲坡上,由他們自生自滅。


    種植園和食堂人員勾結的事情解決完畢,接下來就是林老道了。


    林老道此刻狀態倒是還不錯,他感覺這裏麵有什麽誤會。


    他可沒有倒賣陽山資產,中飽私囊。


    當他被駕到前麵的時候,他連忙喊道:“梁先生,我林老道可沒有貪汙陽山資產一分一厘啊。”


    梁源盯著林老道,問道:“你是沒有貪汙陽山資產,但是有人舉報你騷擾女性,家暴女友,涉嫌調戲婦女。”


    林老道頓時慌了神,連忙道:“梁先生,這是誣陷,絕對是誣陷啊!”


    “我從來沒有做過這些事情啊。”


    梁源看向董妍,道:“董妍,讀吧。”


    董妍狠狠瞪了一眼林老道,當眾取出一份文件,開始讀了起來。


    “林鬆陽,十月二十一日,你騷擾李娜未果,被朱琳琳撞破,朱琳琳跟你吵鬧起來,你毆打了朱琳琳一次。”


    “十月二十五日,你尾隨孟姓女子到林子裏,借自己巡邏隊員身份,強暴受害者,事後威脅對方不得泄露。”


    “孟姓女子找到朱琳琳那裏,朱琳琳跟你鬧了一場,又一次被你毆打無法下床。”


    “十一月一日,你……”


    隨著董妍不斷讀出報告內容,周圍婦女們聽到這些,一個個都想起了當年被困大樓裏時遭受的苦難,頓時都憤恨大罵起來。


    “這挨千刀的老狗,又欺負我們女人啊!”


    “梁先生,不能放過這老色棍啊。”


    “梁先生,我要舉報,這老東西也騷擾過我!”


    “林老道這色棍,這麽大年紀了,怎麽能做這種事情啊。”


    “朱琳琳那孩子我見過,每次見她去洗衣服,都是鼻青臉腫的,是真的可憐啊。”


    “這老狗真該死啊,有了這麽漂亮的女娃子,還在外麵幹那些下賤事情。”


    “他不就仗著他是異能者嘛,人家異能者有本事,也沒像他這樣啊。”


    “就是啊,偏偏他一點本事沒有,還愛作怪。”


    “這老狗真是該死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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