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地下,


    連接四方與深淵岩壁的是一條鋼鐵橋梁,其中央,是一座鋼鐵高塔。


    一座建立在幽深地底的高塔。


    高塔的平台前,


    誌村團藏站在圍欄前,麵色平靜到顯得有些漠然,背手注視著地底幽靜深邃的黑暗。


    他右臉纏滿繃帶,棕色短發,身材瘦削,全身穿著灰黑色的和服,卻沒有遮住左邊的肩膀與手臂,露出底下的白色裏衣。


    這個將自身獻給黑暗的男人,隻是站在這裏,就顯得周遭的光線都昏暗了下來,好像全身都包裹著不詳的氣息。


    高層會議之後,


    他就來到了這裏,等待著麵見這個因為意外而成為他手下的宇智波辭。


    不過,出奇的是,


    此刻的團藏目中卻並未顯出殺意,


    藏在狡黠而深邃的黑色瞳眸中的,竟是一種期待和緬懷之色。


    如此怪異的神情出現這個男人臉上,總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的背後,


    一個帶著塗成白色老虎麵具的根部忍者拿著一遝文件,


    “團藏大人,我已經派人去抓捕宇智波辭前來,但是.”


    團藏聽出部下的嗓音有些忐忑,頭也沒回,淡淡道,


    “你想問,為什麽不多做一些預防手段?”


    根部忍者沒有說話,隻是目光中有著深深的忌憚。


    畢竟,


    那是名為‘人柱力’的武器!


    那兩發震撼整個木葉的爆炸尚且令人記憶猶新,同時也印證了,擁有這種程度戰鬥力的宇智波辭,已完全是非人力所能企及的凶獸!


    麵對這種存在,他不明白,為什麽一向深謀遠慮的團藏大人會做出如此隨意的姿態?


    不是應該召回根部忍者,布下天羅地網,設下重重封印術陣,將其鎮壓於此?


    就算之後不奪取對方體內的尾獸,


    也可以作為談判與威脅的手段。


    而團藏微微側過頭,瞥了一眼手下,淡淡道,


    “你不明白,也無法理解,這是正常的。”


    “那個孩子,已經強到了遠超你想象的程度。”


    “人數已經無法製約那種怪物,已經不能用對待尋常宇智波的方式來對待他,”


    “而能控製住那種怪物的——”


    “隻有老夫!”


    根部忍者微微詫異,抬眸看向團藏的目光中有些訝然,不過很快,他就低下頭,


    “是!”


    應答了一聲之後,在團藏的靜默中,


    根部忍者很快退下,


    周遭,再度陷入一片沉重的黑暗之中。


    而這時,


    團藏單手從懷中取出一份由不同人上交給他的報告,獨目落在紙頁上,又看了一次。


    這份報告,結合了油女龍馬、大蛇丸、目睹過宇智波辭戰鬥姿態的湯之國根部、雨之國根部的呈辭。


    “宇智波辭麽”團藏突地哼笑了一聲,露出得意的笑容,


    “如宇智波鏡一般,璀璨流星一樣的人物,隻是可惜.”


    “是個短命鬼。”


    “就讓老夫暫且容忍你兩年,兩年之後,木葉第二隻尾獸,再結合上‘甲’的木遁力量”


    “到那時候,哈哈哈哈哈哈~”


    #


    咕嚕咕嚕~


    宇智波辭坐在一張輪椅上,由兩個根部忍者推著進入根部總部,


    剛來到這座建在地底的大橋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陣老邁肛裂的笑聲就傳入耳中,


    看向那個站在橋邊的陰暗老頭,宇智波辭嘴角微抽,


    心說這又是整哪一出?


    而且這個環境,


    大橋、團藏、宇智波、狂笑.


    難不成,封橋之戰要在這裏提前打響?


    把宇智波辭推到這裏之後,兩個根部忍者立刻便瞬身離開,將空間留給一老一少。


    宇智波辭手裏捏著大蛇丸給他的針劑,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麽,但體內的零尾在感知到針劑的存在之後,就對他傳來一陣渴求的吱吱叫。


    他蹙眉看向背著手,站在橋末端,好似渾身上下都包裹著不詳氣息的團藏,


    和未來宇智波止水和鼬對這個老頭畢恭畢敬不一樣,


    宇智波辭沒那個禮貌,也沒把這老頭當成上司,


    他很不客氣地開口了,


    “誌村團藏,你想見我?”


    聽到這話,團藏的笑聲戛然而止,


    他轉過身,邁著穩健的步子,目光幽暗地盯著輪椅上的宇智波辭,像是盯著一塊可口的肥肉一般走了過來。


    “你,就是宇智波辭嗎?”


    走至身前三米,團藏停了下來,用左眼緊盯著宇智波辭瞧著,


    “原來如此.”


    他赫然斷定道,


    “你麵帶死相!”


    宇智波辭一愣,眨巴了一下雙眼,“死相?”


    “不知生,先知死,這是一種死相。”團藏淡淡道,


    “你有比任何人都熾熱的心火,而這火終將化作三途業火,纏繞己身。”


    “無論是在太陽底下,還是在月亮底下,伱都看不到自己的影子。”


    “你的人生,沒有影子。”


    宇智波辭下意識看了一眼腳下,


    是有影子的。


    他不由一陣納悶,心說你個老頭在跟哥們打什麽啞謎?


    能不能快點開打?


    你以為哥們大老遠跑一趟是來幹什麽的?


    我的拳頭已經饑渴難耐了啊!


    而這時,


    團藏幽幽盯著宇智波辭,淡淡道:


    “木葉創立以來,最快晉升上忍的天才,我有一件事想要問你。”


    宇智波辭沒說話,隻是用一種不耐煩地眼神瞅著團藏,等著他趕緊說完廢話,


    而團藏好像看不見宇智波辭的表情一樣,隻是平靜漠然地開口,


    提出他的問題:


    “在一艘即將遇難沉底的船上,載著你的十個同胞,但其中一人罹患了惡性傳染病。”


    “若讓他繼續活下去,其他九個人也會患病而死。”


    “如果,你是這艘船的船長——”


    團藏獨目眯起,緊緊盯著宇智波辭,扯起嘴角,


    “你,會怎麽做?”


    宇智波辭回望向團藏微微挑眉,


    他對這個問題並不陌生,


    這是《鼬真傳》中,誌村團藏問詢剛畢業的宇智波鼬的問題,


    而那時,宇智波鼬的回答是,


    ‘患病的人無論如何都會死,這是他的宿命。假如我是船長,應該要最優先考慮如何拯救其他九個人的性命,選擇殺一人而救九人。’


    也正是由團藏在此時的問題,搭配上富嶽的野人式教育,在年幼的宇智波鼬心中埋下一顆瘋狂的種子,最終導致了宇智波的慘劇發生。


    宇智波辭臉上的表情瞬間冷冽了下來,冷笑著看向團藏,


    回問道:


    “如果患病是船長呢?”


    “而且,你又如何斷定,患病的人就一定會死?”


    團藏牽起嘴角,目光逐漸幽深,


    他揚起下巴,俯視著宇智波辭,淡淡喝道:


    “宇智波辭,不要逃避問題,擁有這樣力量的你應該明白,”


    “現實,是隻有二元的殘酷抉擇。”


    “告訴老夫,你會怎麽做?”


    宇智波辭微微一笑,抬手取出一直攥在掌心的針劑,


    反手一插!


    一針直直紮進自己的頸脖中!


    藥液推入,


    心髒霎時間澎湃跳動!


    他倏然抬起頭,亮起一雙猩紅的雙勾玉寫輪眼!


    “不會死!”


    “所有人都不會死!”


    “因為,我會創造奇跡!哪怕用生命來踐行這份承諾!”


    聽到這樣大言不慚的話語,


    望著宇智波辭臉上那份自信神情,


    團藏的臉上頓時露出一抹果然如此的笑容,


    “老夫果然沒有看錯你!”


    “你和宇智波鏡的回答是一樣的,”


    “那麽,”


    他沉下臉,緩緩退後一步,眯起左眼,語氣冷冽的像是在四周硬生生刮起一陣寒風,


    就在宇智波辭以為這老頭是在熱身,一副準備火並的架勢,他終於要跟自己大幹一場時,


    冷不伶仃地,


    就聽到誌村團藏如是說——


    “宇智波辭,”


    “老夫要重用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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