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沒想到他說的是這個,連忙笑著往後一躲,跑到客廳裏去了。


    張夢陽笑著追逐到客廳裏,梅香繞著當地裏的花梨木的圓桌與他周旋起來。


    張夢陽往左,她也往左,張夢陽往右,她也往右,她身小靈活,張夢陽一時之間倒也奈何他不得。


    左旋右繞了半天,梅香到底是身小力弱,一個不小心被他給捉住了。


    張夢陽一臉壞笑地把她攬在懷裏,說道:“敢跟我玩兒捉貓貓,你這小丫頭子還太嫩了點兒。”


    說著,就伸嘴往她的小臉上親去。


    梅香一邊格格地笑著一邊不停地躲閃,口中還氣喘籲籲地說道:“你個大壞蛋,膽敢欺負我,看娘娘回來我不告你的狀。”


    張夢陽道:“隨便你告去,娘娘聽說你代她效勞,誇獎你還來不及呢,說不定還會賞賜你些零花錢呢。”


    隻推搡了幾下,梅香便抵受不住,被他按倒在了地上。


    張夢陽修習神行法已然很有些功底,筋骨的強健與耐力極是了得,就連郭藥師那樣的慣於戰場上拚殺的老將尚且不是他對手,嬌小瘦弱如梅香者,又豈能撐拒得住他?


    梅香扭動掙紮了一會兒,便在他的強力控製之下絲毫動彈不得了,隻張著櫻桃小口呀呀氣喘,鼻尖上也隱隱地滲出了汗珠來。


    梅香止住了喘,問他說道:“公子爺,我還是個雛,你真個要梳籠我麽?”


    她這麽一問,倒把張夢陽給問愣怔了,他本來以為梅香也和月理朵一般,都是被杯魯那壞家夥收用過的,自己隻不過機緣湊巧,坐享其成罷了,哪裏想到梅香這丫頭,竟說出她還是個處女的話來。


    他更沒有想到的是,杯魯雖然曾在禦香樓裏揮金如土,可是在李師師乖覺的捉弄之下,卻是連她的手都沒能夠碰上一碰。何況是梅香這小丫頭的身子?


    他注視著梅香的目光和表情,見她一臉的天真稚氣,絕沒有半點兒撒謊的樣子,一時間竟慌亂了起來。


    張夢陽是一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現代青年,在他的內心深處裏,本沒有太過深重的處女情結,因此在他的眼中,不管是小郡主和梅裏、月裏,還是蕭太後和蕭淑妃、月理朵,在他的眼中都是別無二致的,都是一樣完美無缺的女神級人物。


    可也正因為此,他並不願意輕易去給一個處子破身,他到底還是多多少少地受到了一些傳統觀念的影響,認為那樣一來,不僅是要承擔起一份惱人的責任,更會由此給自己帶來顯而易見的心理壓力。


    如果換作是小郡主,他當然會毫不猶豫把她拿下,但眼前的這人是梅香,李師師的貼身使用的小丫鬟,雖然她也較為可愛,說不定過幾年也能夠出落得頗為不俗,但張夢陽還是不願意為了她,這個可有可無的小丫頭,而令自己背上道德的壓力與包袱。


    既然杯魯之前並沒有收用過她,那自己也就放她一馬吧,留著她的這個處子之身,給有緣之人享用去吧。


    張夢陽嘻嘻一笑,說道:“公子我倒是想梳籠你呢,可是你年紀太小,等你再長大兩年再說不遲。我真的隻是想抱抱你而已,難道你竟把我想得那麽壞麽?”


    梅香被他壓在下麵,有些氣喘地說:“你麽,跟那些壞人相比,像個好人,跟那些好人相比呢,卻又壞著那麽一點點。”


    “那感情挺好,原來我在你心中是個不好不壞的正常人。”


    “公子,求求你先起來好不好,你把我壓得都難受死了。”


    張夢陽打個哈哈說道:“看在你沒有把本公子當成壞人的份上,就繞了你這一遭吧!”


    說著,張夢陽在地下一撐,站起了身來。隨即拉住了梅香的小手,把她也拽了起來。


    梅香朝他盈盈地福了一福,口中說道:“香兒謝過公子。”


    張夢陽見她如此,頓時覺得哭笑不得起來,自己不給她道歉也就罷了,她居然還反過來相謝自己,這話是從何說起?


    張夢陽隻得擺了擺手說道:“香兒不必客氣,咱們都是自己人,謝什麽謝!”


    接著,他便坐下來開始吃飯。梅香給他端來的是一碟雞油冬瓜球,一碟鬆茸寸糕,外加一杯撒上了白鬆子和胡桃肉的薑茶。


    張夢陽一邊吃一邊問:“娘子早起來到哪裏去拜年去了?”


    梅香說道:“拜什麽年,娘娘是被蔡太師的夫人們和楊太尉的夫人們相請著赴宴去了。”


    張夢陽覺得奇怪,說:“這兩家哪一個都富可敵國,怎麽還合夥兒湊份子請客,跟民間的小家子一樣。”


    梅香笑道:“公子這就不知道了,兩家合起來相請,一來顯得熱鬧非凡,場麵隆重,二來呢,娘娘如今名義上雖是上廳行首,實則是陛下養在宮外的嬪妃,他們哪一家敢單獨把娘娘請進了宅去?那麽樣豈不是說不清道不明了?兩家合起來相請,主要是可使得陛下聽說了之後,不起疑心。”


    “你個小丫頭子,懂得倒是不少。”


    “每年都是這麽過的,想不懂也都懂了。”


    “每年都這麽過?”


    “是啊。”梅香點點頭道:“排著隊想要孝敬娘娘的,上到三公九卿,下到開封府尹、皇城司提點,都讓他們的夫人出麵請娘娘吃酒看戲。娘娘實在是不勝其煩,推出去好多,隻剩下的還排到正月十四那天呢。”


    “謔,咱們娘娘真是好有麵子啊!”


    梅香問:“公子,你們大金國過年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樣?被皇帝養在外麵的娘娘,也如咱們娘娘這麽不勝其煩嗎?”


    她年紀小,見過的世麵不多,以為汴京城裏的趙家皇帝在宮外有相好的娘娘,別的國家的皇帝必定也是如此。


    張夢陽笑道:“這我哪裏知道,我這麽忙,常年出門在外的不是領兵打仗,就是出使友邦,與我們皇帝相好的娘娘長什麽樣兒都不曉得,哪裏會知道這些?”


    “哦,原來這樣。”梅香想了想又問:“公子,你常年出門在外,你想你家裏的夫人麽?”


    被她這一提“家裏的夫人”,張夢陽一下子想到了小郡主,於是點頭說道:“想,怎麽不想。我恨不得肋上生出翅膀來,一下子就飛回到她的身邊去呢。”


    聽他這麽說,梅香麵無表情地不說話,眼神中透露著不愉之色。


    張夢陽一看她這表情,就知道是自己說錯了話,生怕她把此話傳給李師師聽,於是打了個哈哈,趕忙改口道:


    “逗你玩兒呢,有娘子這麽天仙也似的妙人兒陪伴著我,我整天都美得像是做神仙一樣,哪裏還會想什麽夫人呢。”


    聽他這麽一說,梅香小臉兒上方才高興起來。


    張夢陽心道:“這小丫頭子,被師師調教得倒是挺忠心。”


    直到下午三四點鍾,李師師方被一些穿盔帶甲的軍健和一群婆子媳婦簇擁著,坐著一乘暖轎回到了禦香樓來。


    把軍健們和婆子媳婦們打發走了,李師師由院裏的小廝攙扶著步上樓來。


    一推門走進房裏,張夢陽便看出她臉上紅撲撲地,比之往常更增嬌豔之態,知道她今天喝了不少的酒,於是趕忙從小廝的手裏把她接了過來,吩咐梅香沏上一壺釅茶來,給娘娘解解酒。


    李師師忙擺手道:“用不著沏茶,我歪在炕上略睡一會兒就好了。”


    張夢陽便抱起她來,走到內寢之中,把她撂到了柔軟噴香的床榻上,然後就伸手要給她解帶寬衣。


    李師師美目惺忪地笑著打了他一下,嗔怪道:“大白天的,略歪一會兒就得了,你脫我衣裳幹什麽?”


    張夢陽道:“脫了衣裳,鑽到被窩裏睡暖和,省得著了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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