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他哭得淚流滿麵的時候,暗門開闔的響動之聲驚動了他,他睜開迷離的淚眼,嘴裏仍還抽泣著哭道:“師師,師師!”


    陸觀音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了起來:“呦,這麽大一個小子了,怎麽還哭起鼻子來了?是想你的多多姐姐了,還是想觀音姐姐我了。”


    張夢陽一驚,隨即從恍惚的意識中覺醒過來,一骨碌坐起身來,看到陸觀音手上端著個托盤放在了桌案之上。托盤之中放著一壺酒和兩副杯盤。


    “餓了吧你,先過來吃飯吧,吃完飯再說。”陸觀音的聲音中充滿了關懷且富有磁性,


    他抬起衣袖來擦了擦眼淚,叫了聲:“哦,謝謝觀音姐姐。”


    陸觀音走過來看著他笑道:“這是怎麽啦,我的大男子漢,什麽事兒惹你哭得這麽悲傷?”說著,掏出雪白的手帕來給他擦拭臉上的淚痕。


    張夢陽笑道:“沒事,我剛做了個噩夢,把我嚇得三魂丟了兩魂半,幸好你及時趕來把我給喚醒了,否則指不定把我得嚇成什麽樣子呢。”


    陸觀音刮臉羞他道:“眼睛裏還噙著淚水呢,這會兒又露出笑臉來了,這麽大人了也不知道害臊。”


    張夢陽被她說得臉上一紅,登時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酒菜的香味兒引誘著他,這會兒他也確實感到有些肚餓了,便老實不客氣地走過去坐在了桌旁,拿起筷子便吃了起來。


    滿滿的一碗飯,一會兒就被他狼吞虎咽地扒進了肚子裏,竟連盤中的菜肴都沒來得及吃上幾口。隻覺得這宮裏的米飯,也比外麵的要香甜上許多。


    陸觀音坐在旁邊看著他吃完,語音嬌媚地說道:“瞧你這傻樣兒,怎麽光扒飯不喝酒?來,姐姐給你斟上一杯!”


    說著,就拿起酒壺來,在那隻空酒杯裏注滿了酒,然後放下酒壺,雙手拿起那斟滿了的酒杯遞到他的麵前。


    他從她的手中把酒杯接過來,湊到口邊一飲而盡,說了聲:“謝謝!”


    “真討厭,謝什麽謝。我剛才不說了麽,我和多多比親姊妹還親,你是她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弟弟,咱們親姐弟之間,哪兒還來的這麽多客套?”


    “是,姐姐批評得對,我再不敢了。”


    陸觀音又給他斟滿了酒,他接過來又是一飲而盡。


    他問陸觀音道:“好姐姐,這間屋子裏連一扇窗子也無,也不知這會兒是什麽時候了,來遠堂上的宴會可結束了麽?”


    陸觀音一怔,恍然道:“哦,你說來遠堂上的宴會?早結束了,這會兒都已經是四更天了,陛下命人送出了金使,便回到劉貴妃娘娘的長春宮裏歇臥去了。這會兒的來遠堂啊,別說一個人影,就連一個鬼影都看不著一個呢。”


    張夢陽吃了一驚,道:“都……都四更天了?原來……原來我睡了這麽長時間!”


    “那可不。”陸觀音道:“陛下今晚夜宴金朝賀使,無關人等不許進入園內,是我托了一個在禦花園裏管門的公公去來遠堂那邊打聽了一下,聽他說二更天的時候,宴會便就散了呢。”


    張夢陽點頭道:“那可能是雙方談不攏,隻能暫且到此為止,擇日再談了。”心中想到:“也不知師師左等右等都不見我回去,心裏頭會急成個什麽樣兒。陸觀音既然說陛下去陪伴長春宮裏的劉娘娘去了,她自是應該回到禦香樓去了吧。”


    陸觀音勸他道:“你先不用心急,且再喝兩杯酒暖暖身子,咱們慢慢地想辦法兒怎麽度你出去。”


    張夢陽搖頭苦笑道:“也隻好如此了,隻是勞動姐姐為我安置費心,心下著實不忍,隻能來日以圖相報了。”


    陸觀音不悅地道:“你看看你,又說這些個見外的話了。剛剛我怎麽說的來?”


    張夢陽謙然笑道:“我打小就這麽個記吃不記打的德行,姐姐千萬莫怪。”


    陸觀音冷哼了一聲,收拾過了杯盤碗盞,拿著托盤走出去了。暗門在她的身後緩緩地闔上,又把張夢陽一人丟在了密室之中。


    張夢陽剛才吃酒的時候,又看到了陸觀音手上戴著的那枚藍盈盈的戒指,在她的手掌按在暗門上的機括處之時,還見她手上的那枚戒指彈出了一枚細長的針狀物。


    若不是在燈光閃爍的映照之下,若不是有心地去注目觀察,是絕難發現她的手上有那麽一枚針狀物存在的。


    毫無疑問,那枚針狀物,就是開啟這扇暗門的鑰匙了。


    真不知在這皇宮大內之中,怎麽會有這麽一處神秘的密室存在,而這個陸觀音,也是渾身上麵透露著神秘氣息。


    也不知她是宮裏的女官還是妃嬪,剛才隻顧得吃酒和掛念李師師了,也沒想起來問問她。


    他站起身來,又朝那暗門的機括所在之處走過去,伸指在那細小的匙孔處摸了摸,一股涼涼的感覺,在手指上傳了過來。


    恰與此同時,隻覺小腹間一股熱氣也緩緩地升了上來,很快便衝破了胸肺的阻撓直達腦際。


    這股能量剛開始還如不疾不徐的涓涓細流,但很快就蓬蓬勃勃地,變得洶湧如潮,一時間張夢陽隻覺得血脈賁張,心中的情欲難以遏製,隻恨不得身邊有一個女子能令自己親熱一番,把這如潮的情欲得以宣泄才好。


    “這要是在禦香樓就好了,有師師的陪伴,哪裏用得著忍受這種苦楚?”


    他捫心自問:“怎麽會這樣?自有生以來,可真的是從未有過這樣的體驗。難道,是剛才喝得那酒有問題?還是剛才的那菜那飯有問題?”


    他重新坐回到了靠榻之上,閉上眼睛,努力地震懾心神。可無論任他怎樣努力,如潮的情欲始終不退,反倒更有強勁暴漲之勢。


    他的喘息逐漸粗重,豆大的汗珠,自額頭鬢角上直沁出來,順著臉頰和鼻尖往下滴落。


    他正想要不計後果地把密室中的桌椅家什痛痛快快地率砸一番,以圖稍微宣泄一點兒體內澎湃不可遏製的能量,恰在這時候,暗門一開,陸觀音又走了進來。


    隻見陸觀音一臉媚笑地款款走上前來,把身子一彎,粉麵直貼著他的臉,鼻尖幾乎要與他的鼻尖碰到了一起,笑著問他說道:“好兄弟,你的臉怎麽這麽紅,你很熱麽?你是不是在發燒?”


    忽然,她又輕輕地驚呼了一聲:“哎呀,你臉上有汗,這下可好了,隻要發了汗,你這燒啊,可就很快就要退了呢。”最後一句話說得很是輕微肉麻,顯得溫柔妖媚無比。


    張夢陽在她的如此挑逗之下,隻覺她吐氣如蘭,身體上幽香陣陣,這時候哪裏還能自持?不由分說地一把將他摟在了懷裏。


    本來他還擔心她會反抗掙紮,早已經做好了對她用強的準備,沒想到一經把她攬在懷裏,她的一身軟綿綿的白肉,竟柔若無骨地黏在了自己身上,把左臂勾住了他的脖子,一雙會說話的眼睛,脈脈含情地看著他,高挺的胸脯隨著她細細的嬌喘,上下不定地起伏著。


    此刻的張夢陽,已經根本顧不得許多了,眼睛中如欲噴出火來一般,直如一匹餓極了的野狼,三下五除二就把陸觀音剝了個幹幹淨淨,把她往榻上一丟,便不顧一切地撲了上去,瘋狂地親吻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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