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夢陽若有所思地歪著頭,給貴妃把了會兒脈,然後又換出來另一隻手診了半天,然後細著嗓子說道:“啟稟娘娘,娘娘鳳體並無大礙,隻不過是偶感一點兒風寒,兼之體氣虛弱,那風寒趁勢給逆襲到髒腑中去了,雖迭經太醫用藥,那入到髒腑中的風寒倒是盡皆除去了。


    殘存的風涼寒氣卻又散入了表裏,故而娘娘老是覺得鳳體未見大好,纏綿不愈。其實髒腑中的病氣已盡除了,散在皮膚朝裏的病氣卻非藥力所能根治,奴婢建議用推拿肅寒之法,輔以人參養親之湯,稍用數日,或許能稍有緩解。”


    這一番言辭作派,全是劉貴妃和陸觀音商量妥了的,交代給張夢陽,然後在這時候表演了出來,用意隻在蒙蔽長春宮裏的這些個宮女丫鬟們。


    陸觀音見張夢陽所說與自己教給他的一個字不差,不禁佩服他的好記性,於是趕忙在後麵搭茬道:“既是如此,梅心在進來之前是淨了手麵的,娘娘莫如就移駕到內寢,試試梅心的身手如何?”


    隻聽得紗幔之中,劉貴妃微微有些氣喘,張夢陽忙追問了一句:“娘娘?”


    劉貴妃在紗幔之後調整好了呼吸,輕輕地嗯了一聲,然後站起身來,伸手扶在了一個宮女的手臂上,輕啟蓮步,朝內寢之中緩緩地行去了。


    陸觀音朝張夢陽遞了個眼色,張夢陽便趕緊地跟在劉貴妃的後麵跟了進去。


    到了內寢之中,劉貴妃吩咐那個隨進來的宮女道:“你出去對她們說,都早早的歇息去吧,把門給我帶上,有事兒我會叫你們的,都不要玩兒得太晚。”


    那宮女應了一聲便下去了,出去之時把內寢的暖簾放下,回頭又把殿堂上的諸人攆到了殿外,把殿門也給關上了。


    內寢之中,劉貴妃端坐在榻上,歎了口氣,便目視前方,並不向張夢陽說一句話,更不朝他望一眼過來。一副高高在上的雍容華貴氣質。


    她這麽著,一下就給人一股凜不可犯尊嚴之感,立刻令張夢陽感到拘束緊張起來。


    張夢陽抬眼朝她看去,隻見她肌膚晶瑩如玉,眼睛水靈靈地充滿著迷離之色。美目雖然不是很大,但和五官搭配的極其完美恰當,仿佛現代社會裏被韓國整容術整出的標準美人兒似的。


    她的臉上沒有一絲笑意,不知她此刻的心中在想些什麽,更不知她此刻的心中是喜是憂,身著粉色衣裙,不苟言笑地坐在那裏,猶如一朵雪山上盛開的冰蓮一般。


    張夢陽心想:“喚我前來雖是她心中有意,不過到她底是經過調教的大家閨秀,真的麵對這等男女之事的時候,難免心中會有些嬌羞露怯,看著她這高冷無限地坐在那裏,其心內的隻怕是也和我一樣,既緊張羞怯而又心潮澎湃。雖是人家有求於我,可我到底是一個大男人家,這時候可得主動些了。”


    想罷,他便緩步地走上前去,拿起她的一隻小手來握在手中,輕輕地捏了一捏。


    他感到把她的手掌捉住的一刹那,她那粉嫩嫩的嬌軀微微地顫抖了一下,但隨即便又平複了下來。


    他還看到她的喉部不易察覺地起伏了一下,似是咽下了一絲口水,然後,她把自己的那隻由他握著的小手,猶猶豫豫地抽了回去。


    這一來,張夢陽也就完全察覺到了她的那隱藏在高冷之下的膽怯與嬌羞,膽子也隨即大了起來,竟撲上去一把抱住了她。


    劉貴妃被嚇得驚呼了一聲,有氣無力地斥道:“你……你……怎地……如此粗魯!”


    張夢陽聽她這麽說,知道自己的舉動唐突到了美人,心頭上略略地生出了些歉意來,於是就鬆手放開她,微笑著說道:


    “娘娘,讓梅心用推拿肅寒之法,給您治治病吧,我剛才可是誇下了海口的,要在數日之內,讓您的沉屙小有起色呢。”


    劉貴妃聽他如此一說,竟是臉上一紅,微低著頭不答一詞,展現給他一副嬌羞無限的少女模樣。


    張夢陽笑了笑,便不由分說地給她褪去了鞋襪,然後把她放平在了床榻之上。


    他彎下身子,把嘴巴放到她的耳邊上說:“娘娘,梅心說要給您治病,可決不僅僅是說說而已,我可真是一個名副其實的推拿按摩的高手呢。”


    他感到了她因為緊張而起的急促的呼吸之氣,如春風一般微微地噴在他的耳邊腮上,令他感到說不出地舒服受用。


    接下來,他便把他的按摩本領毫無保留地在劉貴妃的玉體上施展了開來。劉貴妃在他那高超的技巧和手法的伺候之下,精神逐漸地由緊張變得鬆弛下來。他還不斷地與她東拉西扯地說一些閑話,兩人之間的氣氛,也因此慢慢地變得熟識與融洽起來了。


    最後,劉貴妃竟索性閉上了眼睛,在他不斷變換著的手法的擺布之下,昏昏沉沉地如同飄到了天上的一般。


    待得一切都水到渠成的時候,事情便自然而然地過渡到了那一個層麵上來。


    劉貴妃雖被道君皇帝招幸過幾次,但到底還太年輕,對這等男女床第之歡也是仍如小姑娘一般的羞澀與生疏。


    張夢陽與之相比,則稱得上是久經戰陣了,兼且深心裏也的確擔心這位鮮花也似的貴妃娘娘,將來因為沒有生養而被殘忍的殉葬製度所害,因而把自己這方麵的本事毫無保留地盡施了出來,恨不得要把這眼前的這位貴妃娘娘直推送到天上去才肯罷休。


    ……


    直到鬧了個十二分盡興之後,張夢陽才拿手掰住劉貴妃的下巴,與她做了個深長的吻別,然後穿上衣裳,悄悄地從長春宮中溜了出來。


    剛一走到宮門外,就聽見女子的聲音從一旁輕輕地響起:“梅心,姐姐在這兒呢。”


    張夢陽扭頭一看,一個人影從花障之後鑽了出來,及近一看,卻不是陸觀音是誰?


    陸觀音拉了他手,快步地朝他們起居所在的琴語軒中跑去。


    陸觀音一邊跑一邊責備他:“怎麽這早晚才出來,讓姐姐我在外麵一陣好等,凍得腳丫子都快麻木了。”


    張夢陽道:“我在裏邊,哪裏知道時間過得這麽快了?”


    陸觀音道:“少廢話,害得姐姐我凍了這麽一晚上,回去你可得好好犒勞犒勞我。”


    張夢陽苦笑道:“姐姐,今天晚上就饒了我吧,梅心我實在是累得狠了,趕明兒我給你補上還不行嗎?”


    陸觀音停下腳步來回頭看著他,冷笑道:“怎麽著,嚐過了野花,就嫌棄起自己的家花來了麽?告訴你,今天晚上你可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說罷,便又拉起他來朝回快步走去。


    張夢陽一邊走一邊苦笑著想道:“什麽亂七八糟的,還家花野花的,把你自己比喻成家花,你配麽?人家劉貴妃雖然迫於宮裏的傾軋,不得已劈腿他人,卻不損其質地的高潔,倒實是一朵名副其實的家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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