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夢陽一把拉了她過來,摟在懷裏說道:“事成之後,你就不要在中原待著了,想要你隨我一起到黃龍府去,一生一世地陪著我,你可願意麽?”


    李師師抬起粉拳來打了他一下說道:“去你的,讓我跟著你到那苦寒之地去受罪,我才不幹呢。我在這裏,每天都在佛前祈求你平平安安的,保佑你個小壞蛋和多保真公主和和美美,多子多孫。


    南北兩國以後既是兄弟之盟,使節往還之事還能少了,你若是想我了的時候,就像這樣隨著使團來中原走一遭,豈不是好?


    真把我帶到了你們大金國,你那個多保真公主豈能跟你善罷甘休?到時候,把我夾在你們中間兩頭受氣,還不如在這禦香樓裏自由自在地快活呢。”


    張夢陽笑道:“我隻不過隨口說說,看把你給嚇得,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別說你不願意去,我都不願意去。”


    聽他這麽一說,李師師樂得眉花眼笑,道:“你個沒良心的,我就知道你是拿話兒打趣我來著。”


    “我也知道你舍不得你的趙官家,舍不得放棄這汴京城裏的榮華富貴,。”張夢陽說到這裏,轉過了臉去說道:“其實我呀,流落到這種地方,也真的是身不由己呢。”


    他話中的意思,是莫名其妙從二十一世紀地穿越來此,實乃是身不由己,可被李師師給聽在耳中,卻覺得他這句話沒頭沒腦,仿佛是自天外飛來的一般突兀。


    李師師看他的表情,似乎是沉浸在對往事的追憶之中,又似乎是心間有著什麽難言之隱,便也不拿話兒打擾他,隻把一張俏臉貼在他的心口上,靜靜地聽他心跳的聲音。


    張夢陽一開始聽她說要自己去金人的館驛中見婁室,心中老大的不願,自己並不是那個什麽杯魯,那些金人必都是和杯魯廝混熟了的,到了那裏一見之下,萬一被人家認了出來豈不糟糕?


    可此刻把個香噴噴的李師師摟在懷中,竟不自覺地想起了遠在天邊的小郡主來,想起了自己此行來中原的目的。


    “不錯,自己此行來到中原,本就是奔著刺殺婁室來的,怎麽到了這個時候,反倒心生起畏懼來了?師師讓我去金人館驛中去見婁室,說不定會是一個天賜的良機呢。


    到時候我相好了館驛內外的地形,以杯魯的身份過去與他們廝見,趁人不備之時殺掉了婁室那廝,便展開神行法一溜煙地跑掉就是了。


    到時候人人都以為是大金國的駙馬爺紇石烈,殺害了婁室,而不會怪罪到大宋朝廷的頭上,這豈不就與我當初既想要殺死婁室,又不想以此給金人入侵中原製造借口的初衷相符合了?”


    他越想越覺得如此安排的是萬無一失,雖說多多少少地有點兒冒險,但古來成就大事之人,又有哪一個是輕輕易易地便成功的了?


    正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又如同二十世紀的那首歌裏唱的:不經曆風雨,怎麽見彩虹,沒有人能隨隨便便成功。


    “好的師師,我答應你去見婁室,去向婁室分說明白,告訴他我之所以走失,與大宋朝廷的沒有半毛錢的關係,讓他們如約把大宋贖還燕京的價錢壓到最低。”


    耳聽他這麽說,李師師的心中甚喜,好半天都黏在他的身上,舍不得離開。又過了一會兒,見他始終沒有想要的意思,心想或許是他大病初愈,暫還沒有精力體力幹那事兒,再說大夫也曾經再三囑咐,要他於恢複期間不可使腎精耗散,總以培氣養元為宜。


    李師師道:“那你就不要在咱樓裏耽擱得太久了,我看,莫如先到都亭驛中把這件大事給辦了,我在這裏布置一桌豐盛的酒菜,等你凱旋歸來,為你把酒慶功,你看可好?”


    張夢陽想了想,覺得立即便去與婁室相見,難免會有倉促之失,見了他之後如何對答,與他相見之時會遇到哪幾種情況,對他下手的時刻,是在那種情況下最易於得手,比如是在與他單獨相見之時,還是把他誘到遠離都亭驛的某家酒樓之上等等,這些都要做一番詳細的謀劃與安排。


    張夢陽既這麽想,於是便對李師師道:“我覺得身子還有點兒虛弱,渾身都提不起勁來,還是休養兩天再去見他們那些龜孫吧。”


    李師師道:“要不,派人去把婁室將軍悄悄地請到這裏來,你就在這裏對他說可好?”


    張夢陽“啪”地一聲在李師師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說道:“你的腦袋瓜兒裏就隻裝著你那皇帝老公的事兒,對我這駙馬爺老公一點也不知道遷就,我都說了這兩天不想見那幫龜孫,你還給我囉嗦什麽!”


    李師師嘻嘻的一笑,一下把臉兒埋進了他的懷裏,叫了聲:“討厭,什麽這老公那老公的,難聽死了。在師師的心裏,現在隻喜歡你這個小壞蛋。”


    張夢陽又在她的屁股上捏了一把,悄聲說道:“你對我到底有多喜歡,到床上去細細地說給我知道,走!”


    李師師道:“這可不行,你不是說你的身子還有點兒虛弱嗎,渾身都提不起勁來,我看你呀,還是規規矩矩地休養兩天再說吧。”


    張夢陽笑道:“都休養了這麽多天了,也不知休養的效果如何,必須得試一試才能知道,你說對不對?”


    “你呀,有本事就先把我抱上床去,如果真是虛弱得連這麽點兒力氣都沒有,那今兒個就一切都免談了吧。”


    張夢陽的欲火已經被她給勾弄了起來,這時候哪裏還能按捺得住,兩條手臂一發力,輕輕鬆鬆地便把她給抱了起來……


    第二天,李師師對他說,在他身陷深宮的這些日子裏,在他重病昏迷的這些日子裏,她經常向佛祖和觀世音菩薩虔誠禱告,祈求佛祖菩薩保佑他平平安安地順利脫險。


    而今,他已經從身陷囹圄的困境中擺脫了出來,又已經從奄奄一息的境地中脫離了病魔的纏繞,雖說這其間有著頗多的巧合與人力相助,但卻也離不開佛祖菩薩的佑護之功。


    因此,李師師提議要到大相國寺裏去上幾柱高香,布施一些金銀,當做對佛祖和菩薩敬虔答謝的一點兒心意。


    雖說張夢陽自幼受科學理論的浸染甚深,從來不相信牛鬼蛇神這一套東西,可卻也知道李師師此一行全然是為了自己,所以對她的提議也不好拂逆,便同意陪她同到大相國寺裏去走一遭。


    李師師是整個汴京城青樓業界的上廳行首,雖不見得走到街上人人識得,但公卿命婦等上層人物見識過她的卻也著實不少,因此每次出行都是輕車簡從,麵罩粉紗,隻帶梅香和幾個小廝雜役隨身而已。


    此次到大相國寺去進香還願,仍然還是如此,李師師坐在一乘布衣小轎之內,前後由兩個轎夫相抬,兩個小廝手提著香燭之物在後麵跟隨,張夢陽則騎乘著一匹棗紅色的高頭大馬,在小轎的前麵緩轡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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