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夢陽又道:“事到如今,我也不跟你多說了,我得趕緊出城去,我老婆和姨娘還在外麵等著我呢,要是她們等急了的話,以為我在這裏遭遇了不測,她們肯定還會不自量力地回來想要搭救我的,那樣豈不是白白地搭進來兩條性命?”


    張夢陽又傻傻地笑了笑說:“說實話,你長得也很漂亮的,走到大街上回頭率肯定超高。我之所以會大老遠地從南方趕來,有一半兒的原因也是想要見識一下你的容貌,一見之下,果然是名不虛傳,那個……你看我現在就要走了,能讓我抱你一抱麽?”


    見多保真不答話,張夢陽便大著膽子湊上前去,一把將她攬入了懷裏,緊緊地抱住。


    就這樣抱了一會兒,見她還是沒有什麽反應,索性將又嘴巴湊了上去,捉住了她的櫻唇,咂吧咂吧地吻了起來。


    正在他親吻得忘情的時候,突然後腦上遭了一下重擊,疼痛之餘,頓時感覺頭暈目眩。


    恍惚之間,隻感覺多保真推開他站起身來,在很高很高的地方說了句:“想跟那兩個臭女人走,沒門兒!我讓你這輩子再也休想離開我半步……”


    多保真看著他緩緩地暈倒在地上,又看了看周圍或死或傷的鐵臂奴,真覺得眼前發生的事情,仿佛經曆了一場夢幻的一般,無奈地歎了口氣,吩咐家裏的仆人執事人等,把昏厥中的張夢陽和徒單太夫人分別抬到相鄰院落的寢室中,在把受傷的鐵臂奴抬到另一所院子裏,請郎中來給他們療傷診治。


    已經喪命的鐵臂奴,則派人報知給皇帝吳乞買,請求按照疆場犧牲殉國例,對他們的家屬進行從優撫恤。


    畢竟這些鐵臂奴都是多保真外祖家的同族,打斷骨頭連著筋,而且一向對他忠心耿耿,他們被自己發狂的丈夫給害得丟掉了性命,本來已經很是對他們不起了,對他們的家屬親人,豈能不盡力安撫一番?


    皇帝吳乞買聞知老情人的府上出了事情,而且還死了人,心中著實牽掛,立即帶著人騎著馬趕了過來。


    等到他趕到了的時候,屋裏屋外的屍體都已經搬出去了,老情人尚還昏迷未醒,他便向多保真詢問了事故發生的詳情。多保真哭著把事情的情由說了一遍。吳乞買聽了之後直皺眉頭,萬萬想不到那個貌美如花的秦燕燕,竟然是意圖報仇的契丹女子。


    他本來還想著將來尋個由頭,把那個張鶯鶯賜給杯魯做妾,自己則把她的姨娘秦燕燕收入宮中當做妃子來著,誰曾想竟然會突起變故,生出了這麽一樁事來,秦燕燕娘兒兩個居然心懷叵測地想要行刺自己,而且還想要對自己的老情人和公主下手,實在是豈有此理。


    於是吳乞買立即下令,將那作案逃脫的娘兒兩個捉拿歸案,而且一定要留活口。


    其實吳乞買本也是個好色之人,雖說在拿下遼國中京大定府之時,也曾把不少天祚帝後宮裏的嬪妃收做自己的禦用之物,但那些妃嬪們雖說也稱得上是貌美如花,但跟那個秦燕燕的國色天香比較,卻還是明顯地差了一截。


    隻不知這位秦燕燕在遼國是個什麽背景,兩國交兵,有所死傷在所難免,或許他的老公、父兄、兒女都有死在戰火之中的,但那也不能全然怪罪在自己的頭上,大金軍中不也有許多將士死在和遼兵的舍命拚殺中麽,他們死了之後,老婆、父兄、兒女們又能怪得誰來?


    這時候,他的心中隻想要把秦燕燕娘兒兩個捉拿回來,好好地寬慰開導於她,對她威逼利誘,許以種種好處,說什麽也要把她納入到自己的後宮裏去。


    令他比較著惱的是,杯魯這家夥明知道秦燕燕娘兒倆要對自己不利,事先一聲不吭不說,甚至還一腳踢昏了他的親娘,這小子竟然還是想要跟那娘兒兩個一起離去,於情理上實在是太也說不過去。


    在吳乞買看來,男人好色一點也算不上什麽大毛病,人不風流枉少年嘛!但是因為好色而連自己的爹娘都不要,那可就不是完顏家的男兒本色了。


    他吳乞買年輕時候做下的風流事可也不少,但是麵臨大是大非的問題之時,那可是毫不含糊的,從來都是把大事放在第一等的位置,美若天仙的女子天下多如牛毛,沒了這個還有那個,怎麽能為了個把女子而失了立身行事的大節?


    吳乞買皺著眉頭,翻來覆去地想了半晌,決定待得杯魯醒過來的時候,說什麽也得給這小子好好地上一課,否則他這一輩子非但將一事無成,甚至還會因了女人而身敗名裂,生前身後都會淪為人們的笑柄。


    “養子不教父之過!”吳乞買歎了口氣,輕輕地念叨著說。


    吳乞買來到杯魯和多保真的臥房裏,看見杯魯雖然昏沉不醒,但是呼吸均勻有力,顯見得沒什麽大礙,也就放下了心來,然後從他的房間裏出來,又來到了老情人徒單太夫人的臥房之中。


    此時,徒單太夫人已經醒來了,有兩個小丫鬟正在服侍著她喝湯。


    徒單太夫人一見了老情人之麵,“哇”地一聲哭了出來,一把拉住了他手,撲到了他的懷裏頭,嗚嗚地哭個不住。


    兩個小丫鬟見此情景,全都乖覺地退了出去,把門掩上,由著皇上和太夫人在房間裏重敘舊情。


    吳乞買也摟住了她,低下頭來親吻了她一陣,安慰地說道:“好啦,朕都知道是怎麽回事兒啦,真丫頭已經說給我知道了。你放心,朕一定饒不了那兩個臭女人,會寧府和海東青提控司的人都已經行動起來啦,婁室和拔離速他們也都在城裏城外布置得滴水不漏,方圓百裏之內的州府和部落已無她們的藏身之處。”


    徒單太夫人哭著道:“咱們的杯魯,本來好好的一個孩子,都是被那兩個女人給挑唆壞了,竟然連你這個爹和我這個媽都不要了,你說她們是給咱兒子吃了什麽迷魂藥啦。”


    吳乞買心想:“這孩子從小失於教養,何曾若是個好孩子了。”心中雖然對老情人的話不以為然,可嘴上還得安慰她道:“杯魯還小,這回我把他留在身邊,好好地教導教導他,想來他不會這麽一直執迷不悟的。”


    徒單太夫人又黏在吳乞買的身上哭哭啼啼地好半天,方才悲聲漸止。


    徒單太夫人雖然在府上被人尊稱為一聲太夫人,實則這時候的她也才不過三十七八歲的樣子,猶然是半老徐娘,風韻猶存,自從吳乞買登基做了皇帝,礙於身份,他們兩人私會的時機已是極其少有。今日徒單太夫人陡然在府中見到了他,傷心愛兒被秦燕燕娘兒兩個迷惑之餘,心下也是極得安慰,被吳乞買摟在懷裏,拍著她的背撫慰了半天,不由地回想起了與他往日裏的舊情來。


    那時候,他們兩人若是想見一麵的話,哪裏會如現在這麽困難過?


    徒單太夫人動情地說道:“早知道當了皇帝之後見你一麵這麽難,還不如不當這個皇帝的好呢!”


    吳乞買撫摸著她道:“莫要說傻話了,若是不做這個皇帝的話,我的前程如何保證,杯魯的前程如何保證。我不都已經許諾給他了麽,隻要他帶兵去把阿果那廝活捉了回來,立馬就封他為王,連阿果的那個寵妃都賞賜給他。”


    徒單太夫人道:“你這個也賞賜給他那個也賞賜給他,她們說到底都是契丹女子,不跟咱女真人一條心。再說了,你賞賜給她這麽些個女子,真丫頭心裏會怎麽想,你也不想著她會吃醋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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