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夢陽冷笑了一聲道:“原來你這家夥,竟是背著你的義兄義姐們不知,偷偷地加入紅香會了。當年莽鍾離大哥加入我紅香會,是從你們這些人裏公然出走的,可以說是走得光明正大,入會也入得也是光明正大。你這麽神不知鬼不覺,偷偷摸摸地便跑去入會,可就顯得不夠君子。紅香會乃是中原的第一大幫會,入了會隻能讓你又多出了一個向外吹噓的資本罷了,又不曾辱沒了你,幹嘛做得這麽小心翼翼地?”


    廖湘子笑了笑說:“還不都是為了順利地把令姨娘弄到手啊。不錯,我的確是背著大哥五姐他們不知道,通過莽二哥的引薦入了會了,入了會之後,我騙莽二哥說:杯魯殿下把遼國的蕭太後據為己有,但殿下生怕蕭太後身份暴露,在金國會有不測之危,因此想拜托二哥從會眾裏分派一些能幹之員,隨我去上京把蕭太後接進中原裏來,還說殿下你也會隨後趕來與會中弟兄們相聚。


    憑我的三寸不爛之舌,果然說得二哥信了,他把這事兒匯報給了大頭領方天和,方大頭領聞聽是受你之所托,立刻派出了二百多人,好幾十輛車子安排在從上京到中原的一路之上作為接應,人歇馬不歇,用關中驛站的辦法兒,以最快的速度把令姨娘轉移到中原去。我隻是想,等到了中原之後,再想辦法兒把令姨娘從紅香會諸君的手裏弄出去,那就相對簡單得多了。隻是怎麽個弄法兒,我一時半會兒的也還沒有琢磨出個善策來。”


    張夢陽聽到這裏,這才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這麽說來,你跟我姨娘也是這麽說的了?”


    “令姨娘從昏迷中醒過來之時,我的確也是這麽對她說的,說你命令紅香會的一眾兄弟姐妹設法把她從金人的地盤兒上弄出去,然後你便趕去中原與她相會。對我這樣的說辭她並不相信,反而掙紮著跟我拚起命來,我迫於無奈,隻好一掌把她打暈了過去,用一個大紅布單把她包裹起來,然後把她抱到我與紅香會中人約定的相會之處,把她交在了他們手上,一路趕赴著朝南去了。沒想到,這一切竟都沒有瞞得過我大哥,從頭到尾我的一舉一動,都被他暗暗地看在了眼裏。”


    張夢陽冷冷地道:“這便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你和你那些哥哥姐姐們之間的臭事兒,我不想管,我也懶得去管,但我姨娘若是在往中原去的一路之上稍有閃失,或是少了一根汗毛蹭破了點兒皮,我會讓你死的很慘很慘。今天,我姓張的先把話給你撂這兒,將來的你到底是死是活,或者說怎麽個死法兒,可就看你自個兒的運氣了。”


    “殿下放心,這些人臨來之前,方頭領曾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確保二頭領夫人的萬無一失,所以這趟差派出來的,不論男女,都是會裏忠心可佳的得力幹將。令姨娘的心緒未見得能佳,但安全我可以拍著胸脯向你保證,絕對沒有一點兒問題。”


    張夢陽劈手打了他一個嘴巴,罵道:“你個該死的齷齪東西,你懂些什麽,姨娘如今已是有了身孕的人了,本應當安心靜養才對,被你們這麽長途跋涉地一通折騰,再加上心緒不佳的話,豈能有利於他腹中胎兒的成長,豈能有利於優生優育?”


    廖湘子不知他所說的“優生優育”是個什麽概念,隻是捂著被打痛的臉說道:“在動手之時,我的確沒料得到這一層,也算是我老七的罪過吧。不過二頭領放心,咱們備下的車輛全都輕便穩當,所用的人手也都穩妥可靠,而且在遼河上還有一段乘舟的水程,應該不會傷著令姨娘的胎氣吧!”


    張夢陽聞聽此話,恨不得掄起巴掌來老大耳刮子呼過去,心想倘若他所說的俱都是真話,我直接趕赴中原去,找到紅香會弟兄把姨娘迎請回來便是,何必留著這個醜八怪在眼前晃來晃去的惡心我?幹脆把他直接弄死在這兒得了,此時留著他還有個什麽用?


    廖湘子覺察出了他的眼光有異,知他內心裏已然起了殺機,那隻醜陋的獨眼中頓時略過一絲恐懼,本已冷得發抖得身子,這會兒卻是抖得更厲害了,他生怕張夢陽出手隻是在轉瞬之間,於是趕緊以帶著威脅的口吻說道:


    “雖說令姨娘此刻是在紅香會諸人的手上,但那些會眾們南下所經的路線,我和方頭領與莽二哥約定的安置令姨娘的處所,眼下在這北國,卻是隻我一人知道。如果二頭領願意的話,我可以一路引導二頭領前去。否則的話,在這兵荒馬亂的時局裏,二頭領要想順利地找到他們,跟你的姨娘順利相會,倒也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兒呢!”


    張夢陽見他猜出了自己的用意來,還又聽他這麽真真假假地一說,便也就轉變了念頭,仰天打了個哈哈道:


    “當然,當然,哈哈哈,眼下你已是我紅香會的弟兄了,按著會中幫規,但凡會中兄弟姊妹,不論入會之前有無仇怨,入會之後皆須盡捐前嫌,相互親愛,同心同德,互相之間鼎力扶持。現在我要順利地找回姨娘來,自然是離不開你的幫助的。事不宜遲,咱們這就啟程南下,去跟方天和大哥與莽鍾離大哥他們會麵去。你還別說,這麽長時間不與他們相見,我這做兄弟的,心裏頭還真是有點兒想念他們了呢。”


    廖湘子咳了一聲說道:“二頭領說的極是,此事果然是宜速不宜遲呢。隻是,剛才我對二頭領說過了的,我把一個白白嫩嫩的姨娘完好無缺地給了你,同時也要相請二頭領為我也做成一件事,咱們可是說好的,你也是對天發過誓了的。”


    張夢陽一拍腦門兒,恍然道:“對,對,對,是有這事兒,我心急去見姨娘,竟把這茬兒給忘了,你快說說,想跟我談的是個什麽條件?”


    廖湘子道:“我想請求二頭領為我辦的這事兒,對您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萬請二頭領千萬要俯允才是。”


    張夢陽心中疑惑,不知他想說的到底是個什麽,隻得虛應其事地說道:“七兄用不著拍馬屁,先把你要辦的事兒說出來,若果真如你說,隻不過是舉手之勞的話,那做兄弟的自是毫無二話!”


    “二頭領,雖說令姨娘之美高出五姐甚多,但在我的心中,仍是對五姐無法全然忘情。我是想請二頭領能夠法外開恩,對五姐網開一麵,看在莽二哥和我兩人的份上,不要傷了她性命才好。等你尋回了姨娘之後,將她賜還給我,我要把她帶到一個孤寂的海島上去,陪伴著她一起孤老終生。”


    張夢陽道:“讓她陪著孤老終生?那她可願意跟你去麽?我看她對你那些個義兄未見得能舍得。”


    “隻要你把她交了給我,我自有辦法兒把她帶去,到時候我先用迷藥把她麻翻了,趁她昏睡沉迷之際揚帆出海,待她醒來之時既辯不清東南西北,也不知道身處何方,再者她一個女人家也不識水性,就算是想要離開我,隻怕是也由不得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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