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我不服侍您吃藥,就帶你出去,那是叫我去死呢。”


    小丫頭有些無可奈何得彎腰望著韓瑾語。


    她祈求道,“我們吃完藥,再出去走走,可好?


    奴婢求小姐姐不要為難我啊!”


    見對方如此, 韓瑾語隻得道:“好吧。”


    她幾乎是捏著鼻子,大口大口,如同牛飲一般得把中藥喝了。


    當然,喝了沒多久她又吐了,但是,不多。


    後來,小丫頭給韓瑾語多披了一件紫色貂毛大衣。


    她才攙扶著韓瑾語出去的。


    邁開腿腳,跨過木頭的門檻,走到長廊上。


    韓瑾語小步走著。


    走了沒幾步,她便累了。


    她剛要坐下,一旁的丫頭就尖叫起來:“小姐姐啊,不要坐啊!


    雪沒有化幹淨呢! 我來吧!”


    小丫頭一邊說著,一邊拿著一塊手帕就在那長浪兩邊的木頭扶欄上擦著。


    有的扶欄旁有比較矮的類似長板凳似的,是可以坐的。


    她用手帕擦的慢。


    小丫頭直接自己屁股上。


    她一屁股坐在上麵七扭八扭之後,就擦掉了積雪。


    她重新換了一個手帕,就放在那長凳上麵。


    然後,她就扶著韓瑾語坐下。


    韓瑾語隻得笑著說:“費心了。你叫什麽名字呢?”


    小丫頭笑嘻嘻道:“回小姐姐的話,小的叫小紅。


    因為我出生後,屁股上有一點紅色胎記,就叫小紅了。”


    韓瑾語有些無奈得笑:“這名字取得有些簡單了。”


    “我們丫頭比不得小姐。


    名字簡單點好,容易養活!”小紅一邊笑著。


    她一邊說,“窮人家的孩子,名字起的俗氣些,好養活。


    比如我弟弟,就叫狗蛋!


    你若看到他,那可是活靈活現得呢!”


    韓瑾語心不在焉得點頭笑:“也有道理哦。”


    她已經是有些累了。


    也不知道算不算韓瑾語一懷孕就矯情,還是什麽緣故。


    她身體當真是一點力氣都沒有。


    她隻是在那裏走幾步就累。


    說幾句話就氣喘些。


    她似乎笑都很費力。


    韓瑾語就是覺得自己呼吸都是在犯惡心。


    她不再說話。


    她卻是看到太陽的一點白光似乎移過來了。


    今天是個晴天。


    雪後初晴,光有些白,風有些冷。


    雖然園子裏麵還是有積雪。


    遠處的黑色屋頂上麵還是白茫茫的積雪。


    園子裏有灰石頭上蒙著一層白雪的假山。


    有些綠色的鬆柏上麵還擠壓了一些雪,但是,不多了。


    而淡白色的陽光哪怕是落在腳邊。


    她依然感受不到陽光的多少溫暖。


    小紅一邊打量著韓瑾語的神色。


    她一邊自顧自得開口道:“小姐姐,若不是看到這園子的光景不大好看?


    以後,待小姐姐生出寶寶了。


    明年冬天,我們去山下的大戶人家看。


    什麽小橋流水,楊柳依依,可真得會有。


    好看得不得了!”


    “大戶人家的園中景物,怎麽能夠讓我們看到。”


    韓瑾語聞言搖頭。


    她忍不住笑道,“什麽粉牆黛瓦,草長鶯飛。


    我在電視上就見過,就夠了。”


    “什麽電視?電視是什麽呀?”


    小紅聽了韓瑾語的話,卻是在那裏呆愣了好久。


    她隻是有些奇怪得打量著韓瑾語道,“小姐姐,你莫不是真得中邪了不成?”


    “你才中邪了。” 韓瑾語氣不打一處來。


    她忽然煩躁得甩了甩手,就要起身。


    她一麵起身一邊道,“小紅,我今天跟你說的話,不要跟別人說啊。”


    不然,一群人以為她韓瑾語中邪了。


    “小姐姐,你跟我說的話,可多了。”


    小紅一邊攙扶著韓瑾語道。


    她一邊略微有些躊躇得唯唯諾諾道,“你指的是什麽話呢?”


    “所有的話,我們倆說的所有的話,你都不要跟別人說。”


    韓瑾語氣鼓鼓得轉身就望著小紅道。


    女子因為無法詳細解釋清楚一些情況。


    她隻得略帶蠻橫得開口道,“我們倆說的話,隻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別人全都不能知道,懂了沒有?”


    小紅忙道:“懂了。”


    韓瑾語一邊走著,忽然見到一個台階。


    似乎長廊就此中斷了。


    她便快速下台階。


    她剛走下兩個台階,一股涼颼颼的水就滴到她脖子裏。


    韓瑾語頓時冷得全身打顫。


    女子忍不住氣呼呼得叫道:“什麽鬼啊!都在搞什麽鬼啊!”


    “小姐姐,不要生氣,之前下雪,屋簷上有積雪。”


    小紅連忙跟過來。


    她望著韓瑾語,就解釋道,“現在太陽出來,自然是化雪了。


    雪化成水,自然是會流下來。


    小姐姐,你可要當心些,要不把大衣的帽子戴好吧?”


    “好吧。戴帽子真麻煩。”


    韓瑾語多少心裏有些惱火。


    但是,聽小紅說的有道理。


    她隻得低頭,讓小紅給自己戴上大衣的帽子。


    就這樣,韓瑾語被裹得嚴嚴實實。


    當真從頭裹到腳。


    這時,遠處一個丫頭跑了過來。


    她手裏提著一個金屬製作的圓形的製作的小圓球。


    下麵又似乎是琉璃做的,又像是銅的材質,剛好一手握下。


    上麵卻是鏤空的金屬蓋子,鏤空的是一朵牡丹花的形狀。


    透過那鏤空處,可以看到裏麵淡淡的炭灰和紅色的炭火。


    那個紫衣棉襖的丫頭望著韓瑾語笑道:“小夫人好啊。


    奴婢給您問安啦!


    我家夫人聽說您出來走走,特命我送來手爐來。


    小夫人快拿著手爐,可別凍著了!”


    韓瑾語隻是慢慢接過那銅綠色的手爐。


    她隻是拎著手柄。


    她就可以感受到下麵的小洞裏透上來,一股股熱氣,。


    麵似乎放了一些有餘火的灶灰,所以還暖和。


    韓瑾語隻是笑道:“謝謝了,隻是你家夫人是誰呢?”


    “我家夫人是自然是二當家夫人了。”


    那個丫頭隻是望著韓瑾語笑道,“小夫人不認識也沒有關係。


    小夫人隻要安心養胎就好了!”


    “小姐姐,你日後總會遇到的,不著急於這一時半會兒。”


    小紅隻是拉了拉韓瑾語的衣袖笑著說。


    然後,她望著對麵丫頭笑,“謝謝妹妹你了!


    你就去回,我們家夫人向你家夫人道謝。


    中午,我給你留一碗糖酥吃。”


    “是嘛!那真是太好了!


    兩位夫人好,自然是我們做小的造化了!”


    小丫頭隻是望著韓瑾語和小紅笑。


    然後,她隻是望著小紅招手道,“你可要說話算數哦!


    我就對等著姐姐疼我,賞我糖酥吃了哦!”


    “一言為定!我說話何時騙過你。”


    小紅隻是望著對方笑著道,“你去忙你的吧!”


    “好嘞!”那小丫頭蹦蹦跳跳開開心心得去了。


    而這時,小紅一邊扶著韓瑾語走在園子的鵝卵石小路上。


    灰色的小路上,確是化雪了,隻是濕漉漉的灰。


    她一邊開口道:“小姐姐,你一定要好好的呢。


    等到河陵城的春天,我們跟大當家的說一聲。


    我們去上和陵城水邊的春景。


    那就像畫上畫的水墨畫一樣好看。


    有水有霧,亭台樓閣,花花草草,一河碧水,可好看了。”


    “現在是冬天,周圍是白茫茫的一片。”


    韓瑾語聽了,隻是雙手摸著熱乎乎的手爐。


    她一邊在那裏慢慢開口道,“你跟我提什麽江南煙雨好風光呢?太遙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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