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花,你幹嘛呢!”這時,身後帶著血的阿偉連忙追了上來。


    許輕雅後退的一步,背後藏著的刀迅速收入空間。


    他一把拉住阿花的手,故意不看許輕雅。


    他隻是望著阿花道,“走,跟我回去!”


    “我要氣死了啊!我不回去!”阿花氣急敗壞得就要抽出手。


    奈何,如果阿偉不讓她,阿花就根本就抽不出手。


    “你們走吧。”忽然許浩慢慢走了過來。


    許浩站在許輕雅身前道,“我女兒,有我來帶。”


    “走吧。”阿偉推搡著阿花,就往原來的路走去。


    阿花憤恨得扯著嗓子叫著:“這也太便宜阿雅了……”


    阿花終究被帶走了。


    許輕雅笑著說:“我正要做晚飯,阿爸也留下來吃飯吧。”


    “不了,阿雅,你跟我來。”


    許浩隻是麵露沉重之色忘了許輕雅一眼,就朝前方走去。


    許輕雅有些奇怪得跟上道:“阿爸,怎麽回事?”


    “去了,你就知道了。”


    許浩隻是走在前麵,似乎總是開不了口。


    許輕雅更加困惑了。


    後來,看到那個經常集聚的場地圍滿了人。


    有人在啜泣,有在搖頭歎息,有人的憤怒,有人隻是麵色凝重。


    許浩帶著許輕雅走過來的時候,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阿雅來了。”


    人群頓時騷動起來了。


    “阿雅,怎麽這麽時候才來啊!”


    “阿雅怎麽有臉來啊!”


    “看樣子似乎還什麽都不知道呢!”


    “這雌性也真夠沒良心的啊!”


    “我真替阿卡感覺不值。”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誰管得著呢!”


    “這個災星,以後一定沒有雄性再敢要她了!”


    “還是阿偉聰明,後麵還是選擇了阿花!”


    “阿卡這個苦命的孩子,實在是太傻了啊!”


    ……


    人群在那裏悉悉索索得交頭接耳得說著話。


    許輕雅聽這些話,隻是感覺眼皮跳的越來越快了。


    人群雖然對著許輕雅評頭論足。


    但是,他們看到她之後,全都是很自覺得就讓開了一條路。


    原本圍滿一群人的包圍圈,很快,就出現了一條供一個人行走的一條路。


    許輕雅暢通無阻。


    隻是看到人群裏麵的場景之後,她覺得眼皮不跳了。


    眼睛有點刺痛。


    不知道是否是今晚月亮爬上來的有些早。


    青白月光有些刺痛了她的眼睛。


    那清白色的月光照射在那個獸人身上。


    還是熟悉的獸皮圍裙,還是熟悉的單薄平淡的麵容。


    那是閉上眼睛的阿卡,嘴角有血跡。


    他胸口上巨大的一個血窟窿,難以忽視。


    許輕雅著急得開口道:“我需要帶阿卡去包紮傷口。”


    “阿雅,你在說什麽呢?”


    許浩露出悲色,緩緩開口道,“阿卡,他……”


    許輕雅撲到有一個巨大血窟窿的阿卡身邊。


    她摸到他的手是冰涼的。


    她有些顫抖得去觸摸他的呼吸,對方已經沒有呼吸了。


    許輕雅的雙腿一軟,就癱倒在阿卡的身邊。


    望著麵前已經安詳熟睡的阿卡,她忽然想起了之前的眼皮跳。


    她忽然想起很多有關阿卡的記憶。


    曾經,她在馬上要成為配獸的時候,阿卡主動站出來營救她。


    “很抱歉,我一直沒有勇氣說出來。但是,阿雅肚子裏的是我的寶寶。”


    阿卡知道許輕雅肚子裏的寶寶不是他的。


    這個兔子怎麽有勇氣說出來的呢?


    “我今天請求巫醫和首長答應,讓阿雅做我的伴侶吧?”


    阿卡曾經當眾向巫醫和首長詢問的一幕又浮現出來。


    她現在重新回憶起來,好溫暖。


    “阿雅後麵重新給我生一窩兔寶寶,不就可以了嗎?”


    阿卡的心願是想要兔寶寶。


    許輕雅雖然沒有打算滿足過他。


    但是阿卡為什麽就這樣死了呢?


    阿卡是要用自己的死來懲罰許輕雅嗎?


    “我能接受和別的雄性共同照顧你,我也可以做小。”


    這時許輕雅第一次聽到有個男人這麽跟她表白的。


    阿卡表白得有點超她三觀。


    但是,她當時聽來覺得有些新奇有趣。


    而如今想來,許輕雅隻是感到心裏說不出的沉重。


    她有很多都是對阿卡的愧疚。


    許久,她才呆呆得開口道:“阿卡,他怎麽死了?”


    阿花站在一旁憤怒而又嫉恨得吼著:“你還好意思問啊!都是因為你……”


    “阿花,你好了。”阿偉忍不住提高音調道。


    他捂住阿花的嘴巴。


    然後,他對許輕雅道,“那個白虎要跟阿卡決鬥。阿卡……決鬥中死的。”


    首長忽然高聲道:“岜沙的勇士阿卡,是為了一個雌性決鬥而死的。”


    許浩忍不住走到許輕雅身邊道:“阿雅,這不怪你!”


    帶著啄木鳥大紅嘴的巫醫忽然走了過來。


    她忽然蹲下身,用她冰涼的啄木鳥麵具抵在許輕雅的額頭上。


    麵具下的一雙眼睛盯著許輕雅的眼睛。


    好久,巫醫才詢問:“阿雅,我問你,看到阿卡的屍體,你為什麽不傷心呢?”


    是啊,為什麽她不傷心呢?


    許輕雅也覺得狠奇怪,或許她沒什麽良心吧。


    許輕雅隻是感到麵部表情很僵硬。


    她整個人和整個身體都很僵硬。


    巫醫又問道:“阿雅,阿卡死了,你不難過嗎?”


    許輕雅忽然有些疲憊得開口道:“巫醫,我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巫醫,阿卡死了,阿雅自然是傷心的。”


    許浩這時候有些艱難得湊近來道。


    許浩扶著四肢無力得許輕雅站起身。


    他望著也同樣起身的巫醫道:“阿雅是受到巨大的打擊了。”


    周圍人看到許浩帶著許輕雅就要走了,很多人就圍了上來。


    “害死了阿卡,阿雅就這麽走了嘛!”


    “死了伴侶,不在阿卡身邊守著,是個沒良心的雌性。”


    “阿雅,阿卡是為了你才跟那個白虎決鬥的!”


    “雖然雄性爭奪雌性決鬥是應該的。


    但是,一般都是我們兔族之間的雄性決鬥。”


    “再不濟,最多,也時我們兔族和鼠族或者犬族之間的決鬥!”


    ……


    “肅靜!”巫醫忽然高聲道。


    巫醫站在人群之中,忽然對著許輕雅的背影問道:“阿雅,我們岜沙族的規矩。


    雄性伴侶死後,雌性是要參與天葬的。”


    望了望女兒,許浩忽然緊張道:“雌性也可以不參加天葬的。”


    “一般不參加天葬的雌性,都是有特殊原因的,比如臨盆,比如哺育幼崽。”


    首長這時候,也站了出來。


    首長隻是目光嚴厲得盯著那一對父女兩。


    他威嚴十足得質問道:“阿雅,才剛剛懷孕,肚子也不大,怎麽能不參與阿卡的天葬呢?”


    許輕雅聞言心中滿是不屑。


    因為煩躁和說不出的壓抑,她迅速轉過身。


    她毫不畏懼得迎視那一群滿是責怪和怨恨的目光。


    然後,她目光定在眼前的首長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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