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葛樂山笑對敬人道:“你可要什麽書看?”


    敬人心中早有了成竹,聞言道:“大將軍請他們送些古書來吧!”


    “古書”,使葛樂山心中又是一喜!


    因為舉凡古書,迂腐之處是有的,但卻絕無害人的記述!


    於是問道:“論語、大學和孟子如何?”


    敬人頷首道:“很好,這些書從前雖然念過,但好像都沒念通,再讀上一次,或許能有些心得也難說!”


    葛樂山道:“不錯,你吃的如何?”


    敬人道:“有興叔照料,我是不會苦的。”


    葛樂山道:“那很好,我每隔三天,來看你一次,有什麽需要和想說什麽話,到時候可以盡量的告訴我。”


    敬人一笑,道:“是,還有吩咐麽?”


    葛樂山搖頭道:“沒有了,咱們三天後見。”


    敬人低應道:“是,大將軍順便請興叔來一次可好?”


    葛樂山答應著,轉身輕快的走著!


    葛樂山見到鍾興,正待告訴鍾興,敬人要見他的時候,自鐵樓方麵,突然傳來了敬人的吼叫聲!鐵樓空洞無物,人在裏麵破聲吼叫,外麵是一個字都聽不清,鍾興不由雙眉一皺,搖頭道:“在喊什麽?”


    葛樂山也搖頭道:“聽不清,反正他在找你,你快去看看好了,我聽這聲音,很近似自尋煩惱,自找苦吃的作賤來發泄他自己。”


    鍾興應是,轉身快步而去。


    葛樂山這時又道:“若有事找我,我在崖下!”


    崖下,自然就是看顧沈鈞,鍾興曉得,應了一聲!


    葛樂山放心的去了,鍾興步履又加快兩分。


    他奔近鐵樓,心頭猛地顫凜起來!


    鐵樓中,傳出來的怪吼,此時已經聽清,竟是敬人在悶聲呼痛,他心跳顫著,縱身到了洞眼口!


    敬人的臉,也出現在洞口內!


    一望之下,鍾興傻了!楞了!也嚇住了!


    隻見敬人滿臉是血,一張臉,被抓成了花瓜模樣!


    鍾興急忙問道:“公子,公子,你……你怎麽了?”


    敬人撲在那洞口上,全身索索顫抖著,無法出聲!


    看去,他好像是為了一種奇特的痛苦,使他連說句話的工夫都沒有了。


    鍾興目睹此情,怎不驚心動魄!由不得急聲的問道:“公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嘛?”


    “興叔,我請您念在過往份上,可憐可憐我!”


    鍾興道:“公子這是說什麽話?”


    敬人悲聲道:“興叔,我請您念在過往份上,可憐可憐我!”


    鍾興道:“公子,你要叫我做什麽事,盡管吩咐就是!”


    在鍾興說這話的時候,心中已有了打算,按現在的情形來說,敬人的要求,必然是要自己釋放他!


    哪知敬人卻道:“興叔,請您給我把刀,小刀就行!”


    鍾興一呆,奇怪的問道:“公子要把小刀何用?”


    敬人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道:“興叔,我還能活下去麽?”


    鍾興大驚道:“公子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敬人指著自己的臉上的傷痕,道:“興叔,我受不了這個活罪!”


    鍾興皺眉道:“公子臉怎麽啦?”


    敬人道:“說出來你也不信,興叔,我求求您,給我把刀吧!”


    鍾興正色道:“公子請講,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敬人道:“是葛樂山抓的!”


    鍾興一楞,搖頭道:“公子,這話當真?”


    敬人又哭出聲來,道:“果然正象他說的一樣,天啊!”


    接著,敬人開始像沒了爹娘的號陶不止!


    鍾興隻急的搓手抓頸,不知如何才好。好不容易勸得敬人止住悲聲,道:“公子,你別哭,有話慢慢說。”


    敬人道:“葛樂山來了,把我叫到洞口,他問我願不願意聽他的話,永遠隻接受他一個人的命令,我當然說不!


    “誰知道他冷哼一聲,突然伸手就把我的臉抓成這個樣子,然後警告我說,他從現在起,每天要給我受些活罪!


    “我說一會兒興叔您就來看顧我,我要把實情告訴您,他聽了哈哈一笑道,天下沒人會信,他在折磨我!


    “果然!果然!果然我告訴了興叔,興叔您不信,今後他日日給我活罪,慘弄,我生何如死!”


    鍾興猛一跺腳道:“我去向他!”說著轉身就走。


    敬人急聲喊道:“興叔,我求求您別去!別去!”


    鍾興道:“這為什麽?”


    敬人道:“興叔怎麽這樣笨,你問他,他會承認麽,他隨便加我個罪名,甚至說是我自己抓的,您又有什麽辦法?”


    鍾興傻了,不知如何才好。半晌之後,突然道:“那我去稟知主人!”


    敬人苦笑出聲道:“興叔,爹會信麽,您別去給我多找罪受了!”


    鍾興依然難信,但卻不知該怎樣才對!


    敬人看在眼中,又苦笑出聲道:“他來時,吩咐興叔離開此處,就已存了惡毒的心腸,興叔,今夜您要不給我把刀,我就碰死在鐵樓裏!”


    說著,他當真向鐵樓上碰起頭來!


    鍾興現在信了,敬人的話對,葛樂山若無私心,為什麽一定要把自己打發離開此地,才和敬人談話呢?想到這裏,鍾興勸敬人道:“公子,下次他來,我決不離開,再說,他若你喊到洞口來,你可以不理會他,躲得遠些,看他還有什麽辦法!”


    敬人搖頭道:“這洞口隻能阻住我出去,卻擋不了他進來!”


    鍾興呀了一聲道:“這怎會?”


    敬人道:“別忘了,他有一身罕奇功力,易筋縮骨是普通事!”


    鍾興傻了,道:“那……那我該怎麽辦呢?”


    敬人淚如雨下,道:“興叔您隻有一個辦法。”


    鍾興道:“你快說,是什麽辦法?”


    敬人道:“給我把刀!”


    鍾興緊咬著牙,道:“公子,我總覺得除死之外,必然還有辦法。”


    敬人搖頭道:“沒有第二條路可走的!”也話鋒一頓,接著以悲傷慚愧的語調道:“興叔,我死了之後,請興叔對爹和娘說,說我已知悔悟了,並請再告訴沈家公子,說我對不起他!”


    鍾興就見不得這個,怎能不上他的當!在沉思刹那後,鍾興作了決定,道:“公子,你是真的悔悟了?”


    敬人低沉的悲歎出聲,道:“興叔,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鍾興接口道:“公子你死不了!”


    敬人苦笑一聲道:“興叔從小就關懷我,可惜您這份恩情,我今生是無法報答您了,興叔,我……我……我真恨自己!”


    鍾興道:“恨自己什麽?”


    敬人道:“恨自己這個脾氣,死不認錯的脾氣,其實我早就知道錯了,否則又為什麽願意隨興叔自首呢?


    “可是當有別人在,或脾氣上來的時候,卻偏偏要說些根本不是我心裏說的話,才落到這個下場!


    “興叔,古人說的話真不錯,一失足成千古根,再回頭也百年身,如今雖已知悔,卻是悔的晚了!”


    鍾興毅然道:“公子,不晚,決對不晚!”


    敬人早已料到,鍾興必會上當,如今越發有了把握,並且已料知鍾興下一步要說些什麽!


    可是他卻一定把這場戲,唱作到爐火純青!於是再次苦笑一聲,道:“在他麵前,我死也不會丟鍾家的人!


    “所以不管答對抑或其他,我都沒有好話好氣給他,他當然會想盡方法折磨我,殘害我!


    “如今因為一步走錯,父母不認我這個兒子,兄弟沒人來探看我一次,朋友都把我當成了惡魔凶手!


    “可是我還有勇氣活下去,原因是我已一心改悔,要重新作人,隻要有一天我出了這鐵摟,自會讓他們刮目相待!”


    鍾興道:“對!這才對!”


    敬人悲切的又道:“但是現在辦不到了,我受不了姓葛的這種陰損暗傷,和對我心靈的折磨,我不死也必會逼瘋!


    “興叔,我認命了,求您念在照顧我這多年的份上,最後再幫我次忙,借我把刀,借我把刀!”


    其實,一個身懷武技的人,若想死,大可不必非用刀不可,但是在敬人悲慨痛訴下,鍾興就沒有想到這一點。


    鍾興也早有了決定,又問一句道:“公子,您當真是誠心的悔過了?”


    敬人長歎一聲道:“興叔,可惜的是悔之已遲?”


    鍾興道:“公子,你若是真的改悔了,我有辦法?”


    敬人淡然道:“誰也沒有辦法,沒有辦法可想!”


    鍾興道:“當然有!”


    敬人道:“是什麽好辦法呀?”


    鍾興道:“我放公子你走!”


    敬人搖頭道:“興叔的好意,我感激不盡,但是我走不了!”


    鍾興道:“怎麽走不了?”


    敬人道:“首先是這鐵樓,鎖上加鎖,鎖眼我親耳聽到被爹爹吩咐,灌上了鉛,無法找開,我怎能出去?


    “再說就算能逃出鐵樓,出不了這山區,仍是死路一條,那時若被捕回來,反而更累了興叔……”


    鍾興接口道:“公子你怎麽忘了,出山的話,我比誰都清楚!”


    敬人聞言,臉上掠過半絲喜色!但那喜色,刹那就又消失殆盡,搖頭道:“不錯,可是還有兩不可……”


    鍾興接口道:“什麽兩可兩不可的?”


    敬人道:“一不可是無法出這鐵樓,第二個不可,是我決不能夠連累了興叔,使興叔在眾口交罰下,難以作人!”


    鍾興點點頭,慨歎出聲道:“公子,如今我承認你是真的悔悟了!”


    敬人故作不解,道:“興叔的意思……”


    鍾興道:“公子從來作事,都不為人想,現在竟會為我打算,這就是公子心性已改,知悔知錯的明證!”


    敬人長歎一聲道:“奇怪,從前我為什麽就想不到人家呢?”


    鍾興反而安慰他道:“其實這也難怪,以整個山區中的少年人來說,真的還沒有一個,在智慧武技聰明方麵,能勝過公子的人!


    “再說公子又是從小嬌生慣養,獨專慣了的人,所以才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沒替別人著想!”


    敬人歎了一聲,道:“不論怎麽說,這總是不對的事!”


    鍾興一笑道:“公子不必為從前的事情,引咎自罰了,好在來日方長,事有前鑒,永記不忘而不犯,足矣!”


    敬人誠懇的點著頭,道:“嗯,如今也隻好如此了!”


    鍾興道:“公子,你決定了沒有?”


    敬人故作不解,道:“什麽事決定沒有呀?”


    鍾興道:“走!出山!”


    敬人道:“興叔您呢?”


    鍾興慨然道:“我孤身一人,有何可怕!”


    敬人想了想,道:“興叔此舉,不嫌冒險了些?”


    鍾興正色道:“隻要公子此去,革心洗麵,是值得冒這險的!”


    敬人誠懇的說道:“興叔,您不能和我一塊走?”


    鍾興搖頭道:“不可能,我決定不離開主人一步!”


    敬人道:“我走後,興叔會遭到葛樂山罰難的!”


    鍾興道:“不用他來找我,當我算計公子已平安離開山區後,就先回去找他,告訴他我已放公子出山!”


    敬人道:“興叔這又何必……”


    鍾興道:“這是作人的態度!”


    敬人語塞,並且深知已不能多說,遂點點頭道:“是的,侄兒此去,也本此態度作人作事!”話鋒一頓,接著卻道:“隻是無法開啟門戶,也是枉然!”


    鍾興看著敬人,道:“公子,你當真沒有想出開啟門戶的辦法來?”


    敬人聞言,心頭暗驚,仍作不解,道:“沒有呀!”


    鍾興再作試探道:“公子好好的想嘛?”


    敬人心頭又是一凜,道:“興叔,我被圍摟中,有什麽辦法可想呢?”


    鍾興雙目盯著敬人,直視不瞬!


    敬人知道,此時自己必須也敢和鍾興目光相對才行,否則被鍾興看出有詐,就前功盡棄了!


    於是他也坦然的看著鍾興,久久不懈。


    鍾興被敬人這種坦然所欺,相信敬人是真的忘記了某一件事,因之臉上現出了笑容,低聲道:“公子被禁鐵樓時候,有件事情我沒敢提,生怕主人惱上加氣,卻沒想到公子也把這件事情忘了!”


    敬人暗中咬牙,表麵卻惘然道:“是哪一件事?”


    鍾興道:“就是那柄‘毒鉤’!”


    敬人隻好作出恍然之色,道:“對對對,興叔,那鉤削銅斷鐵如摧枯拉朽,這座鐵樓困不住他,興叔,那鉤我放在臥房裏麵……”


    鍾興道:“可是公子從前的臥房?”


    敬人道:“不錯,在中梁上,我挖了一道槽中!”


    鍾興道:“珠寶金子呢?”


    敬人道:“在臥房外院中的古樹上,很好找!”


    鍾興笑道:“要知道地方之後,才很好找!”話聲一落,又道:“公子等著,我去去就來!”


    說著,鍾興飛身疾縱而去。


    敬人在鐵樓中,卻獰笑出聲!


    刹那,鍾興將金珠毒鉤取來,首先將放置金珠的小皮袋放於地上,輕輕撤鉤出鞘,低聲對敬人道:“公子,我立刻斷鎖開門!”


    敬人道:“且慢,鎖一斷落,天明就會被人發現,那時侄兒逃尚未遠,必被追回,豈不前功盡棄?”


    鍾興頷首道:“對,那就……”


    敬人接口道:“興叔將樓頂開個洞吧,將來爹要補也好補。”


    鍾興嗯了一聲,飛身登上了鐵樓!


    他在鐵樓頂的左方,將鉤刺下,輕易的把鐵樓一刺洞穿,刹那,已開成一個長尺半寬一尺的裂口!


    敬人一縱而上,出了牢籠!他倆飛身下樓,鍾興首先將毒鉤歸鞘,接著將毒鉤鞘於腰帶之上,促手拿起地上皮袋,道:“公子請隨我來。”


    敬人道:“現在快三更了,興叔是要……”


    鍾興道:“沿途難道沒有埋伏?”


    鍾興道:“當然有,並且十分嚴緊,可是我走的是一條秘道,山中除各堡堡主外,就隻有我知道……”


    敬人接話道:“秘道中沒有埋伏了?”


    鍾興道:“秘道無人知曉,設上埋伏反而有害無益!”


    敬人答應道,隨鍾興而去。


    當飛縱疾行約一個時辰後,敬人突然停步道:“興叔,你還趕得及回去嗎?”


    鍾興道:“我送公子進入秘道後,隻要指點走法,就不會有錯,由秘道出山近了十裏,天亮時公子已在山外了。


    “然後我再回來,若無其事照樣送飯送水,等到中午,才去找那葛樂山,向他證明一切!”


    敬人哦了一聲,不再開口,二人又疾馳起來。


    正三更到了一座山腰,鍾興停步於一塊巨石前。


    石高丈八,寬丈二,倚靠山壁!


    鍾興飛身右上,探手處,怪事來了,那塊巨石,竟自動滑開一線,原來石後就是秘道的門戶!


    鍾興縱落石下,將金珠皮袋給敬人道:“這就是秘道出口,公子記住,不論裏麵有幾條路,公子隻撿中間那條走,左右寬道萬萬去不得!”


    敬人道:“若遇上隻有兩條路的時候呢?”


    鍾興道:


    (缺字)


    “就這樣簡單?”


    鍾興道:“不錯!但不知內情卻休想進來或出去!”


    敬人頷首道:“興叔,您對我的這份恩情,我遲早有報。”


    鍾興道:“公子千萬莫講這種話,我隻希望公子此去,能發奮圖強,有朝一日,光榮歸來,或候出師時歸隊,則……”


    敬人雙手緊握著鍾興的手臂,接口道:“興叔萬安,小侄必不辜負興叔就是!”


    鍾興老眼含淚,道:“公子記住,我在山中,日夜為公子祝禱。”


    敬人道:“興叔,我舍不得就分手。”


    鍾興接口道:“公子,遲早是要分手的,公子你前途……”


    敬人道:“興叔,何不先將巨石還原,再走一程?”


    鍾興想了想,道:“好吧,我再送公子一刻時光!”


    說著,鍾興手向壁間一處凹入的地方一探,岩洞的巨石,又自動的滑了回來,將洞掩住!


    巨石掩遮下,南道就變作了漆黑一團,敬人道:“興叔可帶著火燭子?”


    鍾興道:“沒有,剛才心急沒顧到這一點。”


    敬人道:“那可怎麽走呢?”


    鍾興無奈道:“這也是天意,合當要我多送公子一程!”


    話聲中,鍾興伸手和敬人的左手相合,道:“不過這卻要快些才行,否則我回去就太晚了!”


    說著,雙雙提足功力,全力飛射而前!


    雖然甬道中深黑難見一物,但是鍾興輕車熟路,毫未延誤停留,轉的麵前,快似奔馬!


    到了!到了!


    前麵已現出了亮光。


    雖說仍在夜間,但甬道漆黑,天上有星有月,因此比較起來,近出口地方,顯得已很明亮!


    鍾興停步了,手指亮處道:“公子,較亮的地方,已近出口,出去是山背崖壁上的一個洞穴,石旁有留置的‘萬年藤’,垂藤可下!


    “下去之後,是山穀,順穀右行,約五裏已入平原,公子去吧,莫忘所言,並祝前途珍重!”


    敬人頷首道:“興叔,你也自己保重!”


    鍾興道:“是!公子放心去吧!”


    敬人又道:“代向爹娘問好,就說小侄不孝……”


    他故作悲切,止住了話鋒。


    鍾興反而勸他道:“公子,隻要此去有成,我保你歸來必受歡迎!”


    敬人破涕為笑,道,“興叔,別忘了問候筠姑娘和沈家兄弟!”


    鍾興道:“知道了,公子保重!”


    敬人點著頭,轉身去了,未走五步,突然又停了下來!


    鍾興道:“公子可是還有話要交待?”


    敬人道:“是的!興叔腰間所插毒鉤……”


    鍾興接口道:“我要還給主人,並且我也認為,公子不該仗持這柄毒鉤,闖蕩江湖,再說此鉤太毒,傷人無救……”


    敬人接口道:“興叔誤會小侄的意思了,小侄若還想統帶這柄毒鉤出山,豈有不早向興叔討索的道理!”


    鍾興笑了,道:“說的是!”


    敬人道:“小侄在無心中,發現此鉤真正價值連城的原因,誠恐爹爹不知,空空放過一個好大機會!現在小侄把此鉤所藏的秘密,告訴興叔,興叔在見到我爹時,請轉告他老人家知道,如今興叔請拿鉤出鞘!”


    鍾興不疑有他,立刻撤鉤出鞘,哪知卻中了這黑心小兒的毒計,結果……——苟故榭饃描,東曦ocr,豆豆書庫獨家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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