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張陽在國企改製方麵看到過這一項改革。


    但他不怎麽看好這項改革。


    畢竟太過超前,太過大膽。


    即使在後世這種改革也隻是停留在紙麵上,真正落實到現實中很難。


    不過對方既然已經下通知,顯然已經做好了準備,他也隻能接受了。


    能不出力氣掙錢,誰願意出那苦力。


    接下來幾乎半個冬天的晚上,曹永安都與張陽廝混在一起。


    漸漸地他也從最開始的不屑,慢慢變成了由衷的佩服。


    對方年齡雖然比他還小兩歲,但見識真不是自己能比的。


    廠裏的好多資料,對方一眼就看清了本質,開口就是解決方案。


    思維之敏捷讓曹永安歎為觀止。


    慢慢的,他也開始向對方,詢問一些自己聽不懂看不懂的東西。


    而對方也沒有表現的不耐煩,一點一點由淺到深,給自己講解企業管理方麵的內容。


    因此,曹永安對張陽更加敬佩了,每次見到他都是張哥張哥的叫著。


    其實,對於張陽來說,曹永安所問的東西都是最淺顯的,隨便找本書看看就能了解了。


    但看這小子的性格,估計是很難沉下心去看書。


    而賈俊民給他開的顧問費不少,張陽感覺拿的太輕鬆了,便順手帶了帶曹永安這小子。


    日子過的很快,轉眼就到了深冬。


    農村的冬天沒有農活,也沒有其他活幹,村民很無聊。


    男人們找地方打牌,婦女則坐在村頭陽光底下納鞋底子,


    而李嵐也在其中。


    以前的她會到集市上一個早攤上幫忙,掙一些零花錢。


    雖然集市不遠,隻有五裏地,但她家沒有自行車,每天走著去需要半個小時左右。


    所以每天她都得早起去。


    而冬天的早晨又很冷,她隻能獨自把小姑娘留在家裏,直到忙完早攤才回家來照顧小姑娘。


    好在小姑娘很乖,沒有出過什麽亂子。


    然而今年大有不同,有了張陽在,她本打算再去早攤上幫忙,掙點零花錢。


    但張陽不肯,說天太冷了,每天起早出去對身體不好,讓她在家好好養身體,回頭生大胖小子。


    沒辦法,男人不讓,她隻能乖乖聽話,在家裏閑著。


    太陽照在李嵐身上,引起陣陣光暈,溫暖女人的同時,又給女人帶了不一樣的色彩。


    旁邊坐在肖媛媛哈了哈快要凍僵的手,看到還在用心納鞋底子的李嵐,笑道,


    “妹妹,天這麽冷,你歇會唄!”


    “沒事,嫂子,我不冷!”


    “張陽說,過完年要出去一趟,我想給他多做幾雙鞋,路上帶著用!”


    李嵐用針鼻子捋了下有些淩亂的秀發,笑著回應肖媛媛。


    “是嗎?”肖媛媛早就聽張陽說過,回頭對方要出去一趟,但沒有說什麽時間,去什麽地方。


    此時聽李嵐提起,於是她繼續問道:“張陽有沒有說去哪?”


    “好像是去南方吧,具體是哪我也不知道。”


    李嵐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哦!”


    肖媛媛若有所思,


    按照她原有的打算,如果張陽去的地方不遠,便讓張錦也跟著出去長長見識,省的每天在家搗鼓打麵機。


    但李嵐說張陽要去南方很遠的地方,肖媛媛頓時沒了這心思。


    如果男人都去了南方,家裏這一家老小怎麽辦?


    或許可以等張陽探好路,回頭再說。


    “張陽過完年就走,那你們什麽時候結婚啊?”


    肖媛媛繼續問出自己的疑問。


    如果是年前準備結婚的話,現在就該準備了。


    但家裏遲遲沒有得到張陽的通知,為此張母也催了對方幾次。


    不過都給對方推脫了,說什麽能出去掙到錢了再說。


    見嫂子問到這個問題,李嵐也有些失落,


    她抬起頭,往不遠處看了看,低聲道:“我也不知道,嫂子!”


    “張陽也沒給我過準話!”


    聞言,肖媛媛也有些生氣,道:“這個小子,訂婚時那麽著急,怎麽到結婚時就拖拉起來!”


    “張陽可能是有自己想法吧!”


    李嵐替張陽開脫。


    “也是哈!”


    肖媛媛想了想這半年張陽的舉動,似乎也想通了什麽,繼續說道:“但他也不能就這麽吊著你吧?”


    “張陽說了,最多兩年,兩年後他就能領結婚證了,”


    “到時,不管掙不掙到錢,他都會和我領證結婚!”


    李嵐臉上露出淡淡惆悵!


    不是她不相信張陽,而是張陽的打算她看不透,心裏沒底,怕自己跟不上對方的節奏。


    “哎,這小子!村裏哪戶人家不是先結婚,後領證的,怎麽到了這小子就那麽死強死強的......”


    肖媛媛對張陽的舉動也有些不理解,但她還是安慰李嵐道:“沒事的,妹妹!”


    “現在村裏人都知道你是俺家的人,以後你放心就是了!”


    “況且,張陽這小子死強死強的,既然他認準了你,肯定不會變卦!”


    李嵐對這點倒是不怎麽擔心,笑道:“我相信張陽,嫂子!”


    .........


    時間繼續前行,一轉眼就過年了。


    張陽非但沒閑下來,反而更忙了。


    因為去南方的路線,他已經打聽清楚了。


    此時道路差不多都已經暢通,隻需要按照規劃倒上幾次車就行了。


    為了早日去往南方掙錢,他拚了命的幫賈俊民製定後續規劃。


    以至於他春節都沒有在家過!


    家裏對於張陽在忙什麽,一直都是一知半解。


    張母詢問李嵐,李嵐表示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說可能是在幫二毛廠的領導規劃什麽事吧。


    因為她在看本地新聞時,在一閃而過的畫麵中,似乎看到了張陽的身影。


    當時新聞上好像是在播報二毛廠的改革推進報告,有一個工作人員從鏡頭前一閃而過。


    雖然那人沒有露出麵孔,但裏麵熟悉的身影還是讓她一眼就認出了對方。


    就是自己的男人,張陽。


    後來她也向張陽求證過,


    張陽說,那天他確實出席了報告會議,至於被攝像頭拍到,確實是他沒想到的。


    張母在得知自己兒子上電視後,高興的回家把這個消息分享給張父。


    然而張父卻一臉不高興,


    “忙就知道忙,家裏的事一點都不管!”


    前段時間,他與大哥張建國去找一次張家老二,結果三人又是不歡而散。


    導致他回來後又被張建國說了一通,說他為什麽不壓著點脾氣,老二明顯有服軟的跡象,結果被他一通強硬的話語再次激化了。


    張父表示,他就這脾氣,改不了!


    張家老大被氣壞了,當場又罵了一通,


    並表示如果這次張陽或者張錦跟著,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可張錦在家忙磨坊的事,而張陽卻整天不著家,不知道在忙些什麽。


    導致張父對小兒子有不小的怨氣。


    看到老三滿腹的怨氣,前來詢問怎麽過年的張建國,卻表示“年輕人嘛,應該以事業為重!”,家裏人應該理解並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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