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人類來說,提升內氣的運轉速度,意味著需要屬性純度更高的內氣,同種屬性內氣,運轉效率遠高於混雜的內氣,此外就是經脈的順滑和寬闊;而提升內氣濃度的辦法就是壓縮了,可以通過向經脈丹田內塞入更多的內氣方法來壓縮,也可以通過修煉內氣功法壓縮。


    而生生不息煉氣訣給出的方法則是“旋轉”,以螺旋的方式加速內氣的運轉,以自旋的方式提升內氣濃度。


    既然隻是普通的內氣旋轉,那對方漁來說也不陌生,畢竟最近一段時間他一直在和這個較勁兒了。


    尤其是經脈內的內氣螺旋的驅動方式,現在他的內氣即便沒有龍氣那麽濃密,他也習慣於以旋轉方式驅動。


    因此,這次他更應該關心的是如何壓縮內氣。


    於是,方漁驅動丹田裏的內氣自旋了起來,加速,再加速。從最開始的丹田裏的內氣旋轉,到後來有越來越多的內氣從四肢百骸調動到丹田參與旋轉。


    隨著全身內氣全部集中在丹田,方漁的髒腑器官也在瘋狂的運轉著,生成內氣補充經脈,而這生成的速度遠不如丹田吸收的速度,方漁感到經脈一陣陣空虛。


    半刻鍾之後,旋渦越旋轉越快,也越來越小,最後變成了一顆飛速旋轉的、黃豆大小的橢圓丹丸。因為轉速過快,方漁神識探入丹田,已無法看清其模樣。


    但越是看不清模樣,方漁越想看清,便驅動神識和丹田一起用力,欲使那丹丸減速。


    不過,那丹丸還未來得及真的減速下來,被丹田稍稍擠壓,神識輕輕觸碰,便“啪”的炸開了去,似是一顆飛在空中炸開的飛彈一樣,化成粉末,灑向丹田四壁,落在丹田四壁之時又化做濃稠的液體,但刹那間液體氣化又化做濃稠氣體。


    “這不就是吸收龍氣之後的過程嗎?”方漁自言自語的說道。隻是不同的是,龍氣旋渦並未形成丹丸,且是在內氣充滿之後自行炸開的。


    感受著這新生成的內氣,方漁有些無語,要說這炸開後新生成的內氣沒提升,那肯定不對。因為方漁驅動內氣回到經脈時,發現內氣在體積上少了三分之一那麽明顯;但仔細感受下拉來,這內氣本質上與之前的內氣並無太大差別,雖稍有所提升,但不明顯。


    “再多重複幾遍?還是繼續修習第七階段的功法?”方漁有些猶豫,再修習幾遍對他來說不是什麽問題,無非是時間而已,但有意義嗎?


    “或者直接嚐試一下第七階段功法修煉,如果不能修煉,那麽平白這麽去琢磨也沒有意義!”想到這裏,方漁又細細琢磨了一下第七階段的功法,便開始了修煉。


    果然,嚐試之下,第七階段的功法順利的修煉下去,一刻鍾之後,第七階段的功法居然成功的被他練成了。


    “難道說,這個關口在吸收龍氣的時候就已經過了?”方漁不禁琢磨著其中的道理。


    若按照生生不息煉氣訣的第一層的九個階段來看,第一層的前三階段應該能對應到氣感期,四五六階段可以對應到煉氣的初中後期,那麽第七階段對應煉氣巔峰,而他現在修為應該已經在煉氣巔峰,因此第七階段應該不是阻礙。


    而且,他的煉氣巔峰也的確是在一次吸收龍氣之後,龍氣旋渦炸開才形成的,這一點和這次內氣自旋壓縮內氣也能對應上。


    但再想探究其中根本緣由,卻不是當下的方漁能夠想清楚的。


    不過,今天的修煉對他來說,總算是學會了一種壓縮內氣的方法,用這個技能,他的內氣略有提升,而且這明顯不是一個隻能使用一次的技能,可以反複使用。相信這樣長期修煉下去,總有一天他自身生成的內氣也會變得濃稠起來。


    既然可以突破第七階段,那麽繼續修習第八階段吧!


    想到這裏,方漁再次潛入水中,搬運起龍氣來。


    第一層第八階段的生生不息煉氣訣追求的是氣息在體內的循環,龍族有龍族一套經脈體係,與人類的經脈在基本道理上有相通之處,但結構表象上卻大有不同。


    作為前世的先天期修煉者,方漁知道對於人類來說,內氣的循環有兩種。


    一種是從一開始就在修煉的內氣周天運轉,它做的是往複循環,也就是內氣從經脈到丹田,再從丹田送回道經脈,來回走的是同一條路。


    還有一種是先天修士才能做到真正循環,也就是說內氣或真氣從丹田到某一經脈,再從此經脈到另一經脈,然後從另一經脈回到丹田之中。


    先天修士做到這一點有很多方法,比如打通任督二脈,使得內氣從丹田到任脈,在從任脈到督脈,而後回到丹田。


    借用任督二脈的循環方式是最常見的循環方式,除此之外還有借用神識空間的方式,即在神識空間中建立真元空間,打通丹田與神識空間之間的真元通路。當然後者首先需要一個神識空間,這至少是金丹以上修士才能辦到的事情。


    神識空間對方漁來說並不是什麽問題,他的問題也不在真元,他的問題在於他的神識修為還幾乎為零。


    放下對未來的暢想和好高騖遠,方漁還需要腳踏實地的先從任督二脈入手。


    如何打通任督二脈,生生不息煉氣訣中就沒有了,這是因為人龍不同的緣故,方漁猜測龍應該天生所謂任督二脈就是通的。


    而對於人類來說,需要到先天階段才考慮打通任督二脈,而且並非一進入先天就能打通。隻有身體已經轉化為先天之體後,才有嚐試打開任督二脈的可能。


    當然還有一種,就是天生任督二脈已經打通的情況,這種情況被稱為“先天經脈大成”。而任督二脈相通,則隻是先天經脈大成的主要特征之一。


    作為前世築基巔峰的方漁,雖然他並未打通任督二脈,但當時隨著他修為已經提升到築基的最後階段,他已經做好了打通任督二脈的準備,隻可惜在打通之前他重生了。


    因此,如果將前世和今世連貫起來看,前世他為打通任督二脈做的準備就在半年之前,理論上記憶應該非常清晰。


    但重生會導致他的記憶歸檔,重建記憶的前提是有事件觸發。而當前就是一個觸發條件,所以當方漁想起這件事的時候,記憶如潮水一般湧出。


    那麽是不是現在也要等提升到先天之後才能打通任督二脈呢?方漁認為不一定就需要如此。


    想想方漁現在有什麽?方漁現在有合成融合巔峰真元的能力,這樣的真元衝刷下來,可以讓方漁獲得後天巔峰的經脈。不僅如此,前世方漁對自己任督二脈的研究成果還在,因此,任督二脈的循環,他建立起來並非不可能。


    無非就是衝刷再衝刷,提升任督二脈的品質無限接近先天,然後結合前世對資料和自身經脈的研究成果,一鼓作氣了。


    有了這樣的想法,方漁也是稍稍鬆了口氣。如果他不能打通任督二脈,那就證明生生不息煉氣訣他無法修煉下去,這樣的話,他還得去找新的煉氣功法。


    為此方漁給自己定下了半年的計劃,而在此之前搬運龍氣,自身凝聚漩渦壓縮內氣,則成了他計劃內要做事情。


    這些對他來說,無非是量上的積累,而打通任督二脈,以及打通任督二脈之後的內氣壓縮,則是為了質變。


    想好這些,方漁腹中傳來饑餓的感覺,一天沒吃飯了,雖然通過搬運龍氣,吞服靈氣珠,他並不缺少力量,但饑餓的感覺還是很難受的,方漁決定結束今天的修煉,直接回無染居。


    後天才是修為測試的時間,方漁今天不準備回學堂,明晚再回。


    這同樣是個平淡的夜晚,預料中的三位管家不缺席的來陪他吃晚飯。


    看著方漁狼吞虎咽的吃下一碗又一碗飯,竹嬤嬤露出姨母般的微笑。


    她曾差一點成為方立辰的通房丫鬟,不過年輕時被方立辰夫人極力拉攏,她拉不下麵子,最終放棄了通房的身份,隻作為方家的二等仆人,拿著每月五兩的收入,一輩子沒有嫁人,更沒有孩子。


    曾經的她也對方子學、方子瞻、方子台幾人也視為己出,但嫡係子弟的惡習,讓她早早看透,最終選擇敬而遠之。


    現在的她更被借到方漁這裏,說白了,如果是真正的貼心人,又怎會借出來呢?這又是一個可憐的人罷了。


    飯後,方必勝帶來了兩位心動期的護衛,叫方一山和方一嶺。方漁問起方一林和他們是不是兄弟。得到的答案是中間之所以起了“一”字,是因為他們都是一等護衛。一等護衛在方家地位僅次於管事,這二人的收入也達到每月五十兩的地步。


    至此方漁家管家級別的人增加到了五位。


    侯先生匯報起他和秋寶夫妻對鐵匠鋪出品精鐵的預測,每個月不能超過兩千斤七出一精鐵為宜,超過了勢必會導致精鐵價格下跌。


    方漁對這些沒什麽心思,全權交給侯先生控製。


    然後,方漁又談起藥果茶的事情,讓侯先生幫著一起參謀。侯先生則建議拉著美味居入局,藥果茶這種事情和餐飲行業還是很近。


    此話說得方漁眼前一亮,正巧他最近要找方子胡說去城主那邊聚餐的事情,兩件事情可以放在一起說了。


    事情最後,方漁讓竹嬤嬤多關注一下白嫻鳳和紅果兒那邊,最近白嫻鳳被族長判了禁足,看有什麽需要的及時支持。


    兩千斤七出一精鐵意味著方漁每個月將會有將近十萬兩白銀的收入,因此方漁起了要給大家漲一些月例的心思,便想讓五位管家自己測算一下。


    侯先生以眼色製止住方漁繼續往下說,方漁不明所以,便也從善如流的沒有繼續說下去。


    夜晚,侯先生來到方漁修煉的房間,說起方漁說給大家漲月例的事情。


    他告訴方漁事情不能這樣做,首先,方家各嫡係家庭都在互相比較,這家漲了那家沒漲,很快就會在嫡係中間傳播,因此月例不可長;其次,漲月例是主家的權利,不能往外放,放出去就好像之前方漁用方必勝一樣,府裏的仆人不僅不念方漁的好處,反而會認為方漁好欺負。因此月例不可漲,而應該在年節多發獎勵。


    侯先生一番話,讓方漁突然明悟了一些東西,對侯先生的提醒,他自然是感謝萬分,從善如流。


    同時,侯先生也提到了竹嬤嬤的事情,她多年以來一直拿著方家給她的二等仆人月例,方漁當場答應給她月例漲到五十兩,以後就以五十兩作為他這邊管家的月例。


    最後侯先生又提到方漁嫡係子弟和親傳子弟月例的事情。侯先生跑去方家家族事務堂查過,直到這個月,方漁的月例都被方必勝領走。但方必勝從未在府上上賬,侯先生懷疑這些下品靈石已經被方必勝自己使用。


    方漁對這位在他最初成為嫡係子弟時,曾經盡心盡力的勝叔一直多有忍讓,直到上次他惹出事情來之後才增加了侯先生和竹嬤嬤二人來製衡他,卻沒有想到這位勝叔悶聲幹大事,貪汙起他的月例來。


    但方漁仍然不願意就此撕破臉皮,畢竟還有方立辰的麵子在。因此,他隻告訴侯先生繼續監督下去,如果方必勝就此收手,一切好說,算算無非是幾十塊下品靈石的事情而已。


    第二日清晨,方漁準備先去瀑布深潭搬運龍氣,下午再去打鐵,然後晚上回學堂,因此早晨起來的很早。卻不曾想竹嬤嬤更早的等在他的門口。


    原來她已經得知月例被方漁翻了十倍的事情,是來謝恩的,方漁好言安慰,讓竹嬤嬤安心在這裏做下去,便來到瀑布深潭繼續修煉。


    今日的修煉沒什麽新意,還是重複昨天修煉過的生生不息煉氣訣的一到八層的內容,此外就是合成真元衝刷自己的經脈和丹田。


    不到中午,方漁便來到秋家鐵匠鋪打鐵。


    功力大進的方漁打鐵速度提升了不少,一個時辰的時間便打製出六百斤七出一的精鐵,還都是頂尖的七出一精鐵,秋寶則高興的準備以八出一精鐵價格賣出,方漁問過秋寶準備的定價之後,做出了限價一百兩一斤的決定。


    方漁沒曾想,他這個決定直接把這批精鐵炒成了搶手貨。不少鐵匠鋪在獲得購買資格之後,直接轉手翻倍的價格賣出。


    又花了一個時辰,到將近傍晚的時候,方漁又完成了六百斤七出一精鐵的打製,一共一千二百斤七出一精鐵,作為秋家鐵匠鋪未來一個月的銷售量。


    此間事了,方漁準備回學堂,明天就要開始修為測試了,他第一次參加,還是應該重視起來的,更何況他準備在這次之後向學堂申請獨立小院。


    在離開鐵匠鋪的時候,方漁意外的見到了鐵虎。秋寶尷尬的解釋說是店裏缺少鐵匠,他就把鐵虎請來。


    方漁對秋寶這個決定心中略有不舒服,想到鐵虎這樣曾經霍小二的幫凶,秋寶還能不跟他打招呼就用下來,這太不拿他當回事兒了。


    於是,方漁強調,銷售精鐵的事情要和侯先生商量過後再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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