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三女的一台戲還沒有搭好,就聽比武場地方向隱隱有人在叫“方廣宇”的名字。


    方漁無奈的看向三女,指指比武場地方向,起身說道:“你們在這裏繼續吃吧,我得來回走走……躲躲……咳咳……”


    三女瞬間明白了方漁的意思,掩嘴輕笑。


    這明顯是有人打不過了,在叫囂著挑戰方漁或讓方漁替他們出頭。武鬥榜第一名就這點兒不好,相當麻煩。


    快步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方漁溜出大本營,在附近的山崗上駐足,仰望星空。天空中繁星點點,天空下是寂靜的山崗,遠處山穀中是燈火通明的試煉大本營。


    繁星沒什麽規律的隨意灑在天空之中,而方漁的繁星境卻劃分好了空間,隻點亮了最中心的九片。


    何時才能如這天空中的點點繁星一般,點亮成片的天空,方漁有些迷茫,他數月努力下來僅僅點亮了九片,這終極目標實在是高遠。


    然而,轉念一想,他又為能有這樣高遠的目標而慶幸,繼而有了一絲驕傲。


    就在這迷茫與慶幸的心態轉化之間,方漁感覺他似乎抓住什麽了不起的道理,但又沒有那麽明確。


    心有所感的方漁隨便找了一塊青石盤膝坐下,九顆實念飛向高空。八百丈之後,實念到達了極限,方漁沉下心來感悟,似乎差了一些。


    收回實念,換虛念前往,在將近萬丈高空之上,虛念似乎受到了限製,無法繼續向上。方漁便將虛念留在當前位置,仔細體會。


    虛念渺渺,傳回的感受並不多,但方漁所求也無非是那種感受引動的一絲頓悟,故而越是虛幻,越是所求。


    這一絲感悟若能被抓住,將是方漁下一個突飛猛進的契機。


    正此時,隻聽身旁傳來一個聲音:“廣宇,你果然不喜歡熱鬧!”


    方漁扭頭看去,張夢欣俏生生的站在他的身後,這會兒的她穿著一身很能顯出身材的緊身服裝。


    “隻是不喜歡湊熱鬧而已!張老師,有什麽事情嗎?”


    “沒什麽,就是早晨的事情……”


    “哦,沒關係的!朱紹森他們年少氣盛罷了……”


    “嗯,我沒想不帶你們,我一次也隻能帶五個人而已,沒想到我帶著人到了,你們也跑到了!”


    聽張夢欣這麽說,方漁也沒興趣解釋什麽,隻希望她抓緊離去,正感悟一半,被打斷已經是很大的損失,若還不走,這次頓悟的機會就徹底喪失了。


    於是,方漁說道:“沒關係的!”


    “還有一件事情,就是明天試煉區域的劃分,給咱們的是一塊長一百裏,寬十裏的區域,你知道我帶著這幾個實力都不怎麽樣的,所以……”


    方漁點點頭,微微閉上眼睛,繼續在高空中調動著他的虛念。


    天黑,張夢欣似乎沒看到方漁已經閉上了眼睛,她繼續說道:“你們多往前走一走,把靠近大本營的三十裏留給我們!”


    方漁輕輕點頭,他對此無所謂,但沒想到,這張夢欣有些無恥的沒有底線,他和五位同窗入學還不到一年,第一次來參加這樣的試煉活動。


    見到方漁沒說話,隻是盤膝坐著,張夢欣悄悄靠近,輕輕從背後環抱上正在入定中的方漁。而方漁此時全力在運轉著九顆虛念,對此竟毫無所知。


    “廣宇,其實我也可以的!”一聲魅惑的軟語鑽進方漁的耳中,跟著這聲一起鑽進來的還有一陣陣讓人酥麻的熱氣。


    方漁從入定中驚醒,心境不在,隻聽他有些憤怒的說道:“張老師,你也可以什麽?”


    張夢欣還沒有從自己的狀態中醒來,說道:“我也可以像艾希一樣……”


    方漁罡氣透體而出,將張夢欣彈開,說道:“張老師,請自重!”


    張夢欣被驚醒,但她也頗有急智,找借口道:“我……我是說,我也可以像艾希一樣保護你,隻要我們兩支隊伍合並,都聽我指揮……”


    方漁冷笑道:“這話你自己信!”


    張夢欣尷尬道:“不合並就不合並吧!我……我走了……”說著她扭頭就向來時路的方向走去。


    方漁被她壞了心境,又盤坐許久,神念探出幾個來回,卻再也無法找到剛才的感覺。


    無奈的方漁隻能繼續往托木嶺深處走了一個山崗,掏出傳音板和原艾希聊了起來。方漁並沒有和原艾希提及張夢欣的異常,那隻是徒增煩惱而已,完全沒有必要。


    深夜,方漁依然在這山崗上嚐試找回那一瞬的感覺,卻都是徒勞。直到天色朦朧亮起來,方漁祭出各種防護符籙,和衣小憩。


    第二日清晨,指揮部再次召開了會議,具體分配每位老師帶隊試煉的區域以及發放試煉令牌,學員令牌有兩個作用,被定位和求救;老師令牌的作用主要是查看試煉學員令牌所在的位置和接收學員的求救信息。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是熟悉試煉地點和自行準備的時間,再之後十天就是野外生存曆練的時間。


    因為之前發生的不快,張夢欣直接將一塊老師令牌和五塊學員令牌,以及一張試煉地圖給了方漁。讓方漁自行帶著學員自行前往試煉地點準備,絲毫沒有想指點一下的意思。


    方漁不禁搖頭,發放了令牌之後,與五位同窗打開地圖觀看。


    張夢欣劃給方漁隊伍的一塊地方算是地圖上最中心的地點了。他們西側就是三合派內門的試煉區域,東側是另一位老師帶的試煉隊伍。


    一直往南走,穿過托木嶺,就到達了,一個叫南英派管轄的地界,這也是七曜宗下的一個門派,與三合派並列。


    托木嶺也是南英派給弟子的試煉之地,因此那張地圖上紅字注明不要越線、不要和南英派試煉弟子發生衝突。


    聽著五位同窗花樣吐槽張夢欣的種種行為,方漁帶著眾人向試煉之地趕去。


    這裏常年有人來打獵、采藥和試煉,荒山深穀中早已被人踩出崎嶇的小道,因此最初一段路程倒也不麻煩,雖然說走山路相對較慢,但經過一個時辰步行,眾人也來到了三十裏開外的地區,從這裏往南走七十裏,都是他們試煉的區域。


    剛進入這片區域,崎嶇小路就將他們引到一處天然的山洞,洞口有人用石頭壘砌的圍牆,院中有做飯的灶台,洞內有石床石桌,四處落滿灰塵,顯然是很久沒有人居住。


    一番商量之後,眾人就將此處作為試煉的第一個落腳點,如果後麵幾天在附近狩獵或者采摘效果不佳,再行深入。


    因為有了山洞,方漁便讓五位同窗住在山洞中,而他則在洞口搭帳篷休息。


    方漁剛整理好晚上睡覺的床鋪,就見朱曉娥拎著一個厚厚的墊子進來。


    朱曉娥說道:“廣宇,這個墊子給你晚上睡覺用……”她看到了方漁帳篷中鋪好的軟床,在看看自己手中的墊子,頓時沒了話。


    方漁笑嗬嗬的看著朱曉娥,朱曉娥將墊子扔在一邊,跑去坐坐方漁的床,說道:“你這床……比我們的舒服太多了,還這麽寬大,你是怎麽帶進來的?”


    方漁笑道:“儲物袋唄!”


    “你有這麽大的儲物袋?”朱曉娥比劃了一下床的大小。


    “這是折疊床了……”


    “你這折疊床真好!在哪裏買的?我也要去買一張,這樣以後出來睡覺就太舒服了……”說著,朱曉娥向後仰躺在方漁的床上,厚實的床鋪讓她彈了起來。


    “嗬嗬,我自己做的了,就是行軍床我改造的舒服了點兒……”


    “廣宇,你的手真巧,給我也做個唄!”朱曉娥突然頑皮的踢掉鞋子爬到方漁的床上。


    方漁無奈的笑道:“好吧,以後有機會的!”


    方漁話音未落,於麗冰和於麗雪抱著被子和枕頭也走了進來,還沒說話,就看到在床上折騰的朱曉娥。


    朱曉娥有些害羞,卻依然說道:“麗冰、麗雪,你們來看看,廣宇這床太舒服了!”


    於家姐妹見狀,也顧不得和方漁說什麽,都跑去試試。朱曉娥頑皮的和二女大鬧在一起,不多時,三女滾成一團。


    方漁無奈苦笑,好在這三個人在那日飛來試煉大本營時,都已經算是親密的戰友,此時再看倒也不算尷尬。


    當然,也就一小會兒的功夫,三女從方漁的軟床上下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她們是想到方漁這裏或許缺少墊子、被子和枕頭,才把自己的拿來給方漁用,卻沒想到方漁的裝備遠比她們好。


    方漁說道:“不管怎麽說都得謝謝你們!”


    於麗冰笑道:“那好啊!找時間請我們吃飯了!”


    “一定,一定!到時候地點你們隨便選!”


    朱曉娥說道:“一會兒我們出去轉轉,就在這附近,你去不去?”


    “我就不去了,附近的話,別超過十裏,應該都沒問題!”附近二十裏的範圍方漁都探查過了,沒有什麽危險。


    “嗯嗯!”說著,三女帶著東西離開了方漁的房間。


    不多時,五人準備妥當,來向方漁辭行。


    方漁不放心五人第一次出行,放出一顆虛念跟隨五人。


    卻不曾想,聽到了朱曉娥向另外四人吐槽那日她看到張夢欣在房中騷擾方漁的事情,內容自然是經過了腦補加工,隻是小女生的人生經曆,並不足以讓她講出什麽樣精彩的故事。


    但這也引起剩下四位同窗的共鳴,尤其是還有兩位大家族核心的嫡子。


    方漁搖頭苦笑,不再理會這些,拿出一張原艾希給他的飛鶴傳書的靈符研究起來。


    符籙真解他已快速讀完,可以說在符籙的層麵,已經是一位理論上的高人,接下來就是實踐。


    所謂實踐,要麽是親自動手做,要麽就是研究別人的。親自動手做,他已經做了太多了,研究別的人符籙,他還真沒有太多可以研究的,手中的飛鶴傳書符,就是可以研究的唯一。


    這是一張由多種符紋組合而成的符籙,包括了尋跡符紋、神識波動符紋、留聲符紋和錄字符紋,以及加密符紋。也就是說這張符籙發出,最多是被人攔截,但攔截之人是無法知道符籙內容的,除非以原艾希的神識波動來解開其中內容。


    因為大部分符紋方漁在《符籙真解》中都學過,因此,時間不長,所謂的尋跡、留聲、錄字及加密的符紋,都被一一畫製出來。


    但到了神識波動之處,方漁無論如何也無法畫出原艾希的神識波動,因為太過複雜了,且神識波動並非單層符紋,它乃是多層的,留下神識波動的是由神識主動印下,幾乎不存在畫下的神識波動,更何況是別人的神識波動。


    思索良久,方漁將自己的神識波動印下。然後,他對著這張符籙輕輕的“喂”了一聲,發出真氣的同時以神念劃在符籙之上,靈符瞬間燃燒起來,化作一團靈氣飛向空中,但隨即落下,方漁的腦中響起了他剛剛那聲“喂”的聲音。


    以神念劃在靈符上引動的方法是先天修士的手段,對於後天修士一般采用符筆或者念動符咒的方法。方漁的神念修為自然是早就過了先天,當然可以使用這神念引動符籙的方法。


    “果然成功了!”方漁不禁有些得意。符籙之術對於他這樣神念修為奇高的修士來說,有些容易的不值一提。


    “因此,是不是可以借助神識波動符紋和尋跡符紋做一種預警符籙出來呢?”方漁有了新的想法。


    於是,他換了一種含有靈氣的獸血來畫符籙。在方漁看來,這類預警符籙在引動時,或許是緊急情況,來不及灌入真氣。


    一張符籙製作好,他將符籙以飛劍送到一裏外的地方,以飛劍將之斬成碎片,果然方漁的識海中有了反應,看來這個想法是管用的。


    但問題緊接著又出現了,識海的雖然有了反應,但方漁對那張符紋所在的方向並沒有感知,這就需要增加一些與定位相關的符紋,這一點《符籙真解》中也有介紹,但即便是在《符籙真解》中講述的高級符文,也不過就是給一個大概的方向而已,因為與定位相關的符紋大多屬於靈符範疇。


    “這樣的符紋……”現在試煉之地,可以給方漁參考的符紋太少了,突然方漁想到,“其實那個助教令牌上就有這樣的符紋的,因為它也需要定位和被定位……”


    於是,方漁掏出令牌,開始了研究。


    令牌在刻製的時候采用了亂序的方式雕刻,想要破解其中的定位符紋並不容易。直到傍晚,五位同窗回來的時候,方漁才剛有一個思路。


    五位同窗在林中搜尋回來,帶來一些野果和一株靈草。方漁看了看,隻是一株不入品的木屬性靈草,聊勝於無,五株這樣的靈草,或者一株一品靈草可以算作完成此次試煉任務。當然完成任務最好的辦法還是凶獸,最低級的凶獸即可完成任務。


    方漁告訴朱紹森收好,等到試煉結束匯總的時候,湊夠五株可以算作完成此次試煉任務。朱紹森揮這手中的儲物袋說,這是他準備的專門用來裝此次試煉獵物的袋子。方漁笑著說他的試煉獵物也讓朱紹森幫忙裝著。


    之後,大家各顯神通的開始做飯。朱紹森和於利鈞拿出的都是預製菜,這種預製菜隻需要簡單烹飪就能食用,算是一種相當不錯的美食。隻是為了菜品長期存放,預製的時候盡可能的去掉了其中的水分,重新烹飪的時候要加多少水,就成了唯一的關鍵,這一點朱於兩家的家仆早就想到,每道菜上都寫有說明。無奈,水與火候是對應關係,稍一對應不上,口感味道就會變差。


    因此,隻能說湊合而已,反正餓不著。


    方漁則拿出靈氣鍋來,隨便切了一些昨天順手牽羊帶走的一塊肉食,配合米粉炒了起來。


    肉絲炒米粉,配上昨日買米粉時商家送的秘製的香料,先把朱曉娥吸引來,方漁的第一份米粉進了朱曉娥的肚子,然後是於家姐妹,在然後朱紹森和於利鈞,都來討要晚餐。


    作為幾位同窗保護者的方助教隻好承包了第一夜的晚餐。


    一夜無話,除了陪著原艾希聊天之外,方漁整夜都在研究定位符紋。有了神念的幫助,他對令牌上符紋的解讀是不需要亮燈的。


    翌日,同窗們依然去周邊搜尋,方漁叮囑了注意安全之後,留下繼續研究,終於在下午時分,方漁製作出一張帶有定位的求救符,如果觸發這道靈符,在求救的同時,他也可以感知到位置。


    方漁想繼續製作能時刻幫助感知定位的靈符,卻發現這不就是試煉發放令牌的功能嗎?便果斷放棄了製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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