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一個過於疲勞的借口,方漁被葛存利領到尚武城丹協後院的一座小院中。


    葛存利道:“廣宇大師,以後這裏就是您的小院了,這可是咱們丹協靈丹師的待遇。”


    方漁點點頭,問道:“這裏住宿煉藥一體的嗎?”


    葛存利道:“對,前後院住宿,跨院煉藥,院子各種陣法齊全。給您配的是七連爐,這是咱們尚武城丹協最高配置。”


    方漁不禁點頭,葛存利道:“您看是在這裏休息,還是送您回名泉山那邊?”


    方漁笑道:“這個時間,我還是在這裏休息吧!”


    葛存利道:“那早晨您還需要回家看一眼嗎?明天中午是您的慶祝午宴,或者晚上再回家也行。”


    方漁點頭道:“行啊,就按照你說的。”


    葛存利問道:“需要給您這邊找幾位伺候的人嗎?咱們丹協還有不少貌美如花的女性藥劑師和煉藥師。”


    方漁哈哈一笑,說道:“算了吧!我家有母老虎,到時候搞得家庭不安寧!”


    葛存利也跟著哈哈一笑,說道:“那就找幾個藥童?也是個個俊俏!”


    方漁趕忙搖頭,說道:“我可沒那個愛好!”


    葛存利也不尷尬,他已經和方漁綁定在一起,自然要盡快搞明白方漁的喜好,通過開玩笑的方式來問,算是最直接的方式。


    一夜無話,翌日清晨,葛存利將柳如夢從新泉居接來丹道協會,也就是方漁家中現在沒什麽伺候的人,才由柳如夢來此。


    上午時間,莫同恩和阮淑紅來方漁家串門,說起給方漁在尚武城丹協安排職務,二人商量過之後,定為副會長之一。


    方漁自然是各種謙虛推辭,二人說起原因,的確是因為之前仇煥民的做法,讓他們警覺起來,不得不保護一下方漁。


    不過方漁這個副會長就掛一個名字,不負責任何事務,最大的作用就是提醒天武聯盟丹閣司,不能再強行拉方漁過去。


    問起方漁的下一步安排,方漁說想回七曜城去完成學業,畢竟還有半年,就可以畢業。但回七曜城之前,他還要去佑州城看一看。


    於是,三人的話題就轉到前線戰事上。


    作為天武聯盟長老院的成員,莫同恩比阮淑紅這個外圍成員知道的更多。


    前一段時間前線發生巨大變化,上百位將官被查出和教國之間有密切往來。因此天武聯盟執法堂、督察司等一係列部門聯合執法,在前線不斷調查,調整,一直到現在調查仍沒有結束,還在不斷調整之中。


    前線現在是大亂的狀態,將兵之間被割裂開來,隻依靠文書往來聯絡,基層未成長起來的軍官也被拉上將官的位置,成為前線主力。


    這也是對喋血爆元丹、聚元一息瞬發丹和破神萬裏丹有這麽大需求的原因。


    丹道協會方麵其實已經很努力的在幫忙煉製,但前線需求量巨大,更何況聚元一息瞬發丹還是幫助突破的利器,這就難免軍隊中不會有人打這些丹藥的主意。


    丹協要求軍中徹查丹藥使用情況,但軍中正在嚴查叛徒,又哪裏有空來管這些事情。


    因此丹藥的事情就這麽卡住,動彈不得。


    這也是仇煥民敢於拿方漁考核來作文章的原因。


    方漁笑道:“仇長老跟我師傅的關係肯定不怎麽樣!”


    莫同恩笑道:“這就不清楚了,但你師傅和咱們尚武城丹協、和阮會長的關係不錯,這是真的!哈哈!”


    阮淑紅撇撇嘴,想說些不屑的話來挽尊。


    隻是,當真要說出口的時候,卻發現這話若如此說出,就太過欲蓋彌彰,隻好尷尬的笑笑。


    方漁心中一動,但他還是跟上官優時間太短,對上官優身邊的事情知之甚少,也不敢貿然調侃。


    阮淑紅向方漁介紹尚武城丹道協會裏的情況,一位會長,就是眼前的莫會長,三位有職權的副會長,還有四位掛名副會長,並沒有職權,方漁的副會長也是類似情況。但除了方漁之外,其它副會長都是靈丹師。


    說起來,尚武城丹道協會一共有十多位靈丹師,但除了少數幾位靈丹師之外,大多數靈丹師很少留在尚武城,畢竟相對於花國的國都直轄區域以及中州聯盟之外,剩下的包括天武聯盟在內,都隻能算是靈丹師的荒漠。


    阮淑紅道:“不談武力和煉製丹藥,隻談煉製靈丹的確是如此情況。”


    莫同恩就不無感慨的說道:“廣宇,作為煉藥師,眼光不要隻留在天武聯盟,天武聯盟這地方太過偏僻,你想想我和仇煥民這樣的水平都能坐到會長、長老的位置,就能明白,其實中品靈丹師,也就是天武聯盟的上限。”


    阮淑紅點點頭,說道:“莫會長說的是這個道理,像我這樣的初級靈丹師,在花都就太過普通。”


    方漁點點頭,問道:“是因為那邊修為高的人太多嗎?”


    阮淑紅道:“有些這方麵的原因,但修為高的人再多,元嬰期也是高手,元嬰之上也是大高手,本質上和我們這裏差不多。”


    方漁問道:“那就是靈丹師太多了?”


    莫同恩道:“也不是這個原因。”


    方漁露出疑惑的神色。


    阮淑紅道:“原因在於那邊處在大陸中心,相對於我們這裏,更容易借到天地大勢,所以對煉製靈丹來說更加有利。”


    莫同恩道:“天地大勢對於靈丹的煉製很重要,與天地共鳴,順天地之勢而為,才能更容易煉製出靈丹。”


    方漁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天地大勢他懂,他一直以來被藍星壓製修為的根本原因就在於不是在藍星上突破的,所以,與天地之間沒有共鳴。


    盡管這次突破合體期他也沒有在藍星上突破,但現在他在藍星上修煉的時間足夠多,故而藍星對他修為的壓製也在逐漸放開。


    不僅如此,內心裏,方漁也不怎麽在乎這種壓製,因為這壓製畢竟隻是壓製他的真氣修為。身體修為與這種壓製無關,而神識修為,方漁感覺他現在神識修為已經走到盡頭,即便是藍星也壓製不了。


    現在聽說要借天地大勢來煉藥,方漁不由得問道:“如果不借勢,能煉製靈丹嗎?”


    阮淑紅道:“能,肯定能!但一般高品靈丹師隻能煉出低品低階靈丹,比如像我現在這樣。”


    方漁一愣。


    阮淑紅道:“我現在是二品靈丹師,但實際上我如果去花都煉藥,大概能煉製出四品到五品的靈丹,現在也就是中品靈丹師我還沒去認證,下一步應該去認證五品靈丹師,哈哈!”說著她笑看向莫同恩。


    莫同恩無奈笑笑,說道:“如果不借助天地大勢,其實結構複雜的靈丹也很難煉製,因為一切都要靠神念來完成,一個人哪裏有那麽多神念。”


    阮淑紅道:“還有一些煉製靈丹偶得的特殊機緣,也會失去。”


    莫同恩點頭道:“不借助天地大勢,從某種角度來說,就是把靈丹當做丹藥來煉製,變成一個更複雜的技術活。”


    方漁不由得問道:“像九品煉藥師這樣?”


    莫同恩道:“或許低品靈丹師還不如九品煉藥師,很多人都是在拿到八品煉藥師的時候,就向靈丹師努力。”說著,他斜眼看了阮淑紅一眼。


    阮淑紅哈哈一笑,莫同恩這小心眼,剛被她調侃一句馬上就要報複回來。


    她說道:“廣宇要晉級靈丹師應該不難,找機會去丹道協會總部進修一下!靈丹師的難度不在煉藥技巧上,在神識修為,神識修為足夠再加上一些技巧,就是初級靈丹師。我當初剛提升到八品煉藥師,結果隨便看書看悟了,就直接晉級了二品靈丹師,哈哈!”


    莫同恩跟著哈哈大笑,看來對阮淑紅這段曆史也相當清楚。


    二人和方漁又聊了一陣,便告辭離去,午宴定在尚武城的金鳳閣中,這是丹道協會的下屬產業,也是尚武城中最好的靈餐酒樓。


    二人走後,方漁陷入沉思。


    前線戰事的變化,讓他不得不擔心起來,但想想前世的種種,教國和天武聯盟之間雖然衝突不斷,卻從未爆發過什麽大型戰爭,這最少能證明佑州城是安全的,一旦佑州城,這座天武聯盟北方前線最大的大城,被攻破,那就是天大的事情,他前世無論如何也會知道一些消息。


    故而,隻要原艾希不出佑州城,有上官優護著,肯定是安全無虞,但再怎麽安全,最好還是把她帶回七曜城,借口就說她需要閉關突破就好。


    靈丹師的問題對方漁來說,或許還真是個不大不小的問題,因為他現在隻是漸漸的開始不被壓製,談借力天地,他還不敢想,恐怕藍星對他也沒那麽大方。


    從丹藥的定義來說,藥劑對應後天階段,普通丹藥對應築基到元嬰階段,元嬰以上一直到大乘期,都是靈丹發揮作用的階段。


    但劃分又豈能這麽嚴格,就比如方漁當時考核高級藥劑師曾經煉製的聚精會神藥劑,他的作用範圍一直到大乘期都有效。再比如說常見的五行元丹,又有哪種元丹是心動期和融合期修士不能吃呢?更何況大量高品丹藥,一直到大乘期服用之後仍能有作用。


    從這個角度來說,煉製靈丹的問題是個麻煩,卻是方漁不怎麽在乎的小麻煩。


    中午的午宴,去了不少丹協的煉藥師,還有尚武城一些經營丹藥的家族也參與其中。


    仇煥民在宴會中間來了一趟,卻沒得到莫同恩和阮淑紅的好臉色。他坐了一會兒,見到沒什麽和方漁單獨說話的機會,找了個借口便匆匆離去。


    阮淑紅不屑的撇撇嘴,莫同恩搖頭歎息。


    一場酒宴讓方漁又認識兩位九品煉藥師,朱雪龍、阮叔燁,說起這二位,一位是朱再然的遠房堂侄,一位是阮淑紅的堂弟。


    阮淑紅介紹說,她這邊還有兩位靈丹師,都在丹道協會總部進修,所以不在。


    因此,三位靈丹師,再加上朱再然、朱再也、談夷仲、朱雪龍、阮叔燁,還有方漁在內,就是現在阮淑紅一係煉藥師的核心力量。


    想想之前莫同恩介紹說尚武城丹道協會有十多位靈丹師,不到二十位九品煉藥師的數量,阮淑紅一係的丹師占去三分之一的樣子,的確是一股不弱的勢力。


    午宴吃完就已經到了傍晚,但這還沒完,阮淑紅要拉著她這一係的丹師繼續聚餐。


    好在丹師的聚餐,除了特別好酒的人之外,是不需要喝什麽酒的,而對於方漁來說,重要的不是聚餐吃飯本身,能坐在一旁聽眾位丹師高談闊論已經是非常難得的機會。


    這和他的年齡、閱曆,甚至煉藥相關知識的掌握都有直接關係,今世迄今為止,他不過中品煉藥師的經驗和水平,雖有強大神識,可以煉製更高品的丹藥,但那不過是取巧,說起經驗,他要差在場這些煉藥師十萬八千裏。


    故而,對於阮淑紅繼續組織的聚會,他當然是能參加多少就參加多少。


    如果柳如夢或原艾希在現場,就要驚訝方漁的選擇了,她們知道方漁最討厭這種聚會,每次都躲的厲害,卻不知方漁還會有這樣一麵。


    總之,在這之後的半個月,方漁沉醉在煉藥之中,廢寢忘食,柳如夢看得心疼,卻也羨慕不已。


    她受製於修為,雖有各種靈丹輔助,也有不錯的功法,但提升緩慢,借著在丹道協會住著的這段時間,她讓葛存利幫她找來各種相關書籍,甚至帶她去丹協的各類進修課程去學習,也未見大的進步。


    最後,實在看不過眼的葛存利指著自己說道:“如夢夫人,煉藥這種事兒是需要天資的,你看我,現在築基後期修為,不一樣隻是個高級藥劑師嗎?學不會,再怎麽樣也學不會的,不要把自己逼的那麽緊,說不定哪天就會了!”


    柳如夢聞言遭到打擊,她的目標其實隻是突破到高級藥劑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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