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並沒有昏過去,他看向涼王,似乎是想說他已經盡力,但涼王依然在閉目養神。


    方漁有些無奈這穩如老狗的涼王,雖然這大殿內,他認為並沒有威脅到他的存在,但涼國王宮,乃至涼都之內,他不知道還藏著什麽高手,萬一有需要他拚命的高手,他也會頭疼的。


    到涼國來抓順西王,他是有十足信心的,剛才做出闖殿的決定,也是涼國這些大臣太過無恥下作的要用陰招對付建安城,才把他惹怒的結果,對於這些,他並不後悔。


    但是現在見過如此作態的涼王,他實在有些無奈。


    就在此時,涼王的眼睛突然睜開。


    他目中露出寒光的同時,突然一拍王座的扶手,縱身躍起,向方漁打來。


    有了剛才被人追著打的經驗,方漁直接出手回擊。


    二人都沒有提前用罡氣攻擊,而是直接以實打實的拳法對打。


    對方來勢凶猛,方漁以一招“馬步亮拳”還擊,一擊之下,拳法餘波在大殿的柱子上留下深深的印記。


    眾位大臣趕忙跑向大殿四周,倒也沒人敢趁機逃跑,畢竟國王在戰鬥,臣子若逃跑,那跟反叛沒什麽區別。


    這位涼王的修為在大乘後期,他的優勢除了身體修為同樣是大乘期後期之外,就是使用的招數非常精妙,戰鬥經驗上比方漁強,但也不至於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那麽誇張。


    方漁現在的真氣修為被臨淵的封印壓製在大乘大圓滿,雖然真氣強了許多,但他用的依然是那套長拳,招數上差了不少。


    二人以快打快,百息之間,已經各自出了將近百招。


    這是方漁第一次如此正式的和一位大乘期高手比鬥,對他來說當然機會難得。


    他忍住通過神識攻擊,快速解決戰鬥的衝動,隻依靠身體和真氣與對方戰鬥。


    百多招下來,他一陣身心舒暢,這大乘期的修真修士,果然不是當初古斯塔法可比。


    但是,他雖然打爽了,人家涼王可不怎麽願意。


    這位涼王自小就是王儲,生來就高人一等,如此高貴的身體又如何願意這麽大運動量。


    故而,二人打到將近兩百招,他便向後躍出,意思當然是想停戰。


    但方漁又如何肯放過?他直追上前。


    涼王無奈再抵擋幾招,便揮手讓身邊護衛上前,將他替下。


    這些人修為雖然不低,但也沒有什麽修為達到大乘期的修士,方漁攜著剛才與大乘期涼王比鬥的氣勢,三下五除二便將這些護衛輕鬆打倒在地。


    而後,他飛身上前,追上正要離開這裏的涼王。


    二人再次打鬥起來。


    “方……方廣宇,你停一下!”涼王有些喘不上氣來。


    對於比鬥來說,最忌諱的就是沒打完自己卸了勁兒,涼王就是這種情況。


    方漁卻不願喪失這個機會,此時聽涼王如此說,他更加上一把勁兒。


    “砰砰啪啪”的聲音響起,涼王稍微有些慘,不斷被方漁打中。


    好在方漁認為這次機會難得,不僅沒下重手,更沒有用羞辱的扇耳光等形式。


    但即便如此,這番作態已經讓涼王非常難受,這可是在他的臣子麵前。


    隻是涼王的心聲方漁可不知道,涼王也不可能來向方漁求饒。


    方漁呢?他雖然沒想到涼王是何想法,卻也明顯感覺到,涼王這是慫了。


    不過,感覺到了又如何,這麽好的陪練對象啊,太難得了。


    方漁決定繼續打,他堅信逼一逼,涼王還是有潛力的。


    然而,涼王這個憋屈啊,他感覺今天召開朝會一定是腦子有問題才這麽幹的。


    “是誰提議的呢?”涼王一邊抵擋,一邊琢磨著。


    此時的他,已經用上了保命用的防禦罩,還吃了迅速恢複真氣的靈丹。


    方漁感受到對方實力突然上升,不禁暗自滿意,“果然,逼一逼潛力就有了!”


    這麽想著,他居然再收了一分實力,而出拳速度又快上五分。


    涼王被方漁這麽打,也來了火氣,他借著奮力一擊的瞬間,將自己的鎧甲穿在身上。


    “姑臧皓龍甲……”殿內躲的很辛苦的大臣們一眼就認出涼王穿上的鎧甲。


    “這鎧甲我有三十年沒見過了!”一位老臣說這話的時候有些緬懷。


    “是啊,三十年前,我王最後一次參加沙場點兵之後,就再也沒見王上穿過這鎧甲了!”另一位老臣感慨道。


    “這……這鎧甲是我涼國的傳國之寶嗎?”一位年輕的官員請教剛才說話的那位老臣。


    “不,這不是,這鎧甲是上一代涼王出征時候最常穿的……”


    “上一代涼王,可說的是武定王嗎?”


    “對,就那位一口氣連破三十城的武定王,那位敢和修真聯盟拍桌子的真英雄!”這位老臣如此讚美前代涼王,可見是對當今心存不滿。


    隻是,這不滿似乎存在不少人心中,老臣如此說,周圍讚同者居多。


    方漁耳聰目明,瞬間就捕捉到這麽一個八卦。


    涼王呢?涼王沒空,他很忙,很擔心,隻不到一刻鍾,他的保命手段已經被用出三四個,防護的護罩也不知破碎了幾十個。


    此時的他隻是依靠先天靈劍的幫助,和方漁鬥的旗鼓相當。


    然而,旗鼓相當隻是說說而已,他和先天靈劍二打一,方漁還要收回一部分真氣實力才行。


    方漁手中的六品靈劍也蠢蠢欲動,想和先天靈劍較量一番,不斷在方漁背後振動的要求參戰。


    “你參戰,我不介意啊,但要是你被先天靈劍打殘了,我可就把你扔了啊!到時候別怪我無情!反正我手裏的靈劍很多!”方漁被這六品靈劍煩的不行不行的,隻好用起了威脅。


    這招果然管用,方漁放開禁製,六品靈劍自己飛出一半,就主動縮了回去。


    它感受到了壓製,發自靈魂的壓製,就好像先天修士對後天修士的壓製一般。


    轉眼間,方漁和涼王已經鬥過千招,這間大殿被二人溢出的真氣不斷破壞,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涼王疲憊不堪,招式已經變形,眼看就要落敗。


    方漁也有些累,但招式還不至於變形,畢竟長拳的招數簡單直接。


    看起來二人還能撐住,但周圍群臣們已經開始有損傷,大殿馬上就要倒塌。


    涼王主動將方漁引向順西王的方向數次,誰知他預想中,方漁應該一把將順西王抓走的情況並沒有發生。


    方漁依然盯著他,繼續追打。


    就在此時,終於撐不住的大殿在隆隆聲中倒塌下來。


    好在涼國尚武,朝臣們最低也是個金丹,預想中人被砸死的情況並未發生。這些人也各有保命招數,此時紛紛施展出來,倒也能輕鬆躲過。


    反而,這些朝臣還要感謝大殿倒塌,借著躲避的機會,他們紛紛遠離這中心戰場。


    “尚書大人,這大殿怎麽是木製結構的?”一位年輕的官員向工部尚書請教。


    工部尚書年齡也不小了,但這大殿年齡可比他爺爺的年齡都要大許多,此時他被人發問,也想到了不對。


    “這大殿的資料,我記得最少中間十二根柱子是銅柱吧?”老尚書嚐試說道。


    另一位年輕的官員說道:“我記得樣式圖上說,為了能顯出金鑾殿的氣勢,咱們大殿殿門和十二根主要支柱用的是銅銀合金材質,其中銅是陣法常用的輝煌銅精,銀用的是秘銀……現在看……”這年輕的官員沒敢繼續往下說。


    左相怒道:“就是被銅皮包裹的木頭,這木頭用的還不如我家修房子的房梁木!查!給我查!禦史台、都察院呢!給我查!”


    隻見兩位官員馬上應下。


    右相無奈道:“左相,王上還在受難,咱們是不是先想辦法幫一下王上,這些事情容事後再說?”


    左相斜眼看了右相一眼,又用眼神給他指了指還被人抬著的大將軍,意思是說,這事兒我們管不了,你看大將軍都在那邊裝受傷了。


    右相也回了個我知道的眼神,他不願意說話,涼王是他的學生,他不能不管。


    但老狐狸眼神交流沒說話,年輕官員可忍不住了。


    隻聽一人說道:“右相,我們在說修造金鑾殿時的貪汙問題,你為何要轉移話題?”


    右相臉色一變,這帽子太大了,他忙道:“我沒有!”


    另一人怒道:“你明明有!剛才工部自己都說了這大殿有問題,你卻要轉移話題,難道這件事情你知道了?”


    右相叫道:“我知道什麽啊!我憑什麽知道?我是沒權沒勢的右相!哪裏我都不管!”


    一個聲音陰惻惻的說道:“你在成為右相之前曾經在各部遊曆過!難道?”這聲音一個難道之後,便閉了嘴。


    然而,最麻煩的就是說一半留一半,給人太大的想象空間。


    那邊眾位官員受到啟發,群情激憤起來。


    眾人對著右相開始口誅筆伐。


    好在,左相知道此時情況,他趕忙攔住眾人,“眾位,我們容後再談,容後再談!”


    右相聽到左相出言幫腔,抹了一把汗水。


    豈料左相又說道:“若是未來我們發現他有涉案情況,定要把他參到主動辭職!哈哈!總不能一直呆在右相位置上屍位素餐!”


    聞言,右相臉黑的像鍋底,左相這老狐狸實在可惡。


    隻聽左相繼續說道:“現在我們要做的是怎麽解決眼下的危機。涼國王室現在並沒有什麽可以接班的人選……”


    左相平日裏看這位裝腔作勢、目中無人的涼王也不順眼,在這裏他趁機點上幾句,為的是尋找和他一樣看不順眼的同盟。平日裏涼國朝堂上,還真不敢輕易這麽說,此時說這話就合情合理了!


    但說是合情合理,那也是相當過分。


    右相聞言忍不住說道:“左相,咱們還是先考慮怎麽渡過當下的危局!”


    左相還沒接話,一位中年官員忍不住說道:“就把順西王交出去就好!”


    他這麽一說,周圍官員紛紛讚同,隻是等這些人抬眼去找順西王的時候,場中方漁和涼王的比鬥已經到了最後時刻。


    這時,二人開始比拚力量。


    隻見疲累不堪的涼王主動找到方漁的手掌,二人開始對起掌來。


    說起來,這對掌一事,對於不斷用保命手段的涼王來說,最是占優。因為保命手段大多是激發他身體潛力的辦法,或者歡聚話來說,就是提升真氣的力量。


    此時涼王真氣水平已經接近大乘巔峰。


    第一掌,涼王全力施展,方漁依舊是剛才有些收斂的路數。


    結果是涼王紋絲未退,而方漁退出去八步。


    第二掌,涼王依舊全力出手,方漁稍稍放開真氣。


    結果是涼王紋絲未退,方漁退出三步。


    第三掌,方漁已經知道深淺,他再次多放一些真氣,而涼王有些力量不濟。


    結果是方漁反而前進了一步,而涼王被打得飛了出去。


    他飛過他的王座,直把大殿後方殘破的殿門撞碎。


    方漁撇撇嘴,心中一陣暢快,現在他要打敗大乘後期修為的,簡直是易如反掌啊!


    隻是,他不知道的涼王這大乘後期實在不值一提,他這大乘後期,充其量隻是修為到了,而真實實力或許還不如真正修行者的大乘中期。


    方漁暢快的長嘯一聲,再去看順西王的身影。


    這人不出意外的已經跑了,方漁也不擔心,因為他已經在對方身上留下一顆神念。


    此時感應下來,這人已經跑到王宮後宮一處密室中躲藏。


    他稍一猶豫,便飛身前往,因為他看到剛才和他一起比鬥的涼王,也趁著被擊退的機會向後宮方向退去。


    “攔住他……”涼王的聲音傳來。


    群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願上前,突然一個聲音說道:“說起比鬥的事情,誰能比大將軍更厲害?”


    “可大將軍現在昏迷了啊!”


    “還有老王爺……”


    “老王爺太老了,應該軍方出人……”


    “對,陸尚書,麻煩你去阻攔一下……”


    “對……對……”


    正躲在群臣中的陸尚書很快被推了出來。


    陸尚書急得滿頭大汗,“我……我這修為那裏能比得過那方廣宇……”


    “誰說比不過,剛才你不還在說方廣宇最多合體期修為嗎?你和大將軍一樣,都是洞虛,阻攔一下,給王上一個逃跑的機會就行……”


    “我不過洞虛中期,那裏比得上大將軍,大將軍去是被打傷,我去肯定要丟命的……”


    “你這老匹夫,貪生怕死的鼠輩!”左相怒目圓睜,“你們軍方的都怕死,老夫不怕,老夫這就去與那方廣宇大戰三百合,老夫……老夫今日拚死也要護住王上……哇呀呀……”


    左相怒吼著飛入空中,然而,此老這年歲似乎太大了,現在連飛劍都有些不穩。


    “老丞相,您……嗚嗚……天可憐見我涼國柱石老大人……”文臣有不少當時就眼圈通紅,落下淚來。


    “我……我陪老丞相一同赴死……”一位年輕的官員跟著飛向空中。


    空中的左相痛哭出來,他一巴掌把這年輕官員拍在地上,痛哭道:“赴死我一人足矣,你這年輕的後生就不要跟著了,留下有用之身等將來……嗚嗚……老夫去也……”


    左相灑淚而別,向王宮後宮方向飛去。


    然而,這時間耽誤的也的確恰到好處,這時的方漁早就來到後宮防護大陣的麵前。


    而此時的防護大陣瘋狂運轉起來,攪動周圍靈氣形成一個個大小不同的漩渦……還有王宮內衛正架起各種防禦軍械。


    方漁飄在後宮之前,心中猶豫不決。


    強行進攻,實在不是他本次目標,他的目標隻是為了抓順西王而已,甚至說震懾一下涼國,都是他聽到涼國大殿上那些陰損的對付建安城的招數之後的臨時決定。


    說起來,把人家後宮的防禦大陣攻破,這個影響實在有些大,他沒必要結下這樣的梁子,哪怕他完全有這種實力。


    正在猶豫之間,隻見後宮大陣迷霧中,出現四人的身影,前麵是兩位身穿宮裝的美婦,她們兩側是兩位身穿華貴蟒袍的男性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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