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定王很無奈被大佬們拉去一起商談,隻好讓自己的王妃和伯父伯母先去撐場麵。


    大佬們還要拉上丁允賢和阮淑紅,畢竟這兩位代表的是丹道協會,更能代表一部分建安堂的意願。


    不過丁允賢和阮淑紅對修真聯盟插手丹道協會的事情曆來不滿,硬生生梗著脖子說自己是來為方漁祝賀的,且丹藥已經送出,不可能參與。


    大佬們無奈,卻發揚起無賴精神,強行拉他們留在花蕊樓。


    這麽說起來,他們沒有直接留下方漁一起討論,還真的是給了大麵子,看來剛才荊蘭台三人的抗議起了大作用。


    雖然幾位修真聯盟大佬並沒有參與這場宴會,卻絲毫沒有降低它的熱鬧程度。


    原本李家的想法就是形式上走個訂婚流程,而把重點放在午宴之上,有些身份的李家人都要過來捧場,而方漁這邊人就少了許多,好在分量夠重,故而,包括他的幾位師兄在內,都成為眾人拚酒的對象。


    璿素在儀式結束後,就悄悄離去,走前把方漁交到長公主李瑛瑜手裏,調侃接下來的時間,方漁歸李瑛瑜照顧。


    而在酒宴現場,李瑛瑜則化身護夫狂魔,好在她輩分不算低,仗著大乘期的修為,又是今天這特殊日子,眾人大多能讓就讓,即便不讓的,有方漁在,也無非是幾杯酒的事兒而已。


    更何況,在很多人眼中,或許方漁根本不是今天的重點,甚至方子墨白嫻鳳也不是,難得參加這樣聚會的荊蘭台、彭應崇、萬重儀、高如祥、上官優、南榮凱這六位大佬才是眾人的目標。故而,午宴開始不久,眾人就飲下不少酒。


    方漁剛放下酒杯,就隻見一位身穿黑紅相間的華服老者主動走了過來,向方漁敬酒道:“廣宇領主,我是王家的五長老王庭鶴,來給您敬個酒!”


    方漁趕忙舉起杯子回敬,同時說道:“庭鶴長老,您太客氣了!”


    說罷,二人一碰杯,仰頭將酒喝下。


    王庭鶴親自為方漁倒上酒,說道:“廣宇領主,這第二杯,我得給您賠個禮,道個歉啊!”


    方漁眉毛一挑,笑問道:“您說的是璋元堂的事情?您是王家負責璋元堂的長老?”


    王庭鶴道:“廣宇領主果然厲害,璋元堂是我負責的王家生意之一,之前璋元堂的事情是他們做錯了,王家本意是借著去建安城做生意,與您結個善緣,並沒有任何想吞並您那邊生意的意思。”


    方漁哈哈一笑,主動找上王庭鶴手中的杯子,“當”的一聲碰上,而後一口飲下。


    “庭鶴長老,我明白的,說起來那件事情雙方都有責任,但主要是我建安方麵出了叛徒。”


    聽方漁這麽說,王庭鶴也非常滿意的露出笑容,同時,一口將杯中酒飲下。


    跟著,他繼續為方漁斟上酒:“廣宇領主不介意就好,當初那位掌櫃的事情我們也查清楚了,他一早就和你們那位南司主有聯係,雖然我們一時也沒查出來二人之間有什麽金錢往來。不過,這種人我們王家是不會留下的,您看建安方麵還要嗎?不要的話,我們就不留他了……”


    方漁笑著搖搖頭,說道:“不用了,咱們也沒那麽多閑心,你說是吧!”


    說著,他再次主動找上王庭鶴的杯子,一碰之下,說道:“庭鶴長老,這一杯之後,咱們雙方就把那件事兒揭過!”


    王庭鶴哈哈笑著,搶先一口飲下。


    他說道:“好!就當沒發生過任何事情!”


    接著,他靠近方漁小聲說道:“那位南司主,應該是你們南長老的本家,可能遠了些……”


    方漁看著王庭鶴眨眼,明白對方點出這件事情是示好行為,他點點頭,道一聲“多謝”,二人便結束這次談話。


    午宴臨近結束時,李君浩、趙令昭這些大佬們才匆匆到來,他們領著眾人喝上一杯酒後,便結束了午宴。


    方漁等人剛要離去,卻被李君浩使人攔住,說是要請去和眾位大佬議事。


    方漁身邊,荊蘭台等人一看這是有事兒啊,便紛紛主動留下。


    於是,幾乎還是上午定親儀式上的眾人,又湊到李家的一間議事大殿之中。


    而趙令昭等人見到荊蘭台和彭應崇等人未走,也是一陣頭大。


    趙令昭主動開口說道:“廣宇,這個,我們喊你來,並非找你煉藥什麽的,還是上午那件事兒,為了讓各家之間平衡,我們不得不限製李家對這些極具戰略性丹藥的使用。”


    李君浩一臉黑線,他現在對把這些人叫來無比後悔。


    方漁笑道:“趙長老,我都沒意見,東西是我給瑛瑜的聘禮,既然給出去,如何處理,就是我未來嶽父隨便了,我沒任何想法。”


    荊蘭台一臉鄙夷的看著在場眾人,他說道:“你們當真是無恥,當初我們陣法師協會研究出來最新的陣法時,你們就這麽一套說辭,結果到現在為止,那個陣法我們都研究出來第五代了,還是一個沒賣出去!”


    彭應崇也不屑的說道:“是啊,你們總把平衡掛在嘴邊,多少年了,總有一千多年了吧!你看看你們維護的這個世界,永遠沒有進步,永遠沒有變化……”


    趙令昭沉聲道:“怎麽?按照你們的說法,不保持平衡,非得讓大家打成一鍋粥才行嗎?三百年前的事情你們忘記了嗎?”


    提到三百年前的事情,眾人臉色一沉,方漁也大致聽說過那是一場血腥的戰鬥,更牽涉到天武聯盟,牽涉到他們名劍堂一係。


    上官優怒火上湧,他怒道:“三百年前的事情是你們修真聯盟對我天武聯盟不公平,這和平衡有關係嗎?”


    趙令昭怒道:“怎麽沒關係?如果當時大家是平衡的,那就不會發生爭執,如果沒有爭執又怎麽可能給外人入侵的機會?”


    曆來穩重的高如祥,一聽這話也生氣起來,他大聲道:“三百年前的事情明明是你們修真聯盟袖手旁觀的結果,和爭執有關係嗎?”


    張家族長張宗達冷笑道:“既然是合作,那求的就是一個心無芥蒂,這樣到最後才能奮不顧身,大家爭執之後,都存了保存自己力量的心思,又如何能心無芥蒂?”


    荊蘭台哈哈大笑,他冷聲道:“要是按照張族長的這種說法,那我們協會就沒有存在的必要,說白了,你們這些世家對我們協會來說都是外人,我們都是閔聖後人,應該隻教自己人才對。”


    萬重儀陰惻惻的說道:“要是這麽說起來,廣宇小師弟給出來的這些丹藥,是他和李家之間的單獨交易,跟你們這些老不死的有什麽關係,莫不是狗聞到了肉香,就跟過來了?”


    他這麽說,幾位曆來高高在上的修真聯盟大佬當時臉色就沉了下來。


    趙令昭冷哼一聲,一股氣勢就壓了過來。


    荊蘭台見狀,狂叫一聲,“好膽”,隨即方漁感覺到四周空間一陣模糊感傳來,他和上官優等人所在的這片空間與外界被隔離開來。


    萬重儀哈哈大笑,“趙老兒,怎麽,你著急了?是不是說中了你就是一條狗?”


    趙令昭聞言,氣急攻心,一下就站了起來。


    彭應崇抓出一把符籙,叫道:“趙老兒,你真想動手?那咱們就來試試,看看你在這花都城裏調動的天地之力厲害,還是花都防護陣法厲害。”


    荊蘭台見狀,哈哈大笑,他手掌一翻,在手中托起一個透明的陣盤,而後花都城風雲色變,似乎有龐大的陣法運轉起來。


    方漁隻感覺周圍靈氣環境在緩緩發生變化。


    盧運來急忙叫道:“別動手,大家都冷靜,荊會長不要動怒,你這一動消耗的都是珍貴的靈晶啊!”


    王庭舟也叫道:“別……別啊!趙長老,你先坐下,先坐下!”


    隻是這片刻功夫,荊蘭台手中的陣盤已經完成靈氣聚集,顯化出暗金色的顏色,方漁不用感受也知道,那是一個空間陣法的陣盤,效果便是把當前他們所在這片空間以龐大的靈氣和其它空間隔離起來。


    至於這個陣法有多強,看看荊蘭台下麵的表現就能知道。


    隻見他一陣狂笑,說道:“現在可以了!咱們繼續罵!趙令昭,我先罵你家八輩祖宗……”


    王庭舟大聲攔話道:“荊蘭台,你可以了!大家又不是仇人,怎麽不能坐下來談談!李族長,今天是你家的事兒,你來說說!”


    李君浩無奈歎氣,說道:“不就是一些丹藥嗎?哼!”


    他被人逼到門上,此時也頗為不順心,說了一句便感覺堵心,不再說下去……


    他不說,雙方的氣氛又緊張起來。


    丁允賢無奈說道:“我來說兩句吧!建安城的丹藥,大家都知道效果好,尤其是在突破上,但總不能因為這些丹藥效果好,就限製我們煉藥師煉藥,更限製去建安城學習煉藥的人數!”


    張宗達道:“丁副會長,咱們這裏談的是這些丹藥的分配問題,不是談你們煉藥師的事兒,你別往別處帶……”


    丁允賢臉色一沉,看一眼張宗達,冷笑道:“我說的就是丹藥分配問題,要是市麵上建安堂蜜丸丹藥多起來了,你們還在這裏吵個屁啊!”


    張宗達用一聲包含渡劫期威勢的冷哼來表達他的不滿,隻可惜在荊蘭台的保護罩下,對裏麵的人沒有任何影響。


    盧運來說道:“丁會長,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惜平衡還是要保證的,現在就說這批丹藥的分配問題吧!你有什麽建議?”


    丁允賢冷哼一聲,懶得再說什麽。


    眾人又說一陣,依然是爭吵和勸架為核心,但都沒有什麽結果。


    李家不願意吐出來這批丹藥,天武聯盟一方本就不願意參與,而幾位修真聯盟的超級大佬也意見不統一。


    最後皮球被踢給了李君祿和方漁這對準翁婿。


    李君祿直接躺平,說道:“我是沒什麽辦法,相信你們不會讓我太虧,我怎麽都好!”


    方漁看向擺爛的李君祿和一臉難看的李君浩,無奈問道:“你們真的準備讓我解決嗎?”


    這二人相視一眼,都點頭同意。


    方漁沉吟片刻問道:“你們一直在說的就是我禮品中一百顆的超品丹藥,我說的對吧?”


    盧運來道:“的確如此,其它丹藥還不至於讓我們如此上心。”


    方漁點點頭,一步從荊蘭台的防護罩中跨出。


    身後荊蘭台微微色變,卻不敢露出更誇張的表情,因為他太清楚這防護罩的厲害,最少以他的認知,這個基於空間陣法的防護罩,對趙令昭這樣三次劫大能來說,不可能如方漁這樣輕描淡寫的進出自如。


    方漁來到武定王麵前,躬身施禮,說道:“還請武定王將聘禮中那一百顆超品丹藥給我!”


    武定王眉毛一挑,盯著方漁說道:“這可是個燙手的山芋,你確定要自己接下?”


    方漁堅定的點點頭。


    武定王看看李君浩,李君浩麵無表情。


    他果斷將裝著一百顆丹藥的盒子拿出交給方漁。


    方漁找了張桌子,將盒子放在上麵,打開,盒子的第一層,是四十張丹藥劵,可以用來找他換四十枚超品丹藥。


    方漁拿出這些丹藥券,頗有深意的向李瑛瑜那邊看了一眼,李瑛瑜嘴角抽搐著給出一個僵硬的微笑,很顯然她在擔心。


    方漁對她點點頭,揚聲道:“當初我思慮不周,才給李家帶來這麽多麻煩,所以,我決定這些丹藥券作廢!”


    說著他手指輕搓,這些丹藥券上的神魂印記被收回,跟著它們燃燒起來。


    一鬆手,燃燒的丹藥券灰燼飄落在地,方漁抬頭看向趙令昭等人,問道:“不知幾位長老,剩下這六十瓶丹藥是否還會破壞各家平衡!”


    李君浩眼中閃出精光,方漁這手果斷、霸氣,更是有底氣的表現。


    李君祿無所謂的笑笑,他心態很好,原本就沒打算從定親的事兒上賺錢,更對這些丹藥沒興趣。


    台上趙令昭等人同樣眼中爆出精光,有人惋惜,有人鬆了口氣,更有人心中隱隱有了痛心疾首的感覺。


    方漁見沒有人回答,他隻好主動說道:“其實眾位介意是瞬發類的丹藥,這六十顆中,也就四十多顆這種丹藥!李家這麽多人呢!應該不會影響到平衡了吧?”


    趙令昭等人還是不說話,又或者,他們在偷偷傳音也有可能。


    方漁也不再說話,剛才的事情他看得清清楚楚,這些修真聯盟的大佬就是在仗勢欺人,而李家表現的慫慫的,他也猜不透是一直就這樣,還是什麽別的原因導致。


    許久,趙令昭開口道:“我們認為還是太多了,如果這些丹藥都用來給人突破,一個家族突然增加六十位合體或者洞虛期,對於整個修真聯盟來說,都是嚴重破壞平衡!”


    方漁無奈道:“那你們給個數字,大家才好繼續談下去!”


    趙令昭露出一絲笑容,說道:“二十顆!”


    方漁繼續表現出無奈的表情,說道:“六十顆,你們要拿走三分之二?太過分了!那不如我把這些丹藥收回,這其中有一半原本是我給自己家人留的丹藥!”


    趙令昭道:“你收回也行,我們沒意見,但修真聯盟還是那個態度,如果這些丹藥要從你手中到任何非親屬的手中,那就一定要走拍賣途徑,我們知道這些年你做得不錯,所以,我們還是這個態度不變。”


    方漁愕然,不曾想趙令昭居然是這麽一套說辭,和他預想中的巧取豪奪不同,而是寧可讓他收回。


    方漁有些玩味的問道:“那瑛瑜的家人不算是我的親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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