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能任由她胡說八道啊,你們聽聽剛才她說的是啥玩意兒?


    她有一個小姑娘家家的樣子嗎?張口閉口屁啊屎啊騷臭的。


    我這是在替蘇主任教育閨女,你們別攔我。”


    胡和平扯著嗓子喊,脖子上的青筋的暴了起來,清晰可見,顯然是被氣的不輕。


    胡和平開口說話時,嘴裏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氣息撲麵而來,和昂臭的下水道裏彌漫的臭味一模一樣,熏的蘇向歡眼前一黑又一黑。


    碼垛,人的口臭怎麽能臭成這樣?


    蘇向歡掩著口鼻,嫌棄的往後退了退,嘴上依舊不饒人道:“喲喲喲,剛剛誰說不扇我?誰不姓胡了,不如跟著我姓蘇吧。


    咦,還是算了,你年紀太大了,不適合喊我媽。


    叫奶奶也不合適,我怕你祖宗跳起來扇我膝蓋。”


    “你…”胡和平手指哆哆嗦嗦的指著林蘇向歡,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完整了。


    攔著胡和平的人,扭頭對蘇向歡說道:“向歡丫頭,你沒看你胡大爺都氣的不行了嗎?


    你就少說兩句吧。”


    “你給大伯一個麵子,少說兩句哈,到飯點了,快回家吃飯吧哈。”


    蘇向歡無辜懵懂的聳了聳肩,一派天真道:


    “咋了咋了?我說什麽了,這話不是他自己說的嗎?


    我剛剛不是說了嗎?不要他喊我媽,我也不當他奶奶。


    你們還要我怎麽著?”


    蘇向歡一臉欠揍的表情,著實是氣著胡和平了。


    剛剛身邊的人勸他的話,直接忘的一幹二淨,猛地掙開身邊人阻攔,直衝蘇向歡而來。


    “死丫頭,我饒不了你。”


    蘇向歡眼皮一跳,蹲下躲避,手剛碰著地麵。


    隻聽撲通一聲,一道嚎得得不像人腔的聲音,哎呦哎呦直叫喚。


    接著胳膊被人拉起,蘇向歡抬頭望去,是江暮。


    “沒事吧,傷著了嗎?”江暮低沉且磁性的聲音。


    讓蘇向歡特別心安,不知不覺間紅了眼眶,雙手緊緊的抓著江暮的衣服,眉頭微微皺起,一副小可憐狀。


    “江暮,他打我,他們都欺負我。”語氣哽咽,委屈極了。


    江暮瞧著蘇向歡通紅的眼眶,心裏心疼不已,拳頭捏的咯吱響。


    目光淩厲的看著捂著胸口,倒在人群裏來回打滾的胡和平。


    “哎呦哎呦,不行了不行了,骨頭要散架了。


    哎呦我的娘嘞,哎呦疼死我了。”


    胡和平慘叫的同時,偷偷瞥了一眼江暮,見人正往這邊走來。


    胸口的痛意還未消失,胡和平慌裏慌張的手腳並用往後退,嘴硬道:


    “我要報治安局抓你,等著蹲大牢吧你。”


    江暮聞聽此言,冷笑一聲,“打了你也是坐牢,打死你也是坐牢,你猜我會選什麽。”


    胡和平退無可退,看著步步逼近的江暮,咽了咽口水。


    “你你你,你別衝動,我都黃土埋半拉了,你的人生剛開始,不值得不值得。”


    江暮眼前閃過剛剛胡和平一臉橫肉,凶神惡煞的衝著蘇向歡揚拳。


    蘇向歡害怕的蹲在地上,無助的抱頭抵擋的情景。


    這人女孩子都打!


    打死也活該!


    江暮目光狠戾,拳頭高高揚起。


    “江暮,別!”蘇向歡及時,拉住了江暮的胳膊,“我不想你出事,我沒事,你來的很及時。”


    江暮生怕自己胳膊上的肌肉硌到了蘇向歡的小手,立刻鬆了力道。


    看了看狼狽的胡和平,望了望眼尾通紅,滿是擔憂的蘇向歡。


    溫聲道:“好,今個饒了他,不打他了。”


    蘇向歡上前一步,對胡和平道:“我給你普普法,今兒個的事,你報治安局也沒用。


    是你先想打我的,他這是見義勇為,助人為樂,積極幫助婦女同誌逃離危險。


    這是值得我們大家夥學習的好事,說不定治安局還要給他頒一個獎狀呢?”


    胡和平不服,他胸口實實在在的挨了江暮一腳,憑什麽不能報治安局?


    也不知是疼痛使人冷靜,還是怎麽著,胡和平突然想起蘇向歡家裏有關係,爭取了治安局,還真不一定是誰遭殃。


    算了,民不與官鬥。


    想了想,與蘇向歡講起了道理。


    “那我為什麽要打你?還不是因為你胡說八道,汙蔑,侮辱我,還讓我喊你…你…


    反正不是我的錯。”


    胡和平覺得蘇向歡有些不講理,當他不要麵子嗎?


    他那不是氣急了嗎?


    蘇向歡聞聽此言,一個白眼翻過,毫不客氣道:“搞清楚是誰先胡說八道。


    難道不是你們一群人,看到我進院,那不懷好意的眼神恨不得黏在我身上。


    不要以為我年紀小,看不出來。


    什麽破鞋,失身,鬼混那些罵人髒詞,不是從你們嘴巴裏說出來的嗎?


    我看就你說的最凶,我肯定就找你了。


    咋的?就隻有你們能胡說八道,我就不行?


    什麽道理,憑什麽?


    想胡說八道好啊,咱們一起胡說八道。”


    蘇向歡單手叉腰,一個挨著一個點人。


    “王大娘,聽說你前兩天去打胎了?”


    “李大爺,年紀大了就別去瓢了。”


    “黃大嬸,聽說你兒子前兩天是光溜溜的,從他表叔屋子裏跑出去的。”


    “還有你錢大哥,年紀輕輕的去什麽丁棚賺外快呀,小心和胡和平一樣,等老了兜不住屎。”


    ……


    蘇向歡仗著江暮在場,小嘴巴巴不停的肆意給議論她的人造謠,編桃色新聞。


    直說的現場的人,一個比一個氣,臉色一個比一個白。


    說也說不過蘇向歡,打


    也不能打,更打不過。


    剛剛江暮一腳把胡和平踹倒的場景,還曆曆在目,他們可不敢上去觸這個黴頭。


    有的人氣的閉口不言,甩手回家生悶氣了去了。


    有人大聲嚷嚷著讓其他人來評理,有的死不承認自己說了蘇向歡。


    還有的直接坐在地上哭天喊地起來。


    蘇向歡耐著性子和他們嘮,各種陰陽怪氣的名言名句,滔滔不絕的懟得他們招架不住。


    和前麵的人一樣,憋了一肚子氣回家了。


    想必,要不了一下午,蘇向歡的脾氣火爆,嘴巴厲害的傳聞,就會傳遍整個大院,甚至整個柳花巷子。


    蘇向歡對著離去的背影大聲道:“別走啊,繼續胡說八道啊,我還能說,你們走什麽呀。”


    霎時間,現場隻剩下了蘇向歡和江暮,以及一個碎成兩半的大白瓷碗。


    蘇向歡轉身準備回家,也不知是不是樂極生悲,腳腕突然一痛,身體控製不住的往旁邊瓷碗片上倒去。


    “啊~啊~”


    “向歡!”


    千鈞一發之際,江暮眼疾手快的把人擁在了懷裏。


    一陣天旋地轉,兩人麵對麵而立,江暮結實有力的胳膊從後麵摟住了蘇向歡芊芊細腰,穩住了身形。


    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到能看到對方麵上的毛孔。


    蘇向歡眼睫輕顫,明亮的眼睛裏倒映出江暮的俊臉,小巧精致的鼻尖,肉嘟嘟的嘴巴,都在不著痕跡的勾著江暮。


    江暮心尖狠狠一顫,臉頰兩側紅到發燙,耳朵亦是紅到滴血。


    “歡寶?江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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