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知人知麵不知心
陸景行也微微一凜，快步走了過來。
“嗯。”齊巧聲音有點低，帶了點兒哭腔：“我，我查到有一雙手……把小可舉到外麵，扔了下去……嗚嗚……”
果然啊，季苓抿了抿唇，壓低聲音道：“你現在在哪裏？你男朋友在你身邊嗎？那雙抱著小可的手你仔細看了沒有，眼不眼熟？監控你錄下來了嗎？”
她一長串問題，每個都問到了點子上。
齊巧腦子裏麵都片混沌，聽得有點兒糊塗了：“我在物業啊……他，他不在，我按照你說的沒有告訴他，我說我是不想做飯，出來買鹵菜……”
至於這雙手，她之前還真沒仔細看。
現在季苓說了以後，齊巧擦了擦眼睛，仔細地把監控放大一些。
因為監控是朝上，所以那雙手大半的位置都被小可給擋住了。
之前她看到小可被扔出來，直接就蹲地上嚎啕大哭了，看都沒敢看完。
現在她掐著心口，逼自己仔細地看。
手機裏，季苓在指點她：“你可以觀察一下角度，高度，大概的位置，是你們的房間還是樓梯間，是男人的手還是女人的手……然後如果出現了衣袖的話，可以用手機拍下來。”
“沒有衣袖……”齊巧仔細地看著，看得很認真。
她的心很痛，很難受。
看著小可被舉出來，它甚至都沒怎麽掙紮。
它隻是有點兒害怕的樣子，尾巴尖尖都在顫抖。
可是，它沒有回頭咬那個人。
因為是夏天，所以那個人應該是穿的短袖，隻拍出來一雙手，大半陷在了小可長長的毛發裏，看不清晰。
她有點兒著急，但是季苓冷靜的聲音讓她穩住：“你繼續往下看，一定要看清楚。”
畫麵沒有動，齊巧微微瞠大眼睛，看著小可就那樣，被那雙手直接扔了下來。
齊巧之前就是看到這個畫麵，直接心痛得蹲到了地上。
而現在，她沒有去看小可。
她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窗台。
那個窗台，為什麽這麽眼熟啊。
她眼睛盯著畫麵，但腦子裏下意識跟著季苓的思路走。
好眼熟，但一定不是她們家。
在旁邊在旁邊……
一，二，數過去。
這好像是她們家樓梯間啊！
“很好，你有一個新的發現了。”季苓和陸景行對視一眼，她的手已經飛快地在紙上記下了筆記：“你繼續看。”
還要看嗎？小可已經被扔下來了……
齊巧死死地盯著那個樓梯間，恨得咬牙切齒。
“你可能沒怎麽看過刑偵片什麽的。”季苓記著筆記，低聲道：“一般來說，幹了壞事的人，會下意識去現場看一眼。”
看一看，自己的傑作如何。
看看對方，是否和自己想象中的下場一樣。
齊巧微微一驚，失聲道：“你是說……”
她後麵的話，沒有來得及說出來。
她像是突然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連她旁邊的物業，都嚇了一跳：“哎喲我的天呢。”
齊巧和她男朋友的感情很好，經常同進同出。
住這邊久了，物業都認識他們的。
也因此，連物業都震驚了：“這個……齊小姐……這不是……”
季苓也在電話裏叫她：“齊巧……你還好嗎？你怎麽了？”
齊巧看著畫麵裏伸出的那個腦袋，他好像隻是隨意地瞥了一眼，但是……
他是往樓下看的。
連想給他找個理由，說他是看風景的，都做不到。
更何況，昨天大雨傾盆，看什麽風景呢？
“……姚……光……祖。”齊巧一字一頓，後背密密麻麻地出了一身的汗。
旁邊的物業又調出了另一個監控，喊齊巧去看：“這是你下樓撿貓的……”
是啊，齊巧麻木地、僵硬地走過去。
她看到，自己悲痛欲絕地抱起了小可，姚光祖就站在她的身後。
因為樓下是高清監控，比看高空墜物的攝像頭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因此，她能清楚地看到，姚光祖嘴一張一合，但眉頭緊皺，一臉嫌棄。
他當時在說什麽呢？
齊巧努力地回想，哦，對了。
他說：“好像沒什麽事，是不是它偷跑下來，從樓梯間這裏掉下來啦，啊這裏真有個印子，還有毛呢，它從這裏掉下去的吧，小傻貓……”
他還說：“現在雨好大啊，趕緊抱回去吧，淋了雨怕它生病……”
他還在說：“抱得動嗎？巧巧，要不我來抱吧？”
當時齊巧抬頭看了一眼，心想著：還好還好，這都不算二樓，隻能說是個二樓的樓梯間。
這麽點距離，小可應該不會受太重的傷。
<divss="contentadv">加上姚光祖一直在說，小可淋了雨，得趕緊回去吹一吹。
而且她還按照他的說法，仔細地摸了它的四條腿，都沒有骨折受傷。
於是，她真的就信了他的，抱著小可回去了……
一直到半夜，小可吐了一口血，她才堅持要去看醫生。
三點多都跑到了寵物醫院這邊來。
“……啊！”齊巧簡直要瘋了。
為什麽她當時沒有堅持啊，為什麽會信他的鬼話！
她早該想到的。
小可是隻貓，從樓梯間掉下來，怎麽可能會摔得這麽重。
而當時小可一動不動，瑟瑟發抖，甚至都不讓他們碰。
它恐懼的，究竟是傷太重了，很痛，還是……站在她身邊的姚光祖呢？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齊巧渾身發抖，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和姚光祖已經見過了家裏人，已經在商量婚事了。
如果不出意外，他們年底就會結婚。
甚至，他們已經計劃好了，到時生了寶寶，讓小可和她/他一起長大，還說要拍很多的視頻，留著長大紀念……
齊巧已經完全無法思考了，她甚至感覺有點窒息。
她死死地揪住了胸口的衣服，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季，季苓……我好害怕，我，我害怕……”
“別怕，我馬上到。”季苓清冷的聲音，帶給齊巧很多的勇氣。
用力地握著手機，齊巧哭都哭不出來：“好，我等你。”
事實上，陸景行過來沒多久，他就果斷帶著季苓出發了。
小可留下來的時候，齊巧留了電話和地址。
他們直接開著車過去，挺近的，一路上沒遇到什麽紅燈，八分鍾的路程。
陸景行一路疾馳，到物業的時候，齊巧還蹲在原地一動不動。
“你進去吧。”陸景行和物業對上視線，一起留在了外邊說話。
季苓走了進去，不一會兒，裏麵就傳來了齊巧嚎啕大哭的聲音。
怎麽會這樣，怎麽可以這樣啊……
聽著這個動靜，物業也聳了聳肩膀：“咦，還真是看不出來，那小哥是這種人……”
平時瞅著，兩個人感情好像還挺好的。
有時候齊巧帶著貓去洗澡，姚光祖怕她提不動，都是他提著貓，她挽著他的手的。
同進同出的，可溫馨。
誰想到，他居然能幹出這種事來……
“知人知麵不知心啊……”物業搖著頭。
陸景行果斷利索，直接把視頻全部拷了下來。
他頓了頓，又問道：“那個樓梯間，有監控嗎？”
“樓梯間啊，一樓有！”物業皺了皺眉，齊巧他們這個樓層，就沒有了。
這樣啊……
“啊，對了。”物業突然叫了一聲，驚喜地道：“我想起來了，之前他們對門那個女的，老說有人半夜敲她家的門，她給裝了一個監控！”
他直接打了個電話，沒具體說是什麽事，隻說好像有小偷，想問她要一下監控，對方非常配合。
沒一會兒，她就給發了幾個文件在物業發過去的郵箱裏：【我沒空慢慢看，反正直接下載下來發你了，你們自己看吧！】
就是前天昨天今天的視頻，全部發過來了。
好家夥，陸景行和物業下載下來，全程加速地看。
結果，還沒等快進到他扔貓，就看到了一次。
“停一下。”陸景行皺著眉頭，直接按了暫停：“你看這。”
角度有些偏，看不大清楚，畢竟這攝像頭是拍樓道的不是拍齊巧他們家。
但是，隱約能看到一個角落。
那裏伸出了一隻腳，一下就把一個東西給踢飛了，然後一個男的走了出來，很煩躁的樣子甩上門，匆匆離去。
這一段，陸景行也拷了下來。
繼續往後看，又看到了兩三次姚光祖踢貓。
後麵更是把小可往門外掀，但是小可膽子很小，被掀出來又喵喵叫著嗖地躥了回去。
物業都一直罵罵咧咧的：“真不是個東西！”
等後麵看到姚光祖一路把小可踢出來，踢到了窗口那裏，直接拎起來就往外邊扔了下去的時候，陸景行驟然感覺身後有人。
他一回頭，發現是季苓扶著齊巧。
齊巧捂著嘴，淚流滿麵。
“齊小姐，報警吧。”陸景行正色地看著她，很認真地道：“你最好考慮清楚，他這個行為是非常危險的。”
現在是虐貓，並且有殺害行為，加上高空墜物……
如果再不加以製止，現在是貓，以後呢？
“報警。”齊巧咬著牙，哭得不能自已：“我，我報警……”
她握手機的手都一直在顫抖，但最終還是按了下去。
陸景行也微微一凜，快步走了過來。
“嗯。”齊巧聲音有點低，帶了點兒哭腔：“我，我查到有一雙手……把小可舉到外麵，扔了下去……嗚嗚……”
果然啊，季苓抿了抿唇，壓低聲音道：“你現在在哪裏？你男朋友在你身邊嗎？那雙抱著小可的手你仔細看了沒有，眼不眼熟？監控你錄下來了嗎？”
她一長串問題，每個都問到了點子上。
齊巧腦子裏麵都片混沌，聽得有點兒糊塗了：“我在物業啊……他，他不在，我按照你說的沒有告訴他，我說我是不想做飯，出來買鹵菜……”
至於這雙手，她之前還真沒仔細看。
現在季苓說了以後，齊巧擦了擦眼睛，仔細地把監控放大一些。
因為監控是朝上，所以那雙手大半的位置都被小可給擋住了。
之前她看到小可被扔出來，直接就蹲地上嚎啕大哭了，看都沒敢看完。
現在她掐著心口，逼自己仔細地看。
手機裏，季苓在指點她：“你可以觀察一下角度，高度，大概的位置，是你們的房間還是樓梯間，是男人的手還是女人的手……然後如果出現了衣袖的話，可以用手機拍下來。”
“沒有衣袖……”齊巧仔細地看著，看得很認真。
她的心很痛，很難受。
看著小可被舉出來，它甚至都沒怎麽掙紮。
它隻是有點兒害怕的樣子，尾巴尖尖都在顫抖。
可是，它沒有回頭咬那個人。
因為是夏天，所以那個人應該是穿的短袖，隻拍出來一雙手，大半陷在了小可長長的毛發裏，看不清晰。
她有點兒著急，但是季苓冷靜的聲音讓她穩住：“你繼續往下看，一定要看清楚。”
畫麵沒有動，齊巧微微瞠大眼睛，看著小可就那樣，被那雙手直接扔了下來。
齊巧之前就是看到這個畫麵，直接心痛得蹲到了地上。
而現在，她沒有去看小可。
她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窗台。
那個窗台，為什麽這麽眼熟啊。
她眼睛盯著畫麵，但腦子裏下意識跟著季苓的思路走。
好眼熟，但一定不是她們家。
在旁邊在旁邊……
一，二，數過去。
這好像是她們家樓梯間啊！
“很好，你有一個新的發現了。”季苓和陸景行對視一眼，她的手已經飛快地在紙上記下了筆記：“你繼續看。”
還要看嗎？小可已經被扔下來了……
齊巧死死地盯著那個樓梯間，恨得咬牙切齒。
“你可能沒怎麽看過刑偵片什麽的。”季苓記著筆記，低聲道：“一般來說，幹了壞事的人，會下意識去現場看一眼。”
看一看，自己的傑作如何。
看看對方，是否和自己想象中的下場一樣。
齊巧微微一驚，失聲道：“你是說……”
她後麵的話，沒有來得及說出來。
她像是突然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連她旁邊的物業，都嚇了一跳：“哎喲我的天呢。”
齊巧和她男朋友的感情很好，經常同進同出。
住這邊久了，物業都認識他們的。
也因此，連物業都震驚了：“這個……齊小姐……這不是……”
季苓也在電話裏叫她：“齊巧……你還好嗎？你怎麽了？”
齊巧看著畫麵裏伸出的那個腦袋，他好像隻是隨意地瞥了一眼，但是……
他是往樓下看的。
連想給他找個理由，說他是看風景的，都做不到。
更何況，昨天大雨傾盆，看什麽風景呢？
“……姚……光……祖。”齊巧一字一頓，後背密密麻麻地出了一身的汗。
旁邊的物業又調出了另一個監控，喊齊巧去看：“這是你下樓撿貓的……”
是啊，齊巧麻木地、僵硬地走過去。
她看到，自己悲痛欲絕地抱起了小可，姚光祖就站在她的身後。
因為樓下是高清監控，比看高空墜物的攝像頭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因此，她能清楚地看到，姚光祖嘴一張一合，但眉頭緊皺，一臉嫌棄。
他當時在說什麽呢？
齊巧努力地回想，哦，對了。
他說：“好像沒什麽事，是不是它偷跑下來，從樓梯間這裏掉下來啦，啊這裏真有個印子，還有毛呢，它從這裏掉下去的吧，小傻貓……”
他還說：“現在雨好大啊，趕緊抱回去吧，淋了雨怕它生病……”
他還在說：“抱得動嗎？巧巧，要不我來抱吧？”
當時齊巧抬頭看了一眼，心想著：還好還好，這都不算二樓，隻能說是個二樓的樓梯間。
這麽點距離，小可應該不會受太重的傷。
<divss="contentadv">加上姚光祖一直在說，小可淋了雨，得趕緊回去吹一吹。
而且她還按照他的說法，仔細地摸了它的四條腿，都沒有骨折受傷。
於是，她真的就信了他的，抱著小可回去了……
一直到半夜，小可吐了一口血，她才堅持要去看醫生。
三點多都跑到了寵物醫院這邊來。
“……啊！”齊巧簡直要瘋了。
為什麽她當時沒有堅持啊，為什麽會信他的鬼話！
她早該想到的。
小可是隻貓，從樓梯間掉下來，怎麽可能會摔得這麽重。
而當時小可一動不動，瑟瑟發抖，甚至都不讓他們碰。
它恐懼的，究竟是傷太重了，很痛，還是……站在她身邊的姚光祖呢？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齊巧渾身發抖，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和姚光祖已經見過了家裏人，已經在商量婚事了。
如果不出意外，他們年底就會結婚。
甚至，他們已經計劃好了，到時生了寶寶，讓小可和她/他一起長大，還說要拍很多的視頻，留著長大紀念……
齊巧已經完全無法思考了，她甚至感覺有點窒息。
她死死地揪住了胸口的衣服，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季，季苓……我好害怕，我，我害怕……”
“別怕，我馬上到。”季苓清冷的聲音，帶給齊巧很多的勇氣。
用力地握著手機，齊巧哭都哭不出來：“好，我等你。”
事實上，陸景行過來沒多久，他就果斷帶著季苓出發了。
小可留下來的時候，齊巧留了電話和地址。
他們直接開著車過去，挺近的，一路上沒遇到什麽紅燈，八分鍾的路程。
陸景行一路疾馳，到物業的時候，齊巧還蹲在原地一動不動。
“你進去吧。”陸景行和物業對上視線，一起留在了外邊說話。
季苓走了進去，不一會兒，裏麵就傳來了齊巧嚎啕大哭的聲音。
怎麽會這樣，怎麽可以這樣啊……
聽著這個動靜，物業也聳了聳肩膀：“咦，還真是看不出來，那小哥是這種人……”
平時瞅著，兩個人感情好像還挺好的。
有時候齊巧帶著貓去洗澡，姚光祖怕她提不動，都是他提著貓，她挽著他的手的。
同進同出的，可溫馨。
誰想到，他居然能幹出這種事來……
“知人知麵不知心啊……”物業搖著頭。
陸景行果斷利索，直接把視頻全部拷了下來。
他頓了頓，又問道：“那個樓梯間，有監控嗎？”
“樓梯間啊，一樓有！”物業皺了皺眉，齊巧他們這個樓層，就沒有了。
這樣啊……
“啊，對了。”物業突然叫了一聲，驚喜地道：“我想起來了，之前他們對門那個女的，老說有人半夜敲她家的門，她給裝了一個監控！”
他直接打了個電話，沒具體說是什麽事，隻說好像有小偷，想問她要一下監控，對方非常配合。
沒一會兒，她就給發了幾個文件在物業發過去的郵箱裏：【我沒空慢慢看，反正直接下載下來發你了，你們自己看吧！】
就是前天昨天今天的視頻，全部發過來了。
好家夥，陸景行和物業下載下來，全程加速地看。
結果，還沒等快進到他扔貓，就看到了一次。
“停一下。”陸景行皺著眉頭，直接按了暫停：“你看這。”
角度有些偏，看不大清楚，畢竟這攝像頭是拍樓道的不是拍齊巧他們家。
但是，隱約能看到一個角落。
那裏伸出了一隻腳，一下就把一個東西給踢飛了，然後一個男的走了出來，很煩躁的樣子甩上門，匆匆離去。
這一段，陸景行也拷了下來。
繼續往後看，又看到了兩三次姚光祖踢貓。
後麵更是把小可往門外掀，但是小可膽子很小，被掀出來又喵喵叫著嗖地躥了回去。
物業都一直罵罵咧咧的：“真不是個東西！”
等後麵看到姚光祖一路把小可踢出來，踢到了窗口那裏，直接拎起來就往外邊扔了下去的時候，陸景行驟然感覺身後有人。
他一回頭，發現是季苓扶著齊巧。
齊巧捂著嘴，淚流滿麵。
“齊小姐，報警吧。”陸景行正色地看著她，很認真地道：“你最好考慮清楚，他這個行為是非常危險的。”
現在是虐貓，並且有殺害行為，加上高空墜物……
如果再不加以製止，現在是貓，以後呢？
“報警。”齊巧咬著牙，哭得不能自已：“我，我報警……”
她握手機的手都一直在顫抖，但最終還是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