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西楚劍仙的劍,問道?”無法忍不住向前,瞪大了眼睛。


    無天卻搖了搖頭說:“問道劍據說是青銅古劍,可這柄卻是鐵劍,輕盈飄逸。”所以這不是問道。


    “他叫不換,跟隨我幾十年了。”古塵彈了彈劍身,摸了摸。無法無天這才大驚的互相看了一眼。


    “你...不是...!”


    “當然不是,劍仙早就死在了戰場上。”古塵大聲笑了一下。


    “所以,你是...”無天呆愣。真的不是劍仙。


    “沒錯。”古塵提劍而立,白發紛飛。


    “乾東城小霸王百裏東君,有我在,誰敢傷我師父!”


    一個中年男子帶著百裏東君從牆外躍了進來。


    百裏東君站在古塵的麵前,擋住眾人。但是卻並沒有人看向他,而是注意力放在了他身邊的男子身上。


    “冠豔榜第四甲的溫壺酒?”


    那人後背寫著三個字毒死你,讓無法無天注意到,猜到了來人的身份。


    至於那什麽乾東城小霸王...早就被無視了。


    百裏東君看著沒有在意自己,忍不住疑惑。


    “你們好像沒有聽到我的話?”


    “不是沒有聽到,是乾東城小霸王,對於他們來說,根本不算什麽。”渺渺看著錦衣華服的小少年,笑了笑,這就是古先生的徒弟啊,看起來意外的天真。


    百裏東君轉頭,就看到站在自己師傅身旁的少年,撓了撓頭有些疑惑的問:“你是誰?”


    看起來和他師父很相熟的樣子,但是為什麽他從來沒有見過這人。難道...是師父偷偷收的徒弟?那自己是不是就是大師兄了?


    百裏東君亂想著。


    “這一次我們要帶走的東西很多,現在,恰好都到了麵前。”無法看著百裏東君,眼神微動。


    “一個想要見一見故人的人罷了。”渺渺回答百裏東君的話。


    百裏東君也不糾結這人到底是誰了,而是來到古塵的麵前,半跪著,淚水忍不住流出來:“師父,是徒兒對不起你,暴露了你的身份。”


    古塵摸了摸百裏東君的頭,笑著說:“不怪你,你身體裏的劍術,是我種下的,當年你不願學武,很可惜,我想讓這劍術有所傳承。”


    溫壺酒有些疑惑,西楚劍仙是這麽溫和的人?


    “西楚雙絕,劍仙儒道,古莫古塵。世人都認為那場決戰中,我們兩人都死了,但其實,我活下來了。我是古塵。”古塵抬頭,有些悵然。


    眾人這才終於知道,這個老人,根本不是西楚劍仙,而是儒仙古塵。


    “師父不是西楚劍仙,那是不是就不用被他們為難了。”百裏東君大喜,湊到渺渺身邊說。


    渺渺隻是搖了搖頭。


    王一行倒是捂著傷說:“如果是儒仙古塵,今日...便無法善了了。”


    蕭若風認同的垂首,臉色凝重。因為,經曆過那場戰爭,都知道,儒仙比劍仙要可怕的多。


    百裏東君不明白,他們要找的是劍仙,但是師父不是,為什麽不是,反而更加危險,他不懂。他隻知道,他不想師父有危險。都怪他,都是因為他醉酒使出了西楚劍仙,才導致現在這個局麵。


    渺渺看著氣息不對勁的百裏東君,微微抬手,揮了一下。


    百裏東君隻覺得腦海突然清明起來,心中的鬱氣莫名的消失了大半。


    蕭若風臉色凝重的上前一步,對著古塵微微頷首說:“如果是劍仙,北離不是沒有劍道高手,但如果是儒仙古塵...藥人之術!能讓尋常士兵以一敵百,當年那場討伐西楚的戰爭,就是儒仙一個人拖延了整個西楚的滅亡。所以...為了北離,我必須在這裏殺了你。”


    古塵卻朗聲笑了起來:“不過是逆天而行,葬送了眾多無辜性命罷了。放心吧,藥人之術,不會在重現於戰場,溫家那個,你來,也是為了這藥人之術?”


    溫壺酒聽著問話,點了點頭。


    “晚了,藥王穀老穀主前幾年來過,他們是醫家,你是毒家。我想這藥人之術不會被用在戰場上。無論是古莫的劍法,還是我的藥人之術,都隻會有一個傳承。”古塵看著百裏東君,說著最後這句。


    溫酒壺和其他人有些詫異,原來那藥人之術是傳給了藥王穀的人,他們還以為是那個一直站在古塵身邊的少年。


    溫壺酒驚訝隻是一瞬間,便歎了口氣。


    “倒是便宜了辛百草。不過先生也不要太小看了別人,我不隻是為了那術法,我為的是我這個小外甥,他說要保護自己的師父。”


    古塵拍了拍百裏東君的腦袋,溫和的說:“這麽多年,我藏身在這乾東城裏,也不想與世間有任何瓜葛。意外遇到了東君,人老了。總是希望有個人說說話,然後學一下自己的本事,去看看自己沒有看過的風景,見...沒有見到的人。”


    古塵有些感慨,帶著些許的懷念,他視線掃過安靜站在一旁的渺渺,最後落到了百裏東君的身上。


    “東君,你替師父去一趟天啟城吧,釀一壺桃花月落,放在天啟城最高的地方。”


    百裏東君聽到古塵的話,像是明白了什麽,瞪大了眼睛大喊:“師父我可以帶你去,你自己,你自己掛上去!”


    渺渺明白了古塵的選擇,早在他來這裏的時候,古塵就表明了自己的選擇,他已心存死誌。


    “我早該死在那裏了。這麽多年苟活著,不過是在懺悔自己犯下的罪孽。這麽多年,你喝的酒裏被我加了藥。這些藥修讓你現在已經不是普通人了,師父欠你一句抱歉。”古塵看著眼含淚水的百裏東君,揮了揮自己手裏的劍。


    “是龍總要飛天。是英雄,光芒便藏不住。”


    隨著古塵的話,他身上的氣勢越來越強,讓無法無天兩人感到不安。


    “我曾看過一本書,叫做《酒經》,學會了一種酒,我喝了幾十年了,也該是個高手了。古莫的劍我學過,所以,劍仙的劍,你們一定見得到!”古塵看著百裏東君,繼續說。


    “我教你問道於天,而真正厲害的另一式,叫做大道朝天。不過這是我的大道,你要走的到,需要你自己尋。我相信有一天,你會名揚天下。”古塵把劍舉過頭頂,頓時院內風沙狂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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