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這是玄門治下,確定不是耗子窩?


    夜深,淩白倒騰著近乎塞滿的木箱,神識掃過後,俊朗的臉頰微沉。


    僅是碧水閣治下的凡人鄉鎮,就有大小五個劫修勢力,他們明麵上是散修,實際上與外派弟子勾結做些殺人劫財的買賣,欺男霸女。


    三大正道玄門,除紫霄宗獨占一州潔身自好,治下凡人安寧富足。


    其餘兩家皆與魔門接壤共治大洲,在凡人中的口碑屬於中等偏下。鄉中行走的商隊,都有在其境內被劫財的經曆,甚至還特意標出幾個匪患泛濫點。


    對比魔門治下或接壤地帶,無疑好很多。


    可對比現代,肯定是災難級,甚至和古代的王朝末世相差不多。


    玄宗不知道嗎?


    當然不,他們隻是不在乎。


    掌握絕對力量,就掌握著絕對的話語權。


    凡人不過是種資源,耗材罷了,隻要能按時獻上資源,高高在上的仙人哪兒有這麽多精力管轄這些瑣碎小事?


    修煉還來不及呢。


    至於人口,拜托大家都修仙了,提高生育率很難嗎?


    對麵魔門都進入量產時代了,死幾個算什麽事兒?使點手段過個十幾年不就養回來了?


    十幾年而已,在修行有成的玄宗高層眼中不過一次閉關的時間。


    “你生我的氣了?”


    瀧碧海眸子複雜的注視著淩白,看著他的臉色逐漸變得難看,肩膀也不自覺緊繃起來。


    “沒,我是高興。”


    “高興?”


    瀧碧海疑惑的歪著腦袋,淩白卻是搖頭輕笑,不再言語。


    常霜卿又有活兒幹了,他可不高興嗎?


    正愁殺戮值不夠常霜卿突破呢,現在倒好,能灌到她溢出來。


    他心中已有定奪。


    先搶劫修韓光,再去燉掉那隻惡蛇,回家繞趟路把碧水閣的匪窩都剿了。


    至於更遠的地方,就留給常霜卿玩兒樂吧。


    “今天錯怪你,是...是我不對。”


    見對方不樂意搭理自己,瀧碧海聲音還是涼涼的,卻夾雜了幾分委屈,她仰起下巴往天,像是故意不去看淩白。


    紅粉的尾巴卻仿佛有自己的意識,悄悄探向他的腳邊,糾結著要不要纏上去。


    “你沒有錯,他們說的都是真話。”


    “你現在改過自新了不是嗎?”


    長發搖曳著宛若焰浪,瀧碧海的豎瞳微縮與淩白對視,其中隱隱蘊含的神識威壓,使其多出幾分壓迫感。


    她有些看不懂淩白。


    剛開始以為他是正人君子,後來又得知其是欺男霸女的奸邪,心煩意亂。


    正當滿心失望時,他又在大庭廣眾下,瞬殺山匪,斬下頭顱。卻是分不清是做戲博得宗門關注,維持君子形象,還是真的浪子回頭。


    “我隻想了斷因果,其他人的死活我不在乎,早些休息吧,這幾日都得奔波。”


    “隨你,我隻是表達自己的想法,愛信不信。”


    對此,淩白隻是敷衍般的頷首回應,便轉身離去,與往日相比顯得有些冷落。


    數日奔波讓他有些身心俱疲,何況明日就是周三,他得養足精神為常霜卿煉化靈物做準備。


    或許是常遭人白眼的關係,瀧碧海對細微的態度變化異常敏感。


    她誤以為淩白惱怒自己,豐唇輕抿,糾結著要不要上去道歉,可強烈的自卑和自尊心卻阻礙著她下一步行動。


    他本就是風光無二,前途可期的天才,嬌妻仙女相伴,冷淡自己不是正常的嗎?


    兩人本就沒有多少交集,雇傭自己不過權宜之計。


    彼此間的歡愉不過逢場作戲,她也隻是利用對方彌補空虛,互不相欠罷了。


    可為什麽還是感覺心裏空落落的,是因為對她太好,太熱情了嗎?


    是的,尊重,關愛。


    化形後,她再也沒有享受過這般珍貴的感情了。


    煉丹取血時的貪婪,征戰鬥法時的怨恨,路人鄙夷的目光才是常態。


    她隻是化形失敗的奴隸,不能變回獸態,也不能完全變成人,隻是不能人道的雜種。


    銳利的豎瞳黯淡下去,瀧碧海心中悲涼,她就這樣目送著淩白走進臥室,即將閉合的房門宛若在兩人間逐漸形成一堵厚障壁。


    咦,他怎麽還不進去?


    就這麽注視了十來秒,房門仍不見關閉,瀧碧海俏臉疑惑,眼睛也隨著淩白的視線緩緩向下。


    隻見碩大的粉紅色尾巴,正死死糾纏住他的腳踝,灼熱的火焰熊熊燃燒著,周遭的空氣都上升了好幾度。


    尾巴有自己的想法。


    “還有事嗎?”


    感受著腳踝的溫暖,洶湧的情緒仿佛也如火焰,傳達到了淩白心中,他的神情疑惑卻不由自主溫柔幾分。


    火焰像開水般沸騰,裹挾在皮膚上卻並未有灼燒感,反倒像被晨間的陽光包裹。


    幹淨,溫暖,又舒適。


    “我的理療,你給我做。”


    五官漲得通紅,瀧碧海萬年不變的表情下,罕見露出明顯的羞澀。


    她聲音生硬像是從嗓子裏擠出來,似乎下了很大決心。


    “一定要今晚嗎?明天...”


    “不行,就今晚!”


    犬齒緊咬稍稍露出唇間,似乎想表現出幾分凶像,卻如初露的虎牙,給瀧碧海立體的五官加上幾分呆萌。


    她不等淩白反駁,光滑的尾巴像貪婪的肥蛇,迅速攀附上男人的腰間,將其緊緊纏住,獵物般帶到主人身前。


    彼此眼神交互,瀧碧海上前兩步,卷著淩白貼近,互相觸碰鼻尖。


    溫熱的吐息撲打在臉上,有些癢乎乎的,淩白鼻腔被帶著硝石味的蘋果香氣充斥,有些不自在起來。


    他不是福瑞控,但龍娘很符合他的審美。


    “等...等等,下次,下次好不好?”


    “我現在就要!”


    龍娘踹開石門,尾巴裹挾著他一起滾到床上,恰好躺在傳訊符旁邊,上麵還閃爍著常霜卿即時發送的文字,大意是詢問明天的煉化需要做哪些準備。


    他艱難地從攻勢中抽出手,試圖取回通訊符。


    玉牌剛入手,淩白還沒來得及回複,就被瀧碧海的尾巴抽飛,跌落到窗間的縫隙。


    “不準分心,看著我!”


    情緒的洶湧難以抑製,淩白的視線被混圓的峰巒占滿,隻能看到半邊牆壁。


    唇齒輕咬,瀧碧海這次卻並未索取頸間,而是緊張的閉緊眼眸,笨拙的吻上嘴唇。


    粗糙,拙劣,卻動情忘我。


    而石床的縫隙下,忽明忽暗的傳訊符還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其中似乎還有關切的小字在不停顯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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