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人男子便說道:“那女孩兒是藥體,你……”他說話間拿出了一個類似香水的小瓶。然後噴灑在了沈墨濃的身上!


    沈墨濃立刻聞到了淡淡的雅香!


    “這是……?”沈墨濃微微一驚。


    白人男子說道:“是白玫瑰的香水,真正的香水!這種香水和那藥體混合在一起,會有奇效!你這三天之內,盡量陪著他就是。他會在不知不覺的過程裏中毒,到時候,他真氣運轉得越猛,中毒就會越深!”


    沈墨濃頓時大喜,說道:“真乃妙計,看來這次羅軍是在劫難逃!”


    白人男子冷冷一笑,說道:“盡管,我們都知道,羅軍回來的可能極小。但當年,經過我們高層研究,商量,還是決定留了一手,這藥體女孩,就是為羅軍而準備的。他不回來是最好,若是回來了,也叫他有來無回!”


    沈墨濃說道:“佩服!”


    白人男子淡淡一笑,隨後說道:“這一次,隻要你幫我們幹掉了羅軍。那麽,沈墨濃,從此以後,我們教廷不會再來控製你。你身上的蠱毒,我們會給你解掉。還有,你收養的那個小男孩,現在也十六歲了。我們也會還給你!一切,就看你這次的配合了。”


    沈墨濃大喜過望,說道:“太好了,多謝大人!該如何取舍,我心裏很清楚。請大人務必放心!”


    白人男子說道:“那就好!”


    沈墨濃隨後說道:“不過,大人,我還有一些事情不明白。”


    白人男子說道:“什麽事情?”


    沈墨濃說道:“教中高手如雲,既然羅軍已經出現,何不直接剿殺?為何還要如此大費周章?”


    白人男子說道:“這你就不懂了,當年蟲皇何等人物?卻最後也是栽在了他的手上。我們所看到的,正如當年蟲皇所看到的。看起來,似乎是可以辦到。但真正動手的時候,會有偏差!眼下我們在暗,羅軍在明,我們務必要一擊即中。將所有的不確定性都排除掉,這才是高層要的目的!眼下解決,可以輕易的解決。羅軍是蛟龍,蛟龍一旦入海,想要再對付他,那就難了。”


    沈墨濃說道:“我明白了。不過,我還有一件事情。”


    白人男子微微皺眉,說道:“還有何事?”


    沈墨濃說道:“軍神陳淩的家人?”


    “他們都很好,隻要羅軍死,這些人都會回來!”白人男子說道。


    沈墨濃說道:“如此,多謝了。”


    白人男子似笑非笑,說道:“看來,你對軍神還是有感情的?”


    沈墨濃正色說道:“軍神陳淩是我尊重的前輩!”


    “但他死於我們之手,你豈不憎恨?”白人男子說道。


    沈墨濃說道:“逝者已矣吧,我已經接受了現實。”


    白人男子說道:“你的話,倒是前後矛盾!”


    沈墨濃說道:“其實也不矛盾,我隻不過是識時務而已。一個羅軍,改變不了什麽。但我真心要說有多喜歡教廷,說出來,大人會信嗎?”


    “不信!”白人男子說道:“你能活著,這也的確是你識時務的表現。”


    沈墨濃說道:“有我在,你們才好和當局溝通。”


    白人男子說道:“沒錯,你有你的價值。”


    沈墨濃接著說道:“大人,我可否再冒昧問一句……”


    白人男子說道:“你問吧!”


    沈墨濃說道:“羅軍的女兒,陳一諾到底去了哪裏?”


    白人男子眼中閃過一抹精光,他看向沈墨濃。沈墨濃表現得很是坦然。


    白人男子說道:“你想做什麽?”


    沈墨濃說道:“不做什麽,隻是覺得羅軍也有可憐之處。若是他快要死了,我總該告訴他一些東西。”


    白人男子說道:“你並不是不可替代的,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你要心裏有數!”


    沈墨濃說道:“是,大人!”


    白人男子說道:“這件事,辦不好。後果自負!”


    他說完之後,便直接開門而去,身形卻是極快!


    當天半夜,那藥體女孩就醒了過來。沈墨濃也跑了過去,藥體女孩很是激動,最後在沈墨濃的解釋下,包括了一係列的作證等等。藥體女孩漸漸相信,眼前的羅軍就是她的父親。


    羅軍顯得很激動,也很心疼。


    這一夜,羅軍都沒怎麽睡。


    而藥體女孩許久之後,卻是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羅軍親手給父母做了早餐,也給藥體女孩做了愛心早餐等等。一切,都顯得其樂融融,似乎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走去。


    天氣很不錯,上午十點,羅軍陪父親陳天涯在大院裏走著。


    陳天涯顯得很沉默,他的腦筋有時候很糊塗,有時候又很清醒。而此刻,在一棵大樹下,他的腦筋就很清醒。


    “我真正的兒子,早在三十幾年前,你第一次來的時候就沒了。”陳天涯的聲音有些淒涼。


    羅軍沉聲說道:“我就是他,他的記憶,全部都在我的腦袋裏。我記得您在我小時候生病時,半夜背著我去醫院。那時候,我高燒不退!”


    “你不是他!”陳天涯說道:“這個問題,折磨了我和林倩很久。我們的兒子,是個普通人。而你不是……”


    “我……”羅軍不由感到苦澀,他說道:“是是非非,很難說清楚。您的兒子是普通人,我的父親也叫陳天涯,但他並不是一個工程師。而是威震天下的魔帝,就比如現在的光明教廷,您知道這教廷在我們的世界裏,最後怎麽了嗎?”


    陳天涯立刻問道:“怎麽了?”


    羅軍說道:“被您給收在麾下了,教廷的教皇都被您給殺了。”


    陳天涯臉色頓時古怪。


    羅軍說道:“這一世裏,您變成了普通人,所以教廷無人遏製,反而如此猖獗!您告訴我,到底什麽才是真實的,又什麽才是虛幻的?您到底是魔帝,還是陳天涯?到底有沒有魔帝?到底有沒有我?到底有沒有這麽多虛幻的空間,世界?”


    陳天涯說不出話來。


    他沉默了下去。


    許久之後,陳天涯說道:“你既然回來了,那你一定要幫我做一些事情。”


    “您說!”羅軍恭敬無比。


    陳天涯說道:“你大伯,他的家人,妙佳,還有彤彤,還有她們的子女,隻要是活著的,一定要將他們救出來。你大伯一生為國,他不應該是這個結局。我這個當弟弟的,也心痛啊!”


    羅軍說道:“我必定,竭盡全力!”


    陳天涯點點頭,說道:“好,好!我的年歲大了,能活的日子不多了,能清醒和你說話的日子也不多了。”


    羅軍說道:“您恨我嗎?”


    陳天涯沉默了下去。


    許久之後,他說道:“你大伯跟我說過,如果沒有你,也許世界已經大亂了。也許我的兒子還是活不了,我沒有恨你的理由。但……我要說一點不恨,那是假的。給我的感覺,就是你謀殺了我的兒子!”


    羅軍身子一震。


    他感到無比的難受。


    “那一諾,卻是您的親孫女!”羅軍說道。


    “她是你的親女兒!”陳天涯說道:“我想,我的兒子,沒那個本事娶到靈兒那樣的好姑娘吧。”


    隨後,陳天涯轉身離去。


    羅軍站在當地,呆立良久!


    大概,這才是血淋淋的現實和人心吧。


    陳天涯夫妻,不會對他感恩戴德。


    而他們,也終究不是自己的真正父母。


    自己的父親是魔帝陳天涯,自己的母親是那個可憐早死的林倩。


    羅軍站了很久,陽光灑照在他的身上。他穿著黑色皮夾克,下身是牛仔褲。


    他的身材顯得有些單薄。


    這時候,沈墨濃從他後方走了過來,然後和羅軍並肩而立。


    “在想什麽呢?”沈墨濃問。


    羅軍微微一笑,隨後說道:“灑了香水?”


    沈墨濃微微一怔,然後說道:“你這鼻子,比小狗還靈啊!”


    羅軍也沒在意,說道:“我無論做什麽,都彌補不了他們。”


    “他們?一諾?”沈墨濃說道。


    羅軍說道:“是,還有我父母。”


    “已經發生過的事情,誰也無力改變!”沈墨濃說道。


    羅軍說道:“不是不能改變,而是老天爺讓不讓你改變。我第一次來時,我就阻止了蟲皇的陰謀。”


    沈墨濃說道:“也對,你是不是可以回到更早的一點時間,這樣你大伯就不會出事?”


    “試過了,不行!”羅軍說道:“我能感受到的時間就隻有現在的這一段,我隻能回到這裏來。”


    沈墨濃說道:“玄之又玄,奇之又奇!到底什麽是真的,什麽是假的?”


    羅軍說道:“眼前的一切,發生的,對於我們而言,就是真的。其他的,想來也沒意義。”


    沈墨濃說道:“精辟!”


    隨後,羅軍說道:“我要去看一諾了。”


    沈墨濃說道:“好,我陪你一起吧。”


    羅軍說道:“好!”


    兩人並肩而回,一邊走,羅軍一邊問:“這麽多年了,你一直一個人嗎?”


    沈墨濃身子微微一顫,她想了想,說道:“沒錯!”


    羅軍說道:“怎麽沒找一個?遇不到合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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