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聚落著大大小小的帳篷,這裏樹少林稀,為數不多的木房子便是用來關重犯的牢房。


    燕朝越打算把兩條棘手的大蟒先養在這兒。


    這些重犯之中有不少都是對於現在的可汗不服的臣子或者部落望族的子弟。


    他們叛逆不服從命令,隻是礙於他們在草原族係背景不能輕易殺掉,所以隻能一直囚禁在這裏。


    見到燕朝越進來,牢房裏的犯人們發出噓聲開始挑釁。


    “野蠻人!你還活著啊!”


    “光有一身牛勁,上了戰場遲早被那些中原人玩死。”


    ......


    這些囂張的大漢氣勢倒挺嚇人的,渾身煞氣,一看手上就沾染過不少人的血。


    不過想到這些人現在是關在籠子裏的,燕朝越倒不是很害怕了,而且他腦海中浮現的記憶和這些人的人臉對上之後,他更加不怕了。


    這個罵自己野蠻人的家夥,自己三天前剛給他家羊接生,他奶奶親切地拉著自己的手讓自己常來吃飯。


    那個詛咒自己的死的家夥,上周自己去巡診,他妹妹上周給自己塞手絹送小兔子,可能是想和自己交朋友交流養兔心得。


    .......


    一圈看下來,燕朝越走越淡定,他仔細地觀察著牢房的構造,為了節省木材,犯人都關在一個個的木籠子裏,這些木籠子被釘在地上,放置的也有間隙,防止犯人們互相接觸。


    籠子不足一丈,而這房間層高有兩丈高,頂層也沒空著,用木板做了半層的隔層,放了些容易受潮的穀子、幹草,當做倉庫使用。


    燕朝越對於牢房的這個結構很滿意,這隔層還有這些房間木籠子的頂層正好可以當蟒蛇的攀爬架。


    麵對這些犯人的挑釁,扮成侍衛待在燕朝越身邊的辛寧瑜都惱火起來,氣呼呼地吹著臉上貼的絡腮胡子。


    可是見燕朝越如此沉得住氣,辛寧瑜握緊拳頭忍住了。


    父親和哥哥總說她脾氣火爆,需要變得耐心冷靜些,她可不能在沉著這方麵輸給這個燕朝越小慫包。


    其中一滿臉橫肉的年輕人更是這群人中的刺頭,背景也最大,爺爺和父親都在草原鐵騎中擔任過大將軍。


    他盛氣淩人地威脅:“你抓了我,我父親已經不會再幫你了,你壓得住草原鐵騎嗎?”


    燕朝越抬眼,不鹹不淡地掃了他一眼:“你爺爺昨天請我吃烤全羊,感謝我治好了他家瘸腿多年的汗血寶馬。”


    那刺頭神情一變:“不可能?就連大祭司都治不好我爺爺那一匹汗血寶馬!”


    “你又如何能辦到?”


    燕朝越從袖中掏出一個用動物牙齒做成的口哨:“哦,你爺爺為了感謝我,還把你最心愛的那一匹馬駒送給我了。”


    刺頭青年認出來這就是他們家馴馬的哨子,頓時瞪大眼睛,是被家人背叛的心痛的感覺!


    他無力地抓著牢籠,囂張的底氣一下子被人抽空了。


    其他的犯人見狀啞然,這麽久沒出去,外麵是變了天了嗎?勃爾草原現在不是亂的很嗎?


    燕朝越觀察完牢房結構之後,讓侍衛把這些人的眼睛給蒙上。


    視線被遮擋讓犯人變得有些不安,雖然以前可汗也用過刑,但也不敢太過,而且他們的家族也會有異議施壓。


    “阿倫納丹卓,你又玩什麽花樣?!”


    “你以為用些手段折磨我們,我們就會聽你的命令了嗎?我家世世代代都是草原鐵漢!”


    “我錚錚鐵骨絕不會屈服於你的淫威之下!”


    犯人們被黑布蒙上眼睛,雙手也被麻繩束縛住。


    有些人想要對進來的侍衛拳腳相加,被辛寧瑜快準狠的刀法割傷了手腳。


    眾人驚訝不已,可汗不是差不多快被架空了嗎?身邊怎麽會有如此厲害的人物!


    所有人都被蒙上布條捆上雙手之後,侍衛也出去候命。


    燕朝越點開未領取的蟒蛇紅包,隨後立刻拉著辛寧瑜奪門而出!


    燕朝越命人把門鎖住,無論裏麵發出什麽動靜都不要開門也不要看。


    透過門上留的小孔,燕朝越看到牢房裏麵赫然多了兩條青黑色帶紋身的大蟒,一條得有一丈多長。


    它們吐著信子攀爬在這些牢籠之上,對周圍的環境感到十分好奇,和原主人的聯係斷開,它們沒有攻擊昭平侯府時那麽暴怒。


    燕朝越鬆了口氣,握緊手中一截青色的竹笛,心跳如擂鼓。


    牢房四麵八方的門窗,燕朝越已經讓人都封死了,留下通氣的小孔,還有正麵的大門。


    牢房裏的犯人被蒙上眼睛之後,隻覺得在某個時刻,時間忽然像是慢了下來。


    空氣都變得寂靜了,有一股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響起來。


    之前和燕朝越嗆聲都刺頭體型很壯,身上肉也很多,此時其中一條蟒蛇盤住了他的籠子,蛇杏子穿過籠子往他臉上拍。


    “啊啊啊啊!”


    燕朝越和辛寧瑜隻聽得牢房之中發出了尖銳的爆鳴聲。


    燕朝越將手中的小竹笛對準門上留出來的另一個小孔,隨後一邊練習苗疆控蛇的曲譜,一觀察裏麵兩條大蛇的動靜。


    曲譜是昨夜辛寧瑜教的燕朝越,因為對曲譜生疏,燕朝越和蛇的聯係時靈時不靈的,遭難的可就是牢籠裏的犯人了,要麽被蛇尾巴拍籠子,要麽和蛇信子貼貼。


    這時,應是有人蹭掉了臉上的布條。


    “救命,這是蟒蛇嗎?”


    “可汗,求求你,放我們出去!”


    “卑職承認您就是勃爾草原至高無上的新王!”


    燕朝越聽著裏麵哭天搶地地喊聲:“就這?錚錚鐵骨?草原鐵血硬漢?”


    辛寧瑜瞧著得意忘形的燕朝越:“放誰和兩條大蟒蛇朝夕相處都受不了吧?”


    她做出要開門的舉動:“要不你進去吹?或許進步的更快?”


    燕朝越頭搖成了撥浪鼓。


    “可汗,急報——”


    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燕朝越的心腹拓跋鬆一路小跑過來,他瞧了眼燕朝越身邊這個眼生的侍衛。


    燕朝越:“沒事,說吧,自己人。”


    “我們的鐵騎一隊在雲關山碰上了北境國的士兵,他們正在和一夥大盛的士兵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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