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黎想起收藏夾空間裏還囤了些退燒藥和退熱貼。


    想著幫這位船東一把,江黎黎對著珊瑚道:“我備了些草藥和退燒的用物,剛好用得上。”


    “可否讓我給你們船東送去?順便看看有沒有能幫得上忙的地方?”


    珊瑚聞言驚喜道:“成,我這就帶您去找我們大小姐。”


    江黎黎跟著珊瑚來到船艙的另一邊,還沒有到船東的房間便聽到一陣爭執聲。


    “這是我上船前從神婆那裏求來的符紙水,喝下去就能病好了,看你是我侄女的份上,我隻收你五百文。”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褐色衣裳的婦人。


    江黎黎注意到這婦人身上的衣料顏色和之前的碇手溫家老大是一樣的。


    婦人正端著一個碗要強行進房間,被房間裏麵的人攔下來了。


    那人聲音清冷,帶著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疏離:“大伯母,謝謝,真的不用。”


    江黎黎猜測房間裏的是那位船東大小姐,而這位褐色衣裳的婦人便是船東的大伯母了。


    那位船東姑娘道:“小妹喝了你這碗水,可能會加重病情。”


    江黎黎瞥見婦人手中的碗碗口還有黃色和黑色的油汙,她眉頭緊皺,先不說符紙水管不管用,這碗髒兮兮的不太幹淨,碗裏的水能幹淨嗎?


    不過這位船東大小姐說話也太耿直了。


    果然,那位大伯母見對方這麽說,惱怒道:“溫翹,你強什麽呢!我是你們大伯母,我還會禍害了你妹妹不成?”


    江黎黎聽到這位大伯母直呼對方的名字,一瞬間怔在原地。


    溫翹?!


    江黎黎在聯想剛剛在甲板上麵聽到的對話。


    如果船東是他們班體育委員溫翹的話,那麽船工們口中這位不足二十歲的新船東,爭著要當這艘船的船長這件事兒解釋的通了!


    江黎黎正這麽猜測著,一位高高瘦瘦的姑娘從房中走出來,將房門把住不讓婦人進門:“大伯母,這碗不衛生,你還是拿走吧。”


    那姑娘身姿挺拔,肩寬腰細,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被簡單束起。


    她眉眼英氣,唇線分明,即便不言不語,也自有一股不容忽視的氣場。


    江黎黎看到這張熟悉的麵龐,一瞬間開心起來。


    真的是他們班的校霸溫翹!


    溫翹是447班的體育委員,高冷禦姐一枚,個子高,有一米七五,身體素質很好,力氣又大。


    她每年運動會都報好幾個項目,給他們班拿第一名加分。


    這一次溫翹也在返校的巴士上。


    江黎黎還記得在巴士上,溫翹依舊和以前一樣性格冷冷的,一個人坐在角落的座位安靜聽歌。


    溫翹看起來冷漠,其實人非常好,隻是不善於表達。


    江黎黎記得高二有一次晚自習返校的路上,侯瀟瀟被小混混騷擾,被剛訓練完出來買飲料的溫翹撞見。


    溫翹直接一挑四,將那些小混混打得跪下來叫爸爸,她一戰成名,便從此有了個“校霸”的稱號。


    溫翹不僅體育好,而且文化成績也很好,大學考的是華夏頂尖的海事學院,這所大學被“華夏航海家的搖籃”。


    溫翹就讀的專業是能源動力與船舶工程,江黎黎也不知道畢業之後去了哪裏工作。


    但是就放現在來說,溫翹當這艘船的船長,那是肯定行啊!


    溫翹從小就跟著她爸媽跑船,而且長大了讀的專業又是專門研究船隻的。


    這時候,溫翹那嘴碎大伯溫康也過來幫腔了:“不就是五百文錢,你至於這麽扣扣搜搜的,不救你妹妹了?”


    “這神婆很靈的!符紙水別人想求還求不到。”


    “大伯,你別鬧了。”溫翹無奈橫在房門前,“我才是小妹的親姐姐,我知道什麽才是對她好。”


    “你現在當了船東,飄了是吧?”


    溫康指著溫翹的鼻子狠狠道:“雖然這船是你爹的,但是沒有我哪有你爹?”


    溫康準備拿長輩的身份來壓溫翹,一道清脆的女聲打斷了他——


    江黎黎走到三人麵前,對著溫康道:“怎麽的,請問您是她爹生的?”


    溫翹聽到這句話,頗為驚訝地抬眸,和江黎黎四目相對之間,溫翹臉上出現了震驚和驚喜,隻是這些情緒很快被溫翹掩飾下去了。


    “你是誰?”溫康被一個陌生人嘲諷,懵了一下:“我在那流犯裏見過你,你怎麽到這裏來了?”


    “這不是你能來的地方,滾滾滾,趕緊回去,我教訓我侄女用得著你插手?”


    江黎黎先是對著溫翹說道:“別著急,我這裏有藥治退燒。”


    隨後她拿出蓋著芍藥金印的書信,杏眼清亮地掃著溫康夫婦:“我是賀家家主的人,我有事找船東。”


    她眼神淩厲:“你們兩個,妨礙到我了。”


    溫康那囂張氣焰一下子刹住了,看到信紙上芍藥金印吞了一下口水,給江黎黎騰出溫翹身邊的位置:“這位掌櫃的您請。”


    見到老同學來,溫翹對這對夫婦就更加不耐煩了:“大伯,大伯母,你們在門口喧嘩會打擾小妹休息的。”


    “而且你們沒有活要幹嗎?我請你們來,不是白給工錢的。”


    江黎黎聞言咋舌,給她家校霸暗暗豎起大拇指,姐,太敢說了。


    溫翹還是以前一樣,表達的耿直率性,不管和她說話的人是誰。


    溫翹直接工資警告,溫康氣得跳腳:“好好好!你這樣對你大伯是吧!”


    溫康的妻子,李氏看著手裏這碗沒有送出去的符紙水,對著溫翹翻了個白眼:“你這死丫頭胳膊肘往外拐,信一個外人的藥,也不信你大伯母!”


    這溫家老二的大女兒原來向來是耳根子最軟最好哄的,如今脾氣怎麽像這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李氏用惡狠狠的口吻道:“你就等著看你妹妹病情惡化,臥床不起吧!”


    說吧,李氏便拉著溫康賭氣似的,“噔噔噔”地出了船艙。


    結果。當天傍晚船上放飯的時候,溫康夫婦就看到江黎黎帶著溫家小妹溫涵之在他們倆麵前晃悠。


    溫小妹吃了藥睡了一覺後,已經能夠下床走動。


    這臉啊,真是被打的生疼。


    溫康夫婦倆,特別是李氏的表情,那叫一個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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