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恒換完衣服,曉霞就抱住了他的腿:“爸爸,舉高高!”


    “好,舉高高!”林恒抱著她的雙腿舉起來在空中轉了兩圈。


    “好耶!!”曉霞歡呼著。


    “爸爸,再來一次!”林恒剛把她放下來她又要來。


    一連玩了三次後,又親了親,曉霞才安靜的趴到林恒懷裏。


    “你沒必要在這裏也這麽拚命的。”秀蘭看著他胳膊上的蚊子包心疼的說。


    林恒笑著道:“看到了不打我也手癢呀,不過今天打了就收手了,明天安靜的玩一天。”


    打獵和釣魚一樣,都有癮,那種和動物博弈的感覺讓人忘乎所以,欲罷不能。


    “那正好,明天八月十五咱們去鄉上玩,有集會。”秀蘭點點頭。


    外麵,男人們還在激烈的討論,女人們已經去廚房燒水了,小孩圍著野豬流口水。


    林恒抱著曉霞一出現,頓時成了焦點。


    秀蘭父親和三個哥哥對他佩服的不行,村裏的一些鄰居投來讚賞和羨慕的目光。


    “林恒,這野豬咋辦啊?殺了醃製成臘肉你和秀蘭帶一些回去吧。”陳父看著林恒滿臉的笑容。


    “這野豬就在這吃,我今年打了兩頭野豬了,都比這大,我家裏還有嘞。”林恒笑著說。


    “比這還大?”陳父一愣。


    “是的,一頭三百多斤,一頭一百五十多斤。”林恒點頭道。


    “三百多斤?那得多大啊,吃多久啊。”


    “難怪能一箭斃命,原來是有經驗啊。”


    “快和我們說說怎麽打到的!”


    一群人好奇的不行,圍著林恒要他講講經過。


    林恒簡單的說了一下,眾人不由得都豎起了大拇指。


    同時又不可避免的羨慕起來,這麽多肉,這得吃多久啊。


    要是讓他們知道林恒把豬肉練成豬油做了肥皂,估計一個個都能心疼的說不出話。


    此時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不過卻一點也不暗淡,院子裏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因為今天的月亮非常的明亮,天空碧藍,星辰稀疏。


    鄰居們看了一會兒,就戀戀不舍的離開。這裏經常能吃到魚,但是肉也是十天半月吃一回。


    “這隻大雁我看了,沒得病,就是死了伴侶不想活了,秀蘭你想怎麽吃?”陳父看著秀蘭詢問說。


    以前陳父雖然也疼愛秀蘭,但在家那都是說一不二的,現在他不由自主的會問一下秀蘭和林恒的意見。


    這自然是因為林恒有本事了,他在心裏默認了女兒和林恒比他更厲害這個事實。


    “一半燉著吃,一半炒著吃吧。”秀蘭想了想說道。


    “好,你媽她們在燒水,一會兒先殺了讓你媽去給做。”陳父點點頭笑著答應。


    水燒開,秀蘭四哥去處理大雁,她父親和大哥三哥湯豬殺豬。


    秀蘭拿著林恒髒了的衣服和鞋子拿熱水給洗了,都是沾染的爛泥漿,不是什麽頑固的汙漬,洗起來也不難。


    林恒則抱著女兒看陳父幾人殺豬。


    等到豬毛擦幹淨後,他們找秤稱了一下。


    “五十六斤,不小啊。”幾人都是咧嘴一笑。


    “主要豬肉嫩好吃。”林恒點頭說。


    這頭野豬應該一歲都不到,肉質可比那些大野豬好吃多了。


    上次那個烤乳豬就香的不行,讓人根本停不下來。


    “確實,小豬最香。”陳國棟點了點頭。


    等陳父給野豬開腸破肚的時候,林恒把自己的百煉鋼匕首遞了過去:“爸,用這個殺。”


    陳父接過刀試了一下,驚訝說:“你這把刀好啊,這麽快的。”


    “百煉鋼打的,花了五塊錢。”林恒笑了笑。


    “難怪了,這刀好。”陳父點點頭,拿刀給豬開腸破肚。


    豬肚子破開後,取出豬肺和心髒,可以清晰的看到林恒造成的傷害。


    豬肺整個被貫穿,心髒也被紮進去了三厘米深,豬肚子裏全都是黑色的血,這是利箭造成的內出血。


    “真是厲害啊,前年村裏的王家老漢拿獵槍據說也打了一頭,但是當時沒死,後麵找了三天都沒找到。”


    陳父看了看豬心,搖頭感慨。越看越能明白林恒這一箭有多準。


    將內髒都掏出來後,豬肉很快就分成了一條條,用重鹽塗抹,放在木桶裏再撒上花椒茴香籽和白酒,醃製一晚上,明天就可以煙熏了。


    豬殺完後,飯菜也差不多熟了,晚上炒了野豬肉,還有一道炒大雁肉,湯沒來得及燉,時間上有點來不及。


    吃了口後林恒不由的點了點頭,大雁的味道確實不一般。


    口感細膩醇厚,不膩不躁,即便秀蘭母親手藝不太行,這大雁肉都炒的非常老,但依舊能感受到其味道之鮮美。


    他吃過的鳥肉中,能和這大雁肉媲美的也就金雞肉了,但金雞一隻兩斤不到,大雁卻能有五六斤。


    “難怪有‘聞到雁肉香,神仙想斷腸’的說法啊,真好吃。”林恒感慨道。


    可惜了大雁不在紅楓村附近歇息,否則回去還想再搞兩隻吃吃。


    “林恒,喝一點!”陳父舉杯說道。


    “好。”林恒點點頭,喝了一口。


    因為是借著蠟燭吃飯,眾人就沒有喝太久的想法了,小酌幾杯,吃了米飯就準備洗腳休息。


    林恒抱著女兒給她講故事,那些童話故事講了太多遍,以至於他都能背下來了。


    “林恒,我看你又是喂女兒飯,又是哄她睡覺的,這活都是你在做啊?”陳母看著林恒詢問說。


    “是的。”林恒點了點頭,故意沒解釋。


    陳母頓時怪罪起了秀蘭,拉著她的手說:“女兒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林恒在外麵掙錢已經夠累了,這活就應該我們女人來幹呀。


    你要學會心疼自家男人啊,這麽好的男人累壞了你以後可咋辦。”


    秀蘭:“……不是,他是自願的啊,我要帶他還不樂意呢。”


    她看著林恒,想讓他幫忙解釋,但是林恒眨了眨眼,一副沒聽到沒看到的樣子。


    “別想當我麵欺負我女婿,看人家乖成啥了,你以前挺乖巧的啊,是不是林恒太乖了,把你慣壞了……”陳母拉著女兒的手苦口婆心的說。


    秀蘭狠狠瞪了一眼林恒,她算是看出來了,現在自己成外人了。


    “還瞪他,不準瞪了,你出來我給你好好說說。”陳母看了她一眼。


    她隻能點頭答應,給自己母親保證,說了好一番話才把她送出房間。


    將母親送出去後,秀蘭就把門給反鎖了,一雙美目的看著林恒,緩緩走到他麵前,眉目含笑:“好玩不老公?”


    “沒呀,我是實話實說。”林恒咧嘴一笑,看到老婆想上來教訓自己,他連忙道:“女兒快睡著了。”


    “那你先哄她睡覺吧。”秀蘭狠狠瞪了他一眼。


    三人上床休息,林恒將女兒放在最裏麵,哄睡著後剛躺下,老婆柔軟的小手就把他腦袋掰過來了。


    “我媽讓我好好照顧你,說你人小,以後我就抱著你睡了,好好照顧你。”秀蘭柔聲細語的說道。


    “沒有,我明天就去給媽解釋。”林恒連忙說。


    “不準解釋,越描越黑,安靜睡覺。”


    秀蘭拍了拍他的臉,把半邊身子壓在他身上,大長腿從他腰間架過去,但是不準他動。


    她是懂得拿捏林恒的,這樣子他根本睡不著,越睡越硬。


    溫柔女人折磨起人來根本不用生氣,她太懂了。


    “我錯了老婆!”林恒咬住她耳朵,頓時老婆身子就軟了。


    “別亂來啊,爸媽他們在堂屋打地鋪睡著呢。”


    感知到林恒亂動的手,秀蘭一把抓住。


    又和他貼了貼臉,嬌聲細語的說:“乖啊,回咱自己家再說,這裏連衛生紙都沒有。”


    林恒一想也是,總不能最後擦衣服上麵。


    這時候很多農村上廁所用的都是玉米芯,有廁紙的都不多。


    他們家是他重生回來後就買了這些東西,哪怕貴也要買,那粗糙的玉米芯可比砂紙還恐怖。


    呼了口氣,把老婆狠狠的深吻了一口解饞。


    挑戰了一把極限,直到兩人都必須要憋不住呼吸了才放開。


    “休息了,再動給你一巴掌。”


    秀蘭已經沒力氣了,深深喘了兩口氣,她怕再下去自己也把控製不住。


    第二天一早,林恒醒來後發現老婆又靠到自己身邊,看著香香軟軟的老婆忍不住親了口。


    秀蘭被她親醒了,白了他一眼,把腦袋放他胳膊下假寐了一會兒。


    另一邊,女兒曉霞也醒了,撲到林恒胸口嗬嗬的傻笑,口水差點落他身上。


    “起來吧,吃了早飯帶你去集會玩,這兩天可好玩了。”秀蘭坐起來,把白色的bra穿好,昨天被林恒給弄亂了。


    然後又給曉霞穿了衣服,三人一起起了床。


    秀蘭父母早就已經起來,現在正在做早飯。


    早上簡單的做了四個菜,眾人正吃著飯,一男一女從提著東西從院子外走進來。


    “爸,媽,我們來看你了。”這女人衝著屋裏喊道,說話聲中氣十足。


    這女人是秀蘭的二姐陳秀花,她家就在隔壁村。


    她嫁了一個好丈夫,自己也能幹,小日子過得還不錯,勉強能達到千元戶的水準。


    “吃飯沒有,快過來吃一口。”林父走出來笑著迎接。


    “快過來吃飯,正好你妹妹秀蘭也回來了,你們姐妹敘敘舊。”陳母也笑著說。


    “什麽,秀蘭也回來了?”陳秀花一聽這話,大吃一驚。


    連忙走進屋裏,想看看秀蘭現如今咋樣了。


    不是想敘舊,她想看看秀蘭淒慘的樣子,讓她求自己,她再施舍一點。


    然而進屋一看,她瞬間不淡定了,一雙眼睛都瞪了出來。


    怎麽秀蘭穿的比自己還好,還帶著手表?


    她感覺這像是做夢,當初秀蘭嫁的林恒她看了就是個二流子,不然也不會跑這麽遠娶親。


    怎麽現在過得比她還好了,一時間她有點接受不了。


    “二姐!”秀蘭輕輕點頭,語氣也說不上多麽熱烈。


    “你小日子過得不錯啊,怎麽今年才回娘家?”陳秀花看了又看,不鹹不淡的問道。


    她討厭秀蘭沒別的原因,就因為秀蘭把爹媽相貌的優點都遺傳了,而她遺傳的都是缺點。


    再加上父母從小對秀蘭比自己好,她自然討厭她了。


    但其實秀蘭小時候很黏這個比她大了七歲的姐姐,她也根本不知道父母的偏好,甚至都看不出來姐姐對她的討厭。


    以至於經常被姐姐欺負,故意帶她闖禍,後來大了一些明白了這些,秀蘭才漸漸疏遠了她。


    “有時間就就回來了啊。”秀蘭笑了笑。


    “趕快坐下喝水,吃完飯了沒,我給你們弄早飯去。”陳母走過來連忙說。


    “不吃,我們吃了早飯才來的。”陳秀花搖了搖頭。


    秀蘭兩口把飯吃完,拿著碗起身說:“媽,我帶林恒出去逛集會去了,晚點回來。”


    “二姐,二姐夫。”林恒打了個招呼,帶著女兒也去了廚房。


    放下碗筷,林恒換上還有一點潮濕的鞋子,被秀蘭拉著朝著白沙鄉走去。


    她不太想和姐姐多說,免得父母為難。


    “媽,你們還殺了條豬啊?”


    陳秀花的丈夫趙厚軍看著木盆裏醃的肉好奇問道。


    “殺了豬?”陳秀花也是一愣,父母家邊闊綽了?


    “這是秀蘭丈夫林恒昨天下午在蘆葦蕩裏打的,還打了一隻大雁嘞。”林父笑著說。


    “打的?”陳秀花的語氣有些繃不住了。


    那林恒還會打獵,她以前怎麽沒聽說啊。


    “不止啊,人家現在真成有錢人了,開了收購站,給爸媽拿禮物都拿了好多。”旁邊大嫂張水芹感慨的一句。


    “開了收購站?不是吹牛吧?”陳秀花不信,那得多少資本才能開得起啊。


    “咋可能吹牛,吹牛也不能一人帶一塊手表,還送四五十塊錢的禮物啊。”


    張水芹笑了笑,她早就看不慣陳秀花每次回來頤指氣使的態度了,故意陰陽了一句。


    “秀花,坐下歇息吧,有個有錢親戚也挺好啊。”趙厚軍拉了拉她,示意她別激動。


    陳秀花坐下來喝了口水,平複了一下心情。


    和母親聊了一會兒,又忍不住去看了看秀蘭她們帶來的禮物,不管是衣服還是酒,都能讓她沉默了。


    更不要說昨天還給打了一頭野豬,她就是想比,也沒這麽錢財支持。


    “你別多心,他們是好久沒回來了,你們就是啥也不拿能回來我們都開心。”


    林母拉著她的手笑著說。


    “我知道的媽。”陳秀花搖了搖頭,心裏很不是滋味。


    怎麽自己這麽努力還是被妹妹輕而易舉的超越了,就因為她長得比自己好看?


    怎麽會這樣?


    陳秀花內心無法平靜,她越想越覺得老天對自己不公。


    腦海裏回想起秀蘭剛剛打的招呼,她覺得那是赤裸裸的嘲笑。


    然而不管是秀蘭還是林恒,根本就沒這方麵的意思。是她自己小心眼還喜歡多想,簡單一個招呼都能理解成別人對她的嘲笑。


    另一邊,秀蘭拉著林恒到了河邊碼頭,攔了一艘小船,往白沙鄉去。


    綠水縣地平,水也很平緩,不管是去縣城還是白沙鄉,都可以走水路。


    “完蛋,我二姐肯定覺得咱們是針對她。如果知道她八月十五也回來,我就不來了。”


    秀蘭看著水麵無奈的說,她太了解她二姐了,她那個人勤勞能幹的同時又很小氣和小心眼。


    “管她呢,當麵不撕破臉皮就行了,至於她怎麽想隨她去吧。”林恒攤手說。


    農村很多女人都這樣,不要試著解釋和改變,根本沒用。


    “你說的對。”秀蘭眨眨眼,也不為難了。


    走水路,半個多小時就到了白沙鄉,付了三毛錢船費,兩人帶著女兒下了船。


    岸邊是鬆軟的白沙,這也是白沙鄉名字的由來。


    踩著沙子,兩人來到了鄉上,這裏的熱鬧程度堪比黃潭鎮過年那幾個集會。


    綠水縣的地方好,人就多。從秀蘭家一大家子十幾個人才分三十畝地,五十畝山林。


    南平縣地不行山還多,人也少,每個人分的也就多了。


    “真熱鬧啊。”林恒看著白沙鄉的街道感慨說。


    街道上各種叫賣聲此起彼伏,有賣瓜果蔬菜的、桌椅板凳的、零食甜點的,還有賣貓狗畜生崽子的,各種小玩意的,比黃潭鎮種類多很多,街道也有好幾條。


    林恒抱著曉霞,跟在秀蘭身後,四處亂逛。


    “爸爸,好吃的!”曉霞指著攤位上賣糖果的眼巴巴的看著林恒。


    “剛吃飯的,一會兒買。”林恒搖頭,不能總滿足她。


    “我帶你去個能發揮你實力的地方。”秀蘭拉著林恒笑著說。


    “哪裏?”林恒好奇。


    “到了你就知道了了。”秀蘭拉著林恒,很快來到了一個賣各種小物件的街道。


    這裏有那種套圈和射箭遊戲,套種或者射中了,就可以把物品拿走。


    這種把戲,從古代開始就有了,並不稀奇。


    秀蘭帶著林恒來到一個射箭拿東西的攤位麵前。


    這裏麵擺放的東西不少,有首飾、有一些日用品,還有一些魯班鎖等益智玩具。


    價值最高的一等獎是一個羊脂玉簪子,秀蘭顯然看上那個了。


    攤位老板看到林恒意動,連忙走過來笑著道:“要不要玩啊?五分錢一次,射中指定靶子,就可以拿走對應的東西。”


    “那個羊脂玉簪子真的假的?要射中哪個靶子啊?”林恒指著一等獎詢問道。


    “當然是真的,假一賠十,你想要拿到這個,那得射中最遠的那個十米的小靶子,連續射中十次就可以拿走。”


    攤位老板笑著道,他這簪子就是和噱頭,都放這裏三年了,也沒人能拿走。


    “那我試試,先來個一塊錢的。”林恒把曉霞給了秀蘭抱著,遞出去了一塊錢。


    四周圍觀的一些人也都好奇的看了過來,今早還沒人能從老板這裏拿走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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