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率的調整,賭徒們的話語,最終也都傳入了破山派掌門的耳中。


    梅顯,作為破山派的掌門,淩舞舞的親信,他是很清楚這次大比的意義的。


    在收到淩舞舞的命令之後,他也沒有閑著,而是認真分析了風月宗的實力。


    雖然紙麵實力,破山派碾壓風月宗,但是梅顯還是分析出了一些問題。


    當初,風月宗許修宗主的立威之戰就在大比之上,三招退敵,足可以看出許修的個人實力恐怕有點炸裂,這樣一個師父,座下弟子的評價,就不能以常理來判斷,起碼要在正常的評價上提高一些,或者就假設這些弟子能夠在單挑破山派弟子時,能夠有碾壓優勢。


    如此一來,個人賽可以假設破山派基本拿不到什麽分數,都被風月宗碾壓。


    那麽破山派要贏,關鍵就是團隊賽和組隊賽當中要盡量的拿分數。


    風月宗無論多強,人數都是他們的短板,團隊賽不太可能拿到多少分的,隻要破山派在團隊賽拿的分數夠高,大不了就放棄個人賽唄,雖然這樣一來,本次大比可能破山派拿不下晉級名額,但是無所謂,反正淩舞舞也說了,沒有名額就沒有唄,下次再來,這次的目標就是幹死風月宗。


    梅顯在努力的消除意外,而這邊的風月宗諸人則是秉承了一個態度,要把局麵弄得亂七八糟才最好。


    許修吃著生蠔枸杞煎蛋,喝著人參百鞭泡酒,看著在不斷思考皺眉的王雲槿,笑著說:“小雲槿,怎麽了?是這次的難度太大了麽?”


    王雲槿歎口氣,說:“師父,現在基本是按我的謀劃在推進這事情,但是也正如您說的,難度有點大。”


    “怎麽說呢?”許修饒有興趣的問到。


    王雲槿遞過來一張紙,然後說:“主要是現在有點麻煩,在團隊賽上,我想要試試師父你說的那個漏洞,但是承擔這項任務,恐怕壓力有點大,主要是師弟們的修為不夠,而且有些人腦子還不好使。”


    許修聽到這裏,倒吸一口涼氣,要利用那個漏洞,在許修原本的判斷中,起碼要有金丹修為,現在這幾位弟子,說實話,修為真的還差一點。


    王雲槿一臉鬱悶的說:“方棄本身的能力不合適,腦子不夠用,不可能承擔這個責任;肖張基本合適,但是他有更重要的任務;荀況的腦子夠,但是他主修陣法,而且他那個陣法的特性,太隨機了,不能用;華翔就更別說了,他真的控製不住自己的話,估計這地方要死很多人。”


    “所以……小雲槿你要自己上?”許修愣住了。


    王雲槿也愣住了,好半晌才說:“不是,師父,再怎麽說,還有秦壽,還有蔡蔡,還有艾珂,還有黎久……你怎麽就想到我一個殘廢的上去比賽?”


    許修的嘴角不自覺的抽動了一下,心想,你剛才那套鋪墊,感覺你不上都對不起這氣氛了。


    王雲槿也習慣了許修的不著調,然後說:“算了,師父,我直說吧,我覺得現在能承擔這個任務的,隻有秦壽;當然,從腦子這方麵說小九也行,不過小九的實力……”


    許修想了想,說:“沒事的,讓秦壽去吧,他和華翔的能力在某種程度上都有些恐怖,或許還真能夠創造奇跡。”


    許修說完,突然發了一下呆,然後起身走出去,看著天空,喃喃自語了一句:“麻蛋的,這時候給我來這一手,看來是要謀劃一下了。”


    靈級宗門聯合大比終於拉開了序幕,原本借著許修三招退敵的事跡,風月宗也算是個有名的靈級宗門;而現在,風月宗受到的關注已經到了一個高點。


    無數的人手中拿著票押給風月宗加油,因為賠率雖然一降再降,但是如果風月宗爆冷真的贏了破山派,那這裏很多人都可以發一筆小財。


    當然,風月宗輸了,也無所謂,畢竟大部分人手中還有一張票押,那都是押的破山派。


    不少人覺得,無論結果如何,他們都會賺,賺多賺少的問題,畢竟每個人都在認真的計算自己的下注分配。


    荀況看著這些人,搖搖頭,師父那句話果然說得對,這些瘋狂的人,可能會賺,但是矗立在那陰暗中的黑衣樓,絕對不會虧。


    甚至於這一次,黑衣樓還會給大家一個驚喜。


    畢竟沒有李檀的那張票押,王雲槿還不至於這麽費力的去設計那麽精細的一個局。也可以說最終的結果出來的時候,有很大的原因,是那張票押的分量太重。


    “可惜陣法的範圍還是不夠,否則,哪裏要那麽麻煩?”荀況挺無奈。


    靈級宗門的聯合大比分三項,團體賽、小組賽、個人賽。


    其中團體賽很簡單,但是也是體現出宗門整體實力的比賽。


    各個宗門選好人員,最高50人,最低1人,然後進入一個叫靈塔的多層空間中,展開狩獵,根據得到的魂石作為評分依據,當然了,隊伍人數不同,每一顆魂石的積分額度是不同的,人少的,雖然單顆魂石價值高,但是你人少不容易拿到;人多的雖然容易拿到,但是也會引來一個不確定因素,那就是有人會不講武德的去騙,去偷襲。畢竟如果是單人參賽,獵殺對方一個落單的人,搶走魂石,一樣是美滋滋的事情。


    經過多年的研究,大部分宗門會安排30到40人的隊伍,資源獲取率可以,又不至於人太多,良莠不齊,導致有人被輕易偷襲。


    而風月宗,明顯不可能派出30人的隊伍,10人他們都做不到,所以最終隻派出了一個五人的隊伍。


    方棄、肖張、秦壽、荀況、華翔。


    破山派帶隊的是他們的二師兄孫小越,看著風月宗的5人隊伍,孫小越對破山派參賽的剩下33人說:“這5個人,要是拿分是不太可能超過我們的,所以必須提防他們偷襲。特別是那個肖張,據說此人身法極快,所以各位師弟務必結伴而行,不可落單。”


    破山派眾人也都是紛紛點頭。


    至於風月宗的五個人,方棄雖然作為二師兄,但是大家都知道,這家夥腦子裏麵都練成了肌肉,指望他還不如拋個銅錢賭正反麵。


    所以肖張隻好接過指揮大任,不過肖張的指揮,也就是當個傳話的罷了,戰術什麽的,王雲槿早就安排好了。


    肖張掏掏耳朵,然後吹掉了手指上的耳垢,說:“按計劃,我和老七在這裏擾亂局麵,二師兄和老四老八直接去上麵的層數,剩下的就是倒計時。總之呢,老四和老八,你們的任務很重,這點時間必須做好準備,然後準時行動,明白嗎?”


    眾人都點點頭,荀況和秦壽的眼裏似乎還露出一絲興奮的神采。


    “各位,又到了四年一度的宗門聯合大比,這裏是東木洲靈級宗門的比賽現場,我是你們的老朋友,修聯會的劉琅。”


    “大家好,我是修聯會的劉成錦。”


    劉琅:“劉道友,本次大比您最看好哪一個宗門呢?”


    劉成錦:“這個嘛,眾所周知,東木洲靈級宗門四強,丹書閣、栗木宗、破山派、竹林居,都是熱門選擇,在過去的幾屆大比中,也都曾經擠入最後的比賽,可惜都敗給了玄級宗門。不過今年嘛,說實在的,東木洲的玄級宗門裏,沙河教是出現了大問題,而這時候要是對上他們,這四個宗門都有實力可以取而代之啊。”


    劉琅:“看來這傳統四強還是很得劉道友的青睞啊。那對於最近聲名鵲起的風月宗,您怎麽看?”


    劉成錦一臉吃了翔的感覺,好半天才說:“能怎麽看?我就不想看!什麽玩意嘛,叫個風月宗的名字,你就幹點和名字相符的事情啊,擺個小吃攤啥意思?門口擺著一個沒知覺的人又是啥意思?我摸一下那個人……”


    劉琅一把捂住劉成錦的嘴巴,慌忙的說:“這個可不興說啊……”


    在一旁貴賓區角落的小休息室裏麵的許修一臉的問號。


    蔡蔡隻好解答了一下,原來這位劉成錦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過期丹藥,腦子一熱,居然從名字上認為風月宗和合歡宗是一個路數的,就準備過來這裏探一下。


    結果過來發現沒有溫香軟玉,沒有紅燭輕紗,隻有一個簡陋的小吃攤,就有點不高興了。好在他又發現了被丟在門口當成招牌看板娘的黎久,一時間腦子一熱,就動手摸了摸,然後他發現,問題有點大。


    蔡蔡:“師父,要不咱改個宗門名字吧,雖然拿出艾珂師妹,我們還真配得起這個名字,可是,您打算輕易放出艾珂師妹麽?”


    許修一臉苦澀的看著蔡蔡,說:“蔡蔡啊,不是師父不想改,是沒法改啊。”


    那邊劉成錦好不容易掙脫開了劉琅的控製,義憤填膺的繼續說:“好,不說,我就說說其他的,你看這風月宗,簡直就是個未來的毒瘤!看看他們出來行走的那個,那個方……”


    劉琅:“方棄。”


    劉成錦:“對,就那個方屁,什麽玩意啊,動不動就和人果體大戰……”


    劉琅:“人家那是果衣大戰……”


    劉成錦:“然後還動不動就和人家大戰三五百回合,從白天打到晚上,就這麽荒郊野外,黑燈瞎火,夜戰不休……”


    砰!咚!哐當!


    劉琅:“各位不好意思,剛才劉道友叉腰肌緊張,一下不注意,導致廢氣無法下行,轉而向上突破,致使聲道發炎,現在去休息一下。由於事發突然……哎哎哎,拖出去的時候注意點,別把血弄得到處都是……事發突然,我們也沒有準備替補,就由我一個人給大家介紹情況吧。”


    這一段小插曲,倒是讓不少人忍俊不禁,也多少衝淡了一些大比前的緊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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