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遊龍沒說話,而是掏出了一個備用的道器,布下比賽場地。


    平日裏這些比賽都是用靈塔的,但是現在靈塔崩潰,隻能用備用的。這個備用的道器不能凝聚魂獸,也隻有一層,但是保命的功能還是有的。


    小隊賽,各個宗門的小隊分別廝殺,單場淘汰。


    丹書閣、栗木宗、破山派、竹林居這四個一線的靈級宗門,自然是穩穩吊打對手,可隨著風月宗登場,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被風月宗的比賽吸引。


    主要是風月宗第一戰就麵對了冥火洞,這個靈級宗門在東木洲,也是穩坐第二梯隊的存在,除了四個一線,誰對上冥火洞,也不敢說贏,甚至就算是那四家,贏下冥火洞,也得脫層皮。


    可就這樣一個小隊,在麵對風月宗的時候,被吊打了。


    比賽一開始,冥火洞的眾人還沒有觀察好周圍的環境,確定打法的時候,秦壽手中的小飛棍騰空而起,基本瞬間就開了全地圖,要知道築基期的,沒有幾個人想過可以這樣開全圖,一來是靠自己的能力,實在困難;而煉製這樣的靈器,法器,還不如煉製攻擊型的。


    地圖一開,王雲槿瞥了一眼,說:“對方在我們右側,肖張,荀況,過去料理了吧。”


    肖張和荀況對視一眼,然後點點頭,大師姐的語氣不太好,看來二師兄受傷的事情,還是影響了大師姐的。


    畢竟在大師姐的計劃中,二師兄不可能傷得那麽嚴重。


    想來大師姐是有點自責了,根據風月宗內部的統一認識,師父不開心,那大家就開心了,搬好小凳子,看師父煩心,也是一件樂事。


    但是大師姐不開心,那就是全宗不開心。


    於是冥火洞的隊伍遭殃了。


    冥火洞,本身是以身法飄忽詭譎出名,然而在今天,他們知道了,自己這速度算個屁。甚至於他們倒下之後,都沒有看清肖張是如何出手的。


    肖張看著倒下的幾人,慢慢的說了一句:“別太懷疑自己了,你們的身法確實不錯,不說靈級宗門,就算玄級宗門裏,你們的身法也算不錯的。被我壓住,隻是我太快了而已。”


    看到風月宗此戰,眾人已經確認了一件事,風月宗,恐怕不是一個靈級宗門這麽簡單。


    就連梅顯也有點心慌,他認為,如果不是大比,而是宗門間的生死搏殺,恐怕風月宗這區區幾個弟子,足夠碾壓東木洲任何一個靈級宗門。多虧這次是大比的場合,反倒是破山派占了麵子。


    原因很簡單,大比形成了一個上限,無論如何,你就算能打出一萬分的水平,大比的上限也就三百分,所以你能打出一萬分,我隻能打出三百分,但是最終可能我們都是三百分。


    梅顯想到這裏,心裏稍微好過一點點,抬頭一看小隊賽的分組,還好,破山派對上風月宗,那要等到半決賽。


    即使半決賽被風月宗擊敗,隻要努力一下,還可能第三,就算風月宗第一,兩者也不過是相差40分,還有一絲機會。


    再說了,分組這邊,破山派進到半決賽,幾乎不會碰到什麽強手,但是風月宗要遇上栗木宗和竹林居,萬一這兩個宗門贏了呢?


    比賽在推進,風月宗的比賽就成為了不太受外行關注的比賽。


    太碾壓了。


    甚至荀況都不太用陣法,直接拿著女裝黎久當兵刃,直接砸人都可以打出優勢。


    黎久不當人,把身體當器物來煉,又大量移植了各種血脈和組織,這身體強度確實厲害,平日裏也是荀況和艾珂經常幫黎久蘊養身體,就類似於長時間蘊養器物而產生了一丟丟聯係,導致荀況有時候真覺得手裏拿著的不是師弟,而是一個人形寶器。


    終於,十六進八,風月宗對上了栗木宗。


    栗木宗,作為東木洲多年來最頂級的靈級宗門,實力是毋庸置疑的。


    麵對一路碾壓上來的風月宗,雖然栗木宗帶隊的大師兄穆林木有點虛,但是卻還不至於雙腿一軟,直接認輸。


    “王道友,本場較量,還望王道友多多指教。”


    王雲槿禮貌的回了一禮,說:“穆道友說笑了,我風月宗開宗時間甚短,比不得貴宗的底蘊,該請教的是我們。”


    穆林木:“修煉一道,達者為先,貴宗的實力,恐怕這東木洲靈級宗門內,已經是毋庸置疑的第一了,討教的自然是我等。”


    王雲槿微微一笑,說:“栗木宗,手底掐著的底牌,我還是想要見識一下的。”


    穆林木的臉色如常,不過心底泛起波瀾,栗木宗可是有底牌的,但是那底牌,是放在晉級荒級宗門的時候才用的,這本就是宗門的機密,這王雲槿是如何知道的?


    雖然有八成可能,王雲槿隻是詐一下,但是……


    這時,栗木宗的宗主李洛斐傳音過來,說:“林木,這場認輸,後麵拿下第九。”


    穆林木不由得一愣,但是瞬間,他明白了宗主的用意。在這裏和風月宗打個你死我活,就算贏了又如何?恐怕損失很大,那下一場遇上竹林居,拚得過麽?


    與其這樣,不如認輸,保存實力,雖然看似第九,但是實力保存完好,進入個人賽之後,自然頗有優勢,縮短分數差距,也不是沒有機會在個人賽多拿分數,最後進入晉級附加賽的可能。


    所以上了場,穆林木故意排出了一個漏洞極大的陣型,中門大開,仿佛就放下防備等著風月宗的單騎直衝。


    王雲槿一看,自然也明白栗木宗的打算,就不去試探,而是交代了肖張,讓他對準中路,發揮優勢,快速衝擊,一下帶走中路的穆林木。


    薑遊龍是看著這邊比賽的,一看栗木宗這樣子,嗬嗬一笑,說:“李洛斐還真是個狡猾的家夥啊。”


    一場不算假賽,但是絕對屬於默契賽的比賽就此結束,風月宗沒有損耗的拿下了勝利,而栗木宗則是穩妥至極的保存了實力。


    雖然是默契賽,但是打得還算精彩,甚至可以說成栗木宗決策雖然失誤,導致大將被擊殺,但是隨後的抵抗也是打得頗為精彩,奈何不敵對手。


    淩舞舞和南宮橙二人現在正在距離大比現場不遠的一處簡單的茶攤上對飲,周圍都是普通的凡人。


    “想不到啊,這東木洲靈級宗門裏,居然還藏著這樣一個風月宗。是我大意了,這風月宗應該也是你建立的吧?”


    南宮橙聽到淩舞舞這樣說,苦笑一下,說:“我何德何能能建立起這樣一個靈級宗門?”


    淩舞舞放下茶杯,說:“知道風月宗是代表你和我對賭的宗門,我怎麽也會好好調查一下。然後我發現,這風月宗的宗主夫人是你的閨蜜,肖汐夢。當時我還覺得,這也正常,畢竟要找一個宗門來出賽,拜托自己閨蜜所在的宗門,很正常。”


    說到這裏,淩舞舞又起身,看向遠處,思考了一下,繼續說:“後來了解到,這風月宗的宗主倒是個硬骨頭,三招退敵也算是傳為美談。可是這許修卻常年閉關,不管宗門事務。一個金丹修武的家夥,至於這樣天天閉關麽?所以,這個許修很可能隻是掛著宗主的名頭,實際上隻是一個傀儡吧?”


    南宮橙的嘴角抽動了一下,實在不知道怎麽回答,淩舞舞的腦補有點過了。


    “縱觀風月宗上下的門人,我發現在一般的修行門派看來都是有缺陷的,現在實際負責風月宗管理的王雲槿,簡直就是廢人,也就勝在辦事比較穩妥;在外行走較多的方棄和肖張,已經是公害之流,但是一個苦修橫練,一個尤其擅長身法,雖然長處很明顯,但是短處更多。其他的人行走較少,了解不多。可通過這一次大比,已經上場的五個人,都是長短處均十分明顯的人。放在境界較低的情況下,還可以靠著長處占點優勢,可是真到了更高境界,那就比較難了。”


    南宮橙聽到這裏,也不得不承認,淩舞舞說得對。


    就比如肖張,雖然他現在身法在同境界甚至更高一點的境界中,都是可怕的存在,但是這又如何,到了更高境界,這種身法速度的差異會慢慢變小,而且肖張孱弱的戰鬥力,到那時候就是高速刮痧,甚至連人家的防禦都打不破,那就十分無奈了。


    “所以,我認為,這樣的選材方式,也符合你現在的情況,畢竟沒有大宗門的背書,你也很難獲得足夠的支持,隻能找點這樣有特點但是缺陷也明顯的人來培養。不過不得不說,在靈級,甚至荒級宗門的層麵,你這樣的思路也頗有價值。”淩舞舞十分篤定的說。


    南宮橙能說啥,這風月宗真的不是她扶持的啊。


    不過如果許修聽到淩舞舞的話,一定十分感慨,淩舞舞說得真對,這年頭找個天才真的不容易,風月宗這樣開玩笑一般的靈級宗門,對那些天才的吸引力不可能和天級、地級宗門相比。他許修隻能找這些類似於“殘廢”的徒弟來培養,這還多虧了他有點手段,不然這些徒弟沒一個可以走到今天這種越階打架的水準。至於更高的發展,許修自己都沒有思路,畢竟他隻是蛐蛐金丹而已,漫長的閉關,都是在思考未來的路該怎麽走。


    這邊南宮橙和淩舞舞放下不談,那邊的風月宗又要麵對竹林居。


    有了栗木宗打樣,竹林居樂得蕭隨曹規,直接也是一場默契賽,看得梅顯差點吐血三升。


    好家夥,還以為這兩個宗門不說打趴風月宗,多少也是要消耗一下風月宗吧?好家夥,兩場默契賽,三個宗門幾乎都是零消耗,保留了最完整的戰力。


    反觀破山派這裏,一路上來雖然對手都不強,可是也都是實打實的一場場打上來的,這消耗也是實實在在的。


    梅顯心想,要不這半決賽幹脆也擺爛,給風月宗贏了就是。


    於是乎,梅顯通知弟子們,我們也中門大開,後路棄守,直接擺出一副大爺您隨意的架勢。


    本以為這樣的架勢擺出來,風月宗會和前兩場一樣,直接讓肖張衝中路,來個七進七出,白馬銀槍,哦,對了,這沒有坐騎,是無馬銀槍,在己方這邊翻江倒海,然後己方象征性抵抗一下,隨後雙眼翻白,直接倒下就好。


    可比賽開始,這劇情完全不對了,雖然肖張的確是直插中路,但是他居然失誤了,沒錯,肖張失誤了。


    作為一個身法高手,他居然腳底打滑,在準備束手就範的破山派眾人麵前表演了一招惡狗搶屎。


    也不知道是不是肖張跌倒的姿勢太過於piu亮,原本準備認命的破山派眾人下意識的就出手了。


    正如淩舞舞所說,肖張沒了速度,幾乎就是個強壯點的凡人,這破山派眾人的攻擊,一口氣就把肖張給送走了。


    從之前的比賽來看,肖張那可是目前風月宗的主力,現在開場居然因為失誤被送走了,這可相當於給了破山派一個夢幻開局。


    盡管之前定下了放棄比賽的策略,可是這一開場就幹掉了對方的核心戰力,破山派眾人如何不心動?


    利益在前,能忍住不動心的人,有!但是在場上的幾位破山派弟子,可真忍不住。


    五打四,有機會!


    幾人快速改變陣型,直接衝向了王雲槿等人。


    王雲槿看到這個情況,歎口氣,說:“肖張啊肖張,要我說你什麽才好啊……”


    雖然這樣埋怨肖張,但是王雲槿還是下達了命令。


    “結陣,守吧。”


    荀況聽到這裏,二話不說,拿起手中的黎久狠狠的朝著地上一砸,黎久的腦袋就被砸到了土裏,整個人就倒立在那裏。


    黎久的小裙子可不會反重力,所以無奈的垂落下來,不過好在他裏麵還有褲子,才沒有暴露大,問,題。


    荀況以黎久為陣眼,一個陣法立刻落下,而旁邊的秦壽一言不發,一摸手上的儲物戒指,幾個驅動器落在了地麵上,然後啟動驅動器,瘋狂抽取周圍的靈氣,再由秦壽擔任一個過濾器,將整合後的靈力轉給荀況,荀況再鼓動靈力注入黎久這個肉身陣眼,將陣法的運行推向極致。


    這等以人為陣眼的布陣手段,說實話,翻開邪修認定手冊第八章,這都是妥妥夠得上邪修的定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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