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許宗主倒是很有信心嘛,讓自己的弟子來談,您就不怕我支持您這弟子,取而代之?”安雅雅饒有興致的看著許修,提出了這麽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問得是很損的,基本就是明目張膽的挑撥離間。


    可許修一聽,臉上露出了一絲堅定的神色,說:“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許宗主就這麽有信心?”


    許修十分認真的說:“安宗主,你可能搞錯了一件事。”


    “是我低估了您在弟子心目中的地位麽?”


    許修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是您高估了…就這麽說吧,不用您支持,我這弟子要接管風月宗,我自己都得舉雙手讚成。”


    安雅雅聽到這裏,第一次在眼睛裏閃過一絲迷惑,還能這麽玩?


    稍微瞟了一眼旁邊的艾珂和安寧,她們兩人也是一臉的淡然,仿佛在說:“啊?王雲槿還要取而代之?這風月宗現在不是姓王麽?”


    “其實呢,安宗主,我這風月宗,也可以算是‘宗主離線製’,我就是個擋刀的吉祥物罷了。”作為一個被架空的宗主,作為一個連調用宗門資源都要打好幾個報告的宗主,許修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安雅雅點點頭,表示大概理解許修的意思了。


    “那行,剩下的事情,您就和我這弟子談談,放心,她可以做主。”許修說完,拱手行禮,走出茶室,去藥廬那邊了。


    看著瀟灑離開的許修,安雅雅又看看王雲槿,說:“有這樣一個師父,挺辛苦的吧?”


    王雲槿微微一笑,說:“艾珂,去讓蔡蔡準備一些糕點,要清淡一些的。”


    艾珂和安寧知道,這是屏退左右的委婉說法,自然是離開了茶室。


    等茶室內隻剩下王雲槿和安雅雅後,王雲槿突然一改之前那種比較嚴肅的動作,整個人半躺在椅子上,說:“可不是嘛,有這麽一個不著調的師父,真的很辛苦的。”


    “好啦,說說看,你為什麽覺得我會和你談生意?”安雅雅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王雲槿的影響,也幹脆的放下了自己的架子,整個人放鬆的靠在椅子上,兩隻腳直接放到了茶幾上,在茶幾上隨意的搖晃。


    王雲槿暗暗吞了一口口水,不得不說,艾珂也好,安寧也罷,在安雅雅麵前,就是個渣渣,自己一個女生,剛才也是心跳漏了一拍。


    不過還好,王雲槿很快也調整好了心態,加上安雅雅也不是故意針對王雲槿施展自己的魅功,這影響也就被消除了。


    “安前輩,不是我想和您談生意,而是您想和我們談生意。”


    “怎麽說呢?”安雅雅很好奇。


    “如果不是安前輩想要談生意,要麽就直接動手,鏟平風月宗;要麽就會拿出真正的誠意,而不是那些看上去挺好,卻沒有半點意義的賠償。”


    “哈哈,真有意思,那你覺得,我要和你們談什麽生意呢?”


    …


    王雲槿和安雅雅走出茶室的時候,已經是明月高懸。


    “安宗主,現在天色已晚,要不…我們下山去吃點宵夜?”


    “前兩日,我倒也嚐過,不過如此吧。”安雅雅這話的意思,基本就是婉拒了。


    “安宗主有所不知,前兩日,山上正在慶賀大比成功晉級,我那五師妹帶著自己的弟子都回宗門了,山下那些小攤上的食物自然是不入您的法眼,不過今天,她們可又出攤了。”


    “既然如此,我倒也有了一點好奇。”


    走在聖都小鎮上,安雅雅也確實要承認,這裏真的很有趣。夜市經濟,算是給風月宗玩出花活了。


    靈源真界過去不是沒有夜生活,但是夜生活主要集中在城裏的坊市之內,聚焦在勾欄瓦舍之中,簡單說就是基本在合歡宗的產業之下,當然也有一些會選擇去黑衣樓旗下的賭坊之中,豪賭一場。


    但是聖都小鎮上的夜市,卻是圍繞著各種小吃,然後擴展出簡單的娛樂,最後形成了一副滿滿人間煙火氣的場景。


    當然,如果沒有那個偽裝成瞎子,打著摸骨算命的旗號亂摸女孩子小手的色魔;如果沒有那個用作弊轉盤騙小孩子手中零花錢來賭糖人的賭狗,這個夜市會更美好。


    “那兩個害群之馬,你們不管管麽?”安雅雅手中抓著七八串鐵板烤魷魚,不顧形象的大快朵頤。


    嗯,這鐵板魷魚還不是蔡蔡那一脈做的,是五小隻擺的攤子。


    也不知道為啥,她們的師父最近一段時間都和魷魚章魚墨魚之類吃食過不去,整天就是在那裏研究如何嘬魷魚。


    王雲槿看了一眼那邊的兩位師弟,然後從口袋裏麵摸出一個小圓珠子,向著空中一彈,小圓珠子在空中炸開了一團小小的火花。


    那邊的兩個害群之馬一看這情況,臉色一變,一二三卷起自己的攤子,撒腿就跑。


    肖張甚至在逃跑時還不忘偽裝成瞎子,用手和盲杖探索著前進,敬業精神滿分,可問題是誰家瞎子在人群裏麵還能跑個八十邁,撞人隻撞有緩衝墊的女修?


    這邊兩個害群之馬跑了,那邊許蓮和王櫟已經帶著一群胳膊上有紅箍呃練習弟子過來了。


    “小的們,今天不能再讓那兩個無證攤販跑掉了,來,拿家夥,隻要你們今天把這兩個家夥抓住了,我許蓮保證你們這個月都可以免寫作業!”戴著隊長紅箍的許豬豬正在這裏發表戰前宣言,然後就被人一把掐住命運的後脖頸,給滴溜了起來。


    “誰,膽敢對我鎮管大隊的隊長動手動腳?”許蓮正要發威,然後就看到自己麵前那張上古魔頭見了都腿軟的笑臉。


    “大…大師姐。”


    “不錯呀,敢免一個月作業?”王雲槿笑著說。


    安雅雅站在一旁,將吃完的魷魚簽子一甩,精準的落在了數丈之外的一個垃圾桶內。然後又付錢拿了一碗火爆雞雜,一邊吃,一邊看。


    許蓮一臉可憐兮兮的表情,讓王雲槿放她下來,然後悄悄的和王雲槿說:“大師姐,我這不是沒辦法嘛。抓三師兄和七師兄,哪有那麽容易?再說了,這些練習弟子隻是學習進度比較慢,又不是腦子不好使,抓了兩次,誰看不出這是肖張和荀況啊?都知道是這兩人了,誰還提的起精神去抓他們?所以我必須下重賞,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嘛。”


    王雲槿聽完,揉了揉許蓮的頭,說:“你是比你爹會管理。這樣吧…”王雲槿取出紙筆,唰唰唰寫了個條子。


    “…隻要他們真的抓住了那兩個家夥,我可以免了他們成為正式弟子前所有的作業,這是我親筆簽名的條子,你收好。”


    許蓮接過條子,吞了口唾沫,果然大師姐好可怕。


    自己那免一個月作業,最多是讓大家還有點念想,願意再努力試一試。


    而王雲槿開出的條件,那隻會讓所有人瘋狂。沒寫過作業的人不知道,這個永久免作業的誘惑有多大。就這麽說,隻要能給他們免了一年的作業,這些練習弟子敢冒著被打得魂飛魄散,永不輪回的風險,去搶修聯會的金庫!


    “小豬豬,記好了,如果真要畫餅,不妨畫大點。”說完,王雲槿就轉身走去正在吃火爆雞雜的安雅雅旁邊。


    安雅雅被火爆雞雜辣的有些受不了,嘶哈嘶哈的在那裏吐舌頭。


    王雲槿笑著買來一碗凍酸酪,遞給安雅雅。


    安雅雅急衝衝的喝了幾口凍酸酪,稍微壓了一下那火爆雞雜的辣意。這喝的有些急,嘴角都掛上了酸酪,場景十分的…噠咩!


    隨後的安雅雅,在王雲槿的指點下,鼓起勇氣也嚐試了臭豆腐、螺螄粉、炸昆蟲、活珠子等奇奇怪怪的食物。


    不得不說,有些東西,隻要第一次忍住了,以後就會越來越好的。


    這些奇怪的食物就是這樣,第一口下不去嘴,但是眼睛一閉,嘴一張,塞進去,適應一下,說不定就可以體會它的美味了。


    安雅雅就是這樣,接受這些奇奇怪怪的食物。


    不過烤豬鞭,烤羊槍,烤牛蛋這一類的食物,安雅雅卻不太喜歡,最後隻能歸結於,有點膩了…


    看著一群孩子為了免作業在努力追捕肖張和荀況;


    看著死命在那裏和魷魚章魚墨魚死磕的黎久;


    看著戴上麵具努力替蔡蔡的攤子招攬生意的艾珂;


    安雅雅的心裏突然跳出一個小惡魔,冒出一句:“你說,在這裏搞個新合歡宗怎麽樣?”


    這句話,安雅雅自己都嚇了一跳,自己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簡直是愛卿準備死戰,寡人卻想投降的架勢…


    不過,如果跳出一些固有思維,又會發現,這主意,有點搞頭…


    因為安雅雅發覺,風月宗的王雲槿才是她心目中最完美的宗門聖女。


    你把王雲槿帶去合歡宗當聖女,那她起碼要打99分,因為她雖然魅功不行,但是也僅僅隻有魅功不行而已。


    設身處地想,如果是王雲槿和顧長老鬥一下,那被逼得離開的,絕對不會是王雲槿。怪不得許修可以玩“宗主離線製”,換成她安雅雅有這麽一個聖女,她也天天瞎玩,不出那種關乎宗門生死存亡的事情,堅決不冒頭。


    然後呢,反正看樣子艾珂就死心在這風月宗待著了,那可以把艾珂給王雲槿當左使,負責“技術工作”;再抓過肖張當右使,負責“思想工作”…


    安雅雅越想越覺得這事很有搞頭,甚至於就連風月宗這個名字都很一脈相承的感覺。


    “呃,你說你師娘願不願做小?”安雅雅突然冒出這麽一句話。


    喵喵喵???王雲槿這種腦子在這一刻,也尼瑪被幹死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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